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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在小案几前,优雅的用完早餐,才起身前往花园。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去见拉姆瑟斯,不同于前两次心中隐隐的坎坷,第三次他半点压力都没有。果然做坏事习惯了就好。不对!他是去救人的!

    想到自己曾在历史上占据了重要地位,然后挥挥衣袖深藏功与名,他就有种装13的满足感,不过更多的是满足后的……幻肢痛。

    “大人您来了!”他还没靠近拉姆瑟斯,昨晚的士兵就凑上来。乌鲁西扫了一圈四周,特别是对方昨晚冒出来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守卫的缺口。所以这家伙根本就是换班后仍然待在这儿,想要见证结果,好去向王太后禀报吧?

    让妮佛提提知道这件事对乌鲁西没害处,反而能让对方疑心到底是谁去偷信件,从而导致高层内斗,为拉姆瑟斯的将来铺路。

    “他醒过来没?”乌鲁西高傲地问。身为客人,如果太过谦和反而被下人看轻。越是摸不着底,越容易令对方生出敬畏之心,在行动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

    就如同眼前这个卫兵,乌鲁西看对方坎坷不安的模样,就知道那个男人还没醒。虽说是日出时,但哪里会把剂量控制的那么精准?对方恐怕回过神来心里开始有疑虑了吧?

    “大人,他还没有醒。”卫兵恭敬道。昨天金发神官离开后,他偷偷去摸拉姆瑟斯将军的身体,没有呼吸,心跳也停止了,难道对方真被神带走问讯了吗?可是如果这个异国神官骗了他,当面投毒怎么办?是见证了一场神迹,还是严重失职?

    就算王太后早已决定将军的死法,但如果走漏风声,拉姆瑟斯家族的人对付不了王太后,却可以轻易解决掉他这个玩忽职守的人,想想就后怕。

    “他还没醒?”乌鲁西走近拉姆瑟斯,按住对方无法跳动的心脏,“难道拉姆瑟斯说谎了,那个人真是他派来的?还是——我神将他多留了一会儿?”

    他这是在为对方造势,娜姬雅配的不是毒药,没道理吃死人,如果拉姆瑟斯一会儿醒过来,身上将披上一层神圣的袈裟——与神沟通,被神所看重,对方会喜欢这个机遇与危机并存的礼物吗?

    为逃避死亡而假死脱身的将军,一不留神就会失去军心,但与神有交集且被看中的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感受到手心逐渐复苏的心跳,从微弱到强劲有力。乌鲁西松开手,暗自松了口气,表面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神情。

    “唔——”一声低吟突如其来响起,身后的士兵惊的冲上前查看。拉姆瑟斯这个被绑在石墙上六天的将军,张开眼,不但醒过来,还高抬起头精神奕奕的看向他们,仿佛浑身被注入了未知力量的全新活力。

    乌鲁西没有猜错,白水里的确含有激**力的神秘物质,这并非来自神灵,而是高阶神官的神力和药物混合之后的神奇功效。

    对方明明昨晚还一副脱水快死的样子,今天却看上去出征杀敌都没问题了。

    见证神迹的卫兵差点当场跪下,他昨晚已经确认过拉姆瑟斯与死人无异。

    “拉姆瑟斯将军,看来你昨晚所言属实,神已经验证你的清白。”乌鲁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敬畏和恐惧,实则是在装神弄鬼,“将军为何在我神处逗留了那么久?明明日出时就该回来,如今——已经太阳高照了。”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他朝拉姆瑟斯眨眨眼,被对方全盘接收。

    刚从龟息状态清醒的埃及男人还搞不清状况,但不难联系对方的话,推测出乌鲁西想要干什么。

    拉姆瑟斯露出了同样高深莫测的表情:“我,自有我国神灵庇佑,他国之神即使想要留我在冥河,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询问之事,并非我派人做的。”

    可怜的卫兵,昨晚在纠结自己是否听了不该听的话,现在又开始为诸国神灵间的神迹吓得脚发软了。

    乌鲁西嘴角上翘,这个未来法老真是什么都敢说:“既然如此,我为自己昨晚的无礼,向将军你道歉。”

    “我宽恕你。”拉姆瑟斯道。

    “……”到底谁才是神官呀?为什么这个古代人比他还有当神棍的天赋?摔!

    金发男人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他刚才突出的是“昨晚”这个词。对方快点给他明白重点!

    “夏尔曼神官。”拉姆瑟斯又道,“说起来,昨晚的事我还得谢谢你——非常感激你。”虽然是反语的口气,金发男人却笑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不过这份谢意,可不是口头上说说就结束了。他还指望对方当上法老以后,狠狠报答他呢。

    “将军告辞。”乌鲁西转身,达到目的,后看都没去看卫兵一眼,离开了花园。

    对方去回禀王太后也好,弃暗投明当场归顺拉姆瑟斯也好,或者胆小怕事知情不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好,都对他毫无损害,不在他的关心范围。

    当前他考虑的是先安抚下马帝瓦塞才好,对方知道他又来看拉姆瑟斯,整个脸都黑了。而且塞那沙今天也该有的消息了,因为他隐约看见了城外的火光——星火足以燎原。

    “陛下!那边怎么会有烟?”

    “谁过去看看?”

    “城内……”

    “底比斯到处都在燃烧!”

    “什么!”妮佛提提王太后震惊了,才一天不到,形势居然变得这么严峻!

    “王太后,请立刻释放拉姆瑟斯将军,你不知道底比斯目前的状况吗?”赶来搬救兵的法老,急得连敬语都没用上,宫人们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打听到反叛军已经打进城了。

    “哼!”妮佛提提神情自若的不屑道,“法老!难道我国除了拉姆瑟斯之外,就没有其他将军了吗?”

    “可是我们跟西台……”

    “法老,你可以亲自出马!你不也是军人出身吗?”妮佛提提打断对方的话冷笑道,“这里是王太后宫殿,即使是法老也不能在这乱来,给我出去!”

    “……”

    乌鲁西站在柱子后面看着这出闹剧,身后的“贴身护卫”虽然被遮得连脸都没露,但乌鲁西伸手摸到了对方手心,那深深的指甲印,一定很痛。

    在他的安抚下,马帝瓦塞回摸他的手,慢慢揉动起来,专注的连妮佛提提对宫人的咆哮都没有反应。

    “我们回去吧。”他说。

    乌鲁西挑眉道:“不继续看了?”

    “你说得对。”马帝瓦塞答非所问,但金发男人听懂了他的话——马帝瓦塞看透了埃及王太后本质,已经对她的任何事情,都无感了。

    这正是乌鲁西希望的,虽然他巴不得马帝瓦塞别再来缠着他,赶紧走人,但一边与他发生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一边心里留着别的女人的位置,他可没这么大方!

    法老出兵并没有使反叛军的攻击停止下来,火势已经漫延到了宫外,不管怎么说,王太后的宫殿肯定会成为反叛军的主要目标。宫人们在哭泣奔走,恐慌在空气里拼命传播,原本当值的人作鸟兽散。不过也有誓死保护王太后的忠仆。

    拉姆瑟斯仍然被绑在石墙上,当见到妮佛提提路过时,他高呼道:“不要出宫!只要再撑一天,王军一定会扭转情势!现在开门只会中了反叛军的计!王太后,快放了我,让我来指挥军队!”

    “做梦!”妮佛提提道,“你居然还有精神大叫啊?”她命人割断了对方的绳子,将拉姆瑟斯带到了宫内的神殿,抽出随身匕首。

    “在沙漠渴死的剧本,现在变成了这个——将军被暴民杀死!”她冷笑道。

    “王太后,即使你杀了我,你的权位也维持不了多久!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民众的心早就离开如今的王朝了!”面对生死,拉姆瑟斯那双异色双瞳,迸射出坚韧不拔的锐利锋芒。

    “我不在乎什么王朝,我要用我自己的手保住我的地位!埃及王家从来就不曾给过我什么!”妮佛提提的眼神闪动着权利的**和疯狂,“而你是我最大的阻碍,所以我要你死!”

    紧握在手里的匕首高高举起,不过在刺入拉姆瑟斯的身体收割生命之前,匕首被突如其来的短剑打飞了出去,之后一个黑玻璃饰品打在了她的手腕上。

    “够了,难看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乌鲁西缩回了手,居然被抢先了。

    “是谁!”妮佛提提反射性的戒备道。余光瞥到了掉在地上的黑玻璃饰品,她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对了,是乌鲁西·夏尔曼脖子上戴着的!

    “夏尔曼!”妮佛提提咬牙切齿道。金发男人随着她话音刚落,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看不清长相的魁梧侍卫。

    “妮佛提提王太后,你杀了拉姆瑟斯,这宫里还有谁能指挥军队打败反叛军呀?”乌鲁西道。他的声音温柔平和,有种治愈人心的味道,听着让人无比舒服。刚才那个讽刺她的声音,绝不是他发出来的。

    那么就是他身后之人了?妮佛提提怒气冲冲的想。借着一个下人的手羞辱她?

    “我杀了拉姆瑟斯,你应该高兴,不然就是坐实了拉姆瑟斯的叛国罪名!”你一个西台神官,来救我国的将军是什么意思?夏尔曼,别忘了两国的战争还没结束!

    金发男人笑道:“留下他,才能跟凯鲁·姆鲁西利打得两败俱伤。不知道王太后是从哪儿得出他有叛国嫌疑的?我记得不久前,他才刚打落了凯鲁的牙。这个国家除了他,谁还伤过对方?”

    “哼!我这么说当然有证据!战争期间往西台送信!近期又与边境小国刚上台的国王有书信往来。他一个将军交友广泛到不得不让我怀疑的地步!”

    “……”原来搞了半天,都是因为他?乌鲁西无语。

    “王太后陛下知不知道,他往西台送去的信是给我的?那个边境小国刚上台的国王——是我?”他坦言身份道。

    “你?”妮佛提提明显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情报,“你不是娜姬雅的亲信吗?怎么会……而且和他……原来你来这是为了千方百计救他吗?那昨天的事也是假的?”

    “绝无虚假。我带着娜姬雅王太后对您的友谊而来,为他求情只是正好遇见顺带的。今天日出前,我还怀疑他就是下命偷书信的人,毕竟他当初看好的并非我方。”乌鲁西又开始忽悠了,“王太后陛下可知道,我虽当上国王,一切却都是为了修达殿下的将来?金发王室……早晚会归到他名下。”

    “金发王室?我早该想到,西台王室的人也同样流着那个小国的血统。”妮佛提提一怔道,“得不到大了,拿小的充数吗?可笑!不过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来历。这就是你效忠娜姬雅的理由吗?西台王室只有她儿子是金发。不过你既然得了王位,为什么还要谦让给她的儿子?”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乌鲁西的隐疾无法繁衍子嗣。

    “王太后陛下请进一步说话。”乌鲁西犹豫的望了拉姆瑟斯一眼,暗示这个问题不能当着他的面谈。

    “你们看好他!”妮佛提提命令手下道。移步到乌鲁西面前,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来。

    “你说吧。”

    “王太后陛下可知道西台塞那沙王子归国,并搬迁到与我相邻的地方当知事?可知道西台最强的军人——战车队队长卡修和凯鲁的左右手——书记长伊尔·邦尼,同时辞职离开了西台?可知道拉姆瑟斯把打落凯鲁的牙齿,当成战利品送给了我?可知道姆鲁西利二世这个西台新帝,过得并不好,呕血卧病?可知道你弟弟马帝瓦塞,现在是我的护国将军?”

    “……”一连串情报让妮佛提提半天才消化掉,意识到对方到底说了什么,她惊讶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这么多事情都跟对方有关系?没想到娜姬雅的心腹居然是这么厉害的人,这份友谊,她要牢牢抓住才是。

    乌鲁西微笑着走到妮佛提提面前,对着她的耳朵悄悄道:“怎么做到了?我只是牺牲了色相。”

    “……”这个回答把妮佛提提震得不轻,“牺牲色相?”娜姬雅本人当然不会做出这种牺牲。能牺牲的只有眼前这个貌美的金发男人。

    “你居然肯为娜姬雅做到这种程度!”妮佛提提在感慨的同时,羡慕嫉妒恨,她手下怎么就没这种死忠呢?

    她转头去看拉姆瑟斯,对方同样戒备的看着她,瞥向乌鲁西的眼神里却匿藏着担忧。

    之前她怎么没看出来呢?妮佛提提好笑的想,她视为大敌的拉姆瑟斯,居然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似乎也不足为惧!

    移步捡起了那颗黑玻璃,妮佛提提眼中流露出了怀念。她居然没认出来,这是她出嫁到埃及之前,送给马帝瓦塞的。

    “马帝瓦塞——”她小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看向乌鲁西身后浑身被包裹严实的人,“马帝瓦塞,是你吗?”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那人沉默了片刻,默默放下兜帽,神情平静的将头转向她。面容和体形早已和当初的少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脸上那道纵横的刀疤仍在,那是对方追赶她出嫁的队伍时,被父王亲手砍的。

    等她在埃及有了权势之后打听过,对方还留着她出嫁前的衣服物品,谁要是进了那间属于她的房间,哪怕是极其宠爱的妃子也当场毙命。据说对方变得极其厌恶女人,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打听过对方的消息——是她伤了对方的心。

    只是没想到,她的弟弟居然会失去爱女人的能力。这都是因为她的错吗?她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呀——

    “马帝瓦塞,你和夏尔曼在一起了?”妮佛提提抓住黑玻璃握在手里,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和内疚,这种情绪在她站在权利巅峰时,已经许久没感受到了。

    “是的,坦朵雅姐姐,放了拉姆瑟斯。”马帝瓦塞心平气和道,“让他去指挥军队,你和我们都暂时需要他的力量。”黑太子没把反叛军首领是塞那沙供出来。

    “有乌鲁西在,你担心的事情目前还不会发生,而且还有我——如果他对你不利,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妮佛提提微笑,她自己的弟弟是什么人,她心里最清楚。哪怕过了那么多年,对方的本性不会变。恐怕不用拉姆瑟斯对她不利,看在情敌的份上,马帝瓦塞也会好好“照顾”对方!

    妮佛提提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在片刻的温情之后,她重新变回了埃及尊贵的王太后:“乌瑟尔·拉姆瑟斯,外面的反叛军就交给你对付了,你的叛国罪嫌疑已经洗清了,我知道你是忠于这个国家的。”

    拉姆瑟斯似笑非笑,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用人搀扶,自己走了出去,临走时回头看向他们,那目光似乎是在看妮佛提提,似乎又是落在乌鲁西身上。

    “我很快回来。”他说道,挥挥手笑着大步迈了出去。

    “这家伙莫非真得了神的赏识?六天不吃不喝都还有体力站起来?”妮佛提提暗忖。接着她复杂的瞄了一眼重新将兜帽戴上的弟弟,对乌鲁西友善的笑道:“你的登基大典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会出席。”

    “王太后陛下能来是我的荣幸。”乌鲁西报出了时间,地点。

    妮佛提提点点头,没再去看马帝瓦塞,而是自言自语道:“好好照顾自己。”

    马帝瓦塞并没有理会她。

    妮佛提提王太后又是哀伤又是庆幸的舒了口气道:“乌鲁西·夏尔曼,替我好好照顾他,如果我知道他过得不好——大兵压境!”

    这句话说的杀气腾腾,马帝瓦塞这才有所表示的扭头看向她,妮佛提提隐约看到对方嘴角微微上翘:“不劳妮佛提提王太后,我们俩就算过得不好,那也是情、趣。”

    乌鲁西虎躯一震,顿时感觉菊花一紧!情、趣你妹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桂花圆紫扔了一个地雷~这章有没有爽到?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