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波涛暗涌
刘东挂断电话再也坐不住,将病房的门推开一条线,见骆绍斌趴在床头睡着了,元依依还在昏迷中,似乎还没有醒。骆绍斌全然没有防备的趴在床头,要是此刻让他离开,他绝对是不会放心的。但是警察局那边他也得赶紧去一趟才行,肇事司机竟然在警察局毒瘾发作死了,要是让少爷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大发雷霆!
刘东心头满是煎熬,索性给别墅打电话让他们派几个保镖过来贴身保护骆绍斌的安全,而他等保镖来了才留下四个带走两个身手不错的去了警察局。
骆绍斌是被元依依的低声抽气声惊醒的,元依依还没有完全从昏迷中醒来,但是身体却已经缓慢的有了些知觉,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醒来之后没有见到刘东,心头明白肯定是有事先离开了。
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此刻的骆绍斌说不出的冷硬和阴狠,他的目光满是痛苦的落在元依依吊在架子上的两条腿,心抽痛得快要滴血。
该死的肇事司机,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要他付出代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骆绍斌小心翼翼的伸手抚摸着元依依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禁不住叹气昨天早上还是好端端的,此刻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
元依依出了车祸,秦悦陪同元彪奎在中午时分走进了病房,此时骆绍斌还在床前守着,见有人没有得到他的批准却走了进来刚准备回头怒吼却见来人是秦悦和元彪奎。虽然元依依不想让他去见她的父亲元彪奎,但骆绍斌却还是认识他的。
“爸。”骆绍斌尴尬的从嗓子口挤出这个称呼。
元彪奎冷硬的挥手打断:“别叫我,我受不起。”元彪奎坐在轮椅上自己转动着轮子靠近床前,心疼的举着手不知道该落在哪,昔日道上有名的硬汉眼底却有了湿意。“怎么回事?”
骆绍斌叹气,有些可怜的站在他的身旁,解释:“车祸,具体原因正在查。”
元彪奎点头,回头见秦悦还站在门口很是惊恐的望着骆绍斌,沉声道:“悦悦,过来。”
秦悦得到他的召唤才迈着步子低着头走过去,她由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骆绍斌,因为她害怕,眼前的男人令她从心底惧怕。
元彪奎自然将秦悦的神情尽收眼底,自从他知道元依依是被骆绍斌强迫才留在他身边的,便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点的好感。问世间哪有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一个好归宿的,显然骆绍斌绝对不会是元依依的归宿,这个男人给元元的永远都是伤害和灾难。
元依依还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三个人都守在元依依的床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异常的尴尬。在刘东回来之前,护士小姐进来给元依依换过了两瓶药水,期间秦悦一直都坐在元彪奎身后的椅子上安静待着,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骆绍斌也明白元彪奎不待见自己,突然接到老宅的电话,没办法只好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电话,他不得不接。“怎么了?”
“墨文吵着要妈妈,元元醒了没有?”骆焰华语带急促的问。
骆绍斌头疼的揉着眉心:“还没有,爸,元元父亲也在这里。”
“大奎?”骆焰华很是吃惊:“稳住他,我带着墨文马上就过去!”
“不用了…”骆绍斌郁闷的捏着电话一阵无语,老头子挂断电话的速度还真是快。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脾气还是如此急躁火爆。
顶多半个小时,骆焰华便在保镖的簇拥下抱着骆墨文出现在了病房里,将孩子递给骆绍斌,骆焰华双手都在颤抖,站在元彪奎的身后,颤声喊道:“大奎?”
这一声熟悉的大奎惊得元彪奎立刻回头,对上骆焰华染了欣喜若狂的眼,梗着脖子冷声道:“骆总裁,好久不见!”
“大奎,真的是你?”元彪奎的冷漠并没有浇灭骆焰华的激动和信息,骆焰华也不管还有小辈在面前,走过去一把搂住元彪奎的肩膀,抹着眼泪道:“兄弟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他这话说的倒是事实,虽然元依依已经回来,但是每一个人都瞒着他关于元彪奎的消息。
元彪奎眼底染上讥讽,冷笑:“骆总裁还真是爱说笑话,我一直都在这座城市,你难道不知道?”
骆焰华终于有些受不来他的冷漠和疏离,奇怪的问:“你一直都在这里?那为什么元元对我说你早就出国了?”
元彪奎嘲讽的瞪着他一眼,哼道:“少将责任都推到我女儿身上,你问问你儿子,伤害我女儿什么时候是个头!”
骆绍斌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僵着脸不知该怎么接话。要他放元依依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骆焰华也知道骆绍斌伤害元依依太深,心头很是愧疚,对元彪奎语重心长道:“大奎啊,绍斌确实对不起元元,这不一直都想好好补偿元元么,再说,现在宝宝都有了,宝宝不能没有妈妈啊。”
这句宝宝不能没有妈妈刺痛了元彪奎的心脏,元依依出生没多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够快乐平安的长大,他一直都没有再续娶,他怕娶进门的女人会对她不好。自己曾经捧到天上的小公主,竟然被骆绍斌这个畜生如此残忍的伤害,他容不下。
刘东来的时候见门大开四敞吓一跳,急忙走进来却见来了好多人,伸手接过要自己抱的骆墨文,笑道:“好热闹,元依依醒了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到病床上的元依依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场都是耳目聪敏之人,自然都听得弄清楚。
“元元!”骆绍斌急忙走到床的另一边,伸手紧紧的握住元依依的手。
元依依疲惫的睁开眼见他就在自己身旁,对他扯了扯唇瓣,有气无力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