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因为她的话，他像是有些僵硬。殢殩獍晓

    两人沉默的对看着，不知看了多久，他才轻轻的笑了笑，眼里刚才涌起的爆戾缓缓的在她温柔的注视下消除，他伸手拥她入怀。

    北歌很安静的由着她拥着，半晌他才说话：“我真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北歌抬起头，伸手抚着他那张她想了好多年的俊脸，心里的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真的？是……你吗？”

    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用力一扯，衣襟上露出一大片的疤痕，北歌怔怔的看着，想起那场地震所带来的恐怖回忆。

    那年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推出欲坠的楼房，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断石残瓦压在底下，可是为什么如今他会出现？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他笑了笑开口：“我没死。”

    这三个字瞬时间极大的冲击着她的心房，纵然自己一直不肯去他的墓前见证这一的事实，可是所有人都告诉她，陶然在那场地震中死了，如今长存的地方正是那座墓园，她除了那次暴雨的时候去过一次，其余的时候她都在欺骗自己——陶然还活着。

    在巴黎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的那一刻，她就有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她不相信什么整.容可以整的完全一摸一样，那时候的她就觉得那是她的陶然，可是他却以陶谦的身份出现，这到底是为什么？12。

    见识到她眼里闪过的犹疑，陶然脸色有些沉，知道她的疑惑，可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避而不谈，好像刚才那个做出出格的事情的人不是他，而他还是那个温和的男人，那个牵着她手愿意守护她一生的男子。

    “陶然……”

    “嘘！”

    陶然把她身子转了一个方向，不由分说的从她身后抱住她，指了指透明玻璃门外的碧水蓝天：“看，多么漂亮的海，你之前说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只要我有能力就一一的为你实现。”

    北歌苦苦的笑了笑：“为什么你没死都不找我？”15401133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陶然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微的叹息：“不要问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

    “可是……”

    “小歌儿，别问，该说的时候我就会说。”

    北歌咬咬唇，沉默了一会换了另一个疑惑问出口：“那陶谦呢？”

    抱住她的陶然似乎被狠狠的刺激了一番，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伸手就推开她，北歌一个不留神撞到了玻璃门，额头上红了一大片，她惊恐的抬头看去，才散去不久的怒气似乎又在他脸上聚集。

    北歌瑟缩了一下，她刚才说什么了？

    她问他这么多年为什么都不来找自己，他还是很平静，可是她一问到陶谦，他似乎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陶然已经像只红了眼睛的猛兽，一拳一拳的砸在伸手的桌子上，木头桌子被砸的四分五裂，碎出来的木刺扎进他的皮肤，红色的鲜血喷出来，染红了铺在地上的白狐毛地毯。

    “陶然……”

    北歌吓得立即蹦起来，抱住他，可是陶然像是疯了似地力气大的不像话，仿佛也不记得她是他的小歌儿，狠狠的向后撞去，北歌躲闪不及被他一拳打中脸颊，顿时红肿了一片，痛的她一时间连眼睛都觉得难以睁开。

    “陶然！”

    身后的玻璃门猛然被打开，一男人冲了进来，挡开北歌和陶然，一拳挥过去，正中陶然的额角，他晃晃悠悠的左右移动了几步，倒了下来。

    “陶然！”

    北歌顾不得来人是谁，慌忙的冲上去扶住陶然。

    “让我扶他去休息吧，你这么抱着他，他等会又疯了。”身后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北歌侧了头看去，居然是程天。

    程天弯腰用力扛起陶然，转身就往楼上去。

    北歌呆了呆还是起身跟在身后上去。

    **

    看着陶然安静的躺在床上，程天似乎像是松了口，才转过身，北歌就问：“你为什么会认识陶然？”

    程天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你知道他是陶然了？”

    “嗯。”淡淡的一声北歌还是紧紧的盯住他。

    程天指了指外面：“去外面，再吵醒他又有得闹腾。”

    北歌点点头，跟着出去。

    站在别墅外，北歌转过身看着他：“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程天耸耸肩，仰头看了看她，声音有些沉重，似乎有很多话要脱口而出，可是真正说出来的他还是句句斟酌：“我是当年参与救灾的其中一名退伍军人，陶然是我救下的最后一名伤员，他比我见到过的所有人都面临的死亡威胁都要大，他双腿被砸断，手腕脱臼，失血过多，我把他救出来的时候，他连基本的生命体征都像是没有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活过来了。”

    北歌知道那样的痛楚，她亲眼看着他为了救自己被困，那些场景很是血淋淋，她记忆犹新，她昏过去的前一秒，他的陶然还叫着她要坚强。

    见她的神色，程天回头倒了杯红酒给她：“喝不喝？让你镇定一下。”

    北歌呐呐的接过，没有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可是为什么后来我接到的消息都是他死了，而且墓园里……还有他的墓？”

    “他家里人要求这么做的。”

    程天仰头就着红酒瓶喝了一大口，“他们放弃数额庞大的捐款，只要求不要报道，如果对外就宣称死亡，而墓园的墓也是他们设好的，里面根本没人，只是几件衣服而已。”

    “为什么……”

    愣了柔爆多。这样的消息突然砸在她的心里，她觉察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程天晃了晃酒瓶，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谁知道呢？说不定陶然是陶家的私生子，本来就见不得人呗。”

    他的话让北歌有些内疚，虽然认识陶然，和陶然在一起，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可惜她就只知道陶谦是他的亲人，别的一概不知。

    “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程天夸张的摆手：“老天作证，我可没有跟他一起，我可是喜欢女人的。”朝北歌眨了眨眼睛，凑近她，“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北歌直接忽视他后面的一句话：“你为什么跟他走那么近？”

    “我退伍之后一直想做生意，正好手上有点闲钱，那就用来投资娱乐公司，三年前看好了市场，开始举办首届的新锐歌手，我赚了很多，所以继续。”程天完全一副精明商人的嘴脸，“去年贴出告示招揽音乐制作人，本来是一个噱头而已，没想到那么多人竞争，而陶然就是其中一个。他有很明显的优势。”

    北歌嘲讽的笑了，她不了解程天，但是因为陶然以陶谦的身份出现，她也看过新锐歌手不少的报道和资料，报道上极力的渲染他的音乐才华，并且把他描绘成一个残疾而自强不屈的缺腿音乐人，这样的噱头加上他神秘的身份被媒体一再的翻炒，这个节目怎么会不赚钱？

    接受到她鄙视的目光，知道她的含义，程天毫不在意：“没办法，想赚钱有时候必须这么做，更何况，他不是我故意藏起来制造隐秘，他是不能见人，一见人时不时的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北歌紧紧的捏住拳头，他的陶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脑海里太多太多的疑问卷的她透不过气来，可是却不知从何入手，忽然她想起了在巴黎遇见的陶然，甚至是刚才他掳她上车都是用陶谦的身份。

    北歌直接开口问：“为什么他把自己叫做陶谦？”

    程天眼里的慌乱没有逃过北歌的眼睛，北歌走近他：“告诉我。”

    程天犹豫了很久，才叹口气转身走到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份医院的报告递给她，北歌手里一颤，吸了口气才解开封口。

    还没看完，北歌就张大眼睛似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精神……分裂？”

    “嗯。”程天不看她，双手撑在窗台上，“他逃过了死亡，撑过了残疾的伤痛，却没想到太多的事情压着自己，承受能力根本不够，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叠加在一起，不是身体上残缺的伤痛，可是却更要命。”

    忍不住，眼泪已经落下，她的陶然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伤害，他曾经是多么美好的温润男子？

    “没办法吗？”

    她的话没头没尾，可是程天却知道她的意思：“这些是心理上的问题，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试着帮他找过陶谦，可是没找到，我算不得好人，可是他能给我带来财富，我自然帮他。”

    北歌不说话，也说不出话，忽然想起在巴黎的时候是有个女生陪在陶然身边的，还有陶然的家人呢？

    她想问程天，可是她不知道他的为人和背景，她不能完全的去相信一个几乎属于陌生的陌生人。

    和易南庭想比较，她宁愿选择相信易南庭。

    “送我回去吧。”

    程天似乎不敢相信：“你要丢下他回去？自从我收留他以来，不管他认为他是陶谦还是陶然，没有哪一次不叫着你名字醒过来的！你别告诉我你跟他没别的关系！”

    北歌咬咬牙，坚定的点头：“不管有没有关系，请麻烦送我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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