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王府(+番外 )
在做贼的时候遇到熟人,自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九转金仙异界纵横。
但奈何这白衣人武功突然比之前见到时提高了许多,我一时半会根本脱不开身,只有郁闷地被他缠斗在原地。所以,在偶然中使出双龙夺珠(戳眼睛)的时候,我有那么一会儿是真心想加快点速度趁他反应不及的时候真戳下去的。
才几天没见而已,这家伙的黏度又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啊……
没有兵器的麻烦就在于,虽然说以指对剑对于我来讲并不怎么麻烦,但手指头长得再畸形,也比不上一把剑的长度。稍微走一下神掌握不好距离的话,夹倒是夹得住,不过剩下来的剑刃要是太长了,我的脑袋恐怕就得悲剧了。
偏偏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西门舞剑时的身影,走神的厉害,说真的,他这会儿干嘛呢?会不会练剑练得又忘了时间,大半夜的穿着白衣服在梅园里装鬼?
对面的人直接横剑拦腰斩了过来,吓得我一个大跳跟他直接拖开距离——我说你至于么?又不是真的要置对方于死地,演戏还砍得这么卖力,你是想死了吧?“金九龄神魂颠倒:烽火戏大神!!!”
原本将手里的剑一挥就要再次冲过来的白衣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剑差点就直接当标枪扔了过来,不过好歹算是终于停下不用再打了。
偌大的王府,住着的自然不会全都是死人,更何况我这一嗓子在静悄悄的黑夜中绵延不绝地扩散了开去,在王府落针可闻的夜晚中凸显的十分完美。所以没过一会儿,王府宝库门前的这一片空地上就站满了提着刀枪一脸严肃紧张的护卫士兵。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对面那个白衣白裤,又在双白的基础上加了个白面罩的家伙一把将盖到鼻子上的面巾拽了下来,那一笑就一定露出八颗牙齿闪闪发光的公务员专用格式化笑脸,丝毫不感到愧疚地直直对着我。
就凭你刚刚给人的感觉太像灯泡了……我呲着牙回看过去:“你真想知道?”
“……还是算了。”大概是我脸上带有鄙视情绪的元素太过明显,金九龄张了半天嘴,终于还是没敢问下去,“陆小凤,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我自然不会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回来,毕竟身为徒子徒孙跑腿小弟满天下的六扇门总捕,再加上他很清楚绣花大盗的案子有我的参与,要是这样都不知道我会来王府,那他就真的可以退休了。
只不过……我作势打量了他一下,纯白色的东西穿在他身上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这人原本也不白啊,他不知道穿白色更能凸显他的黑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这样一身布料上乘的衣装穿到金九龄身上,就硬生生被他穿出来几分鬼气。看来这世上除了极美的女子,也只有剑神剑圣穿白色才不会让人别扭啊。
“看我干什么?”金九龄对于目光还算敏感。
“我劝你还是把那身衣服换掉吧,”你跟西门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太不适合这个颜色了,我摇头叹了口气,“大晚上的别吓着人。”
想想反正也是半夜,为了抓紧时间回去睡觉,也为了赶紧离开这个自打我进来起就有些不自在的地方,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披着这一身看起来就不像是来干好事的黑皮跟金九龄去视察被盗的王府宝库。
但因为我的着急查案,最终导致了怎么看怎么违和的金九龄同样也没有把他那身凶灵套装扒下来。
……好吧,一白一黑,又是这么的月黑风高,今天可真是个出门勾魂的好天气啊。
【一不小心】重重地又踩了与我的距离超过警戒线的金九龄,我怅然地抬头发出感慨。
王府宝库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宝库那么大,但怎么说也是要存放金银珠宝以及各地部分供品的地方,虽说金漆琉璃瓦还不至于,但装修的的确要比普通有钱人家好上许多。只可惜除了照明设施依旧那么落后之外,还有些太空旷了——为了让我们这些外人查案,里面除了与案发时有关的箱子,其他的东西全都战略性转移了。
这种站在室内操场上的感觉让我一阵郁闷,原本还指望着能观赏到什么叫做金山银山来着,谁知道这个王居然这么抠门。你说在众王府卫士的环绕下,名明显顺点什么出去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好心来查案,就不能让人开开眼么?
不论我怎么腹诽那个在该豪爽的地方抠门的王爷,金九龄面对着眼前的案发现彻是神色未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
“只是,我觉得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非得管这件案子。”他转过来,昏暗的灯光透过他鬼气森森的白衣黑发,脸上挂着的是苦笑。
“怎么,金总捕头认为王府的案子我一介草民没资格过问么?”我笑眯眯地把脸对着他。
“不……”金九龄显得更郁闷了,“这件案子毕竟非同小可,我是担心万一有什么阴谋……你知道,涉及皇室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复杂的,陆小凤就算是只真凤凰,也敌不过中原数不清的大内高手啊。”
这我倒真比你清楚,想当初几个王府一夜之间就塌了天,百姓知道的是抱病而亡,王府的血亲认为是卸磨杀驴,而事实的真相,居然被记录在一本名不见经传的剑谱上,还国宝一样深深锁在了皇宫的内宫之中,就仿佛这种不传之秘全世界的人都在惦记一样。
所以事实证明,嗯,拥有皇室血脉的人,都是迫害狂。一个两个都觉得别人心怀不轨,亲人死了就一定是别人害的,天天想着推翻皇帝报仇,知道事实真相的又藏着掖着不说,?╯_╰)╭活该到最后乱七八糟的害死了一片人,而且还全都是白死了。
恩?不过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也有那种不知所谓的基因?
“陆小凤,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怎么不说话?”一个白影靠近,金九龄无声无息地站到了我跟前,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难道说我认定这家伙对我不安好心,除了知道他其实不是什么好人之外,还有迫害狂的症状参与其中么?
说实在的,好人坏人不都是人么,人家不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么。金九龄这个家伙,除了实力之外,也只不过比其他的六扇门捕快多了一丝不大正常的野心罢了。
就好比一只站在巅峰俯视百兽的老虎——在自身本事这一点上金九龄绝对算得上是老虎了,如果某一天,他遇到了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龙……凤凰,并且还不是很清楚野兽和神兽之间的差距,会不服气,会想要超越,会希望比对方拥有的更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更何况他遇见这只凤凰的时候凤凰正在装鸽子……
“陆小凤?”金九龄再次张口叫我,“我看你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约定要去?”
“额……说到约定嘛,倒真是有一个。”给司空摘星挖蚯蚓,我还差一百来条呢,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
金九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了,连带着他周围几乎实质化的黑气也全都跑得无影无踪,“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忙吧,这个案子其实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他们叫我金九爷可不是因为我年龄大,凡是我接手的案子,九天之内没有破不了的。”
是啊,别人犯的案子到你眼里就都变成了纸老虎,但问题是这个案子纯属某捕头监守自盗,能抓得住才有鬼。我对他展现出八颗牙的璀璨笑容,“不用了,要是某人真有他说的那么能干,平白跑去找苦瓜诉苦,难道只不过是为了讹一顿素斋?”
“这……”金九龄现在的表情让我读出了的意味。
怪了,感情他真不是为了引我入套的?那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难道说他相中的对象家里太有钱了,让他不得不出手捞上一笔拿去做聘礼?
“金九龄,你也不用担心我,我陆小凤从来就不是怕麻烦的人,”尤其是这种跟预想中不一样的麻烦,“这件案子你就放心交给我,我保证,八日之内,将绣花大盗交到你的手上。”
话音一落,金九龄那里又变得鬼影重重了,不过我现在倒是琢磨出来了,他那种气场原来是怨念的产物,跟穿着无关啊……
大白天的,蛇王居然在睡觉。
“我就知道你能平安回来。”
好吧,原来连睡觉都是装的。
“是啊,”我咬牙,“回来看看你什么时候不小心在脸上身上用错了药,把自己装死了。”
“薛冰呢?你应该先让她知道你平安无事才对。”蛇王抠抠耳朵,全当没听见我说的话,“那忻娘看起来似乎对你很有意思?”
不你错了,她是对(玩)我很有意思,“我来就是要问你这个,那野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蛇王却是没有着急回答我的话,而是慢慢地,将自己的坐姿换回躺着的姿势:“看来你对她也有些意思。”
“……—皿—”你才有意思,你全家都有意思!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决定了,薛冰跑到哪里去是她自己的事,要是我为了问她的行踪被蛇王气死,那可是我的事,更何况薛冰这丫头身份和命都够硬的,我还是少担心些,安安心心地查案子吧。最近几天也是够忙的,司空摘星的蚯蚓……过一阵子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就是央视的剧情了,叶城主被彻底浮云……
下次就发番外了,番外会发在免费章节里
咳,大家记得看,……
……
…………不过绝对不会是明天==
成绩出来了母上大人震怒
还要学车事情好多==
以下为五月七日晚的免费番外:
(话说,俺研究生是考上了,不过现在真的更忙了,新的章节,一小时之内码得完就上,码不完就睡……明天还要六点起来学车去,默默的抑郁了==)
美酒,女人,大房子衣香。
做男人的,有点野心,再有点本事,出来混的都只不过为了这几样而已。
我当初之所以跑去六扇门做捕快,其实也不过是因为看上了那属于朝廷的官职,除了断案之外,想要再办点别的什么事情能够多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
六扇门做的是什么?断案抓人。
不光抓些江洋大盗偷鸡摸狗之辈,即使是皇亲国戚,只要有一纸文书,也是照样可以抓的。不是恭恭敬敬进人家府里【请】,而是货真价实捆起来【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原地域辽阔,够得上让六扇门出手的人,自然也是多到足够弟兄们每年忙的脚不沾地的地步。而我的任务,就是在小事不断的时候在京城忙着为那些已经归案的家伙们盖棺定论,真正出了大事情的时候,才会有时间外出。
也就是说,除非哪个王爷密谋造反了,又或者是宫里的什么宝物被盗走了,否则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六扇门京城总部里面等着下面的人将公文递上来……或者等着别人将红包递上来。
其实只要找对了行当,人在屋中坐钱从天上来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会发生。
尤其是对于六扇门的总捕来说,京城这么大的地方,天子脚下,众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聚集,谁也说不好他自己哪天就要跟我们这些专门抓人的家伙打上交道,与其等到刑具大牢伺候才开始认识我们,自然不如早早的带上金银珠宝过来混一个脸熟。最起码有朝一日真的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想要【畏罪自杀】,死的舒服点的毒药我们也还是搞得到的,如果再大方点,假死药那种东西也完全不是什么稀缺的货嘛。
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享受。
酒,要最好的酒,住,则一定要住最好的房子——当然皇宫就算了,那地方其实叫笼子还比较合适,想当初我第一次因为破了重案被皇上召见的时候,差点就将高高在上明黄色晃来晃去的那个小身影(离得太远)看成了金丝雀……
不需要雕梁画栋,也不要镶金包银,排除一切看起来俗气又有爆发户气息的装饰,拥有一片假山庭院齐全,修饰地让人两万五千个毛孔都舒服起来的房产,是我最初设定的人生目标。
能够在炎热的夏日躺在清凉的软榻上,手边触手可及上好的波斯佳酿,迎面是水波粼粼,嗅得到轻轻触过来的微风的气息,听话的下人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送什么东西,没事办办案,收收钱,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这么过日子,其实挺不错的。
至于美女……
好看的没有气质,有气质的又有了婚约,没有婚约的往往惹不起,惹得起的通常也不大洁身自爱,洁身自爱有气质没婚约还惹得起的,咳,统统都不好看……
所以说,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深,实在是深啊。
所以每当我的手下问我【爷,您天天没事儿就往小南街(第八个字母一条街)那边跑,您的名誉怎么办】时,我通常都会很平淡地对他们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然后有时间该去还是继续去。
毕竟我对于娶一个家世显赫,但长相却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希望自己不能人道的女人不感兴趣——我既不是那种娶贤不娶美的豁达人士,也绝对不需要摆着个活人在家里驱邪震灾。而身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既然腰包里揣着银子,那么每天偶尔去找漂亮的女子养养受伤的眼睛喝喝酒安安神,也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嘛。
虽然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在一定程度上的消息灵通还是必要的,但有些摆在明面上就有伤风化的事情,即使安插眼线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破案线索,但六扇门还是全体一致地将【派人在小南街中搜集信息】这种艰巨的同时很可能有马上风这种生命危险的任务给否决掉了。而这样做造成的结果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南街那一片多了一家叫做红楼的馆子。
说起红楼其实我也不太陌生了,因为中原这片地界上,名叫红楼的馆子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林林总总地冒出来了许多,但有本事开到京城……我只能说那行商的人赚钱的本事足够高明了。
当了这么多年总捕,我自然也不傻。
勾栏院这种是个男人有点钱就想去的地方,有心人想要收集点消息,亦或是攒下一些朝廷命官不检点的把柄,绝对是十拿九稳的。更何况前朝以来,有钱的最多也只是在几国之间跑商,好让钱生钱能生的快些,却还真没见过有钱就把这红楼开遍整个中原的人。
如果只是爱好倒也罢了,但无论怎么查,这红楼主人的身份相貌、祖籍何处全都查不出来,就不得不让人感到红楼的存在有些【别有用心】的意味。
别人都说红楼的主人是那个叫做“红姐”的女子,我却不认为,一个曾经在西域默默无闻的人会在十几年前刚入中原的时候,手头上就有足够的银子去开……青楼。
这很有些意思。
……
就连花魁,都是从西域万里迢迢而来的。
许是西域的人本就与中原人习惯不尽相同,总之当我兴致高昂地希望能够在红楼之中一睹花魁芳容的时候,那位从西域迢迢远来的、据说是位绝色美人的女子已经不知在何时如同天上的浮云般远去了。
其实不光是红楼这件事,最近几日我一直都觉得气运不大顺当。就好比朝廷前段时间出的假银票案,就在我刚刚接到彻查令之后不久,即将动身前往的某一天突然又被告知已经结案了。
要知道,查案是其次,但听说花家的园林建筑都是独具匠心别具一格的,这一趟明明可以相当于外出欣赏风景的好事眼睁睁得黄了,本想见见传说中的花魁冲冲晦气,却竟然也无缘得见,这让我不得不觉得,其实,我最近是倒了霉运了吧?
虽说诸事不顺心情抑郁,但事实上我也知道迁怒于人是件不对的事情,所以为了表示我对于红楼并没有因为见不到花魁而产生出了任何不满的情绪,我决定,在接到下一个任务之前……就住在红楼里哪也不去了吧。
所以说往往当你有那么一阵子总是无法心想事成的时候,接踵而来的通常未必就还是霉运了。
在红楼小住了几天,我发现有一间雅间,明明白天没有人影,也从不见外面来的客人坐去,却到了晚上怎么也不肯让人进。
红楼这样的地方,自然绝对不可能出现金屋藏娇这种过于雅致的事情,在这条街上,哪家店的店主不是巴望着找到个好货色推出去多赚些银子?更何况每晚进去送完酒送茶点瓜果就离开的人,如果我没有看错,正是那个身份成谜的红楼总掌柜,那个人称红姐的女人。
这就有趣了。
一个人,到了红楼这样的地方,既不出来赏风景,也不召唤个姑娘进去陪陪,每天就是几盘瓜果几坛酒,竟都不嫌闷得慌么?最主要的问题是,如果只是为了过这种形似打尖住店的生活,又为什么偏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有疑问就要立即解决,不然它很可能就要像是上次的案子或者红楼花魁那样,悄么声的就消失了,所以我当晚就借酒装疯,打着找女人的幌子闪开拦在门口的红姐,直接冲了进去。
……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日日思君不见君,相遇在青楼……
满室酒香,一人独饮,灯芯似乎是忘记了调显得十分昏暗,使我无法彻底看清屋里人的全貌,不过仅仅是一个轮廓,一个一手酒杯,另一只手捉着个不停乱动的小东西的人的剪影,已经足以让我有一种……唔,一种相见恨晚?
不过不管我的感觉究竟如何,我突然对于就这样贸然闯进房间有些后悔了,但现在退出去很明显更加的不明智,于是一时进退不得,我也只有僵着站在原地——想我金九龄纵横情场风月之地,居然也会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进退失措了——何况让我失措的家伙还是个男的。
……男的?
对,就是个男的。
拒我现在还无法明白,为什么在明明连对方的脸都没有完全看清的情况下,我这个面对着京城达官显贵都能厚着一张脸皮的家伙还会有这种近似于【害羞】的情绪出来。
“哟,走错房间了吧?”
屋里的人似乎已经醉的分不清哪只手拿的是酒杯,举起还在挥着四肢的小乌龟朝我的方向大概挥了一下。
还……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当时是这么想的。
之后呢?好像理所应当地就认识了,熟识了,我告诉他我叫金九龄,他对我说他叫陆小凤,我们似乎彼此都清楚对方是谁(误),不过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有多说。
后来我才知道,像这样面对着第一面就产生了好感的人却只是交换名字的行为实在很不明智,这直接导致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完全无法知道对方的喜好和想法。不过至少对于我的刻意接近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满,偶尔也就是……(踩脚)……他真的应该减减肥了,很疼……<!-- 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