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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饯别宴上,郡王情意频频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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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哟,丁香猜不透便也懒得猜了,端着茶去给三人奉上,因丁香这一次来得甚是时候,在三人都尴尬无语的情况下她那清脆的茶杯碰撞声理所当然的打破了当前的僵局,于是当丁香在书容旁边放下一杯茶后书容甚是大方的给丁香抛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丁香飞快的接受到了书容的赞赏,心里一喜,想着书容给赞赏眼神,那是不是会加月钱呢?一想道月银,丁香便想到了桂生,一想到桂生,丁香便在心里乐开了花。

    因书容用茶也须得丁香伺候不可,丁香遂在上好茶后便挺直了腰杆儿站在书容身后,顺道好好将这诡异的情境探个清楚。

    尴尬的情境一打破,书容便很快恢复了正常,并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死着脸皮冒着被二哥鄙视的危险问一问有关这保绶郡王的某些事情,眼下二哥抛出的这个话题那可是相当的难得,过了这个村便就没这个店了,须知这世上的幸福大抵都是自己主动争取的。

    于是书容极其淡定的望向保绶,嘴方一张,崇礼便像极了书容肚里的虫子,一本正经的问保绶道:“我听说皇家的婚姻,大多都是圣上指的,五爷是圣上身边的红人,怎的如今还没有立个福晋?”

    书容似笑非笑将二哥望一眼,又装作无事人似的将保绶望着。

    保绶看眼书容,又与崇礼笑道:“圣上倒是想给我指门婚事来着,只是我这几年大都在外头游荡,圣上每每提起,我都寻了借口推了,这才得以逍遥自在到如今,我阿玛额娘为此没少骂我。”

    书容听后少不得在心里偷偷的乐一乐,崇礼望眼书容,又与保绶笑道:“那么五爷此次回京,王府里头应该是要准备五爷的大喜事了。”

    书容听后又在心里忧伤了两把,面上照旧微微笑望着保绶。

    保绶道:“倒也不是那么急,大抵是要等到明年选秀过后,看皇上的意思。”保绶说完又含着笑意望眼书容。

    书容微微笑着移开了目光,心里念着选秀啊选秀。

    保绶笑问书容道:“三姑娘何时启程去直隶?”

    书容遂又笑着将目光移回来,道:“再过个几月吧,大舅舅那头会派人来接我的。”

    保绶点点头没再说话,几人又笑着说了些其他话后便散了,丁香好歹是恋爱中的人,站在旁边听了这么一会子后便听出了个中八卦,贼笑贼笑的望望书容,见书容嘴唇微干,便笑着端了茶水问书容要不要喝,书容往丁香那脸上一瞅便瞅出了些危险的八卦信号,呵呵一笑说不喝,然后又寻了个由头把丁香打发了出去,再愣愣的坐在那里想着明年选秀的事。

    保绶原本打算近几日便回京,偏生镇筸那头又传来不安稳的风声,保绶为防万一,连夜又赶去镇筸处理事情,原是镇筸那头的苗民,因见保绶一行已经离去,又开始兴风作浪,当地官员没了个朝中人威慑着,也有些疏忽职守起来,于是风波又有渐起之势,保绶此番骤然出现,着实将两方面势力都震慑了一番,觉朝廷对此事的态度远不是他们想的那般简单,于是一个个都惴惴的。保绶将官员们呵斥一顿后又喝令他们管好苗民,管好苗民便是管好他们自己的脑袋,那些底下的官员原本个个都想着再大的事也有上头的知府总督扛着,即便掉脑袋那也轮不上他们,于是保绶那番话一出,便稳稳的扎中了他们的要害,简直和圣旨一般的管用。

    待保绶处理好事情回到宝庆时已是二十几天后的事情,书容的手臂也大好了,保绶因担心书容日后再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便要将自己包袱里的几盒好膏药送给书容,书容可是早就看上了这些皇家出品的东西了,保绶一说,她推都没推一下便笑嘻嘻的收了,保绶见她如此直接,哈哈大笑一番。

    保绶到宝庆的当晚便与廉正道辞,说这次去镇筸耽搁久了,明日便回京城去,因保绶是晚上才说,廉正便是没来得及准备践行的晚宴,遂挽留保绶在府上多住一日,明日好生喝场酒,后日再启程,保绶想着时间也不是太急,便应承了。

    于是廉正吩咐书容好生的准备一场宴席,他要给保绶践行。书容想着保绶后日就要走,心里稍稍的失落,但失落归失落,事情却是得做好的,继母如今似有死灰复燃卷土重来的迹象,给郡王践行一事不得大意,叫继母看了笑话去便是不好了。遂命淳妈妈去外头最好的酒楼借了两个厨子回来,又亲自在厨房里守了一整天,一应的食材都要淳妈妈帮着过目,每样菜式都要精致出挑,不能俗套,味道既要符合北方人的口味,又不能没有南方的特色,书容的要求虽然稍高了点,但厨子们都是大厨,几乎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们,就连几样书容照着后世酒店里的描述出来的菜肴他们也都能做,这可叫书容欣喜不已,书容欣喜之余又忍不住将古人赞上一赞。

    至晚饭时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非但把廉正惊住了,就连保绶这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人也微微笑着夸了夸,说今晚这菜式很是讲究,推陈出新,厨子们不错,书容辛苦了。

    能得到保绶的夸奖,书容里里外外都喜了个遍,廉正笑呵呵的请保绶尝尝,保绶点头提起筷子夹了个菜尝了一口后继续夸不错,崇礼便也赶紧的拿起筷子吃一口,大赞好吃,廉正旁边坐着的叶赫氏皮笑肉不笑的将对面喜滋滋的书容瞟一眼,画容也拿起筷子夹一个菜放嘴里,酸酸的道:“是不错,厨子们的功劳!”

    书容瞟画容一眼没说话,只与廉正玩笑道:“今日特特到外头酒楼里请了两个厨子来帮忙,阿玛,我们府里的厨子那厨艺实在差太远了,我提议,把我们的厨子通通送他们酒楼去历练历练。”

    书容这话才说完,旁边崇礼便大笑道:“三妹还没尝呢,怎么就知道我们府里的厨子比他们差远了,莫非三妹在厨房里偷吃了?”

    崇礼说完廉正与保绶都笑了,叶赫氏陪着笑几声,画容斜瞥书容一眼,偏了脑袋看外头,书容望着崇礼稍稍抬了抬下巴,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一本正经的道:“我那不是偷吃,那是把关,哪样儿吃着不够味的通通打回去重做,我辛苦着呢!”

    廉正哈哈笑着说书容辛苦了,又与保绶致歉道:“五爷见谅,我这女儿,虽跟着妈妈学了不少礼节,但平日还是一副野丫头样子。”

    保绶望着书容笑笑,又与廉正道:“其实我与三姑娘早已玩得熟了,若是三姑娘对我还是初见时的那番恭恭敬敬的态势,倒是把我与三姑娘的交情给空付了。”

    书容望着保绶笑笑,低了头不说话。廉正笑着说保绶不介意就好,又举起酒杯敬保绶一杯,保绶笑着一口喝了,崇礼也跟着敬保绶的酒,说保绶日后要常来寻他玩,保绶笑着说一定,然后也是一口喝了,叶赫氏到底是一家主母,遂也起身以茶代酒,保绶温温笑着接受。

    保绶忙着喝酒的时候,书容坐在那里甚是享受的吃着厨子们做的菜,书容先将摆在自己身边的菜一一吃一遍,然后将筷子慢慢的蔓延到外头,保绶喝完叶赫氏敬的酒,见书容依旧只顾吃,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微微的失望,待见到书容往他身旁的一道炖得烂熟的猪蹄伸出筷子时,保绶开口问道:“三姑娘可能喝酒?”

    书容正琢磨着夹哪一块猪蹄较好,须知d杯不是一日长成的,得从现在丰起,这么些猪蹄不知道哪一块的胶原蛋白会丰富些,于是书容瞅准了块皮厚的,一双筷子既狠又准的撮了下去,只是书容没有料到,保绶会在这当头叫住她,遂赶紧的收回手正经的望着保绶,不过书容还没来得及回保绶的话,眼神便又瞟到了桌面上,因为书容的两根筷子还插那猪蹄上头,且怎么看怎么像淳妈妈初一十五插在大门上的香。

    书容觉得这样实在有点尴尬,叶赫氏瞅瞅书容,冷冷的横了一眼,画容望着书容看好把戏似的笑了笑。

    书容接受信号的能力着实不弱,自然将叶赫氏与画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于是书容嘴角扯了扯,准备大大方方的把那猪蹄夹进自己碗里,不过书容才一抬手,对面保绶便已拿着书容的筷子,把那猪蹄夹到了书容碗里,这可实在叫书容受宠若惊。

    “多谢五爷。”书容微微笑着说谢,保绶抿了抿嘴没说话,只望着书容微微笑。

    画容见了此情此景,在心里将书容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却是不敢在廉正面前放肆,遂愤愤的从领口处扯了帕子下来,当成书容作死的捏揉扯。

    叶赫氏这些日子没少听画容说三到四,如今自然也瞧出了些许端倪,将事情往长远处想想后叶赫氏面上便只一个难看可形容,而廉正,虽算得个反应迟钝的,但保绶给自己闺女夹菜,这实在是个惹眼的事,加之廉正如今因考虑崇礼的婚事,也顺带着将书容的将来愁了愁,是以如今的廉正,在谁的事上都迟钝,偏生在书容的事情上一点也不迟钝。

    于是廉正略带深意的眼神在保绶面上瞅了瞅,又在书容面上瞅了瞅,最后眉头一拧,低了头趴口饭。

    “三姑娘?”因书容一直处于受宠若惊并低眉娇羞的状态,彻底忘了保绶方才的那个问题,所以保绶不得不再问一次。

    书容于是赶紧的抬了眼,见着保绶只望着自己不说话,遂将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方才的事,看看阿玛,然后吞吐了两声后还是半诚实的道了句:“一点点还是可以的。”

    保绶笑笑,与廉正道:“想邀三姑娘喝杯酒,大人许不许?”

    廉正望望书容,笑着与保绶道:“这丫头从未沾过酒,五爷就只叫她尝一口罢。”

    呵呵,廉正的这一句从未沾过酒听得书容那个心虚啊,清了清喉咙低了头摆弄袖子。

    保绶笑笑,道:“我满洲女子,喝点酒也无甚大碍,草原上的姑娘,喝起酒来连男子都抵不过呢!”廉正笑着说那是,旁边侯着的妈妈赶紧的去给书容斟上一小杯白酒,书容端起酒杯起身,与保绶道:“那我敬五爷,五爷一路顺风。”

    保绶含笑点头,又仰头喝下,喝罢又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举起敬书容道:“这杯我敬三姑娘。”保绶说完便那么端着杯子直直的看着已经坐下的书容,书容没想到保绶还会敬她的酒,遂又起了身,又见着保绶那么直直的望着自己,面上便红了红,还好方才喝了些酒,红下脸也还说得过去。

    于是书容赶紧的低头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又举起与保绶道:“五爷客气。”说完两人邀了邀,各自一饮而尽。

    廉正见此眉头又拧了拧,将书容望一眼,又端起酒杯与保绶喝酒说些客套话,廉正说崇孝在京城,日后还望保绶多多照料,又说崇礼往后若是也去了京城,也望郡王多多关照,廉正甚至还说到了直隶总督恒良,偏生就不提书容,须知书容日后也是要去京城的,还是要去参加他皇伯伯的选秀的。

    书容不蠢笨,阿玛的这一番话她都听进了心里,是以本来就愁得紧的书容,眼下又愁得更紧了些,阿玛这是看出了端倪,在变着法子给保绶暗示呢!

    于是书容甚是郁闷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前途堪忧,前途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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