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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芸芸众生,此间惠宁为极品

      书容道:“我都没有使唤过,哪里知道好不好使唤?我是想过阵子自己去挑买个中意的,身边伺候的人,隶属于自己才最好,既忠诚,又能时刻相随,若是用舅母拨给我的,半年后我离开,她却是不能随着我走,岂不可惜了我们半年来的互相磨合适应,说不定还难舍难分的,岂不难受?”

    宜宁着好了衣裳坐到书容身边,“我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想法,今儿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很在理。”书容烤着火没回话,宜宁打量着书容的神色,问:“安妈妈走了?”

    书容点点头:“今儿大早送她上了车。”念及安妈妈,书容心里总是有那么点舍不得,郁郁不欢的样子,宜宁笑道:“有什么不开心的,我知道安妈妈的老家在哪儿,你若是想她了,日后去寻她就是。”

    书容想着寻她是不可能的,不过半年自己便要离开这儿,且毕竟不是什么连血带肉的人,不至于念想到那个程度,遂笑着转移了话题:“方才遇上六表姐,六表姐昨日见了姐的飘飘仙姿,异常艳慕动容呢!”

    宜宁瞥了瞥嘴,表情似有不屑,却又含着得意,书容悄悄抿了嘴笑,又说:“因为见着了姐那样穿戴漂亮,所以要我也给她做一套。”

    宜宁哼了一声:“她就是爱占别人便宜,且一旦占到就要得寸进尺,去年,额娘见她头上的花钿旧时了,刚巧我新买了几个,额娘便叫我给她一个,我本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奈何额娘发话也不好不给,便领她到了我这儿要她选,结果就选了一个走。”

    书容认认真真的听着,觉着这里头也没什么不对,遂玩笑着问:“你不是让她选一个?难道是选半个?”

    宜宁扑哧一下笑打了书容的肩,说:“重点在后头呢!她选走了一个后,当日下午就命了她的丫头过来,说是丢了,要我再另送她一个,我说丢了是她的事,不给,怎知那丫头说,‘大奶奶可不知道是我们姑娘弄丢了,没准还以为是七姑娘舍不得,压根儿没有给我们姑娘呢’,你说气人不气人?”宜宁说着脸蛋儿都鼓红了。

    书容想了想道:“也许真丢了呢?”

    “丢个...”宜宁一个激动,呼吸立时急凑起来,接着又是咳嗽,书容给她抚着后背,茜雪跑着去端茶,她自己则赶紧的揉手腕上的学位,这下却是揉了好久才渐渐有效,待未完全缓过劲儿来,宜宁便急着说:“第二日她两个都往头上戴了!”

    书容点着头,接过茜雪递来的茶送到宜宁嘴边:“知道了知道了,先喝口茶。”宜宁喝下两口,提醒书容道:“所以你可万万别上了她的当,你若答应给她做一套,没准儿还要给她垫一套。”

    书容难为情的捧着茶杯望着宜宁不说话,宜宁见书容这样子,略有所觉,问:“已经答应了?”

    书容呵呵笑两声,点头说是,宜宁又问:“料子给你拿来了没?”

    书容摇头,宜宁啧了一声,说:“这下不是垫一套,只怕是两套三套了,你赶紧...”

    书容见宜宁抓着这件事似有不放的趋势,连忙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不就是几个口罩手拢吗,用不了多少料子,再说那料子值几个钱呀,给她做就是了,姐你就别操心。”

    “什么给她做就是了,你小时候与她不亲近,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家里人谁都提防着她,怕打什么坏主意,只有你,刚来,听说还拉了几辆马车的东西过来的,她这是盯上了你,准备在你身上捞点好处呢,你今日若给她开了个头,日后她就跟你没完没了了!”

    书容见宜宁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便也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但是事情已经应下了便万没有反悔的道理,只得日后多多注意了,遂点着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又喊了声茜雪,叫她多拿些炭来,把火生旺些。

    是日下午,书容坐在梅园的卧房里,桌案上摆了棉纱棉絮毛绒针线剪子等物,绿苔在旁打着下手,绿苔不理解为什么书容一整个下午都在做这些玩意儿,但是绿苔不是个多事的,遂只默默的跟着忙。

    晚饭之前,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书容听到外头有小丫头给惠宁请安,不禁拧了眉,低低道了句:“不是说明天来么!”又与绿苔道:“你出去与她说,就说我正在睡觉。”怎知绿苔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口惠宁已经笑呵呵的掀起帘子进来了,“书容!”

    书容不得不笑着起身,“六表姐不是说明日过来么?”

    “我想看看你做得怎么样了?而且等会子就要过去给额娘请安用晚饭,正好可以一起。”

    书容呵呵笑两声,惠宁瞅见了桌案上已经做好了的两对手拢与口罩,欢喜的蹦了过去:“书容你真好,还给我做了两套,谢谢哈!”然后拿起一个口罩就往耳朵上套,又将一对白绒绒的手拢往手上拢了,然后又蹦到书容的梳妆台前左照右照一番,复又回来问书容:“可好看?”

    书容方才被惠宁这句话汗得浑身不舒服,如今尚且没回过神,遂只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惠宁,惠宁又问了句好不好看,书容才醒过来,半是违心半是敷衍的望着那双欠了些神韵的眼睛道了句:“好看...好看!”

    须知赞扬的话是人都爱听的,即便是违心的敷衍的,人也爱听,于是惠宁姑娘就傻傻的乐了,再度蹦到了书容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好好的欣赏了自己一番,越是欣赏惠宁就越是觉得镜子里头的人儿越是撩人心弦,惠宁觉得即便没有一双水意盈盈,幽深如潭的眼睛,但咱这眼睛好歹也是双皮儿的。

    惠宁在前头照得如痴如醉,书容在后头看得哭笑不得,想起曾经在微博上看到的一段话,具体如何说不记得了,大抵是在讲,女人总是看不清自己,但凡有个三分姿色,都爱自诩是十分佳人,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正正验明了这话,她怎就不知道,宜宁的脸蛋上,长得最好的是眼睛,口罩一戴,恰恰就扬了长,而她的眼睛虽然大,却可惜睫毛稀疏且短,以至双眼无神,而两片眉毛又遗传了大舅舅的,浓且长,如今这口罩一戴......哎,书容不忍想些太损的话,只得暗自叹了叹。

    等照够了,惠宁毫不客气的将书容桌案上的另一套也揣上,书容想起宜宁的话,笑着过去拿过惠宁手上的,说:“六表姐会错意了,这一套是给我自己做的。”

    “给你自己做的?”惠宁倒是一点不好意思的神采都没有,反倒像是书容不该如此说。

    书容只挑眉点头,不与她多接话,如此她倒不好再说什么,嘴里‘那那那’的那了几声后道:“那一道过去吃饭去吧,我等你。”

    书容含笑点着头,绿苔便赶紧的将大氅取来给书容披上,书容拢上新做的手拢出门,绿苔留在家里。

    路上惠宁瞅瞅书容手上的,又瞅瞅自己手上的,怎么瞅怎么觉得书容手上的好看些,就说要与书容换,书容笑笑,与她换了,待走了几步,惠宁又往两人手上瞅瞅,觉得还是原来的好看,又说还是换过来,书容又笑笑,与她换了,惠宁边走边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手拢,书容瞟她一眼兀自淡笑着,想着这六表姐好歹也与宜宁表姐一样到了参选的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书容正想着,忽然听得旁边走着的惠宁轻轻的抱怨道:“不就是一个手拢吗?你干嘛这么小气,两个都送我不就得了,我也不用纠结着哪一个更好看些!”

    书容淡淡的笑着:“一个手拢的确算不得什么,但这个确是为我自己做的,大雪天的,六表姐戴手拢为着好看,我却是为着保暖,若真这么喜欢,叫你身边的丫头妈妈给你做就是,反正现成的样本在你手里呢!”

    惠宁无话可说,不悦的往前走,欲拐进上房的时候,对面廊道上一四五十岁的管事装扮的人一手稍提着袍摆一手扬着封信往这头快走,边走边喊‘表姑娘,表姑娘’,书容立住步子等着他。

    那人很快进到跟前,给两人打千行礼,惠宁叫他起了,又问他什么事,他恭敬的将手里头的信递给书容,道:“奴才是郎哈,府里头的小管事,方才得了封信,都是写给表姑娘的,本想给表姑娘送去,凑巧在这儿遇上了。”

    书容听他说姓郎,便想起郎妈妈说的话,想他应该就是郎妈妈的丈夫了,笑着说谢,转身要走,那郎哈却又喊住书容,书容回头望着,他却又是张着嘴不说话,书容便笑问:“郎管事还有什么事?”书容望着郎管事的时候旁边惠宁正探着脑袋打量着书容手上的那封信,书容瞅见便将信塞入了袖筒里,惠宁无聊的瘪瘪嘴。

    那郎管事支支吾吾了片刻后憨笑着说:“是...是奴才的一点儿私事,表姑娘身边的郎妈妈正是奴才的内人,眼下奴才的小儿子正着急着成亲,手里头需要钱,奴才昨日与内人商量了,想...想跟表姑娘提前支领一下她半年的工钱,不知道...不知道表姑娘可不可以帮这个忙?”书容住进梅园的那日傍晚,便与恒良夫妇说定,日后梅园的一切开销单独走她的账,包括下人们的工钱,是以这郎哈才敢如此向书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