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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 节162 蒋氏出手 尚京疑云 心凉情薄 身悔心死 之三

      她的膝盖因为之前而变得青紫一片,看着真是吓人啊!咦?她的膝盖吓人?膝盖……吓人?华宁锦猛得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自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就抓起被子盖在腿上,眼睛不由得四处游移。舒殢殩獍

    她是怎么回到正房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梦游了?华宁锦完全搞不太清楚,在脑海里搜了千百回却怎么都想不清楚,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华宁锦有点抓狂的抬头,却看到萧君昊的眼睛里居然闪过那让人看不清的,类似笑意的东西。

    看着华宁锦一脸迷糊的样子,萧君昊原本紧锁的眉头散了散,一丝笑意自眼睛里闪过[综]精分大赢家。这样的华宁锦倒是真少见,这小丫头虽然外表还带着几分稚嫩,可是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成人的一种思维,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真是少见。

    “怎么了?”

    “我、妾身怎么回来的?”华宁锦迷迷糊糊的问,脑子终于有点清醒过来了。膝盖清凉凉的,被子盖上亦有些滑腻,应该是上了药的。

    “我抱你回来的。”萧君昊表情一肃,“你膝盖?”

    问出三个字,萧君昊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华宁锦膝盖这样他多少有些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在军营有事被耽搁,他本想早些回来陪着华宁锦去请安,却不料这样紧赶慢赶的还是没来得及。

    刚刚托抱起华宁锦时,她无意识说出了膝盖好疼,让他心里一惊,结果就发现她的膝盖成了这个样子,皮肤白希的她那片青紫更加的惹人心惊。

    心中带着几分心疼与难受,萧君昊未曾假手于他人的帮着华宁锦上了药,只是心中却因那伤而越收越紧。

    “饿了吧?你夕食还没用吧?”萧君昊看了看华宁锦,在对方摇摇头后转头吩咐。

    “来人,把夕食送过来!”

    婆子丫鬟们忙碌起来,很快的摆了一桌,萧君昊也不用她们在一旁吩咐,打发了出去后亲自把华宁锦抱到了桌边,直接把华宁锦臊了个大红脸。

    强自镇静了半天,华宁锦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后才拿起了筷箸。说来两个人还曾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可是心态却真的不一样了,至少那时她的心跳不会像现在,充满了悸动与慌乱,好似这世间最最让人害怕让人惊悚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她有些恐惧起来,因为她心动了。

    两人静静的用了夕食,那种暖昧的气息让两个人的这餐用的漫长而温馨,华宁锦都不知道吃到嘴里的东西是咸是淡,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方的一举一动上,一个眼神都让她的心慌乱的不知所措。

    这到底是怎么了?华宁锦一遍遍的问自己,却怎么也不想去正视那个最明显的答案。

    两人放下了筷箸,婆子过来收拾,又吩咐了准备热水,青妈妈过来服侍着华宁锦入浴,一直到浸到了水中,华宁锦软麻的膝盖又有了知觉,而她的脸色才逐渐有些正常起来。

    “夫人,不要想那么多。”青妈妈帮着华宁锦舀着热水,看到夫人的膝盖她吓了一跳,更是心疼的不行,可是这也是难免的,如果夫人不回来还好,一旦回来,老太妃定是不肯轻饶就是了。

    不过,老太妃未免有些过份!青妈妈心里带着不忿,却又无法可想,只好低头帮着华宁锦舀水,用心的轻揉着华宁锦的膝盖,在对方的雪雪呼痛中更是心痛。

    “好了,妈妈,不用心疼,没事。”华宁锦对着青妈妈摇摇手,自浴桶中出来,换上了一身粉色的亵衣,由着青妈妈帮她绞着头发,没一会儿,萧君昊也走了进来,半湿的头发看样子是自别的房间洗过澡了。

    华宁锦的心一动,想说话却没来得及说出来,只看萧君昊一挥手,房里的下人立即有序的退了下去,念春看向华宁锦,在青妈妈的狂施眼色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华宁锦的心都乱成了一团,可是萧君昊却不给华宁锦一丝拒绝的机会,直接被萧君昊一把托抱进了内间。

    一室春意融媚入骨,直到天亮华宁锦才沉沉睡去。萧君昊没睡,直接去了练功房练功,华宁锦被青妈妈喊醒时还迷糊着回不过神。

    “夫人,快起身吧,要给老太妃请安的。”

    之前没在府里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却不行,华宁锦强撑着精神起身,在心里骂一万遍那个怪力无节制男,正骂着呢,萧君昊一脸的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身上的深紫箭袖衬得他脸色俊朗刚毅,精神十足的让人看着牙痒痒都市古巫。

    “爷儿!”众位丫鬟婆子一一行礼请安问好,萧君昊随意的点了点头,把手上的剑放回案边的墙上挂好,这才由着素心素言伺侯着沐浴换衣。

    “这几日我恐怕去军营呆上一段时间。”萧君昊坐回小几前,一起与华宁锦用朝食儿,“胡人这段时间很不对。”

    对于萧君昊的话,华宁锦既有些惊讶却又有几分了然,说不上为什么,她心中在萧君昊拒纳年娇如时就有些感觉,而现在,更有些确定。

    也许,他也是有心的?从不会把自己的事随意说予自己知道的人,这样做了,定是不同寻常吧?

    “那爷儿你要注意着些,战事繁乱一切当心。”华宁锦想了想回了这一句。两人静而无言的用了朝食儿,萧君昊没有像之前那般离开,反而随着她一起去了老太妃的院子请安。

    年太妃的脸色在看到萧君昊时变得极难看,儿子这样子是怎么回事她自是心知肚明,心中的不满压仰到了极点。

    “母亲。”萧君昊却像是没看到年太妃难看的脸,在华宁锦请了安后直接上前扶了华宁锦到一侧轻坐。“元七膝盖受伤了,不奈跪,等她伤好了再过来请安吧。”

    “什么?”年太妃脸色简直黑成一片了,阿昊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的事儿!”这男人,在搞什么啊?“母亲千万别多心,妾身没什么事的。”

    华宁锦连忙接口,这对话要传出去她得被传成什么样子啊,用膝盖想都知道,“妾身每天都会过来给母亲请安的,晨昏定省是做儿女的本份!”

    “知道就好!”年太妃重重的一拍桌子,有心想说几句,可看看萧君昊黑沉沉的脸,硬是把话噎了回去。这个儿子脾气有多糟她是知道的,这府里还是萧君昊的,她自是明白清楚。“不过也不要说我这个当婆婆的为难自己的媳妇,膝盖受了伤怎么也不和我说,阿昊这样说知道的是阿昊体贴,不知道的还以为阿昊不孝忤逆我呢!你就休几天,等伤好了再行请安就是。”

    “是。”华宁锦连忙低头应下。心里倒也清楚,这位年太妃明显的也是有些惧萧君昊的,这样就好,若是一点也不惧她还真是无法可想。

    只是,她想不到的,却是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巧合,还没用她想什么,一切变故就已经发生了。

    萧君昊骑着马带着护卫直奔军营,华宁锦在府中接手了年太妃放下的中馈,年太妃把中馈全部给了她,这是华宁锦没想到的。也曾想过这当中是不是有些不对,可又想到年氏女掌权目前来看是不可能的,倒也不惧的接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比之前忙了何止几倍,整天都不得闲,各处管事婆子刁钻难管,她早在公主府时就心知肚明,而年太妃虽然为人精强无奈却也是年岁渐大,因而管理远不如从前,弄得府里上下其实都有些小乱,只是表面看不出罢了。

    如今华宁锦一接手,各式问题就这样浮上了水面,一样样一件件一条条,让人烦心又无法无视就是了。华宁锦忙得慌乱,同时又注意着尚京的邸报,一直到军营那边传递过来消息。

    那是在萧君昊离开的半月后,尚京城的邸报里,传来了让人震惊又让华宁锦振奋的消息。当今病危,春后怒查原凶却是摄政王是幕后黑手,春后下旨令拿下摄政王入天牢,却谁想摄政王怒而起兵,反了。

    一时间,尚京中的权势圈被清晰的分裂开来,一部分支持春后,一部分支持着摄政王,还有一部分明哲保身做壁上观。尚京因此而继上一次之后再一次血染城墙,皇宫内院与摄政王府里风起云涌,摄政王直接带着他一手栽培的寒门庶族去了尚京边的南越府驻守,自立成王官德。

    接到这邸报后,华宁锦知道,她要的终于来了。就在此时,萧君昊亦派人送信过来。

    “你说什么?”华宁锦惊讶不已。

    “三日后,爷儿就会带领六十万军士挥军南下,支援春后,覆灭陶氏叛军。”一身黑衣的萧一一脸肃然。

    “你说爷儿要亲自去?”华宁锦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似乎不只是为了她在报复,即使应该施以援手,也不可能是六十万大军,陶安春不过区区三十万叛军而已。那么,能让精壮北军南下挥师,还有什么理由呢?不过也是为了成就某个男人的野心罢了。

    华宁锦微怔忡的坐回了椅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萧一却又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华宁锦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

    “还有件事,就是爷儿询问此事要不要禀告华家大郎君,还请夫人示下。”

    华宁昱?

    华宁锦怔了怔,低头思索着,她有些慌乱,华宁昱与她与萧君昊不同。萧君昊有野心,她心中有仇恨,华宁昱心中亦有恨,可是那恨是否大过忠君之心,华宁锦却无把握。毕竟,和她不一样,华宁昱骨子里是大燕的子民,一旦在中途他看不惯萧君昊的野心……

    华宁锦的心不由得乱成一团,思索了半天亦想不清楚,最后只得勉强的抬头看了眼萧一。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不是三天后才出发?”

    萧一应了一声,没敢再多说话,先去前院歇着,等着华宁锦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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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京城,半月前。

    新的公主府建在了紫华街上,蒋氏坐在马车上,抱着小女郎看着半成的府坻处人来人往的忙碌,一抹笑意在她脸上展现。

    她回来了,她的小女郎小郎君要继承华氏的一切,想到华宁锦那个丫头,想到华宁昱那个病痨鬼,她冷笑不已。

    早晚有一天,那两个眼中钉她一定会除了!

    示意丫鬟放下卷帘,却在帘子掉落的瞬间,蒋氏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一闪进到了未曾建成的公主府,让她有些疑惑的阻住了丫鬟吩咐车夫离开的声音,而继续等下去。

    没一刻,一身锦衣的陶安春乘着马车走到府门前,下了马车脸上带着几分意得志满的端看着公主府,双手轻背,他慢悠悠的走进了府里。

    怎么会?

    蒋氏心中一动,吩咐车夫不要走,转一个圈后到公主府的后巷去等着,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蒋氏吩咐车夫离开,她又打发了丫鬟抱着小女郎去买东西,吩咐了买完了东西自行归府,这才在车子上等待着。

    过了没多久,一个人影自后门处出来,一身粗衣掩不住青春年华白希肌肤,五官秀丽的脸庞眼熟的让人惊心。

    那女子柔媚的转头对着一脸轻松笑意的陶安春不知说了什么,陶安春点了点头,这才笑着离开。陶安春的脸在对方离开后脸上笑意渐褪,换上几分冷冷的笑不经心的扫了几眼这才转头回了公主府。

    蒋氏直到半晌没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车子轻动,却是车夫回来了,蒋氏吩咐车夫驾车离开,眼睛里却是闪烁不定绝代疯少。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死在太子府?为什么会与陶安春有了联系?这又是为了什么?蒋氏的心狂跳起来,她再笨也清楚,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因这宫里的事儿,说起来,谁有那个自幼在宫里长大的死丫头明白?

    心中带着嘀咕,她回了蒋府里,派了人去请蒋家的小郎君,蒋禧生。

    “姐姐,找我有事?”蒋禧生一身青雅儒衫,只是眼睛中的几许精明与阴冷破坏了他的一身风流倜傥。

    “禧哥儿。”蒋氏亲切的喊着对方的乳名儿,把蒋禧生让到厅里坐好,“今日遇到一事,让我觉得很是蹊跷。”

    “什么事?”蒋禧生听了精神一震。

    “我今日去未修好的公主府外,谁知却看到了陶安春。”

    “那有什么奇怪的?”蒋禧生听了肩膀一垮。“他是公主府监工,在那里实属平常。”

    “问题是,我还在那里看到一人。”蒋氏有些慎怪的看了眼蒋禧生。“个性还是这样没耐性,父亲磨练了你这么久都还这样怎么行?”

    “知道了姐姐就不要啰嗦了,快说你遇到谁了!”蒋禧生听了就耳朵痛,连忙求饶。

    “你啊!”蒋氏无奈的摇摇头,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她既疼爱又无奈。“那人就是华家的庶四女,四丫头华晴。”

    “华晴?”蒋禧生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华家的丫头怎么了?不过能活得下来这丫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

    “问题是她本是在宫中长大的。”蒋氏看蒋禧生没明白,知道是因这小地弟一直未曾进燕京,对华氏关注不深的关系,只好耐下了性子来解释一番,这才认真的说下去。“她本是被弄进了太子府,可是居然能够明哲保身的留下一命,这就说明了这丫头的本事。更不要说现在她居然与陶安春有关系,这绝对不是简直的事儿。”

    蒋禧生精神这才终于振奋起来,这种诡异的事情才适合他!兴致勃勃的问清了蒋氏所了解的一切,他这才兴冲冲的离开。

    看蒋禧生离开,蒋氏微微松了一口气,华晴与陶安春么?这么诡异的组合怎么想怎么奇怪,要说没事打死她都不信。只不过,她没想到,让她惊讶的还不只是这件事。

    不到七天,蒋禧生就来找到了蒋氏,带得消息,让蒋氏大吃一惊。

    “华家的姑奶奶?”蒋氏都没怎么听说过,怎么谁也没说过华家还有位封妃的姑奶奶在宫里?不只在宫里还生下了皇子,虽然皇子身有残疾,但是,却更因有残疾而在那样的屠戮下活了下来?

    等等,恐怕,不只是因残疾才活下来吧?蒋氏想了再想,终于有些明白了。

    “禧哥儿,你是说,当年陶安春故意留下了九皇子的命?”

    “是。”蒋禧生兴奋不已,此事越查就越兴奋越查就越有趣。“当初,陶安春派的兵士也曾进冷宫去屠宫,只是不知为何留下了九皇子与云妃之命。当初因九皇子身有残疾不可能承继大统,倒也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可是现在不同。”蒋氏眼睛闪亮。“当今不过未曾满三岁的小儿,与聋哑皇子差也没差到哪里,一旦当今出事,只能请九皇子上位。到时,陶安春的一言堂更是坐得实,行得正,等九皇子成亲生下健康的皇子,恐怕九皇子也就没用了。到时陶安春扶佐了两代君主,甚至最后陶安春也许可谋朝篡位把这江山改写?”

    蒋氏越说眼睛越亮,最后紧盯在眼睛已经亮得惊人的禧哥儿身上。

    “这世上不是只有陶安春可如此做蛊真人。”蒋禧生的唇角轻轻一笑,眼中的诡异之光大盛,蒋氏闻言只是轻笑。

    “说来也是,云妃毕竟是华家的女儿,华晴也是,相对于对自己的亲妹子都能痛下杀手的陶安春,我们华家本家才是更值得信任的!”

    蒋氏终于了然了一些,她诡异的目光与蒋禧生撞到一起,两个人都开心的笑了出来。

    没两天,宫中就传出了当今生病,原是中了毒的事儿,这件事儿蒋氏的人没当回事,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把火居然就这样烧到了摄政王府中,让蒋氏与蒋禧生懊恼不已。

    要做的事还没来得及,结果却似乎已经快要看到结果了。两人急切却又没法可想,更不要说,蒋家现在贴上了摄政王的标签,尚京城乱,蒋家随着陶安春的三十万大军转到了南越府。

    只是,在蒋氏姐弟的心里,这件事却并没有结束,蒋氏将蒋禧生留在了尚京城,做着一些隐蔽的事情,而陶安春却一无所知。1546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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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宁锦思虑再三,还是在第二天出府去了公主府里见华宁昱。

    不出她所料,华宁昱直接就要和萧君昊一同向尚京进发,看着华宁昱闪闪发亮的眼神,华宁锦却觉得嘴里发苦,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询问。

    “哥哥,你想没想过,萧君昊为什么要带领六十万大军拔山涉水的去尚京?”

    “当然知道!”华宁昱干脆的回答让华宁锦眼睛一直,不会吧,难道华宁昱能接受?“他是为了我们华家的血仇,这一点哥哥明白,妹妹放心吧,妹夫的恩情哥哥明白,身为男子本就应该亲手报得家仇,哥哥会奋勇向前的!”

    向前个鬼!你这个一根筋的笨蛋!在心里狂骂着,华宁锦咬着牙看着华宁昱却说不出话来,真想把华宁昱的脑子捶开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从前在尚京的聪明劲儿用去了哪里?

    深吸了一口气,华宁锦上前,让华宁昱一定要小心,同时亦喊出了夏侯文敏,把事情告诉她。

    看到夏侯文敏眼中的泪痕,华宁锦深深后悔起来,也许,她不应该告诉哥哥?可是身为华氏的男儿,这种事亦是一直假手他人,她觉得如果华宁昱知道,定不会原谅自己。

    华宁昱看着华宁锦纠结的模样,心中意会的笑起来,却不再多说,而是用温和求恕的目光看向夏侯文敏。

    他知道,受伤最深的,并不是他,而是文敏、元七还有小郎君,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一天后,一身戎装的华宁昱带着两千家将随着萧一那一队护卫去了军营,他们会自胡人边境绕过金川府,到达南越府,先与燕国尚京的大军左右包抄压制住陶安春。

    这边的北军开始行动,而身在尚京的春后也开始挥军向北,派了二十万大军直指南越。自摄政王带大队的燕军叛军离开了尚京,尚京城空虚一片,还好有周彦存周氏宗族从中周旋,终于自各家士族中抽调齐了二十万大军。

    只是这些对于南越府的叛军来说过于杯水车薪,周彦存这才提出了与北地宣王联手,左右合围拿下南越府。

    皇宫中。

    春太后在朝阳后殿看着宫女嬷嬷们忙来忙去,小郎君的哭声越来越小,微弱的听不清楚。春太后心如刀割,看着一碗碗黑如漆水的中药一口口的灌进了小郎君的嘴里,结果又不断的被哭着吐出来,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太后娘娘花都保镖!”张太医用袖子擦着额角的汗。“当今陛下恐怕,这药怎么都灌不进去可就……”

    “如果陛下出了事,你们……都不用活了!”鲜红色的蔻丹用力的掐入掌心,春太后的眼睛一片血红色,她狠狠的盯着听了她的话而冒着冷汗跪在地上的太医们,阴冷的目光让人发颤。“没用的东西,留着也不过是浪费了粮食!”

    “周医正到!”殿外内侍的通报声让春太后自阴冷的想法中醒过来,她几乎是急不可待的看着周彦存走进来,刚想扑过去却又想起了这里是哪里,连忙挥手。

    “快都下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御医们灰溜溜的走了,独留下周彦存。

    “彦郎!”春后含着一盈泪水扑到了他的怀中。“怎么办,小郎君,药都喝不下了!”

    “春奴!”周彦存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无奈。“陛下本就底子薄,本来,若只是上一次的病还好说,仔细的养养也就没事了。要是没有上次的事,只这一次中毒我亦能救得回小郎君,只可惜!”的膝游而咦。

    周彦存黯然摇头,伸手搂住痛苦失声的春后。“你要保重身子,你还不知道吧?”周彦存在春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惹得春后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是说?”陶春奴不可置信,她居然又有了身孕?

    “是的,没错,我是医正,怎么可能会抚错脉?”周彦存想了想,干脆扶着春太后在她耳边说出一番惊人的话来,让春太后简直无法置信,却又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然怎么办?一旦小郎君身死,她这个太后就是悲惨的结局。而且,她已经有孕在身,明知小郎君不成了,她再打掉肚子里这个,她怎么做得出来?

    春太后百转千回的思虑万千,而床上的小郎君却铁青着脸抽搐起来。

    “小郎君!”春太后悲鸣一声,忍不住扑到床前大哭起来,小郎君小小的身体瘦弱腊黄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春太后眼睛里凝起了泪光,没喘几口粗气,就一个白眼翻过死在了床上。

    春太后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柔软的身躯扑在床边,母子二人都气息微弱,周彦存冷冷的低下头,伸出手抓住一边的枕头,直接盖上了小郎君的脸上,那丝极微弱的看不出来的气息最终消逝无踪,周彦存松了一口气,用被子把小郎君的尸体卷好,这才唤了一声。

    奶嬷嬷沈雅抱着一个瘦小,头发微泛着黄的小孩子走了进来,看模样是个近周岁的小男孩,沈雅快速的上前,把怀里的孩子换上了龙袍锦锻,再把包好的小郎君的尸体抱了出去。

    周彦存推了推陶春奴,晕眩中的陶春奴清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小床上的小郎君,完全换了一个瘦弱不堪的,而她的小郎君却已经没了影子。

    “周郎!”春太后脸色变了,铁青的看着周彦存说不出话来。

    “不乘着你晕时把孩子抱走,你舍得吗?”周彦存无奈的笑了笑,眼神中满是苦涩。“我这是为了你好,即使你为此而恨我我也要这样做。我想要我们长久的在一起,就必须要这样。你要恨,就恨吧!”

    周彦存说着就那样转头离开了。看着周彦存的背影,春太后想说什么,却发现一切都哽咽在唇间,再也没办法说出一字一句。

    她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那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的骨肉,就那样被无声无息的抱走了,让她怎么办?让她……怎么原谅?

    出了朝阳宫,周雅快步走向冷宫的后院,那边有一口井,平时少有人在,她把小郎君的尸首就那样丢了下去,这口井是宫中唯一一条能直通城外护城河的井了超级因果抽奖仪。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冷宫后院后,一个小太监就快速的跳下了井,半晌,才抱着小郎君的尸体自井边爬了上来,匆匆抱着小孩子的尸体遮遮掩掩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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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起,对于尚京的百姓来说,天气虽然渐凉,却已经是习以为常。而对于尚京的名门贵士来说,这一天却是极难忘的一天。

    这一天,十月初九,宜出行、宜祭祀、宜婚嫁,忌动土。各家士族的族兵集中到了尚京城外,二十万大军,挥军北上直奔南越府而去。

    随着大军的离开,尚京城的皇宫里一片沉寂,却不想,异变很快就会发生了。

    “太后娘娘,陛下有些发热。”奶嬷嬷沈雅走进慈清宫快速禀告,却换来春太后冷漠的一撇。

    “没事的,小孩子不是都会这样?”眼睛里带着漠然的看了一下,春太后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了抚肚子,这才抬头看向一边的宫女。“周医正……今天还是没来?”

    “是。”宫女低下头,耳观鼻鼻观心,不动一丝一毫的摆着端正的姿势动也不动,却换来了春太后狠狠的一耳光。

    “滚!滚下去!”

    习以为常的众人快速行动着,自上次陛下病好后,她们就发现到太后与周医正间多了些问题,不过众人都是在宫里成了精的,哪里会有人多嘴?打耳光总比掉脑袋强得多了。因为太后的喜怒无常,慈宁宫的下人不知枉死了多少。

    看着众人那副样子,春太后索然无味的坐下,心里对周彦存忍不住就这样怨恨起来。她那时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小郎君毕竟是她的孩子,而现在,她只是想要对她好啊!怎么就?算了算了!她不想说太多了,那种狠心的男人……

    眼睛一片模糊,春太后忍不住扑入内间的嵌贝壳螺银漆拔步床上大哭起来。

    周彦存走进慈宁宫里,正听到了春太后呜呜咽咽的哭声,他不在意的扫了眼正在有事在忙无事也在忙的宫女内侍们,众人看到他来都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承受春太后的怒气的人终于不用是他们了!

    众人连忙行礼问安,匆匆的退下,在周彦存的示意下,众人都不敢大声,静无声息的离开了。周彦存走到床边,伸手抚向春太后的肩膀。

    “大胆,滚开!”春太后正伤心中,感觉到了别人的触碰大怒,一时羞恼交加的怒而抬头,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时目瞪口呆起来。

    这人……他来了?

    一时间,惊喜、伤心、委屈、难过,各种杂乱的想法混在一起让她更加的生气起来,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把周彦存的手甩开,冷起了脸。

    “周医正走错了地方吧?这里可是慈宁宫,不是御医馆,周医正还是忙自己的去,何必来招我的骂?”

    “气还没消?”周彦存温柔的问,“那我还是先走了?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周彦存说着要转身走,春太后又恼又恨,一转头忍不住扑到床上又哭起来。

    一声叹息响起,周彦存的手落在了春太后的头发上抚起来。

    “何苦呢,你这样争强好胜的,可怎么好?你有着身孕,不能大哭大喜的,要顾着自己才是。”

    春太后听了只觉得更是委屈,却又没法说,只是闷头哭个不停首长大人,娇妻来袭。身体被搂到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在对方的柔情抚慰中,春太后的心终于渐渐的安定下来,之前的不安、焦虑、害怕与难受都似乎变得不见了。

    慈宁宫里的下人们在听到了房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后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还好,这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太后娘娘的多变应该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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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晴看着桌上的尸体,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她转过头,看向云妃那张亦喜亦嗔的俏脸时,从前自心底的嫉妒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没想到啊。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说说,这位太后娘娘可真是比虎还厉害啊。”

    “在这后宫里,如果不是比虎还毒,有谁能活到今天?”云妃的声音很柔媚,带着一股清亮亮的冷淡,却也因此而让人心生冷意。

    “这可是她自己把弱点拱手相让,因为肚子里的孽种,就可以把先皇的血脉弃了,这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华晴轻轻一笑,往旁边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九皇子正在安静的写着大字,头也不抬的写着,手掌有力沉稳,与众不同。

    “姑姑,九皇子虽然身有残疾,但却极聪慧呢。”

    “他是我的儿子,如果不聪慧,要来何用?”云妃冷冷的目光只看向华晴。“你有没有联系到人,快些吧。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姑姑放心,最迟三天之后,就会有场好戏了。”12t8m。

    华晴轻轻的笑了起来,眼睛里那抹柔软媚得人发烫,可是云妃却看了眼就不想再看的调过头去,有时候她亦不得不奇怪,太后是个刁钻的老太婆没错,可是那老太婆到底是怎么把华晴调教成这样一个只十多数就可心狠手辣的呢?她一直都充满了疑问。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华晴,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而开始真正的进行她的计划,想到端仪长公主,云妃冷冷的笑了。

    压制了一辈子,到后来,你却走到了我的前面,庶女又如何?嫡出庶出,到后来在这后宫中亦不过只是一句话罢了。如果不是她当年不谨慎,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是,她倒了亦能爬起来,那个老太婆却不是,呵呵,那个老太婆做得事情不过只是一场笑话,以身相誎,她以为她是谁?

    心中觉得好笑,而心冷面亦冷的她淡淡的看了眼九皇子,伸手拿出戒尺在九皇子充满红痕的小手上就是狠狠一下。

    “告诉你多少次了!手要稳!落笔要有神韵,字是根本!你看看你写得!”

    九皇子木无表情的抬眼看了眼云妃,冷冷的低头再开始继续,手上的红痕几乎立即肿了起来,而他却似乎好像看不到一样。

    那不管是怎么回事,那都不关他的事。手上的伤像是打在别人的身上,他只是低着头写着字,不吭一声。

    当然,天生聋哑的他也不可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云妃挫败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更是无奈中带着几分恨意。为什么他是残疾在身的皇子呢?若他不是,一切都不会如此艰难,她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好,不会吃了这多么苦,不会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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