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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作壁上观

      荣瑾瑜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看众人,知道众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他弯腰点了唐染周身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掏出瓶药来,喂唐染吃了药,就伸手想去松开唐染和洛雨菲相互交握着的手。

    谁料,两人真是情至深处无怨尤,交握的手拉紧的程度简直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荣瑾瑜费了好大劲才将她们分开。

    他抱起洛雨菲,对众人无奈的一叹,心里对唐染和洛雨菲的疼惜之情,让他声音都有些许凉薄之意,道:“她已经去了,我们好歹朋友一场,她的后事我自会安排,就不劳唐家堡费心了。”

    “泽雅,”不待众人答话,荣瑾瑜便侧头说:“你和沫薇带她回去,可别叫人抢了去。”

    荣瑾瑜转身,将怀中抱着的洛雨菲交到了站在身后低眉敛眼的西门泽雅怀里,只不过,在他这一转手的瞬间,身后的众人,谁都没有看见他快到无影的几个小动作。

    唐玥和唐钰乍一见荣瑾瑜的举动,就稍稍松了口气,想来活着的,定是唐染了。而后荣瑾瑜说要带洛雨菲离开,洛雨菲到底不是唐家的人,她们也无权阻拦多加干涉,便只好默认荣瑾瑜的做法。

    “不,怎么会,她怎么会死?”鬼见愁瞪着血红的双眼,瞬间不受控制的暴怒起来。

    果然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鬼见愁这副不要命的势头,连唐钰和柳初烟都有些抵挡不住,眼看着他就要往西门泽雅和南宫沫薇离开的地方追去。荣瑾瑜的唇角噙着抹笑,倒是不紧不慢的,扬声道:“鬼见愁,你要想夺洛雨菲的尸体,就来溥宁谷,然萝峰。”

    鬼见愁稍有一顿,最终还是转身追着西门和南宫去了。倒是在听见了荣瑾瑜的话后,唐玥和唐钰也没拦着鬼见愁,由他去了。

    只不过,柳初烟神色一狠,跟着去了。苏芷芸也胡乱擦了擦眼泪,紧紧的追了上去。

    荣瑾瑜一拂衣袖,握了握身后顾思敏的手,在她耳边道:“敏儿,你看,我果然还是幸运的。”

    荣瑾瑜突然贴近顾思敏的耳朵,看似在耳语,其实,他根本就是无赖的亲了亲顾思敏的耳廓。

    荣瑾瑜微微一叹:“人要学会知足和珍惜。”当年要是自己赌输了,岂不是比她们还悲惨么?

    顾思敏微微挑了挑眉,故作平静的面容下似有愠怒,可在她听见荣瑾瑜的笑叹之后,也是欣然一笑,就拉着他往屋里去了。

    唐韵在屋里运功疗伤,唐梓淇站在堂屋里守着,就听身后有个慵懒的声音说:“盈虚有数,世态无常。”

    唐梓淇一愣,有人进来,他竟毫无察觉:“你们是?荣府的人。”转过身来,一见荣瑾瑜和顾思敏,看这不凡的气度,深厚的内力和这倾尽天下的容貌,唐梓淇便明白了。

    荣瑾瑜点了点头,自己到底姓荣,是顾府还是荣府也无甚差别,只调笑道:“哎呀呀,眼睛真毒啊。”

    “不知阁下来我唐家,有何指教?”唐梓淇言语有礼,可语气却有戾气。荣府和顾府的底细,洛雨菲出事时他就明白。现今她们来了,他心下也难免提防。

    “淇儿,你先退下,叫玥儿进来。”唐韵的声音幽幽传来,听起来,只像是有些疲累,她竟能掩饰到没有半分内伤模样。

    “是。”唐梓淇应了声,他临走时,还忘不了略有深意的瞄了瞄荣瑾瑜和顾思敏。料想他们也做不出什么违背道义的事来,便退了出去。

    荣瑾瑜和顾思敏踱步进了里屋,唐韵已经在榻上落座,正面带笑意的看着缓步进来的二人。她这样强撑着内伤,也怕是气势上输了人去。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荣瑾瑜和顾思敏反正沉得住气,径自坐下,也端的是一副友好平静的神情,既不傲慢又不失礼,波澜不惊又稍稍随意的样子,也既不显得生疏,又不显得亲近。

    眼前这两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韵自然早有耳闻,面上还是要将之当做上宾,并十分客气,道:“荣少爷和荣少夫人大驾光临,唐家堡自然是蓬荜生辉,想来二位,也不单是前来拜访的吧?”

    拜访?我看寻衅倒是不假。对自己的话,唐韵都在心里忍不住冷笑。

    顾思敏诈死弃了天下,简直就是黑人黑户,自然是无权无品,她又尚未接管天门,唐韵也只叫得这荣少夫人的称呼与她。

    “门主睿智,我们因何而来,想必你自是清楚的。”荣瑾瑜唇边露出隐晦的笑意,而唐韵这人面慈心狠,心机又极深沉,他怎会看不出来。

    才进来的唐玥脚步一顿,手中的茶托都险些没拿稳当。而这次,可是唐家未来的家主亲自奉的茶,足见唐家对这二人的重视程度。

    “听荣少爷这话,在下不甚明了。”唐韵有些摸不清情况,也不敢随便理解话中之意,竟一推二五六的故作糊涂起来。

    “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荣瑾瑜将手边的杯盖轻轻提起,左右的看着,又似不经意的偏头看向唐韵,反问道:“口说无凭,总要事实为证。门主是个聪明人,怎的突然这般糊涂起来?”

    “这其中怕有误会,多说也是无益。只不过现今,荣少爷是想止息干戈?”唐韵心中一凛,被君子小人这几句话劈的瞬间麻木,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却还是心存侥幸,不愿意挑明了说,便转了话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这点门主,自然该懂。”荣瑾瑜眯起眼睑,笑的狡黠,堪比顾狐狸。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何况,唐家堡的,可都是武林高手呢。”不待唐韵反应过来答话,荣瑾瑜自顾笑着一叹,又道:“外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兵士,可是死伤无数,何止三千!”

    唐韵心里一阵暗叹,眼前这个看似身材清高瘦削的少年,却有如此犀利的手段和能力,当年雄辩朝廷,据理力争的口才,果真是名不虚传。他随随便便几句话,便将整个前因和后果都铺在了唐韵面前。以任由唐韵指李推张的说什么,却也不敢就事论事的辩称真假,直逼的唐韵一阵心慌。

    “唐家比起武林的拳师剑宗这些泰斗来,那可是相差甚远,不值一提的。我唐家堡的子孙,世代忠良,年年赋税,有增无减,可是安分的很。”唐韵不惜贬低了唐门,托大了武林同辈,又用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道:“碰巧,这个月唐家产业的税款,不如劳烦荣少爷辛劳一次,一并带走上缴朝廷可好?”

    “门主谦虚,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劳烦自是谈不上的。”荣瑾瑜抿了口茶,脸上慢慢绽开笑容。坐在上座的唐韵和他对面的唐玥,却仍是觉得他目光清冷,全无笑意:“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既然唐家堡满门忠良,那,和朝廷往后,自然要同舟共济才是。”

    “那是自然。”唐韵咳了两声,跟着笑了笑。

    似是要说的要事都说明白了,荣瑾瑜突然转了话锋,冲唐韵亲近的笑了笑,道:“在下方才进来时候,倒是见着两个故友了。”

    这听似闲扯家常的话让唐韵不以为然,她心里自然有数,可还是反笑道:“哦?不知荣少爷所谓的故友,是指何人?”

    “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谁也不愿看见兄弟反目,骨肉相残。不是么?门主。”荣瑾瑜这话说的轻巧,语气上倒也如个旁观者似的没带任何让人觉得压抑和担忧的气势。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那话唐韵自然明白,可既然荣瑾瑜没用身份来问,那么这可算得是唐门的家事,唐韵倒是言语少了避让,也只谦笑着回了话:“我唐家自有家规正家,家法正人。荣府的法规想来也是不少,只怕荣少爷您,必是多虑了。”

    唐韵这话,非触着荣瑾瑜和顾思敏的身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皇家无亲人,骨肉相残,哪残的过当朝顾家!论法论规,一方望族,又哪里比的过当朝权贵,和天子之家?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荣瑾瑜反问,心里好一阵的冷笑。他微挑着左眉,唇边划过一丝不明显的鄙夷的笑意:“朝为红颜,暮为枯骨,咫尺之外是离殇。这下,门主该是安心了。”

    荣瑾瑜也不待唐韵答话,接着道:“对了,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门喜事,将花落此地。”

    唐韵浑身一震,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那离殇,指的是什么?她心头一颤,竟没敢去想,就避开了心思,扯回了话题问道:“哦?那可要请教喜从何来?”

    “在下听闻唐家建字辈的姑娘中,还有一位年岁最小的尚未出阁。”荣瑾瑜微微一笑,倒似有了几分喜气。

    “是又如何?”唐韵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头,转眼就换了副微笑的表情。

    荣瑾瑜抿了口茶,道:“那在下,可要恭喜门主,真乃喜从天降。”

    “如若这喜事是和荣少爷有所牵连,那确是喜事。”唐韵拐着话,想从前的流言蜚语,从公主驸马,到圣上皇夫,传言皆是伉俪情深,至死不渝。而看现在两人形影不离的样子,荣瑾瑜也断不可能会要纳妾,但若是能和荣瑾瑜扯上关系,唐门多个有力的靠山,自不是什么坏事。

    “这自然是和在下脱不开关系。”荣瑾瑜自知唐韵这话中含义,也不多言点明,只谦笑着否认,又运了内力低声叫道:“萧尹。”

    萧尹听闻叫声,自门外入了里屋,就静静的站在了荣瑾瑜身侧。

    荣瑾瑜看了眼萧尹,转头对唐韵堆起笑脸,道:“我这兄弟生的英俊潇洒,又是德才兼备,我可是看中的很。他既是中意于唐鸾姑娘,我看是在好不过。蜀中唐门和长安荣府结亲,这真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唐韵表情一滞,又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因何姓萧?”

    萧尹倒没曾答话,荣瑾瑜又极自然的接了话:“在下曾有恩于他,故他愿意追随我效犬马之劳。萧尹从前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少爷,只不过是商贾人家,家中遭逢祸事才失了身份。不过嘛,我们情同兄弟,亲如手足。想来门主是不会如此介意身份这微小的瑕疵吧?”

    唐韵有一瞬的迟疑,像是在心里掂量了数秒,才做出了决定:“正所谓男未婚,女未嫁,又是郎才女貌,如此也是美事一桩。能和长安荣府结亲,自是求之不得,在下也断不能推诿这等好事。”

    “如此的话,那明日下聘,三日后,萧尹自当登门迎亲。”荣瑾瑜一早料到这事要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却也不能省,他还是急着定了日子。

    “如此甚好,鸾儿的婚事既定,也好了了我一桩心事。”唐韵这里明着是皆大欢喜,暗着还是有被权势逼婚的嫌疑,毕竟萧尹和荣府,这主仆关系,着实是让唐韵心里压着火气的。

    “多谢门主成全。”荣瑾瑜此时也不开口,萧尹便上前双膝下跪,恭敬的磕了头。

    “哎~,萧尹,这头一次的称呼,自然是不能叫门主的,那可不就会显得生分了去?”荣瑾瑜瞥了他一眼,着实是要立刻把这消息散了出去,布达天下。

    “多谢姥姥成全。”萧尹还未起身,听得自家少爷的话很是无奈,却也无法,只得又恭敬的磕了头,改了称呼。

    “咱们既是要成一家人了,太过客气,一样生分。”唐韵心里憋屈,可面上还是笑脸迎人,再怎么说,萧尹到底是荣瑾瑜身边的人,自己面前这两人,可是唐家开罪不起的。

    “姥姥说的是,萧尹记下了。”萧尹起身,鞠了一躬,又退回了荣瑾瑜身边。

    “这事情既定了,在下也不便多留,门主伤了肺腑,且安心调养调养吧。”荣瑾瑜起了身,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冲唐玥伸了伸手,右手却还是不忘了拉着一直隔岸观火的顾思敏。

    “有劳荣少爷记挂。”唐韵看着唐玥接过了小瓷瓶,微微点头,以示谢意。

    “告辞。”荣瑾瑜和顾思敏出门,萧尹离开前,还是冲唐韵恭敬的鞠了一躬,不说话的跟着离开了。

    荣瑾瑜和顾思敏等人才出了门,唐韵就变了变脸色,似耗尽全身的气力松了口气,问唐玥道:“他方才说的离殇,是指什么?”

    唐玥闻了闻那瓶里的药,听唐韵问她,心里就忍不住一疼:“洛雨菲已故。”

    “倒真是便宜她了,今日若不是染儿,我岂能轻易饶她?”唐韵左眼微眯,尚且有丝阴狠之态。

    “可染儿重伤,怕也是。。。”唐玥握了握手中的药瓶,言语间越渐哽塞。

    “怕什么,快叫海薇先瞧瞧去。”唐韵叹出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方才听荣瑾瑜那话中的意思,倒是十分赞同唐染和洛雨菲的。

    “我方才进来时,小七已经去了。”唐玥回了话,稍作停顿,又问道:“和荣府的这门亲事,姥姥不需要问问小姑姑的意见么?”

    “还问什么?”明日下聘,三日后迎娶,哼!不是早有预谋是什么?这分明就是以权逼婚。唐韵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事到如今,荣瑾瑜必是抓着了把柄。先帝顾思敏方才一言不发,只面带微笑,她的机敏权变,谋算高深,可是天下皆知的。就荣瑾瑜而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能助顾思敏出征西域,攻打北山,拉拢兰陵,平定朝野,令顾思敏抛弃江山,只相守与他,又怎么会是个心思简单手段平平之人?

    唐韵心里又是一番咬牙切齿,她对洛雨菲,真是到了恨不能食之血肉,剃其筋骨的地步了。想当初,洛雨菲中毒时,她不惜动用整个唐门之力也要拦截唐染归家,还不就是怕她们找上荣顾两家这大麻烦嘛。

    现今这灾祸,唐韵尚未反思自己为唐门谋取利益,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又是将怨恨悉数归在了洛雨菲身上。

    “谋逆,自古以来都是重罪当诛!”荣瑾瑜方才说的话,唐韵在心里反复琢磨着。他是说君子向上,通达仁义;小人向下,追求名利。那他其实根本就是在说,我唐门是小人向下。既然是追求名利,可是他说了算的,而这谋逆之罪,才更是可有可无的名头。何况,当初那件事情,的确可疑。唐家可算是被人拉下了水,这事若是能就此了结,才真是皆大欢喜。

    唐韵幽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对唐韵的薄情,唐玥明白,也倒是早已习惯,只怕是心凉的太久了,早已没了温度。

    唐玥递了药与唐韵,便躬身道:“我出去看看,姥姥吃了这药,好生运气调养着。”

    唐韵接过药,默然点了点头,唐玥才退了下去。

    倒是荣瑾瑜和顾思敏才出了那屋子,就见院子里多出了几个人来,东方月白和楚流苏等人都在一旁候着,见她们出来,便迎了上来。

    荣瑾瑜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唐家的人,不正围着唐染着急呢嘛。他从屋里出来,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边走边张嘴吐了四个字出来:“鸣金收兵。”

    萧尹低了低头,就没了踪影。

    倒是唐钰快步上前,拦了她们的去路,道:“荣公子,你和染儿旧识一场,好歹你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这不是有姑苏海家的姑娘在嘛。”荣瑾瑜透过众人看去,正见一女子在唐染身边手执脉针。

    “在下海薇,公子怎知我是海家之人?”海薇寻声来看,倒是有些好奇。

    荣瑾瑜浅露笑意,道:“月小看针暗,云开见缕明。”

    “公子高人,在下浅陋。”海薇稍稍惊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脉针,遂向荣瑾瑜微微颔首,亦是将来人身份猜了个遍。

    海薇手中的月云针,可是海家独有,行针之法亦是家传秘术。

    荣瑾瑜打量了她几眼,疑问道:“海家的当家海博霖,是你什么人?”

    海薇想是这少年认识自己父亲,便少了丝困惑,眼睛一亮,问道:“是小女家父,公子认得我父亲?”

    荣瑾瑜微微点了头,道:“前些年倒曾见过一面,是因你祖父去求月云针之针法时,是他陪着的。”

    海家的月云针,总共有二十七针法,谁料流传过程中竟失传了一法。当年海家的当家,还是海博霖之父海翔云。海翔云寻了紫阳真人十七载,只为了请教针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终是被他在渤海之滨,遇上了紫阳真人。经他指点,才有幸将家传二十七针法补全,留于后人。

    话说到此,海薇也就明白了。能与紫阳真人一起的荣姓公子,当世只得一人。她心中更是欢喜,嘴上便道:“那如此说来,公子医术定然高明,还请公子搭救我这妹妹。”

    “她的伤,我治不了。”留在这里救唐染,那洛雨菲岂不就死定了?荣瑾瑜左眉一挑,又微微摇头:“我有要事在身,留不得。”

    唐钰闻言一愣,海薇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想了想,才用力握拳,道:“我海家的医术虽没有名震天下,可医德却是毋庸置疑的。虽不敢称药到病除,却惟愿医术悬壶济世。”

    对于这拙劣的激将法,荣瑾瑜不屑的一笑,道:“你祖父和你父亲,可比你识大体,懂谦德。”

    “求求你,救救她。”温正初原是被人扶着坐在一旁,这一下,竟是突然身子前倾,双膝一曲,冲着荣瑾瑜跪了下来。

    这温正初倒是不傻,虽然荣瑾瑜的真实身份他不知晓,可单看众人这面上的言语对话,他可明白眼前这男子能妙手回春。

    “英雄气短时候,哪顾得儿女情长?”荣瑾瑜的表情变了变,语气十分不屑。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温正初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放不下。他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道:“你尚且是自身难保,又何必自作多情?”

    “伤了她我已后悔万分,身痛难抵心痛,泪水难消苦涩。她若去了,我定是罪该万死、百身莫赎。”温正初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声音十分哽咽。

    见他冥顽不灵,至死不悔,荣瑾瑜再不理他,只转头对唐钰道:“我已经喂她吃了药,护住了她的心脉,我保她十日不死。我是留不得,你们派人去药王谷寻何忧,她可医得。况她与唐染亦是旧识,要她搭救倒也不难。只不过她那时要什么,你们好言允她便是。”

    “药王谷?”唐钰和海薇相互对视一眼,对何忧会不会出手相救,尚有疑虑。

    荣瑾瑜转身欲走,又停步提醒道:“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你们可要记住,只有十日。”

    作者有话要说:咳,本文未完结,所以,请不要胡乱猜测成这种坑爹结局。

    咳咳,本文he结局,究竟是怎么个he,介个,请期待下文。(囧z,这是因为我也不知道。。。

    咳咳咳,差不多了,这次是喝水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