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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话 前尘如旧念 不枉道法缘

      四人边说着行至锦绣城中最大酒楼,锦绣酒家。舒欤珧畱在大堂中随意捡了位置,正好四方小桌围坐着。

    骆锡岩心中不忿,那几个彪形大汉看他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等着菜上的时候,骆锡岩把玩了会儿白瓷圆肚杯子,沉吟片刻后开口:“半夏说的对,我是察觉到危险了。总感觉,好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呃,就像是……背后有人盯着……啊啊啊!!”

    骆锡岩肩头忽被人轻拍,吓得立时尖叫出声,不敢回头。

    “呃,是简大哥啊……”半夏翻了翻白眼,被他叫的呛了半口水。

    “浩然!你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骆锡岩扭脸对着浩然吼道。

    “我怎么了?不就是拍你一下么,还是说我该对着你后脑勺踹一脚?”浩然不明所以,踢了骆锡岩示意他往边上挪椅子。

    贯墨拉了骆锡岩过来坐在身侧,笑道:“锡岩在想事情,被你打断思路了。”

    “能想什么事啊,憨子一个。对了,我听说你与贯墨都轻巧赢了,恭喜啊。”浩然招呼跑堂小二又加了几个菜来,倒了半杯茶抿着。

    “你就知道损我,嘴巴也太缺德。赢是赢了,只是……算了,不提也罢,闹心。”骆锡岩叹了口气,忽然想到蝶凌剑出鞘,浩然也定是听说,会不会触及伤心事了,斜眼看向浩然,发现神色并无异常。

    “骆大哥,这些时i你小心为上,若是发现不寻常之处,说出来大家商量着来。”清绸盯着贯墨,似乎想发现什么。

    “嗯,上午那个云牛,就是咱们在胭脂铺里碰到的吧?”骆锡岩向半夏和清绸求证。

    “我看着就是,,这才几天啊,肯定不会错。”半夏叫嚷着,隐约觉得奇怪。

    清绸也点头,不知那人是何用意。骆锡岩本想询问贯墨,但碍于浩然在场,忍了几下还是没说。

    “哟,跟说悄悄话似的,还得背点人不成?”浩然打趣着,毫不在意。

    “不是,就是点小事,呃,私事。”骆锡岩想着贯墨是风影楼的人,此事最好不要张扬,人多口杂。说不定贯墨也想瞒着的,不好教浩然知晓了。

    “我管你大事还是小事,私事还是情事的。诶,今儿菜怎么还没上啊。”浩然交叠着腿,催促着。

    “人多啊,你看现在客都满了,门外还有人候着呢,据说这儿的菜绝顶美味,再等上一天也值得。不过,清绸,我给你银子,你出去买几个包子回来成么,我快死了。”半夏早饿的慌,一只手揉着肚子下巴支在方桌上,另一手在怀里摸索着荷包。

    “别吃零嘴儿,且等一等。”贯墨阻止他,这孩子吃起来不知饱饥饿,非得有人看着点才行。

    “就是就是,你看你脸都圆的看不见眼窝了。”骆锡岩也跟风补刀。

    “啊啊啊!”半夏掏了半天,叫道。

    “哎呦喂,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了!连着声的叫嚷起来啊?”浩然离得最近,掏了掏耳朵,神情无奈。

    “我荷包呢!哪个禽兽连我的荷包都不放过!”半夏气急,站起来抖着衣襟翻找。

    “什么?!”骆锡岩大骇,其实荷包丢了这事没什么,但能在几个高手面前丢不被察觉,这不是扇自己大脸耳光吗!

    “哦,你在找这个么?”道法少年递来一个藕色荷包,笑盈盈地站着。

    “怎么在你那里!你这小贼!”半夏站起来就要与道法少年扭打一处。11pbg。

    骆锡岩面如锅底般黑了,这少年神出鬼没,半夏也真是吃了狗胆,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居然敢为了几个钱不要命地去挑战他,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这荷包是我捡的。”道法少年摸了摸鼻翼,撅起嘴解释。

    “骗子,我什么时候弄丢了,不可能!”半夏铁了心地要为了差点逝去的银两抽那少年几巴掌。

    “我没骗你啊,就是咱们在看这个大哥哥打架的时候你笑的特别欢,弯着腰就这样,荷包就掉了。”道法少年学着半夏捂着胸口颤抖地笑个不停的样子,接着道:“然后我想还给你就只好一路跟着你们,你们腿长走的快了,这不我才赶到嘛。”

    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被跟着完全没被发现,这就是往几人脸上抽了几鞭子,太丢脸了。15111462

    “呃,是这样啊。那,谢谢你啦。”半夏半信半疑地道谢。

    “哇,你们点了好多菜啊,嘿嘿,我肚子好饿呢。”正巧小二端着食盘开始上菜,道法少年吸着鼻子,舔了舔嘴唇就是不走。

    “请。”贯墨抬手示意加椅子,道法少年紧挨着半夏清绸,在中间坐了下来。

    “你不是会变嘛,变一桌就成啊,想吃什么就变什么。”骆锡岩打趣他,看这小模样,人畜无害的,值得交个朋友。

    “大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所变的都是虚幻之物,又填不饱肚子的。”三个少年坐在一起,清秀水灵,看着就让人心情大好。

    “哈哈哈,对了,你叫什么啊。”骆锡岩爽朗笑起来,刚才的抑郁一笑而散。

    “呃,姓甚名谁也是虚幻之事,随便叫什么都可以。”道法少年显然不想提起这个,捏着竹筷子蠢蠢欲动。“哎呦,咱们不说了嘛。快吃啊,你们不先开始,我这个蹭吃蹭喝的怎么好意思?”

    “不必拘束,大家出门在外都是朋友。”贯墨率先夹了银尖笋片放在骆锡岩碗中,再掰了两个鹅腿清绸半夏一人一个,俩鹅翅膀腿都给道法少年了。

    “哈哈哈,你还知道是来蹭的啊。我想想啊,该不会是叫小宝吧?浩然,你还记得不,咱家那边名字越贱越好养,西大街的小孩全都是牛崽,二狗,蛋子之类叫唤的,是不是?”骆锡岩想了想,就和浩然相视一笑。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呃,别告诉别人哦,咳咳。”道法少年,哦不,小宝诧异地看了骆锡岩,被呛住。

    “啊哈哈哈!!!好的小宝,不好意思,我没憋住笑。”骆锡岩放声大笑,直惹得厅堂里的食客都往这处看。

    “哼,有什么好笑的。医仙,我可算又见着你了,好激动哇。”小宝对着贯墨投以崇拜敬仰的目光,连语气都变得羞涩不少。

    “啊?小……小宝,咱们见过?”贯墨客气着,轻敲了骆锡岩碗沿,让他别闹,快吃饭。

    “呜呜,医仙都忘了我么?不过也是啦,你见我的时候我还光着身子,那我穿了衣服你都不认识了?”小宝大眼泛起水光,无辜可怜的紧。

    “噗……”桌上几人口中的汤全喷出来了,邻桌的耳朵都竖起来,哇!武林重磅消息,堂堂医仙居然是断袖!五雷轰顶的是,他还嫖了美少年不认账!更劲爆的还有,美少年习得一身好武艺凄凄惨惨地找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贯墨黑着脸,看几人笑得扭身,大有抽搐断气之势。

    “没误会,这是事实!我娘说的!你都不记得了么?一朝接得恩客在,还望长情念心来。”小宝忧郁惆怅地吟着……呃,淫诗。

    “噗……”贯墨估计的不差,几人快笑岔气了,尤以骆锡岩笑得人仰马翻,口水都滴到前襟了!

    “我什么时候成你恩客了,小孩,话不可以乱说!”贯墨咬牙切齿地,这孩子到底知道恩爱是啥意思么,好吧,这么一来俩人都抹黑了。

    “就是对我有恩的啊,唉,那句诗可是我见着您一时兴起而做,怎么,不好么?”小宝不知为何大家都笑个不停,自顾自地吃菜。

    “求求你,别说了成么?我快饿死了,你消停会儿让我吃几口,有劲了再笑。”半夏眼见虾仁都快被小宝挑完了,吃饭此事大过天!

    “……”贯墨决定不理,这年头疯疯癫癫的人不少,就当自己不巧碰上吧。

    “诶,就是十六年前吧,还记得么?”小宝和人唠嗑功力深厚,时不时与听众交流,但除了骆锡岩,大家好像都不怎么买账。

    “好吧,你不记得,其实我也不记得。就是你替我娘接生啊,然后剩下了我。”小宝撅着嘴讲了下

    “噗……”这个已经不好笑了,可骆锡岩还是喷了出来,搭在贯墨肩膀上止不住地吸气。“贯墨,咋整,我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合我眼缘了,原来是你接生的啊,啊哈哈哈,想不到医仙还有这本事啊,太厉害了!”人人好最在。

    “……”贯墨在早上比武时就想起这茬事来,毕竟自己当时年纪不大,**岁的娃见了漂亮姨姨,印象深刻是很正常的,当年是因避事端住在药山上,产子后这么多年就不得见,不曾想这孩子居然知道这般往事。“令堂还好么?”

    “呃,我娘不见了。”小宝随意说道。

    “啊?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骆锡岩冲口而出。

    “那有什么,要是我我也走。死老头子说我是该姓贯的,不是他亲出,逼走了娘。诶,医仙,你看我长得像谁?毕竟,这事我也不知道,无辜的很呐。”小宝拨了散发露出绝色面盘,往贯墨凑去。

    “噗……”武林垢事太多,信息量略大了些,骆锡岩暗叹这饭没法吃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喷了满桌子,谅谁也吃不下了!贯墨扶额,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