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大结局
这是惟清走之前和大家最后一次的见面。睍莼璩晓
隔了一天,惟清和栎梵就踏上了去美国的班机。在此之前,送行的人不亚于一个小的旅行团队,整个场面浩浩荡荡,把惟清和栎梵两个人围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离别的话。
惟清心知和苍亚哭的速度几乎每隔几分钟就爆发一次,机场的旅客也频频回头看这一行光鲜亮丽的人们。
心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记得回来。
苍亚在惟清耳边小声的说:“我不爱西扬了,我解脱了。辂”
惟清搂紧心知和苍亚,闻着她们身上不同的香水味,“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苍亚猛点头。
西扬打破了这样的姐妹情深,伸手揽过了惟清:“该我了。嫒”
惟清笑笑。
“有什么要说的?”惟清笑着对西扬说。
西扬的眼眶泛红,但并没有流泪,似乎只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妈妈。”
“她为什么不来送我?”
“她怕你看见她会不高兴。”西扬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脸颊继续说:“我会照顾好妈妈,你自己保重。”
是不是每次到分别的时候能说的也就只有那几句话,再多的语言也就浓缩成那么几句。
惟清吐不出多少的字眼,只是对西扬说:“你要好好的。”
西扬点头。
安北庄研等向他们说了几句告别的话,栎梵就拉过惟清的手离去,他们全部看向这两个人的背影,并祝福着。
栎梵拥紧了惟清的肩膀:“不后悔。”
惟清坚定的说:“不悔。”
栎梵始终有句话没有说,那便是他在机场的一角看见了肖宸曜,那个眼神绝望,脸色苍白的男人躲在那里,像一个不敢面世的人,他不再穿的那样西装笔挺,精致有味,而是一身随意的休闲服。
其实,他并不知道,惟清早已在西扬反光的扣子里看见了肖宸曜的来到。
躲在柱子后面的肖宸曜透着半个身子,脊背有些弯曲,直到身边的男人去伸手扶他。
“哥,她已经走了。”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是我亲手放走的她,是我……是我……”肖宸曜的声音一度哽咽,在这样温暖的地方,他竟然觉得寒冷,不停地发抖哆嗦。
惟清,你,我是注定要失去的。你在我的人生中就如同一个美丽的梦,最好永远不要醒来,醒来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虚有,就连你给我的一个亲吻都是透明的。我如同干旱沙漠的里的草,一定还会有更痛楚的时候。
谢谢你,曾经给我的爱。希望你可以不再饱受这里的艰辛,重新获得幸福。
肖宸曜靠着冰冷的柱子滑下身体,靠在宸浅的怀里哭的像个小孩子。
整个候机大厅仍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接下来的日子,看似大家就要进入另一种风暴过去的生活,却殊不知还有更大的漩涡等待着大家光临。
在惟清和栎梵离开的两年之后,他们之间再一次的发生了巨变。
此时的苍亚已经被赶出了肖家大门,迫不得已在外租了一套房子。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裙,拿上一个简单的帆布包便走出了门,因为怀孕八个月的关系,她的速度看起来有些的吃力,下楼的时候扶着扶手,认真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她这个状态挤公交是不可能了,于是搭了一辆出租车,但她没让司机直接开到肖氏集团的楼下,而是停到了还隔着一条街的街道边。
“师傅,就在这下吧。”苍亚从帆布包里掏出钱包准备付账。
“您不是刚才说到肖氏集团吗?”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女人,女人并未显尴尬之色,只是道出了实情:“师傅,不瞒您说,我想省钱,剩下的路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司机师傅并未停车,又重新踩了油门开向了肖氏集团。
“姑娘,我只算到刚才那地方的钱,你放心,怀着孕的女人千万不能有什么差错啊!”老司机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
苍亚满含感激之情:“谢谢师傅您。”
她下了车子,直接进了肖氏的旋转大门。因为曾在肖氏工作过,前台的小姐自是认识她,只不过今日不如往昔那样的风光,苍亚略低头,微笑着示意一下便走到电梯的门口。
她来到肖宸曜的办公室门口,正好碰到了端着咖啡的慕晏然,她正准备进入那块带有“董事长”牌子的地方。
她停顿了一下,便要向前走过去,却被慕晏然拦住了。
“这地方是你随便进去的吗?”
“嫂子,我有事找大哥。”苍亚尽量压着内心的怒火,好让自己看起来平和无畏一些。
“嫂子?大哥?呵,你别忘了,你们不再是肖家人,包括肖宸铭都不再是,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喊过我呢?请叫我董事长夫人。”慕晏然扬高了头,趾高气昂的态度简直想让苍亚甩她两个耳光。如果苍亚不是怀孕在身,恐怕她早就不客气了吧。
这个肚子里是宸铭的孩子,她无论如何还是要保住的。
“董事长夫人,劳您通传董事长,我有事找他。”
“他没空。”慕晏然斩钉截铁。
苍亚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慕晏然,可是现在又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又不能强行硬闯,要是逼急了眼前的这位董事长恐怕自己也会是有危险。
她忍下了一口气,缓缓的吐道:“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他,等到他出来为止。”
就在她转身走向旁边的沙发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
肖宸曜一贯低沉而富有男性魅力的声音响起:“你进来吧。”
慕晏然也要跟随着苍亚一起进去,但被肖宸曜挡住了:“晏然,你就先在外面吧,有份文件需要你过目。”
慕晏然不好再说什么,便合住了门。
苍亚走进这里,也有些的紧张,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厉害,甚至觉得如果惹恼了他,恐怕自己会死无全尸,这一点也不夸张。
“坐吧。”肖宸曜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示意苍亚也坐下来,然后他无意之间的瞟了一眼苍亚的肚子。“怎么?有事找我?”肖宸曜开门见山。
苍亚二话没说就扑通一声的跪下来,跪在肖宸曜的腿边。她伸手拽住他的裤脚,祈求的说道:“求求你,大哥,请你放过宸铭,他还年轻,他的一生不能毁在监狱里,求求你,救救他……”
“自作孽,不可活。”
“我知道是他当初对不起你,可是他毕竟是你的弟弟,他母亲都已经死了,你也非要逼死他吗?”苍亚不依不饶,哭腔越来越厉害。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我,对惟清所做的一切,那种侮辱比死更加可耻,我说过,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惟清的仇我不会不报。我不会让他轻易的死,我就是要慢慢折磨他,让他一辈子在监狱里呆到老死。”肖宸曜微微的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平静的不看眼前的这个未夫求情的妇人,也是自己曾经的弟妹。
但现在,不会是,不会再是。这两个人,从此和肖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在这个粗鄙的时代,谁都能够听得见自己撕碎自己的声音,然后血流成河。
“大哥,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给他一次机会。”
肖宸曜猛然起身,“可我呢?因为他,我失去了最爱的人,他作恶多端,还想让我原谅他,绝不可能!”
苍亚跪着爬到肖宸曜的脚边,用手紧紧握住他的皮鞋,使劲儿的摩擦着,一边蹭一边哭:“大哥,既然这样,你不如给我个痛快,你不是有枪吗,来吧,开枪吧,开枪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肖宸曜一脚踢开苍亚,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柜后面,拉开抽屉,里面有一把手枪。
他飞快的拿起手枪,然后指着苍亚的太阳穴大声吼道:“你们死都不够偿还我的一切,一切!”
苍亚毫无惧色,反倒是笑了,笑的绝望,她抱紧了肖宸曜的双腿,好像漂浮在海上捡到的一块浮木。
“开枪吧,我倒是解脱,反正宸铭是出不来了,我活着也是一种煎熬,决裂与生存,死亡和回忆,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苍亚把脑门对准枪口,闭上双眼。
肖宸曜颤抖着双手拿着此时对他来说重如千金的手枪,仿佛自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患者,游离在黑洞之中。
在他思想停滞的几秒之中,苍亚的手迅速的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一按。
只是轻轻的一按。
脑后的鲜血迸射而出,像绽放的血花,美丽妖娆,致命。
苍亚沉重的身体渐渐倒地,侧脸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双眼圆睁,盯着他的眼说:“这下,你可以原谅了吗。”
肖宸曜整个人像傻了一样,脸上溅满了鲜血,身子如同被人捶过一般,他全身都在发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并没有想杀她的意思,上帝作证,自己没有。
周围一片死寂,他咽喉涌上一口猩红的液体,喷了出来。
今天,同样也是心知和庄研的结婚之日,惟清和栎梵带着一岁的roy正兴冲冲的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嗨,姑娘
当你爱我的时候
你会不会在夜里为我唱一首忧伤的歌
会不会看着那些关于爱情和生命的故事流泪
但是你的美丽不属于我
和我的骨头一样
和我的幻想一样
和我的自由一样
所以我只有
在不能爱你的悲伤中入睡
我在你之前信任了你
你在我之前背叛了我
我的未来湮没在回忆里
你的曾经被雕刻成我的生命
当所有的时光都浸染着泪水
那发黄的信纸上写着模糊的爱情
——《给我梦中的女人》
全文完
写于北京月22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