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送给你了
司马嫣然满意地点点头,扔了几个金元宝后,笑眯眯走向秦律,“喂,你叫什么名字,本小……少爷我想知道。”
差一点就吐口出本小姐,幸好及时意识到自己今儿是女扮男装,遂,立刻改口成少爷,说完还暗自高兴了一下,还好自己聪明,反应快。
秦律看了看她,蹙着眉。本能地避开她的目光。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敢接触她那双眼,总觉得心会跳,真是见鬼了!
沐成风此时不太高兴,想他是谁啊?堂堂西乾沐家的小侯爷,又生得俊俏,走在哪里都是受人瞩目的主儿,何曾受过这般冷待,当下不高兴地喝起了闷酒。
司马嫣然完全没感觉到这些,整个人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盯着秦律脸上的那条疤,谁也不曾想到,就因为这一条疤后来两个人……
“嫣然,你可有什么要请教花公子的,但说无妨,老夫我啊,这一生爱玉如命,但却对音律是个外行,这点不如你们啊。”
司马懿中气十足的一句话打破了司马嫣然的沉思,把她从那段哀伤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收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握了握,手指嵌入掌心的肉里尚不觉得疼。
“孙女确实有一点想要请教花公子。”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花离笙有些诧异,不过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仿佛这世间万事万物,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
“姑娘请讲。”花离笙开口道。
“请问公子,玄阴往上为何?”
“为忘情。”
“那如何做到?”
在南楚的古琴谱中,喜欢以情论级。共分为七级,其中玄阴之下为守情,玄阴之上为忘情。而刚刚司马嫣然提出的玄阴,本就是很难弹奏的,因此她提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只是花离笙是谁?看这女子的眼神和问题,分明就是在问他另一件事情,忘情?
呵呵,何为忘情?他自己更想知道……
他想到了东庆,想到了那名看似柔弱,却有着坚毅性情的女子,想到了龙池大会上,艳惊天下那身水蓝色的身影。
不过只是瞬间,他便把心神收了回来。
“花某不才,这问题,花某答不出来。花某这也正为这玄阴之上的音律难住,实不知如何是好。”他笑笑,依然是那般风度翩翩。
这话由他说出来,众人都以为他是自谦而已,就连司马嫣然也是这样以为,“花公子自谦了。”说完她便重新坐直了身子,一双眼却是游离在九霄之外。
司马懿不太满意两人之间的对话,但也没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正在琢磨着,如何给两人制造更多的机会。
而另一边宁芷那里。秦牧一直把她安排在宫殿里之后便没再露过面,但四处都是御林军,大内高手,她想走都难,恐怕不动干戈一番是不太可能,若是那样的话,被秦牧知道,定然会很快赶来,而秦牧的武功如何,宁芷是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她什么也没说,便索性留在这里养伤算了。
只是到了深夜,她总感觉这寝殿阴森森的,似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着她,但每次,她惊醒起来查看,又没发现什么,或许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儿给闹的,疑神疑鬼了些吧。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却不想,一日深夜,宁芷睡得正香,突然一个花瓶碎裂的声响传来。
宁芷恍然惊醒,坐了起来,她纵身向客厅赶去,只见一个花瓶碎裂在地。
“谁?!”
她目光虽盯着地面,但人却大声喝道。
最后,她闭上眼,又忽然抬起头,向左看去,“阁下究竟是何人,这些日子以来总是盯着在下,所谓何事?”
还是没有动静,是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晰。
宁芷不禁毛骨悚然,但她仍是向着那个方向走去,那是一个死角,只有一个大大的书架在那里,若是有人在,必然就躲在书架后面。
宁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那里走去,当走到书架前时,她住了脚,再次清声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还是出来吧,宁易在此恭候。”
“你这人,真是无趣。”
非常清脆的声响,甚至带着一股戏谑的味道。
话落,一个人从书架后缓缓走了出来,出来之后,还不忘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锦绣华袍,而这一番动作做得格外优雅,让人看了不禁感染,这人都被抓包了,怎还能这般悠然自得。
宁芷再次在内心哀嚎,这大楚果然处处是怪人。
“我困了,明天再来,先回去睡觉了。”说着大摇大摆地绕过宁芷向外面走去,看得宁芷整个人都傻了。
直到那人走出去很远,宁芷似才缓过神来,想起是怎么回事一般,走向他,大声道:“站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儿,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怎么你想让我留下?”男子眉头微微挑起,不见恼怒,反而透出一股子兴奋,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什么心爱礼物一般,“那也行,既然你想,那我今晚就留下来和你一起睡吧。”这次,直接向宁芷所在的床榻走去。
宁芷眯着眼,盯着这人的身影,脑海里迅速过着,可仍是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她敢肯定,就是此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而且也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南楚的王廷。再加上此人一身华贵的穿着,气质透着说不出的贵气,看来断是这王廷里的哪位爷了。
“你住在这王廷里?”想到刚刚那些,宁芷开口试探道。
“是啊。”
“一直住在这儿?”
那人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人用一脸你很白痴的眼神望着宁芷,又点了点头。
“你不怕左相?”
宁芷盯着被当白痴看的眼神再次发问。
提到左相二字时,那人明显有顾忌地愣了愣,双条秀气的眉毛也如同蚯蚓一样扭着,那张好看的脸也不似刚刚那般无所谓的样子了,他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思考,最后黑白分明的凤眼微微眯起,盯了宁芷半晌,突然道;“脑子累了,不动了,我睡一觉先,有什么问题,你明天再问。”说着扑通一声倒向身后的床榻,还没等宁芷反应过来,对方规律的呼吸声已此起彼伏的响起。
宁芷一脸黑线……
这一夜,宁芷就坐在外厅的凳子上,整张脸皱着,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内屋的床榻,直到天大亮,外面鸟啼阵阵,一声长长抻懒腰的声音传来,男子似醒非醒地睁着眼,“我饿了。”
一声我饿了,把在椅子上发呆的宁芷瞬间惊醒。
她站起来,发现浑身都有些酸疼,尤其是左胳膊,由于一晚上都用这一只胳膊拄着扶手,现在已经麻掉了半片。
她无奈,只得甩了甩手,然后走过去,看向床榻上那睡得一脸满足,此时大呼着我饿了的人。
“睡醒了?”
那人点了点头。
“睡够了?”
那人继续点头。
“饿了?”
那人狠狠地点了点头。
“说,你是谁?”
似乎话语间跳跃太快,那人又是昨天临睡时那一幅愁眉苦脸,苦思冥想样儿。
“再不说你是谁,我就把左相喊来了。”
他似乎还是畏惧秦牧的,不然昨夜也不会在提及秦牧时,才逃避似的嚷着要睡觉。
果然,这一招仍是管用。
“别……”
那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很啰嗦。”
只是下一句,又让宁芷刚刚得意点的表情呆了一下,这人根本就不是怕秦牧,而是因为觉得对方啰嗦才不让她叫。
那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屋外负责侍候宁芷起居的小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看到里面站了个男子,当即吓了一跳,但当她看清男子的面容时,惊吓的表情更大了几分,就连手上的水盆也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水,洒了一片。
“王,王上……您怎么来了……”
王上?
楚王?
这人乃是堂堂大楚的王?!
宁芷不禁睁大了眼,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面前的人。
一身紫色华衫。金纹祥云、脸白皙得很,女子也及不上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着,似醒非醒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红滟滟的唇微微撅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搪瓷娃娃一般。那么精致而惹人怜爱。
这样的男子仿佛生下来就是给人怜惜的,怎么能是一国的王呢?还是这个律令出奇变态冷酷,严苛的国度。
与其相比,秦牧倒更像是一个王者该有的样子。
想到这,不禁想到在燕府时,四婢当时对她说的话。
楚国人都以为秦牧会继承王位,却不想最后却是秦昭,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秦牧竟然没有反对不说,对这个弟弟还是极其宠爱的。
看来果然如此,不然这样一个搪瓷般的人,估计早就血溅王廷了。哪里还会当王?
那人见宁芷蹙眉,伸出手,抹了抹她的脸,但并没有什么猥琐的意思,好似单纯地只是想帮她把脸上的褶皱抚平。
“我喜欢你的脸。”
秦昭开口道。声音透着几分任性。
宁芷被他这句惊得直喷血。
“哈哈,你若是喜欢,我就把人送你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阴测的笑。
宁芷回过头,便见秦牧一身黄色衣袍走了进来。
“好啊好啊。”秦昭开心地拉着宁芷就要走。
宁芷刚要甩开他的手,就被秦牧那吓人的眼神给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