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9 青梅
029 自小相伴,青梅竹马?
破碎的,到底是什么?
东方看着玄影在地上挣扎,面上痛苦的表情百变,指甲深深的掐进皮肉里,不知疼痛。冷颜看着就是没有走过去。他怕,玄影的触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魔咒,令他不能自已,那种可怕的失控,足以毁灭一个人的理智。
他要离他远一点,不可以这样被他搅得夜不安寐,食不甘味。靠近了惑不就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吗?幸而,他还喜欢了惑啊!这一点不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么?
“爷……”高举着手,哪怕扯住他的衣摆也好,嘶哑的喉咙还喊着魂牵梦萦的字眼,那终要属于别人的人儿。或许怎么都没想到吧!他向前爬一步他就会向后退一步,中间总是隔着那么一点距离,那么一点难以被原谅的距离。
身上的伤口应该是有些裂开了,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痛,痛那近在眼前,却只是梦的人,痛那近在咫尺,只是陌生人的亲人。被上天怜悯,被他发慈悲,伸延的手终于扯住了他的衣摆,仰望着他,却只换来冷眼的一句:“是谁伤的你?”
让他扯住衣角只为让他回答这个个问题吗?好不容易抓住的衣角猛然放开,因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惑一定是受不住宁越的野蛮的,除非东方可以了结宁越的命,可他,能吗?
“不说是吧?”东方再度向后退了一步,像避开垃圾一样,不听话的狗不能留长久,而玄影开始不听他的话了。犹记得墙角下他和李浩歌,还记得死牢里他和盈辉和那句背叛的合作,他东方不是傻子也没有那么有度量可以忘记得干干净净,在他玄影什么都不解释,还和李浩歌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他,是不是也再容忍不下站在他身边?是不是也要逐步远离?他东方欲晓,是人品不好还是脾性怪异,这么不招人待见?
这不都拜一人所赐么?甩袖离去,又怎管在地上卑微的玄影?
刑部大堂,肃穆而寂静。
东方高坐正位,俯视着地下瑟瑟发抖的狱卒头领,玄影不肯说,那他只有自己来问了,因愤怒之极语气倒显得戏谑:“本王特地召见你一人,你没什么可说吗?”
“下官……”男人趴跪在地,头都不敢抬高半分:“下官惶恐。”
“哦?惶恐?”东方扬眉挑问,彷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不疾不徐的站起将桌上的茶杯执起,转了个圈移到没有安脚的悬空处,手指轻轻一松,茶杯应举落地,因为加高的距离,茶杯不负所望碎了,不过这次的声音倒是很混沌。
男人蓦然抬首:“晓王,您没有伤到吧?”
假惺惺,东方嗤之以鼻,挂着未曾改变的微笑捡起了其中一个碎片在自己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滑动:“嗯,或许没受伤吧!看你表现怎么样。”
男人望着东方已经沁出血的手背猛然一颤:“晓王,您……”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单独召见你吗?因为啊!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第三人说得清楚。”第一道伤口已经划完,东方换了个位置继续拉动碎片:“哎,本王好疼的,但是比起你袭击皇族需要受的责罚可是轻得多了,你已经滑了本王两下了哦。”
愚者靠袭击别人来保护自己,智者用残伤自己来威胁别人,更何况是这些在皇宫混了许多年的地头蛇,根深蒂固,不来点刺激的还真套不出什么。
男人眼眸猛睁,重重磕在地上:“晓王恕罪!”
“是谁?”东方将碎片藏入袖中,并将划伤的手藏进了袖下。男人见状后才颓废的认命。
漪澜宫,花海之乡,慈湖之源,这的一片一瓦无不透着皇家的恩典,也唯有宁越郡主,因为他爹的缘故,才能常住于此。
“晓王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郡主您来了。”婢女安置好东方匆匆离去。
这儿不曾荒废,也说明一件事,宁越并没有因为和盈辉的成婚而和他居住在一起,而盈辉也有住在潇湘苑,也就是说,他们感情不和?
未等一盏茶凉,门外便传来蹜蹜身,东方刚站起,便看见宁越站在门口,她今日身穿鹅毛黄色的柳纱裙,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若是寻常,东方猜她是要问:晓哥哥,宁越这身裙子漂不漂亮,可得知了伤玄影的是他,东方却在提不起心思了。
而成了**的宁越却也不问那么幼稚的问题了,屏退左右莲步走了过来,与东方擦肩而过,坐在了东方方才坐的座位上:“怎么今日有心情来找我?”
“是你伤了玄影……”东方望着门外直入主题,她把宫婢遣开是否是有觉悟?东方后面的话的没说出来,因为是事实,已经没必要说得那么透彻。
身后沉默了良久,再发声时已经成了阴郁的音色:“你准备怎么样?是我命人打的。”
“为什么?”他始终背对着宁越,发现不了宁越的表情变化,而宁越也无法看到东方的痛心。
宁越紧紧凝视着那背影,贝齿紧咬:“还用说吗?”
泪,几欲落下来,她不知道是因为惧怕东方身上的沉郁,还是痛心东方竟会以这种语气质问一个外人的事,以前她们不是这样的,她每次捉弄他,他总会报复回来,就算她输的次数比较多,但她还是不亦乐乎,因为……
和他玩耍时的欲晓会露出那样轻松的笑意,如一轮皓月皎洁的星眸闪烁,若一汪清泉鸣翠的幽深,很罕见,为了追寻那份独有,她一直努力的跟在他身后。
有人欺负他他会跑去教训那人,宫中多数的奴才都不敢冒犯宁越郡主这个头衔,连盈辉她都帮他教训过。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与他说为青梅竹马,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