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纪恨的飞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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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一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说!网.
慕君彦静静地望着臂弯里的女孩,一颗心愧疚难忍。他的小鱼,历经那么多磨难,依然那么纯真美好。他从不曾料到,更不敢奢想,她的心,她的人,原来一直都属于他慕君彦一个人,从不曾离开过他半步。
而且,她还为他生了三个孩子!现在的她,不仅仅是他慕君彦的女人,还是他孩子的母亲。是他今生再也无法放弃的家人。
所以,他再也不会对她的爱有丝毫怀疑,不管今后会遇到什么困难,什么变故,他也不允许自己再对她的心有丝毫不信任,他会倾尽全力把她好好呵护在手心里。
所以,为了她,为了孩子,他也必须面对这些纷扰的爱恨纠缠,让所有的恩怨就此结束。今天,必须有一个了结。
没有叫醒她,她睡得香香的,像只贪睡的小猪。轻手轻脚地帮她穿上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大步走出了宾馆。
纪野已经在楼下等他,见到他怀里沉睡的小女人,忍不住笑了。
看来,只有在心爱的人的怀抱里,她的失眠症才能不治而愈啊。原本,纪野还一直担心,再次见到自己,她会不会情绪失控呢。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登船,上岛。慕君彦一直把小女人抱在怀里,仿佛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易碎的宝贝,一松手就会被弄坏一般。
一路上,他一直沉默。倒是纪野,显得格外主动,主动告诉他,纪恨只允许他们上岛,却没有答应要见他们,所以,还是先住下来,再慢慢找机会。
和巴巴多斯相比,这座小岛很安静,因为没有对外开放,它专属于纪恨一个人。他经常一个人待在这座岛上,一呆就是半年,可以想见他的心是多么冰冷和寂寞。
慕君彦的心里痛痛的,这场爱恨里,他是最痛苦的一个了,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支撑过来的?就靠着对乔寒玉的恨吗?还有对乔寒冰,以及他慕君彦的刻骨仇恨?
住处只能是纪恨住的那幢别墅了,因为这是岛上唯一的房子。好在别墅很大,房间也很多。纪野把他们引到一楼最西边的一间房子,那里,推门就可以看到大海。
“我必须要见到他,今天。”将苏卿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扯开被子帮她仔细盖好,慕君彦终于开口,“我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所以,小鱼就先拜托你照顾了。”
“他在写生,你最好不要去打扰。”纪野知道拦他不住,只好如实相告。
“他不可以一辈子就活在虚幻的爱恨里。每个人都有苦衷,没有谁可以永远逃避下去。”慕君彦的声音冷了下来。17l1l。
“很抱歉,想靠近他,必须接受搜身检查。这是规定。”纪野对身后的黑衣人示意。
黑衣人立刻无声地上前,慕君彦没有抗拒,很配合地接受了检查。他身上从来不带任何武器,靠近纪恨,他更不会带。
“很好。”纪野满意地点头,“可是,必须警告你,这些年,父亲一直枪不离身,而且,只要你对他有任何侵犯行为,随时都有被暗处隐蔽的狙击手当场击毙的可能,那是母亲派来的,我阻止不了。她坚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父亲。希望你能理解。”
“知道。”慕君彦点头,“小鱼就拜托你了,如果她醒了,告诉她我马上回来。”
“好,你自己小心。”纪野郑重点头。
慕君彦朝床上熟睡的小女人投去深沉眷恋的一瞥,就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16525439
此一去凶多吉少,但是他却没有退路。
原本,他还想借助乔寒玉,但是在见到她之后忽然改变了主意。她现在有了萧天佑,眼看萧天佑那么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他真的不想再把她扯进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坐在海边,聚精会神地绘画。海风吹起他洁白的衣角,愈发使他显得神秘而悠远。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回过头来,在迎上彼此目光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怔住,因为,时光瞬间倒流,他恍若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而慕君彦也瞬间怔住,他不曾料到,自己会和眼前的男人长着如此相似的眉眼。这也是姑姑慕锦书每次看到他都不能释怀的原因吧?
纪恨望着慕君彦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脸上的神情也由最初的震惊迅速转变为彻骨的冰冷。
他绘画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夜快去夜去。慕君彦在他面前三米之外站定,目光扫向那幅未完成的画作。
他没料到纪恨也画飞鱼。他从不曾见过他的画作,只看过他的摄影作品而已。
他忽然就懂得了这个男人,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类人。就连眼神里的寒冷都是一样的。
当年,小鱼离开以后,他也曾经发疯一样画画,也画飞鱼。可是,他却不曾料到,有个人竟然比他还要固执,竟然一画就是二十几年!这里面,真的只有恨吗?
当年,他真的恨过那个狠心抛弃他背叛他的小鱼吗?
“您好,我是离恨天。”慕君彦开口,态度谦和,语气恭敬,“我曾经临摹过您的摄影作品,也听过飞鱼的故事。今天贸然前来拜访,是想要告诉不一样的版本。希望您也有耐心听完我的故事。”
大概没料到他会由此切入,纪恨的神情明显地变了,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阴郁。
“我对你和你的故事不感兴趣。“他开口,声音冰冷暗哑。
“您会感兴趣的。”慕君彦不卑不亢地说。
“小子,你不需要在我跟前故弄玄虚,在我的耐心耗尽之前,请马上离开我的视线。”纪恨却已经忍无可忍。
过了那么多年,他依然无法面对那些屈辱的过往。此刻,慕君彦站在他面前,更加血淋淋地刺痛他心里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好吧,如果您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受害者,宁愿一辈子自欺欺人地把自己关在仇恨的囚牢里,也没有勇气面对事情的真相,那么,您请自便,就当我没有来过。”慕君彦冷笑着说完,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滩。
“站住。”一直等他走出了十几米远,身后终于传来纪恨冰冷的呵斥,“给你五分钟,说说你所谓的真相。如果有半句虚假,当心你脑袋。”
“其实,所谓真相,您的心里早已经比我更清楚,只不过您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慕君彦回过头来,让自己微笑,“您不相信最心爱的女人会背叛您,那么请问,您去调查了没有?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她有没有什么苦衷?她是不是被逼无奈?而她离开您以后又遭遇了什么?您调查过吗?我也曾经犯过同样的错误,我误会了我的女人整整八年,可是至今才明白,原来我们眼中看到的和耳朵所听到的,都不是事实。她一直深爱着我,她的心从不曾离开过。”
“说重点。”纪恨的脸倏然变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君彦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这些年,他真的除了独自怨恨,自我放逐,再也没有追问过玉儿的半点消息,也没有冰儿的任何消息。她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做?没有人来告诉他,他也没有勇气去追查。
“重点就是,当年的那场婚变另有隐情,乔寒玉离开你是被逼无奈,乔寒冰陷害你也是事出有因。而我,不是你的妻子和父亲乱伦的产物。”慕君彦开口,声音里有难以遏制的抖动,狭长的眸子里,氤氲着疼痛的雾气。
这些屈辱,这些疼痛,同样是他的屈辱和疼痛,他同样永远都不想去触碰。可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为了慕氏的安宁,他不允许自己再继续逃避,也不允许眼前这个叫做纪恨的男人继续逃避。
“你再说一遍。”纪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同样狭长的眸子里,闪过瞬间的惊痛和寒冷。
另一只手,早已经习惯性地握住了口袋里手枪的枪柄。
“您的激动,刚好印证了我的猜想,您早已经在怀疑,可是却没勇气去查清楚。所以,只好躲起来怨天尤人,把自己幻想成受害者,借此逃避良心的谴责。”慕君彦却直接忽视了他的冲动。
他的身上有枪,纪野早就提醒过,可是,在未说出真相之前,慕君彦确定自己不会有危险。
他担心的只是,当纪恨知道陆皓天才是幕后主使,而自己偏偏是陆皓天的儿子,他会不会冲动之下一枪把自己给毙了。
他慕君彦手无寸铁,也没有三头六臂,纵使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他手中的枪和四周隐藏的黑手党高手。
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否则难以迅速排解眼前的男人整整二十多年积闷于心的怨恨。他心中的伤口早已经溃疡化脓,不狠心挤出里面的脓水,直到流出殷红的鲜血,那道伤口,估计再也没有痊愈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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