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
“那我们躲到那里面!”湘以沫马上将楚展靳搀扶了起来,躲藏在繁茂的杂草从中。
“咕咕……”
“沫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湘以沫瘪了瘪嘴,连连否认,“没!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可能是你中毒以后幻听了!”
她话音一落,肚子非常不给她面子,立即叫了起来,“咕咕……”
楚展靳指了指她的肚子,“饿了?”他从口袋中掏出几块巧克力棒,“充充饥!”
“你怎么会有这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身携带巧克力?
“我也不知道,可能雅子放的!”楚展靳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自从他开始接受化疗,血糖低下,所以身边备一些巧克力,随时补充一下糖分。
湘以沫打开一块,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块,舌尖舔了舔粘在嘴角的巧克力,“你饿不饿?”
楚展靳唇瓣的颜色越来越苍白,额头沁出一层虚汗,他浅浅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湘以沫发现他的异样,随后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你发烧了!”
楚展靳将她的拨掉,“只是有点热而已,没什么大碍。”
“肯定是这条蛇的毒液太厉害了,不行!”湘以沫倏地站了起来,“应该尽快送你去医院!”
“蹲下!”楚展靳马上将她拉了下来,“我真的没事!”
“我们这样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楚展靳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此刻,湘以沫就陪在他的身边,如此近,哪怕是一辈子都不出去,他也心甘情愿。
一串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他厉眸一紧,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楚展靳紧握手枪,目光如野兽般凶猛,在安静之中孕育着爆发力,屏住呼吸,严正以待。
“这两个人会躲到哪里去?”
“纪哥,你快过来看,这里有血迹!”
纪战旋走了过去,看了看那摊黑色血迹还有旁边的断蛇,“看来有人被蛇咬伤了,人肯定走不远,就在这附近!”
湘以沫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看着纪战旋越来越近——
她不知道楚展靳在什么时候转移到另一处,从草堆里走了出来,“纪战旋,好久不见!”
他正朝着湘以沫的方向走过去,马上转身,“楚展靳,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这么久没见,给我枪支弹药当见面礼,时不时太客气了!”
“楚展靳,看在我们曾经共事的份上,我不想针对你,你只要把那个女人给我交出来!”
“堂堂一个男人,要对付南宫寒,就真刀真枪好好对峙一场。利用一个女人,是不是太窝囊了?”
纪战旋嘴巴一张开,脸上横七竖八的疤痕撑开,愈加显得狰狞,“哈哈……说我窝囊!为了报仇,把我自己整成这个样子,你还说我窝囊!”他突然举起了手枪,对准了楚展靳,“你到底说不说!”
“即使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楚展靳幽黑的瞳孔收紧,额头的青筋爆出,一步一步走向纪战旋的枪口,“杀我啊!”
纪战旋露出讥讽的嘲笑,“那个女人抛弃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维护她?说我窝囊,你才是最窝囊的那个!南宫寒抢了你的女人,你还要当他的走狗,替他保护他的女人!如此窝囊,如果我是女人,也不会要你!”
听到纪战旋如此讽刺楚展靳,湘以沫心被刺痛了一下,她蹲得脚发麻,手往地上一撑,触碰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低头一看,一把手枪。
楚展靳居然把自己的手枪留给了湘以沫,让自己一个人孤身涉险,万一,他有一个意外,是想让湘以沫终身内疚吗?
她马上举起手枪,瞄准了纪战旋。
楚展靳不怒不恨,脸上云淡风轻,没有任何表情,“爱一个人爱得如此窝囊,我反而觉得是一种光荣!”
“沫沫,你在哪里?”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展靳嘴角一扬,“你的死对头,南宫寒来了!如果被包围了,你肯定逃不出去!如果跟他硬碰硬,他带了那么多人,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聪明的话,你还是快点逃!”
纪战旋忿忿然咬了咬牙,“没想到他来得那么快!”
“你若现在开枪,马上就会把南宫寒的人引来!”
“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暴怒让纪战旋脸上的疤痕愈加恐怖,他手持着抢,对准楚展靳,一步步后退,走到十几米外,才蓦地转身。
湘以沫想要开枪,但是他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她双手紧握着手枪,无助地颤抖着。
楚展靳瞥了一眼湘以沫的方向,放心地淡淡一笑,随即身体无力地向后倒去——
“楚展靳!”湘以沫惊呼一声,马上从草丛中蹿出,跑了过去。
见他惨白的脸色,憔悴的脸庞,心痛地揪紧起来。蹲下身,擦了擦他额头的冷汗,这才发现他身上滚烫如烧的温度,“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越是对我好,只会让我越是觉得对不起你!”只会加深愧疚感。
“沫沫!”南宫寒低沉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紧张,一看见她,马上跑了过来,扣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她,“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湘以沫摇摇头,“楚展靳被蛇咬了,还发了高烧!对了,纪战旋,他从那个方向逃走了!”
何管家马上带着bonanna的护卫队,朝着湘以沫指的方向追赶过去。
南宫寒脸上的紧张感褪去,表情沉郁,怒斥一句,“你明明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要独自出来?”
“等一会儿再骂,好不好?”湘以沫眨了眨眼睛,卖乖,“先把楚展靳送去医院。”
“你给他吸毒血了?”南宫寒鹰凖的锋芒犀锐凌厉。
“你怎么知道?”
他伸手抹去湘以沫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