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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慢慢散发香味慢(二)

      近期殷段宸很忙,空中生活已经成为习惯,而夫妻两人的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少。丽锦绣的气味也与往常不同,传闻要一举歼灭以布朗先生为首的暗中作梗者。但对于真实的事情,却只有公司深层内部的人才知道。

    大家在高压的气氛下一天的工作时间远远超过国家的法定时间,忙活了一周的时间,心情都不免有些压抑。又正好赶上元雅这个准妈妈的生日,大家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酒。

    顾凉颜有些懊恼的十指遮在脸盘上,就跟小女生一样不敢直视他的视线。他总是喜欢神出鬼没,这样的他,更是另人不懂了。她以为是去气氛良好的西式餐厅,谁知殷段宸却开车带她来到一处京城特有的青砖四合院,她以为这里是他新发现的私房菜,开口问,“这儿的菜好吃?”他愣了一下,随口说,“我觉得很好,这里有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顾凉颜无声伏在他胸口上,静静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跟自己的心仿佛是同样的节奏,这个人,有时英俊魅惑,有时可爱明朗,有时候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理直气壮,从两人初遇便一直给她不可思议,她从没有看透过他,但是他对自己的爱,他对自己的好,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渗进她的心里,挥之不去。

    “最近大伙都跟打战一样,终于找到借口大喝一顿……”殷段宸微微眯起眼睛,“你到底喝了几种?”她扬起头,带着一种天真的神气,“你猜?”他却狠狠吻下来,力道深沉,带着一丝惩罚,让她透不过气,只能无力地任他掠夺,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终于放开她,黑暗中的眸子愈发闪亮,带着几分餍足,“我知道了,你真的喝了很多种。”

    他的唇很温暖,带着一丝丝酒气,不知不觉间让她也沉醉其中,胸中升腾出一种奇异的感受,只想得到更多。可他却忽然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眼神里全是克制。顾凉颜还沉浸在刚才的缠绵里,思绪一时乱了,忘记这事第几次了,每次亲昵到最后他都会先放开她,白天在海里是这样,大概是白天晒多了太阳,或是晚餐喝多了酒,她忽然被一种力量蛊惑,就吻在他唇上,用舌尖描绘他的唇形,他要回吻她时她的唇却迅速地逃开,狠狠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像是个顽皮地捉迷藏的孩子。

    顾凉颜知道自己笑得很傻,被他牢牢拥在怀里,肩膀隐隐泛着疼,走的时候还不忘和元雅拥抱,“顾凉颜,好好照顾我们的殷公子,不然我们大家可不答应你这个殷太太。”凉颜不理她,拿起包包跟大家打过招呼便走,手指紧紧攥着丈夫的衣角,像个迷路的小孩子。出了门上了车才觉得渐渐清醒,“宸,我是多么希望自己的肚皮能够跟元雅一样高高隆起来。”他将她的挣扎看在眼里,她在他面前一向坦诚,看她挣扎无助他却无能为力,他知道不该对她有诸多强求,强求便是自伤的开始,心中的那些话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侧过身子帮她系上安全带,“颜颜,乖,我们两人过得不是挺好的么。”

    大家都喝了很多,其实也不过是借他人酒杯,浇心中块垒,平日里厚重的伪装好像都在此刻卸下,顾凉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样的感受,可是今天,她很想再试一次,后来喝了多少酒,她也记不太清楚,只知道原本外出出差的殷段宸突然出现的时候,自己夹在一群男生堆里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歌。怀着孩子的季元雅是一脸如释重负,立刻将她塞进殷段宸怀里,“殷公子,夫人就交给你了,她今天什么酒都喝过了,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顾凉颜仰头望着眼前人,一脸诧异,“你怎么会来?”季元雅没好气,“你喝成这个样子,不叫家属过来,那可该怎么办,加上你的家属可不是普通人。”听到元雅的一席话,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

    第二天的宿醉简直快要了顾凉颜的命,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连声在办公室感叹岁月不饶人。下了班好不容易回到家,见到枕头立刻觉得无比亲切,倒头就睡,迷蒙间似乎听见手机的铃声,又像是没有,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埋进枕头继续睡,忽然间熟悉的摇滚乐铃声瞬间打破了满室的宁静,顾凉颜一下子惊得坐起来,待反应过来后迅速下床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果然是又多日不见的丈夫--殷段宸,“颜颜,生日快乐。”

    听到他叫自己为老婆,顾凉颜的两颊上,腾的升起红晕。她没有开灯,黑暗中的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眉梢眼角都是浅浅的笑,思绪变得和水一样,于暗夜中泛着小小的涟漪,似曾相识的感觉,脑袋里全是他皱着眉头说“怎么喝这么多”的样子,带着寻常男子霸道的宠溺,有的时候,最让人无力抗拒的恰恰是这种稀松平常的一句话,直直敲进心底最深处。

    而后才知道,他既然花巨资把这四合院买了下来。说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望着偌大的气派房子,顾凉颜欲要拒绝,但猛然想起小时候,上海小弄堂里的老妇人,总会聚在一起说,买房买房,可以安神。而神跟孕却相通。想到这层东西,顾凉颜直觉得喉头发梗。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而急促的响声,顾凉颜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已经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大步离开露台。风吹在她脸上,异样的甜蜜。

    玩了一天下来,除了新奇便是累,恨不得立刻爬到床上睡到明天早上,可是顾凉颜从浴室出来却没了睡意,随便换了条裙子便跑去露台上看海。

    “生日?”她还不甚清醒,“今天是我生日?”他笑起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现在的确是你生日,颜颜,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她将座机挪过来看日期,果然,是自己的生日,心中小小的暖意在一点点膨胀,“你怎么会知道?不对,你今天不是在国外?现在已经很晚了哎。”

    他似乎是很急切,推开了卧室的门便将她狠狠抛在床上。床褥柔软,可是顾凉颜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唇舌立刻便被他掠去。他的吻蜿蜒而下,像是要将她的灵魂点燃。“嗯……”她低低的呻.吟,他的唇、他的手让她觉得不安和躁动不知道是应该更靠近还是应该逃离,觉得自己似一只扑火的蛾,只能往更火热更光亮的地方飞去,纵然变为灰烬,也要这一刻的温暖。

    殷段宸暗沉着脸,灼热的眸子有些阴冷的望着怀中傻笑的妻子,心里头生着气,但看着她的模样,气也就消了办边。

    “是,这里的天空看不到星星。”他声音很低沉,让她沉醉。“那怎么可能。”她忽然转过头去,嘴角划过他的下巴。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但下一秒他便吻下来,一寸一寸掠夺她的气息,辗转吮.吸,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值得用一切来珍惜。

    他的眼睛深邃异常,错过他的眸子,介于车内暖气很热,她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说,“我睡一下,到了叫我。”他无奈皱眉,“为什么喝那么多。”

    她仰起脸看他,那人的吻落在她鬓角,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于满室的阳光中闪闪发亮,他的面孔一点点显露在空气中,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居然发现是殷段宸……洗澡的时候拿浴巾擦头发的时候不由得笑出声来,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有意思。镜子的中的脸依然光洁紧致,又长了一岁,时间似乎只在她的心里留下斑斑痕迹,她知道有些事她不可以再逃避。开了一上午的会,到了中午时几乎要站不住,吃过午饭只想在桌子上趴着睡一觉,管他的形象好不好。

    顾凉颜半开玩笑,“就嘴上说说啊,一点实质的都没有,我要吃生日蛋糕。”他笑得更开心,“好,你等着。”她没在意他的话,两个人闲聊几句便挂了电话,顾凉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重新入睡,现在每年过生日都有说不出的惆怅,小的时候盼着过生日,因为过生日那天木梳都会例外的在菜里多加一个鸡蛋,而那时候鸡蛋对于顾凉颜来说,便是山珍海味;过了二十岁,生日变得不那么重要,那时候每周周三,苏言寒都会消失几天,而自己的生日正好又是他消失的日子里。当后来知道,他的消失只是为了去陪伴原配妻子时,顾凉颜就觉得自己可笑的很。zvxc。

    暗夜中的海似这天际一样,神秘深远,浪花轻轻拍打着海岸,像是在诉说一个隐藏几世的秘密,夜空上繁星密布,只消一眼,便会沉醉在这星海之中。风将她裙角吹起来,像是一只小小的翅膀。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觉得那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将她包围,她没有转过头,只是问,“这里看不到星星?”

    那一晚上是在新房里度过,而这也是顾凉颜过的一次最刻骨铭心的生日。当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既然被他抱着坐在私人飞机上时,眼前猛然有种时光穿梭之感。这样的惊喜,让自己打心底感动,而自己也深知肚明,他为了自己,肯定又推了很多会议。

    很多时候,她真的希望,她可以永远靠在他怀里,永远不离开,只是心里明白,除了冰山和沙漠,所有永远都是人们天真的愿望。

    味但于常。下飞机后,一阵阵海水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这样心旷神怡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所要追求的么?

    “宸……”咛囔的声音,让殷段宸喉咙干涩,一直以来,顾凉颜总会轻易的燃烧起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那个东西。

    “老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生日,而且,我要做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那夜顾凉颜做了梦,梦中有宽敞的庭院,一株花开的正好,一阵风将花香送入鼻中,沁人心脾。午后静谧无声,落地窗前有一把摇椅,她坐在上面舒心地摇了几下,站起身来在落地窗前伸懒腰,有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她顺势靠进那人怀里,沉默中是无比的亲昵和默契,那人开口,“就这样过一辈子。”

    “叩叩……”正睡的朦胧间,桌面响起一连串的声音,顾凉颜的眉头微蹙,睁开睡眼,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殷段宸那张线条明显的俊脸。

    他到最后关头还在不停地问她“颜颜,我爱你,我们永远不离不弃,好不好?”迷蒙间她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意识和身体都已经不属于自己,如同一根藤萝,只能攀附着他,唯有依赖者他。

    她不知道自己醒来之后会怎么样,可是夜太深,情意太切,即使要后悔,也是天亮以后的事情……后来的事情顾凉颜总觉得像做梦一样,唯一清晰的是他带给她的深深悸动。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似有烟花在眼前一朵朵炸开,照亮眼前的黑暗,好似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宇宙洪荒,只有他们彼此相守终老。

    窗边纱幔飞舞,清爽的微风夹杂着海的气息落在二人的床前,阳光一寸一寸照进房间,在地板上画出一行美丽的光晕。殷段宸很早便醒了,这是多年的习惯,无论多晚睡,在那个时刻总会醒来,如同一只上了发条的钟。他撑起手肘凝视身边的她,她还在睡梦中,也许真的是累坏了,眼底有淡淡的阴影,长尝的睫毛静静垂下,像是两柄小巧的扇子,乌黑的长发散在胸前,让他忍不住绕在指尖,像是那些化不开的温柔,低下头吻在她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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