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你这样真的太残忍
凌天麒感到心被生生撕开般的疼痛!她真的不会原谅他了!她恨死他了,恨的连话都不愿意与他说一句,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他!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苏子沫耳边还缭绕着凌天麒嘶哑略带伤心的话语,牵扯着她脆弱的神经,丝丝疼痛!
她绝望的抱头痛哭着,内心袭来深浓的迷失与彷徨,究竟要怎么做才不会这样痛苦?要怎么样才能彻底解脱?
良久,她才惊觉发现,敲门声与凌天麒急迫的喊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消失了!
精致的沙发,她蜷缩着娇弱的躯体,随着细风吹过而颤,抖眸子里尽是浓浓的哀愁,潜藏在心底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着,他走了吗?他真的就这样走了?他真的放弃她了吗?明明拒绝着不愿见他!那为何,现在她的心会如此的痛?
凌天麒情绪低落的开车回到家。刚进门就直接走到卧室,重重的关上房门!
沉闷的卧室里,死寂的,让他血液冰凉。他就这么静静的依靠在床背上,纤长的手臂自然的搭在一只蜷起的膝盖上,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质,魅惑的线条蔓延着浓浓的哀伤!
他褐眸凝视着窗台上那株白花,渐渐有些失神!她为什么要躲着不见他?为什么不愿意听他的解释?她这是要选择离开他吗?她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要结束他们的爱情吗?她怎么忍心就这样放开他?
他胸口一抹冰冷的疼痛,漠然的看着熟悉的房子,这里映着他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也印证了,来来去去的岁月里,他被孤立的,是如此寂寥!
为什么疼爱他的人都一个个的离他而去?他享受着繁华之下的热闹,且不知,内心更加的苍凉孤寂!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疼爱他的人,可苍茫的心却在花开花落间轻颤破碎!
他脑子不断浮现出他们恋爱时候的温馨画面!他们手牵着手看月亮,一起凝望着日落,细数天上的星星,低头细说永不变的爱!
美丽的回忆扼住他,喉咙袭哽发冷,就连呼吸都有些疼痛!他俊美的脸上尽显凄凉,紧皱的眉宇间仿佛锁了道化不开的忧愁!
他就这么孤独……冷冷地坐着……似发呆似思索……渐渐地……冷峻的线条变的柔软……他不会消极的等待……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爱情在等待中渐渐枯萎……
第二天,灰暗的天空飘着朵朵乌黑的浓云神烬。空气中流淌着让人压抑的水雾氤氲。
凌天麒走出别墅,抬头望了眼阴霾的天空,忧伤的心略显沉重!他矫健的跨进车里,脚猛踩进油门,穿梭进渐白渐黑的天幕里。
当天空飘起小雨的时候,凌天麒已经坐在他办公室的转椅上。
他犹豫了很久,才忐忑不安的走向苏子沫办公室,轻轻推开房门,惊讶的发现,她正伏在桌前低头翻看着文件。
他不由的感到一阵欣慰,她总是这样认真,生活中的烦躁情绪从不夹带到工作中!只是,她瘦弱的身躯在微凉的风中显得凄凉孤寥!
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好些了没有?会不会听他的解释?
苏子沫恍惚间感到眼前像是有黑色的人影,猛然抬头,惊讶的看到凌天麒站在她面前,微愣了下,深邃的紫眸突然变得幽冷! 随之,一抹透心彻骨的冷意冲刺着她。
就在刚才,她想到凌天麒的时候心还在痛。她不停的为他编找很多种理由,去安慰她自己!可现在,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心里竟陡然升起一股怒意,还夹带着丝丝恨意!
凌天麒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秀发被凉风吹得诡异飞扬,更显得他略白的脸有些恍惚,凄美的模样,使他心里一阵揪痛。
他不断的自责道,是他做的不够好,是他不够爱她,如果,他早点把这件事解决了。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也就不会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他犹豫了会,缓缓开口道:“子沫……”一丝疼痛袭卷咽喉,使他不由的止住了话语。情到深处,他本来准备好一肚子的话,现在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苏子沫看向凌天麒,见他冷峻的脸庞在光线略暗的办公室,显得清冽沉静,高贵雍容,让人无法忽视!可这神情却和梦洁有几分相似!
她心陡然冰冷的颤栗,他是准备坦白,得到她的原谅?还是解释过后,告诉她,他的选择?
她很想在这件事情里做个逃兵,可是,她只要看到凌天麒,想到凌天麒,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梦洁。这件事情缠绕的她痛苦不堪,她感到精神被折磨的快要崩溃,她也想听听他的解释,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她努力使脸色平静镇定下来,调节好紧张的情绪,冰冷的声音问道:“梦洁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她真的是你未婚妻!”
凌天麒紧呡着薄唇,心里涌出很多难言的情绪,他感觉出苏子沫极力保持平静的脸上,其实在默默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有些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清晰的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轻颤抖。他生怕多说一个字,都会让她多一分伤心!也怕离她的距离就会远一步!仅仅昨天她避不见面,就悄无声息地把他折磨的遍体鳞伤!
他深蹙着眉,紧呡的唇微张:“她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但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
苏子沫浑身陡然冰凉,眼眶里顿时袭满泪水,不停的打转!凌天麒说的每个字都冷飕飕的,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快速的划过她的心脏,一刀一刀,划的血流不止,快要停止跳动!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听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有种被雷劈的惊痛,意念快被瓦解!她恨他,恨他强加给她一个残忍的事实!
窗外深凉的风穿过她纤弱的身躯,她不由的打个冷颤,这才感觉到浑身冰冻的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