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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想着明日就能回去,很快竟能见到东临澈,尚可心激动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大半夜。本来照这种情况,她应该会一觉睡到太阳高盛。谁知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知怎么,竟然就转醒了。

    半睁着眼睛看了看,见天还很黑,便想着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谁知一动,便碰到了身后软软的墙。

    墙?墙不是在她眼前吗?那后面是?而且还是软的……

    尚可心瞬间惊醒,爬坐起来,猛地向前爬了两步,然后转过身,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上。警惕的看着撑着脑袋半躺在她床边的人影。

    “罗绯衣?”

    “嗯,你醒了。”

    用力抹了一把脸,尚可心哭丧着脸气呼呼的问:“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罗绯衣手一撑,万般妖娆的坐了起来。

    尚可心撇撇嘴,难怪平日里虽见他寡言少语,举止周正,却偏偏感到一种邪魅,感情不是因为他穿红衣的原因。而是这人骨子里就理应是这种姿态。

    啧啧啧,想想让东临无过来做这动作……杀了她吧。若他真的是东临无过,那还真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

    “我等你醒来。”

    尚可心皱皱眉头,冷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少一次次的跟姑奶奶搞暧昧。我不是深闺里的天真少女们,这么容易就拜倒在你的**阵下。我可不相信才见了一两次面,你就爱上我了,一见钟情什么的,我不相信。而且,我说过你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尚可心的变化,说明你一早就监视着东临澈或尚可心。但对尚可心的改变你又没有一丝的懊恼或其他的情绪,所以,你一直在注视的其实是东临澈。因此,就算你爱上了谁,那人也不是我,而是东临澈。这么说来,咱俩最可能的关系就是情敌。你一次次的出现在我面前,大概就是希望我对你生出爱慕之心,好抢走我相公,我说的对不对?”

    寂静,寂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罗绯衣突然闷笑出声,伸出一根优美修长的手指点向尚可心的额头:“你呀,天天在想什么?”

    虽然早就隐约觉察出这人的本性,但此时眼前的人真由闷骚改为明骚的时候她又觉得怪异。

    “咳,”尚可心假咳一声,然后道:“孤男寡女的实在不合适,你若是累了,我把屋子让出来就是。”说罢,便起身打算下床。

    虽然已经摊牌了,但她还是不想闹得太僵。虽然她有些小聪明,但是在这些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他的人面前,如何也不敢太放肆。

    罗绯衣轻轻地扯着她的袖子不让她离开。尚可心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扯坏了衣服没得换。便试着问道:“要不,你出去?”

    罗绯衣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手里:“你吃了它,我就走。”

    尚可心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枚圣女果一般大小的果子,天未全亮,看不清颜色,但感觉上应该是红色,褐色之类的深颜色。

    颜色越鲜艳的东西越危险!

    “我还没刷牙,先放这儿,天亮后再吃吧,”

    “没有毒的。”

    罗绯衣慢悠悠的撩了撩衣袍,懒懒的便要再次倚躺下。意思很明确,尚可心不吃,他便不走。

    咬牙切齿的瞪他一眼,一口便吞了那果子,狠狠地嚼了两口咽下:“好了,吃完了,赶快走吧。”反正她已身中剧毒,虱子多了不怕咬!

    “唉——”对方幽幽的叹了口气:“你不必……”

    “大哥,别说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个性,男人就应该惜字如金,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尚可心又是拉扯又是推搡的将他赶了出去,再回到床上时,却如何也睡不着了。于是睁着眼睛用所有能想到了的文明用语将罗绯衣问候了个遍。

    那家伙现在这副耍赖的性子怎么就那么该死的熟悉呢?

    尚可心并未能请走鬼医。

    在她又是装可怜又是卖乖,还差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况下,鬼医终于受不了,收起了想再留她两天,让她继续做饭的打算,塞给她一瓶解药外赠一颗晕车药,便将她赶出了鬼谷。

    尚可心出了鬼谷,便看见了王乐等人。

    三个侍卫见只有她一人出来,便以为没能请到鬼医,纷纷有些悲戚,三个大男人想开口安慰尚可心几句,却又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尚可心见几人这样,笑着拍拍他三人的肩膀:“别沮丧,王爷会没事的。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赶回去。”

    虽然已经取得了解药,时间也还充足,但那种想要快马加鞭赶回去的迫切心情竟比来时的更甚,更急。

    “七王妃是否已取得解药?”景云上前问道。他已从王乐三人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此时见尚可心面怀喜色便猜到定是已经取了解药。只是心中仍不可置信,他们的王爷,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子,就算这女子不一般,可也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你是想问六皇兄的状况吧?放心吧,就剩他一人闯关了,若无意外,今日便能闯了第三关。”

    景云恭敬地一拱手:“多谢七王妃告之。”

    尚可心点点头,便迫不及待催促着她家的三个侍卫赶快上路。

    尚可心服了鬼医给的晕车药,路上也没感到任何的不适,于是挑起窗子与几人聊起了天。

    当然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尚可心是如何取得解药的。昨日他们见众多江湖高手,皆负伤而出,心里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皆怀疑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七王妃会不会已经……

    然而现在,王妃不紧带回了解药,还毫发无伤。真是太神奇了。

    尚可心自然不会告诉他们鬼医给她开小灶是因为她身中剧毒,而那毒与鬼医有很大的关联,人家是因为愧疚才让她讨了便宜。更不可能说出罗绯衣的事儿。于是便编造了一番九死一生的说辞,把自己说的那个叫智慧无双,那个叫勇猛无敌。而几人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移。

    鬼谷是什么地方?没有天大的本事能活着进出还求得鬼医相助吗?再说他们王妃也创造过不少的神奇,就算再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也能坦然接受了。

    尚可心正眉飞凤舞的说的欢。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害得她一时没抓稳,跄了一个趔趄。趴在车窗上往前一看,额滴个神啊,本以为取得了解药就一切顺利了,怎的半路上又杀出了一个……不是,一群程咬金来。

    这些人不会是那些江湖中人来寻仇了吧?

    “不知道各位英雄好汉有何见教,为何在此拦截我等,是否有何误会。”

    王乐拱手抱拳客套的询问道,并不动声色的与王辛二人更加贴近了马车。

    “打劫,兄弟们给我上啊。”

    “等一下!”

    尚可心一听是打劫的,便掀开车门帘子,高喝一声。

    大概是没想到车里的人会突然嚎这么一嗓子,一时间竟将一群土匪生生的唬住了。尚可心暗暗数了数对方的人数,十八个,而他们这边才四个,其中还包括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若真打起来,实在是不合算。

    “各位好汉不过是想要钱财罢了。妾身虽是妇道人家倒也懂得一些江湖规矩,此路是各位好汉开,此树是各位好汉栽,我等既然想要打此路过,自是应该留下些买路财。应该的,应该的。”

    尚可心将包袱从车座上拿出,一股脑的全扔向对面。

    其中一个土匪一把接住送到领头人手里:“老大,给。”

    那被称老大的看了尚可心一眼,然后,抬手解开了包袱,见几件衣物的上面放着一沓子银票,最起码得有一千两。

    “各位英雄,这已经是妾身的全部家当,现在妾身家中老母病急。可否请诸位行个方便,妾身定当感激不尽。”

    “大哥,这娘们真上路数,反正钱也到手了,要不放他们走吧。”

    那被称为老大的面巾上的一双眼睛倒是精锐的很,明目张胆的在尚可心身上打量了一圈,便抬手示意他的手下退到两边给尚可心几人让出路来。

    “多谢!”尚可心一抱拳,便坐回马车,放下帘子。感觉到马车在往前赶,手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此时离土匪群越来越近,现在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明明感觉像过了一年那么久,却偏偏又觉得时间停留在了那一刻,她已经无从判断出时间段。

    “王妃,我们已经到达了安全地段。”外面传来王乐的声音。

    尚可心听后,身子一软,倚在了车壁上。过了一会儿才寻回力气,挑帘向后看去,果见那土匪已经被摔在身后百步远,现在他们想追也追不上了。

    从怀里掏出解药瓶,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她真不敢想象万一刚刚自己被扣下或发生什么意外,东临澈可怎么办。

    “不是说好,将马车里的人留下吗?”

    从树丛后走出一个同样蒙面的精瘦男子,看着那头领质问道。

    “你当本债主傻吗,那女人一看就是不凡之人,若是只截她些银两,她也不会在意,若是真就把她的命留下,必给山寨招来大患。本寨主倒是想问你安的什么心?”那头领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便领着弟兄们撤走了。独留下精瘦的黑衣男子恶狠狠地看向尚可心里去的方向。

    “尤里,你可知罪。”

    一身着绿衣绿裙蒙有面纱的女子稳稳地站在树端,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男子质问道。

    “公主?”尤里吃了一惊,赶紧下跪行礼,然后急切地责问道:“你怎么出宫了?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你置本公主的命令于不顾,又有何资格说本公主。”

    “属下并未杀她。”

    “你没杀她,却想借他人之手杀她,你竟然对本公主的命令这样钻空子,要本公主以后如何信你!”

    “属下只是为大局考虑。”尤里语气毫不退让。

    “你总以为大局考虑为借口违背本公主的本意,既然你觉得本公主不懂得大局为重,那就干脆废了本公主圣女之位,剥夺了公主的身份,自己执掌大权罢了,反正现在你的所作的也差不多了。就差个名号而已。”

    尤里没想到一向乖巧敬重他的公主会说出这等话,吓得身子一伏,连连请罪:“是属下越权,请公主责罚属下,请公主千万不要在如此说,属下对公主的忠诚,对迪纳的忠诚天地可鉴。”

    过了一会,树上的女子轻落在地,上前扶起男子:“尤里叔叔,是涟涟说话重了些,尤里叔叔的忠诚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是请您相信涟涟,涟涟是不会放弃族人的。”

    良久,尤里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人三番五次的都能从危机中逃脱,想必是连老天都帮她,属下也不敢与老天作对了。只盼老天开眼,怜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