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第一版主小说网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一百四十四章

      “瘦了。”

    尚可心趴在床边细细的描绘着东临澈的轮廓,好长时间才心疼的说了两个字。

    荷香站在一旁暗暗地翻了个白眼,王妃这是错觉吧,她怎么一点也没看出。真正瘦了的是王妃自己,不到五天的时间,人瘦了一圈不说,风尘仆仆的很是狼狈。

    “王妃,您一路舟车劳顿,要不要先梳洗一下。”

    “不用,取一碗温水来,先给王爷服下解药。”

    尚可心先将药丸放进东临澈的嘴里,又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水喂给他。手指轻轻的在他的喉部刮动。

    可是无论尚可心怎么刮,就是不见东临澈有吞咽的动作。尚可心微微中起眉头:“奇怪?”

    荷香低垂着头偷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东临澈。这法子对付昏迷的人管用,对那些装病又心机不良的人来说嘛……

    “王妃,奴婢到有一个法子。”

    荷香怯怯地看向上可心,一副尽职本分的丫鬟样。

    “什么法子?”

    尚可心本来还打算用电视上出镜率最高最缠绵的喂药方式,但荷香既然说了有其他方法,她若还非得用那种的话,显得好像她多想非礼东临澈似的……虽然她确实很想。

    荷香咬咬唇,有些羞涩的说:“奴婢曾听过以口渡命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以口渡药。”而且,据说,王妃曾经就以这种法子救过十六公主,所以惹得主人到现在都还在冒酸,见了十六公主就像人家抢了他媳妇似的,那个叫仇深似海啊——

    尚可心点点头,看来一些想法还是古今通用的。

    她本来就有这打算,如今也不做作推辞,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轻轻挑起东临澈的下巴,低头凑过去,用舌头作为引流,将口中的水一点点的渡给他。随着水的吞咽终于将解药吞了下去。

    尚可心半支着身子看着他,才几天不见,此时却是如何也看不够了。唉——没见到的时候,她还可以想着其它的事,分散了注意力,不至于遭受那思念的煎熬,可是这一见了面,明明人就在眼前,相思却像决了提一样,蚀骨锥心。以前听过一首歌,里面有句歌词唱道“面对着面睡着,俺还想你”,当时觉得夸张,现在才明白思念就像久经干旱的人看到一汪泉水一样,恨不得一口喝干,将先前缺失的水分一同补回,将后面需要到的水分一次补足。这是一种害怕再次离别的恐慌。

    这回看着这张早已镌刻在心头里的脸,摸着熟悉的体温,忽然感觉从没有这么真实过。竟然有种错觉,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那个世界不过是自己的幻想,或是一场梦而已。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孝,有些对不起那边的亲人,但是她真的很愧疚的觉得心中的天平竟然慢慢的有了倾斜度。

    尚可心的心思百转过后,发现自己竟还保持着刚喂完药的状态,一指拖着东临澈的下巴,半边身子半趴在他的身上,两人的脸相聚不到两个拳头远。东临澈刚刚被润泽过的粉嫩嫩的嘴巴正乖巧可爱的映在她的眼底。

    “咕咚”尚可心吞咽了一口口水,好想……不过,人家还在昏迷,她却生出这种趁人之危的念头,是不是有些猥琐啊。

    强行离开视线,尚可心坐直身子,看向荷香,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荷香,本王妃不在的时候,你……你是不是也……这样喂的王爷。”本来只是随口问的,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意得很。

    荷香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奴婢怎么会,太医说王爷的状况不能进食,连水也最好不要饮,否则会加快蛇毒的侵蚀。这几天王爷一直都只是含着人参片,偶尔干渴的厉害时,奴婢便用帕子沾着水擦拭王爷的唇部。奴婢怎敢有非分之想,再说,再说……”

    尚可心心情大好,调笑道:“再说王爷又不是那个‘心’,是不是?”

    荷香耳根子都红透了,咬唇羞恼的一跺脚,转身不理尚可心了。

    “王妃,奴婢备些饭菜您先吃点吧,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来,您自己莫饿坏了身子。”

    荷香的羞涩每回都很短暂,还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脸色就恢复如常了,见尚可心面色有些虚白,小丫头心里挺心疼的。

    尚可心正想打算看看东临澈的伤口,可是此时心境与东临澈刚受伤的那会儿不同了,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体,哪怕荷香也不行。荷香这提议正好应了她的意。

    “去炖点清淡点的鸡汤,王爷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待会儿起来说不定会喊饿,而且也得好好补补了。对了,太医呢,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人,不会看本王妃走了就偷溜了吧?”

    荷香用帕子遮着嘴扑哧一笑:“他哪敢啊?那天王妃的样子可真是吓怕他了,只在您走的第二天撂下一句王爷有情况再去找他,其余的时间不可烦他,然后便通宵达旦的在翻阅书籍呢。奴婢听给太医送饭的下人们说,太医竟忙的四五天都未曾梳洗过,这会儿他还不知道王妃回来了,估计现在还在忙活呢。”

    尚可心眼中也含着笑意:“一把年纪了,倒也难为他老人家了。你去让人将他请来为王爷把把脉,看看王爷何时能醒,是否已脱离危险了。”

    荷香出去后,尚可心莫着东临澈松散柔软的墨发,有些嫉妒的想,同样五天没洗头了,为何他的头发却还是干净清爽柔软芳香,她的却都快成缕打结了,还一股子的闷汗味儿。难怪东临无过和罗绯衣嫌她味儿,确实不怎么好闻。要不,她先去洗个澡?不然万一东临澈醒来后熏着他,在他心中的形象大跌,这可如何是好?

    尚可心苦笑的勾勾嘴,她现在是怎样?这次分离后,似乎改变了不少的东西,她对东临澈的占有欲变强了,越来越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她又不是感情白痴,自然明白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若是这样下去,到时候,她的心还能跟着她离开吗?

    想归想,尚可心还是不愿意东临澈讨厌自己,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洗干净。

    尚可心正要走,却听见东临澈嘤咛一声,皱着眉头似乎要转醒的样子。

    见他刚要睁开眼睛,却又好像被光线刺到了一样,虚弱的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尚可心大喜,胸口儿却突然有些闷闷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相公,你终于醒了。”

    知道他昏迷了几天,乍见光伤害眼睛,忙拿被子在临窗一方的床头处遮了一大块阴影。然后凑近他,兴奋地在他的手上脸上胡乱的亲来亲去。

    东临澈被尚可心亲的发痒,慢慢的放下胳膊,看着尚可心,眼睛亮亮的,惹得尚可心不顾一切的凑上去又在两只眼睛上挨个亲了一下。

    东临澈被尚可心的热情弄得喜不自禁,“咯咯咯”的笑了开来。他本来就敏感至极,自然感到了尚可心心境的变化,暗自庆幸感激这次的“意外”。

    尚可心的喜悦,思念,不安等等一切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发泄了出来,心底一片轻松,此时听见东临澈的笑声,才想起还要跟他算账,于是脸一板,看着他,生气的训斥道:“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当时我不是让你跑了吗,谁让你挡在我前面,谁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你……”

    “疼……”见尚可心责怪自己,东临澈鼻子一皱,眼睛顿时噙满泪水,委屈看着尚可心,带着哭音喊了一声。

    尚可心火气立马烟消云散,紧张的问:“哪里疼,快跟娘子说。”

    东临澈掀开被子,两手撸了撸上衣,又往下拽了拽裤子,露出侧腰处的伤口,嘴一撅,撒娇的喊道:“疼,娘子呼呼。”

    尚可心见几天过去,那两个尖锐的牙印却是一点也未见愈合,周围核桃大的地方还有些青肿。她心疼得不得了,赶紧凑过去轻轻地在上面吹动着柔柔的气流。

    没一会,东临澈就觉得自己在作茧自缚。

    自己受的伤在下侧腰处,那部位及其的敏感。此刻微凉的气流在腰部轻轻地骚动着,只觉全身的血液流动不受控制的快了好几倍,想要逃离这种感觉,却又实在是不舍,在似苦非甜的煎熬下,实在是很考验他的意志力和自控力。

    娘子明明是自己的,却什么也不能做。

    东临澈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委屈。

    尚可心听着屋里的另一个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一抬头却正好看见离自己的脸不远的地方……。

    瞬间,她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赶紧的移开视线,只盯着那处伤口看,一时间除了尴尬以外更多的是惊讶。

    因为东临澈的孩童脾性,她竟然忽略了这其实是一具正常的成年男性身体。以前只当东临澈喜欢与她抱抱亲亲,赖着她,不过是因为单纯的想要亲近,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娘子,难受……”

    尚可心抬头看向东临澈,见他两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还带着些茫然和委屈,痛苦的哼哼了两声。

    这要是别人,尚可心早就给他一巴掌了。但这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相公,是她喜爱的人。他什么都不懂,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茫然,他害怕,他不知所措。

    什么尴尬羞涩矜持云云的,全部见了鬼,此时只剩下对他的心疼。

    “娘子,疼——”东临澈有些犹豫,试探着握着尚可心的手放在他难受的地方。

    “相公不怕,娘子……帮帮帮……你。”

    她是豁出去了,可是她紧张啊,很紧张,非常紧张。虽然大学的时候,一宿舍的女生经常偷偷摸摸的看些禁片,但是,真正要付出实践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跟她一样大的都有有孩子的了,眼前的是她合法的相公,怕个鸟啊,就算……那啥,技术不行,反正眼前的人也不知道笑话他。

    几番心理暗示后,尚可心便平静了,最起码表面上平静了。看了看自己白嫩嫩的五指,一咬牙,拼了……

    东临澈的脸依旧是**过后的殷红,眸中的潋滟之光也还未褪去,有些羞涩的轻轻咬噬着被角,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尚可心的背影。

    尚可心洗了手,回过头来看他,他便赶紧垂了眸子。这让尚可心有种错觉,似乎他是被她什么什么了的黄花大闺女。

    从衣橱里拿了亵裤让他换上,他却倒头一躺,唧唧哼哼的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嘟嘟嚷嚷的耍赖道:“娘子帮澈儿换,反正娘子看过也摸过人澈儿了。”

    明知他是装的,尚可心也不与他计较,给他换了下来,正打算将脏了亵裤拿走,却被他一把抱住腰,头埋在她怀里蹭了好几下,才撒娇地说:“澈儿喜欢。”

    喜欢什么?尚可心不傻,自然知道。

    低头一看,见他衣襟大开,春色尽露,原来是方才她也动情时给他解了忘了系上。

    怕再看下去,下一个浴火成灰的便是她,赶紧拽过被子来将他裹了个严实。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知道了,好好躺着不许乱动,小心着凉。”

    “王妃,解药拿回来了?”随着一声砰的破门声,老太医就窜进了屋里来。

    尚可心手里还拿着东临澈方才换下的亵裤,一时心虚,下意识的往衣襟里一塞,藏了怀里去。

    “王妃,听说您已经取回了解药,可否……可否给看下官……看看。”老太医有些怀疑却又有些激动,双重情绪的作用下,竟是连话也说不利落了。

    尚可心用下巴指指东临澈:“喏,在那儿。”

    老太医顺着目光看去,这才发现七王爷已经醒来。

    “吃……吃了?”太医语气讶异的惊呼出口,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遗憾,更多地还是不可置信。唆使尚可心去找鬼医不过是他害怕之余临时找的一个拖延时间的借口罢了,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在一群武功高强又凶残粗暴的江湖中人取胜,他是一丝丝的希望也没抱。可是现在王爷真的已经醒了!

    老太医围着盯着东临澈看了半响,确定是真的解了毒,而不是回光返照后,才真正接受七王妃确实从鬼医哪儿取得了解药的事实。

    帮东临澈把过脉,确定他的身体已无大碍,便开始旁击左测的试图从尚可心那里得到些关于解药的内容。尚可心这几天忙得心力交瘁哪有时间理他,知道东临澈无碍了后,连应付的话都懒得说一句,就让管家送客了。

    这次醒来后,东临澈变得比起前乖巧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吵吵闹闹,耍赖使小性子,大多数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呆在尚可心身边,偷偷看着尚可心,有时脸会莫名其妙的变得红扑扑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看得尚可心心慌慌的,总觉得他在心里闷什么坏点子。而且生过一次病后的东临澈也变得更加娇气了,常常这痛那痛,浑身无力什么的,有时走个路也不好好的,非得靠在尚可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