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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春风楼乱

      何为江湖?

    驰马提刀,笑看红尘。

    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兰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城中小贩穿街走巷,商铺林立。茶馆酒肆中,驻足之人谈笑风生,漂亮泼辣的老板娘靠在柜台旁,脸上堆满了笑意,手脚麻利的小二在人群中忙碌地穿梭着。

    春风楼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三男一女环桌而坐,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喂喂,你们给我留点!话说这东大陆的食物还真是美味。”瑞乐嘴巴里塞满了菜,说话含糊不清。

    “谁管你!”梵歌将袖子高高挽起。单脚踩在凳子上,侧身歪坐着,手中速度不减。

    洛君疑惑地看着毫无形像可言的女子:“主人,你不是僻谷了么?”

    乐正戟用餐完毕,优雅地擦擦嘴角:“洛君,你是不懂的,身体的需要与对美食的追求是两码事!”看着大战中的梵歌竖起的大拇指,勾起嘴角:“小歌,慢点吃。”结果遭来了瑞可的一记白眼。

    洛君暗自思量,原来如此。就在此时,大厅中央却出现了一阵骚动。四人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正独自喝茶,而一旁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堆人。

    看样子是咸猪手戏码,而那些男的肯定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话说,这女的背影还真好看。

    就在梵歌看热闹正起劲时,那女子突然回头的一瞥却让几人都愣住了。

    “她,是倾城?”梵歌失神。

    半晌,瑞可才转过神来,回过头:“不,她不是倾城。”

    “她是严子陌的相好的。”乐正戟倒是淡定得多。

    闻言,梵歌皱了皱眉:“相好的?”又仔细打量着前方的女子。不,她不是倾城,除额际一缕红发外,她似乎多了些冷漠与…狂妄?

    那女子见梵歌盯着她看,只冷冷一瞥,便转过了身去。梵歌收回了不雅观的脚,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撑着头思索着,看样子严子陌已经到了兰城了,可是,为什么他相好的长得和倾城一模一样?难道说,他早就喜欢上了倾城?不过,那倾城只是发带所化,所幸这女子的出现,也免去了一道孽缘。想及至此,不由得又向那女子看了几眼。

    瑞可见梵歌眉头紧皱,取笑梵歌说不是吃醋吧。结果被梵歌一个爆栗砸了过去,哀嚎一声后乖乖闭上了嘴巴。这时,身后一道男声响起:

    “陌陌。”

    梵歌身形一滞,微转过头,却见严子陌在女子身旁坐了下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女子,而女子褪去了冰冷的表情,柔柔地笑着,眼里尽是幸福之色。

    “子陌。你来迟了。”

    “额…”严子陌抱歉地笑笑,视现落到地上时,笑意瞬间褪却:“陌陌,这些人?”

    “他们?”女子不屑地笑了:“他们不过是些不知死活的苍蝇罢了!”

    “不知死活的苍蝇吗?”严子陌笑得残忍:“既然陌陌不喜欢,那便让他们消失好了。”说着,大袖一挥,一道红光就向挣扎着的几人袭去,强大的力道让人感而生畏。身体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死神的镰刀挥近,自己却无能为力,这,难道就是强者的实力吗?绝望的几人似已嗅到死忘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鸣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用尽力气转过头去,只见一只火凤凰从角落里展翅而出,向那道红光飞去,转眼间,便将那道红光冲撞成了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拍拍翅膀,优雅地飞到一蓝衣女子身边,蹭着女子的胸,美丽的翎羽发出点点晶莹的光。

    严子陌沉着脸看着蓝衣女子:“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女子掩嘴笑了:“呵呵,公子说笑了,见教可不敢当,不过公子何必跟这些小混混为难,想刚才这位陌陌小姐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再来和他们置气,不过是污人眼睛罢了。”

    说得好听,既知是敷衍之词,严子陌当然不肯罢休:“敢在我炼狱峰下救人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姑娘就没考虑下后果?”

    梵歌笑而不语,只胸前的火凤凰冲严子陌嚣张地长鸣一声,严子陌瞬间面色铁青。

    身后三人正看好戏,一见此情形,齐齐站了起来,乐正戟搂过梵歌,霸气外露,冷冷地笑了:“公子难道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需要计较什么后果吗?”

    严子陌看到了本该在天之界的乐正戟和瑞可,有些惊讶:“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又是谁?”

    “你管我们!”瑞可倒是不客气,反正他一直和严子陌不对盘,也不差这一回。

    严子陌脸色冷得吓人,也不屑与他们计较,拉起身后的女子,扔下一句“后会无期”便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后,那几个倒霉鬼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住地道谢。梵歌原本也无心救他们,挥了挥手便让他们散了去,可那个没眼力见儿的,对武功高强的二人打起了心思。死皮赖脸地邀其成为他们家族的座上宾,梵歌冷言相拒,他们仍不知节制。最后竟掏出一东西向梵歌飞来,黑影一闪,梵歌闪过,只见地上躺着两截不断蠕动的虫子,暗绿色的血液从横截面丝丝流下,发着幽幽绿光。

    此时有人立马认出了这是现任武林盟主镇庄之宝,食心蛊,凡中蛊之人都被下蛊之人所掌控,他武林盟主凭着这一手控制了多少江湖高手?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哪知今天竟折在一个娘儿们手上。他们当然知道,这娘儿们是个不好惹的,失了手,就意味着,他们与这女子,结了仇…

    看着地上的两截恶心的东西,梵歌眼中寒光乍现。玉手一挥,火凤凰朝那几人疾速飞去,炽热的烈焰灼烫着皮肤,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转眼间,便化为了一堆白骨。

    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原地只余下一把月石,白骨成灰,人已不在。

    有传说说,上古神兽凤凰,雄为凤,雌为凰,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雌雄和鸣曰锵锵。

    因此原由,那日在春风楼中召唤火凤凰,瞬灭武林盟主的神秘女子,便被冠上了“妖凰”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