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抛绣球
蓝晨枫啪的一声收起美人扇说:“既然娘子有此雅兴,为夫当舍命奉陪到底!”
韩洛樱一个巴掌拍过去说:“说得像是下十八层地狱似的,又不是什么一去不复返,说得那么像琅琊山五壮士!”
蓝晨枫傻眼了:“琅琊山五壮士?”
韩洛樱翻了个白眼,两人边向人群处走,韩洛樱边给他讲解琅琊山五壮士的故事。
不多一会儿,就看到台上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拱手说:“各位,今日我杜某人为女儿湘君,举办抛绣球招亲!”
台下一片欢呼声,杜老爷微抬手说:“凡是年过十六岁至二十六岁之间,家中尚未娶妻的青年才俊,皆可以抢绣球!”
杜老爷说完,接过身边丫鬟递过来的大红色绣球,这时候戴着面纱的杜湘君接过绣球,看向台下跃跃欲试的人群,心底一片澎湃。
就在这时候,眼前一亮。杜湘君看到了摇晃着美人扇,长着一张令女子为之倾慕和嫉妒脸蛋的蓝晨枫,心底不由地一阵激动,于是自动忽略了蓝晨枫身边的女子。
闭上眼睛,杜湘君将绣球直直抛出,重中蓝晨枫的美人扇。
蓝晨枫本来是认真听着韩洛樱在讲故事的,忽然美人扇传来波动,一抬眸碰到一双欣喜痴狂加爱慕的眼睛。随即手上一沉,绣球已经在手了。
全场发出热烈的庆贺声,杜老爷循声看去,蓝晨枫一身白衣,风华绝代,一看就是人中龙凤!面上不禁一喜,大声说:“这位英雄,请上前来!”
韩洛樱看了看绣球,再去看台上已经拿下了面纱,一脸娇羞的杜湘君。腾腾的火气冒出来了,瞪着蓝晨枫说:“是你,抢到绣球了?”
蓝晨枫立马一脸坚决地说:“非也,娘子请勿误解!这个绣球是自己飞过来的,为夫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呢!”
韩洛樱更加气愤了:“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你颠倒众生的脸蛋,这绣球也被深深吸引,自主择主了?”
蓝晨枫大汗,终于是尝到女人嫉妒的怒火了!
台上的杜老爷与杜湘君听着两人的对话,杜老爷一脸怒容:“这位公子,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室,为何还要来抢绣球?”
杜湘君则一脸嘤嘤哭泣,幽怨地看着蓝晨枫。
蓝晨枫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在下已经有了娘子。至于这绣球飞来,实在是个误会!请杜老爷和杜小姐不要在意,就当在下没有在场!”
说完,蓝晨枫将绣球准确无误的,抛到了台上的托盘中。
杜湘君绞紧手中的锦帕,忽然扯住自己爹爹的衣襟,一脸哀求地说:“爹爹,求您,留下他!”
杜老爷一震,一脸错愕的看着女儿,小声说:“女儿,人家有了妻室,你这是何苦呢?”
杜湘君眼神忽闪,她自小就是众星捧月,爱慕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诸多人为了博自己一笑,甚至于上刀山下火海。
杜湘君不信,那个人对自己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再说了,他身边的娘子长得也只是清秀,比不得自己的妖娆和妩媚!
杜老爷摇摇头说:“这位公子请留步,既然你有了妻室,我杜某人自不会强人所难。只是绣球被公子抢到,也算是有缘,不如过府一叙?”
蓝晨枫看向韩洛樱,韩洛樱的余光扫到那个杜湘君眼中的寒光和不屑,颔首。
蓝晨枫便拱手说:“杜老爷盛情难却,在下与娘子却之不恭!”
杜湘君眼眸闪过一丝喜悦,随即当先下了台,亲自引着蓝晨枫说:“听公子口音似乎不是黎州人,公子可是初次来黎州?”
韩洛樱不禁鄙视,这抢人夫君的,也不该如此胆大放肆吧?当着自己这正房的面,居然还挠首弄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里,韩洛樱挂着蓝晨枫的臂弯说:“杜小姐真是聪明啊,相公家在国度,这次相公是陪着我出来游山玩水,途经此处而已。”
识相点就不要纠缠不清了,只是途径这里,迟早会离开!
杜湘君闻言眼眸中的戾气一闪而逝,随即妖媚一笑说:“既然是游山玩水,我们黎州的山水风景独具一格,公子和姐姐应该要多留几日才好。”
哈,韩洛樱乐了,这就叫姐姐了?难不成这杜湘君,为了妖孽,连小妾也甘愿做了?
揶揄地看向蓝晨枫,蓝晨枫轻咳一声说:“多谢杜小姐盛情,只是在下一切都听从娘子的。娘子若是喜欢黎州,在下定会多留几日。”
韩洛樱一副算你识相的模样,挑衅地看向杜湘君。气得杜湘君别过脸去,正好有个丫鬟过来说:“小姐,老爷已经备好了酒宴,请你带客人去前厅。”
杜湘君立刻笑颜如花的说:“公子,姐姐,这边请!”
进了前厅,杜老爷笑得像弥勒佛:“还未请教公子姓氏?”
蓝晨枫笑言:“在下玉笛,这位是家妻颜雅茹。”
杜老爷呵呵笑着说:“温润如玉,玉公子果然是人如其名呀!还有这位夫人,好一副贤妻闺秀!”
韩洛樱心底暗自冷笑:“贤妻?一会儿就有机会,把女儿塞过来为妾了?不然的话,就说是我犯了七窍之善妒?”
杜湘君向蓝晨枫抛了个羞涩的媚眼,随即看向自己的爹爹,眼神示意了下。
杜老爷立刻咳嗽一声说:“玉公子呀,您看我家湘君如何?”
果然,老狐狸开始推销女儿了!
蓝晨枫咳嗽一声说:“令千金貌美如花,咳咳,可谓是年轻才俊争相喜爱的女子。”
杜老爷闻言哈哈大笑,杜湘君则一脸的小女儿羞态:“玉公子如此夸赞,湘君心底真是受宠若惊。”
蓝晨枫呵呵笑了:“只是在下认为,纵使杜小姐如此美貌,家妻在我心中依然还是最好看,最令在下牵挂的女子。”
此话一出,杜老爷的笑容僵硬住,杜湘君的娇笑也变得狰狞起来。
韩洛樱少有的羞涩:“相公,讨厌啦!这些话,怎可当着外人的面,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呢?”
蓝晨枫一脸宠溺地说:“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的雅儿,可是为夫心中的仙子呢!”
噗!韩洛樱发誓,要吐了,而且是狂吐!
蓝晨枫适时搂住韩洛樱,趁机小声凑到耳畔低语:“娘子,为夫现在可是很乖的哦,你可要奖赏人家!”
韩洛樱面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出口却是恶寒:“要死啊,妖孽!你是不是故意的?”
蓝晨枫立刻一脸的委屈:“冤枉啊,娘子!”
外人看来,两人是耳鬓厮磨,好不亲密!
杜湘君气得将一壶茶摔到了地上,蓝晨枫蹙眉望去,杜湘君立刻一脸的惊惶说:“呀!不小心摔坏了茶壶,打搅公子了,湘君在此有礼了?”
说罢,居然起身来,走过去盈盈一礼,就差强粘上去了。
韩洛樱伸出手来,刚好抓住杜湘君的丝帕,杜湘君低垂着头,细声细气地说:“公子。”
韩洛樱却是手一用力,将丝帕拽过去说:“相公啊,这丝帕上绣的动物好漂亮啊!”
杜湘君抬头看去,韩洛樱靠在蓝晨枫的怀中,正拿着自己的鸳鸯绣帕,啧啧称奇。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嫉妒,真希望这张的脸,再也不要出现!
想法一旦萌生,立刻就生根了!杜湘君眼眸闪过一丝阴翳,不是说七劫斋的追杀令,不死不休吗?
杜老爷咳嗽一声说:“这个丝帕是小女亲手所绣,难得玉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当做见面礼了。”
韩洛樱冷哼,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不会刺绣吗?
蓝晨枫看着韩洛樱说:“娘子喜欢刺绣?唔,好吧,为夫会试着学习,然后给娘子绣很多好看的锦帕!”
噶!此话一出,杜老爷立马被呛得使劲咳嗽。杜湘君则是忽闪着幽怨的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紧巴巴看着蓝晨枫。
韩洛樱拍拍手说:“相公,我累了。”
蓝晨枫直接打包横抱起韩洛樱,随即看向杜老爷。杜湘君先一步说:“客房已经打扫好了,玉公子这边请。”
进了客房,杜湘君迟迟不见出去的迹象。韩洛樱一脸郁闷地说:“杜小姐没有别的事情吗?我和相公想要歇息一会儿,你还要继续留下来?”
杜湘君立刻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蓝晨枫说:“公子,如果可以的话,湘君哪怕是做妾,也愿意服侍公子。”
韩洛樱张大嘴巴,不会吧,古人不是很含蓄很羞涩的吗?这女人居然公然对各男子坦言爱慕,并且还甘愿做小?
蓝晨枫也是怔住了,一脸为难地看向韩洛樱。
杜湘君对着韩洛樱噗通一声跪下来说:“湘君参见姐姐,求姐姐怜惜湘君的一片痴情之心。姐姐放心,湘君一定谨守本分,绝不会因此夺了夫君的心,就请姐姐成全了湘君吧!”
说罢,就要磕头。韩洛樱立马跳起来,将人扯起来说:“停!您可真自觉呀!我还没发话,居然就开始夫君的叫起来了!还有,谁准你叫我姐姐来了?我很老吗?请问你今年贵庚?”
杜湘君咬紧下唇,将怨恨吞进内心,只要自己成功跟在玉笛的身边。日后必会除掉这个颜雅茹,取而代之!
低垂着头,楚楚可人的,杜湘君说:“小女今年二九。”
韩洛樱闻言啧啧地说:“十八了?你也好意思呀?本人今年才二八芳龄,你居然装嫩卖萌叫我姐姐?我晕!”
杜湘君死死咬紧牙关,心底早把韩洛樱骂了个千疮百孔。“是我唐突了,真是对不住!我……”杜湘君一副委屈地不知所措的模样,求救地看向蓝晨枫。
蓝晨枫蹙眉说:“杜小姐的好意在下只能辜负了,此生除了雅儿,我玉笛心中再也容不下旁人。”
杜湘君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出了厢房。
蓝晨枫则纳闷地说:“你又打得什么主意?这杜府的千金,很明显的,是个武功高手。恐怕她的身份也不简单,绝不会是普通的大家闺秀!”
韩洛樱眨巴着眼睛俏皮地说:“刚刚好啊,飒爽英姿,跟你这个武林盟主玉笛公子,可是登对得紧呢!”
蓝晨枫一脸得逞地说:“唔,小兔吃味了?为夫真是兴奋,看来小兔对为夫,很是在意呢!”
韩洛樱被戳穿了心思,立刻一脸的掩饰说:“说什么呢?我看那个杜湘君恐怕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了,你打算怎么做?”
蓝晨枫扬眉:“怎么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黑色人影穿窗而过,府中家丁立刻大叫:“有贼啊!快来人啊!”
两人对视一眼,韩洛樱说:“咦,这么快就行动了啊?”
蓝晨枫说:“此人轻功不弱,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记住了,小心!”话落,人也穿窗而出,眨眼不见了踪影。
韩洛樱悠哉地喝了茶,吃了块点心说:“我说兄台,您老一直挂在屋梁上面,不累吗?”
话音一落,屋梁上的黑衣人立刻飞了下来,阴笑着说:“果真冰雪聪明,只是盟主现如今不在你身边,夫人难道不害怕吗?”
“害怕?”韩洛樱状似深思地模样说:“在我的字典里,还真的找不到这两个字!”
黑衣人目光一寒:“那么,受死吧!”
韩洛樱依然悠哉地喝着茶,笑得灿烂。叮的一声,黑衣人的剑被一柄小刀射中,蓝晨枫摇着美人扇冷笑着说:“调虎离山之计,的确是用得很妙!”
黑衣人惊慌:“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你出去的,还有,小—不会那么容易摆脱的!”
韩洛樱忽然说:“小姐?你说的是杜湘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