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大结局
下人过来接过皇平阳携带的东西,将几人迎了进去,沐华庭跟在皇平阳的身后,果不其然,这侯府之内,已经多了许多士兵把守,一路进去,竟看到林木森面色冷硬的站在那侯爷的房间外,冷眼看着过来的几个人。
看到沐华庭,他明显有些惊讶,但那冷然的神色却一丝也没有变化,他挑眉,“侯爷,久候了。”
“林侍卫大驾光临,可是皇兄有何指示?”笑着上前,仿佛早有准备一般,皇平阳脸色未变,连步伐移动的频率都没有小下来。
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从皇平阳的房间里,皇焱卿一脸笑意的走出来,看到沐华庭站在他的身边,他笑的有些讽刺,“皇弟可真是有本事,居然还能将太女大人带回来。”
沐华庭站在那里并不说话,他们三人这严肃的气氛,以及周遭站着的禁卫军,足够说明,这是皇帝派这两人前来捉拿皇平阳的。
“若要拿我,给我个理由。”皇平阳笑的有些邪肆,冷眼看着面前几人,脸色未变。
“肆意出动你十五万大军,不论你意图如何,是否也该回去与皇兄解释解释?”皇焱卿笑着上前,一挥手,那些个站在旁边的禁卫军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各个拿着长矛指着皇平阳和沐华庭等人,皇平阳淡淡的看着面前数人,轻笑一声,从房顶各处,又窜出一部分,穿着另一种服装的人,比起这里的禁卫军还要多,在第三层外将那些禁卫军给围了起来,且个个也都是手持武器,看样子皇平阳他早就有准备了。
“平阳,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冷冷的看了皇平阳一眼,那平日里的满面笑容也收敛了下来,手中一把折扇,轻轻一靠拢,那折扇之中细长的医用针便朝着皇平阳飞了过来,沐华庭伸手接过,站在皇平阳的身边,看着两人,笑的有些牵强。
“王爷,是否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皇上下旨,请侯爷回宫商议大事。”他略显惊诧,却笑的邪魅。“太女大人,可是决定要站在平阳侯一边了?莫怪本王不提醒,休要挑起两国祸端。”他话说的有些大,直接拉扯到了两国之间的问题,沐华庭不好出手,只好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众人陷入厮杀。
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眉头紧皱,角色之姿略显哀愁。
沐华庭的目光一直锁定着面前英俊脱俗的三人,皇平阳对付起那几个下属是绰绰有余,可一跟皇焱卿交手,两人就似乎有些平分秋色了,连过百招也还是不分胜负,后面的人打的热火朝天,这两位却一直都拧巴在一起,直到林木森开始加入两人的战争,以二敌一,才看到那皇平阳显出弱势,只是后面他支援的队伍越来越多,直到看到北齐国的人,沐华庭才恍然大悟,皇平阳这趟回来没有跟自己提要求,许是早就跟昭然玉液给提好了,这趟人都带过来了,愣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
许多下人冲了上来,分不清是敌是友,沐华庭与梵慕也开始受到攻击,一边还手,一边看着那三人招招狠厉的出手,猜想皇帝肯定是对皇平阳下了死命令,若是带回去,可能会让他死在这里。
忙让梵慕想办法停止这场战争,梵慕没有问沐华庭帮谁,而是直接上前,手一挥,片刻以后,皇焱卿与林木森的身子便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而皇平阳站在一旁,笑着看了沐华庭一眼。
一地的尸体,鲜血直流,肢体乱飞,沐华庭踏着尸体与梵慕走去那干净的地方,两个时辰之后,才听有人来报,林木森与皇焱卿带来的人马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林木森和皇焱卿也被皇平阳抓了起来,沐华庭有些无奈,这趟如果皇平阳就要动手的话,那林木森和皇焱卿怕是要成为攻城的人质了。
倒是知道他有野心,只是没想到他的野心来的这么快。
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吗?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明明他是对自己提的要求,最后怎么还是扯到昭然玉液那里去了,难道来这一出一直都是为了安抚住自己?
坐在房中胡猜乱想有些难受,梵慕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夜寂静的有些难受,沐华庭靠在窗边有些想念以前平静的生活。
门被咯吱一声推开,沐华庭警惕的回头,一身红衣妖娆,红纱遮面,来人竟是曲魅,他身上带伤,有些狼狈的走了进来。
“教主。”他语气绵软,声音有些弱。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沐华庭不敢上前去扶他,只看着他有些虚弱的脚步朝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
“曲魅无能,本想帮教主夺回狂龙教,可,可皇平阳心思太重,教中他的眼线无数,我被他们打成重伤,不得已只好回来找教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路沿途问过来。”他脸色狼狈,那红纱不小心落在地上,脸面上还是有些吓人,沐华庭伸手,他白皙的手指便扶着沐华庭的手一路走过来,坐在沐华庭的旁边,“教主,曲魅已经知错,曲魅无能,不是那皇平阳的对手,但曲魅真心悔改,请教主不要赶走我!”
细看还是能看出曲魅受了重伤,红衣有些散开,白皙的胸膛之间,青青紫紫,尤其一块红色的印记十分注目,沐华庭叹了口气,这趟他的确被人伤的不轻。
“你怎么也会有今天。”不是嘲讽,沐华庭拉着他走向那大床,他有些疑惑,眼睛却十分魅,半依在那床榻之上有些不解。
“我给你疗伤。”
摁住他要脱衣服的手,沐华庭有些无奈,这副身子还想取悦自己。
他点头,有些激动,那红纱再次被他捡起来遮住了脸。
——
“你怎么在这里!”刚刚打探消息回来,梵慕本想直接去沐华庭的房间,却看到沐华庭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外,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
“想你呗。”
梵慕脸色微红,推开沐华庭走入房间,“林木森和皇焱卿被他关起来了,灌了散功力的茶,已经没抵抗的能力了,看样子这趟,他是铁了心要夺权,这侯府四周,多了许多士兵,有他自己的,也有北齐的,他应当是来的时候就跟女皇要好了兵力的,人数不少,至少几十万人。”
“这么多?”这么大的事也没听昭然玉液告诉自己,沐华庭皱了皱眉,虽说现在看起来他的确是有些胜算,可那皇帝哪是个简单的人,再说朝廷不是没有能人,还有一个耶律天冶呢,他若是能成功篡位,那沐北鹤丞相之位不保,林木森和皇焱卿怕也逃不过一死,沐华庭皱眉,脸色越发难看。
“你先别想那么多,我方才出城之际,听到他们商量对策,皇帝已经派了耶律将军领兵二十万前来攻打这里,而且御驾亲征,号称要来收拾这个孽障。”
“怎么会这样。”眼底一片迷茫,几天前好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变化就这么大。
“若你想救林木森和皇焱卿,就赶紧救了,若真的等到开战,他们俩可能活不过去。”
沐华庭猛地抬头,他脸色难看。
“我跟你说过曲魅吗?”
他抬头,摇头。
将曾经曲魅的事情全数告诉梵慕,出乎意料梵慕这回没有吃醋,而是十分了然。
“他既然已经回来就让他回来吧,这关头你也正是要人的时刻。”他十分体贴倒让沐华庭有些不适应,紧握他的手,靠在他的腿上,望着他有些澄澈的眸子。
“梵慕。”
“嗯?”
“若我除你之外,再爱上别人,你会不会恨我?”
“你不爱我?”他眼神一下就变得紧张。
“我爱你,但若我也爱别人呢?你见过净贤和墨玉,应当明白我母亲的过去。”
“你想同她一样?”
“我不想,可我已经快一样了。”
他皱眉,脸色越发难看。“可告诉我是谁?”
“被关起来的那俩,还有你讨厌的那个,你应当清楚。”
梵慕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你一颗心能装几个人?”
“我不知道。”老实的摇头,沐华庭做起身,“我不知道以后能给你什么样的生活,但我承诺我会爱你一生,可那三个人,我也断不能丢弃,若你不能接受这样我,我今日就与你说个明白,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亦不再对你牵挂。”
梵慕猛地望向沐华庭,脸色更加难看,“你什么意思,到这时候还想甩了我吗?”
“我只怕你不能接受这样的我,让今后的你受委屈。”
沐华庭叹一口气,他带着几分哭腔的坐在沐华庭的身边,“我当然不能接受与别人一同分享一个你,可你要我离开我,我怎么离得开,有本事,你一开始就不要来招惹我,如今偷走了我的心,就想把我一脚踹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抓住他有些慌乱不安的手,沐华庭叹口气,“我只希望你若真打算与我在一起,就得做好准备,日后还会有别人同你一起,你明白我意思吗?我不愿让你受委屈,更不愿让你离开我,可这其中,你必须选择一个。”
梵慕的脸色很隐忍,半晌之后,他紧咬的唇瓣溢出几个字,“我走。”
手被猛地甩开,他人迅速消失在了那打开的房门处。
已经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只是坐在那空落落的房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堵的难受,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追出去,早说了尊重梵慕,她便不会反悔。
一夜未眠,第二日起来不免有些精神不足,沐华庭站在长廊上,曲魅在房间里咳嗽,经过昨夜自己给他疗伤,他倒是已经好了许多,伤口也全都包扎了起来,他看着沐华庭的眸子也开始含情脉脉,并不怎么去看他,对曲魅,沐华庭没什么兴趣。
一大早的想去找皇平阳,可刚走到皇平阳的地方,就被人拦住说侯爷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有些无奈,打算硬闯进去,可进去之后也发现里面还是没有人。
皇平阳不知道去哪了,这几日侯府中都安静的有些不像话,沐华庭整日与曲魅在一起,那梵慕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没有再回来了,整日空落落的房间,已经身边那人的特定位置开始空下来,沐华庭的心里也有些空寂的难受,从来没想过梵慕离开自己会是一件这么折磨人的事。
而且这个太女似乎做的也有些不尽人意,明明己国家的人,可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前来帮助皇平阳,且那派来的还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将军,且也不认识自己。
有些头疼,这侯府,她也变成孤身一人了,大半夜的怎么也睡不着,在院子里溜达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听到一声响动,沐华庭猛地回头,曲魅一身红衣站在自己身后有些诡异。
“教主,怎么了?”
“你来这干什么?”
“我在这里看看月亮。”他有些拘谨,自从回来找沐华庭以后,他便没了以前的那股傲气,只是那眉眼之间偶尔还是能看出他以前的感觉。
沐华庭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第五天了,梵慕还是没有回来,沐华庭一大早的打开房间的门,看着那门外已经升起的太阳,听到侯府外士兵的叫战声,才幡然醒悟,这里还有一场仗要打,那皇帝似乎已经带兵过来了。
平阳侯外,修建了一所比较大的城楼,用来放手皇帝等人的攻击,朝中虽然将军不少,但如果这次,皇平阳能够一举拿下皇帝和耶律天冶,那么他的篡位就基本是成功了,城楼之上,那一身战甲的男人格外显眼,沐华庭站在下面仰望着他的身影,飞身跃了上去,有士兵前来阻拦,却没沐华庭快,等沐华庭上去时,他们已经背皇平阳拦住。
“你来了。”
“想躲我几日?”
“这不就没躲吗?”他笑的邪肆,一身盔甲身材极好,隐约有些担忧,看着前方吼叫着冲过来的人沐华庭叹了口气,城楼之下,带头的就是耶律天冶,身姿挺拔,他一把大刀极其威武,用车抬着的龙栾上,皇焱肆正冷着脸坐在那里。
“叛贼!下来!”
皇平阳淡笑不语,城门都未开,这兵临城下了,他也不发动攻击,看样子已经打算鱼死网破的拼一场了。
站在皇平阳身侧,耶律天冶也看到了自己,他似乎有些惊讶,沐华庭看向旁边笑着的皇平阳,终于明白自己今日这么顺利过来这里的原因,他就是故意想让耶律天冶看见自己,耶律天冶若知道自己在这里,肯定不会痛下杀手,他倒是想的周全。
沐华庭这几日心里本来就闷的难受,一察觉到这个,气急攻心,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前,九成气力的一掌,虽然不会让自己毙命,但也要趟上好几天了,吐出一口鲜血,沐华庭有些狼狈的倒在了皇平阳的脚下,临了还看到他有些慌张的朝自己冲过来的身影。
漆黑一片,沐华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是梦境还是现实,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楚黑的吓人,只能感觉有人在自己脑边说话的声音,但眼皮很重,怎么也睁不开眼。
等到他能睁眼看东西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在北齐的太女府了,梵慕双眼通红的趴在床前,薛白薛玉两人正在院子里给自己熬药,方青少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小花趴在自己的脚边,嗷呜嗷呜的叫着。
“你,你醒了!”有些惊喜的看着沐华庭,梵慕的脸色有些苍白。
“辛苦你了。”拉住他有些焦躁的手,梵慕的脸有些红,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出乎意料,皇焱卿竟然在这里。
“你可真是好军师。”
沐华庭笑,并不说话。
早在开战五天前,她察觉到皇平阳的动机的时候,就向北齐发出求救信,让她们派人前来援助自己,将援助的人马全部支援给了皇焱肆,她不是不想皇平阳做皇帝,只是他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且自己并不想看到那么多人死。
昭然玉液在信中承认,确实是因为皇平阳叫自己不要告诉她,所以她才不知道那些兵马的来龙去脉,沐华庭的要求她也一口答应,马上派兵二十万来增援这里,且走的是迂回路线,那时候的皇平阳已经抓到了林木森和皇焱卿,他并没注意到这些。
真正的开战那日,沐华庭那掌倒是打的真的,她一直觉得皇平阳对自己感情不一般,所以才会下那样的赌注,而之后战争的连败也真的证实,他因为沐华庭的受伤而有些无心战事,虽然好几十万的人马,可确在十天后,全部败北,虽然有兰妃作为内应,可皇焱肆毕竟不是笨蛋,早发现兰妃是内奸,经常给假消息,也让皇平阳的部队败的更快,有一半以上做了逃兵,另一半北齐的人,大部分都半途退出,回去了自己的国家,最后逼不得已,他想以皇焱卿和林木森来作为人质,可那两人早已经被假意与沐华庭吵架的梵慕给救走,团团包围,沐华庭一直都知道皇平阳有暗中派人监视自己,想派人去救那两人,又实在没办法,才想出与梵慕吵架这样的对策,梵慕倒也十分配合,且不负众望。
“你那么卖力干什么又不是打你的江山,你可知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梵慕有些嗔怪的看着沐华庭,靠在她的旁边,双眼通红,看他苍白的脸色也能看出这些天他一刻不离的在自己旁边。
沐华庭试着运了运气,发现曾经的真气都在,且醒来之后,那股关于曲魅的记忆,似乎全都回来了,曾经自己与他感情和睦,被他害死的记忆全都能够想起来了,可记忆中他并没有与曲魅真正在一起过,抿唇并不说这些,沐华庭看向门外。
“皇平阳呢?”
“被皇兄押往京师了,五日后作为叛贼问斩。”
——
“这趟真是多谢太女帮忙。”
东邬皇宫,盛世国宴,沐华庭坐在皇焱肆的旁边,他明明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却并不提及,看他这么配合,沐华庭也懒得再提当年的事,反正沐北鹤有免死金牌。
“只是这趟帮忙,我也不想白帮,皇上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妆容精致,女装的沐华庭坐在那里身姿绰绰。
“只管开口。”
“我想问皇上要一个人。”
“若是说平阳的话,太女还是不要开口了,叛国之人,朕不能留。”他话说的坚决,而直接堵了沐华庭之后要说出来的话,轻笑一声,沐华庭道。
“皇上怎么知道我就要平阳侯?”
“难道不是?”
“自然不是,叛国之人,我怎敢大胆问皇上要,我想问皇上要的是,你身后那个。”指了指皇焱肆身后的林木森,这几日自己在北齐时,他一直也在那里,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命令,他也不怎么说话,但偶尔他那关切的眼神,沐华庭还是能够看出,且对他的心意沐华庭早已认定,早将他带回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木森?”皇焱肆笑的有些厉害。“太女开口,朕当然不好拒绝,只是这怕要问问木森本人的意思了。”
林木森站在皇焱肆的身后,并不说话,沐华庭笑着看着他,能看出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多了几分绯红。
“他同意了。”
“他可什么也没说。”皇焱肆笑着摇头,“木森从来随朕一起长大,将他给你我可舍不得。”
“我明白,我不会亏待他。”沐华庭笑了笑,拍了拍手,身后的小蝶就走了出来,小蝶虽然中等,但伸手,上次在自己的帮助之下,是打败了其他国家的一等侍卫的,皇焱肆对她也十分欣赏。
“交换如何?”
小蝶本来就对这边的皇宫比较熟,没有花费什么口舌也就把她哄过来了,她笑着站在沐华庭的身边,略显娇羞。
“过去吧。”
林木森冷着脸朝沐华庭走了过来,交换两个字让他有些不爽。
——
皇平阳问斩之日。
午时一刻,囚车被押往刑场,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包围着,挤开一旁的百姓,那囚车之中的俊朗之中,狼狈至极的站在里面,双目无神。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哨声,而后一群穿着平常百姓衣服的壮年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眼疾手快的上前抹杀掉那一个个靠着囚车的官兵。
其中一个不小心露出自己手上的狂龙纹身,立刻有人叫道,是狂龙教的人!
薛白有些恼怒的瞪了那人一眼。“怎么那么笨!教主说了不许让人知道的!”
谁也不知道,曲魅回到教中想重掌狂龙教,可却没有成功,他以为狂龙教是在皇平阳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真正控制狂龙教的人是沐华庭,薛白薛玉的本事不小,帮了她很大的忙。
现场极度混乱,囚车之中的人被劫走以后,现场便只剩下一片狼藉。
囚车被劫,地上只留下一张纸条。
耶律天冶皱眉,看着那纸条上清秀的字,“皇平阳已死。”
——
皇焱肆倒是给面子,皇平阳被劫走以后,他也没有来问自己要人,日子平静,太女府中,皇平阳和林木森,梵慕几人各占一间屋子,皇平阳自回来以后精神都不太好,夜间寂静,沐华庭溜出梵慕房间,悄悄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被劫出来以后,东邬便放出消息,说平阳侯死在了天牢,总之就是东邬从此以后没有平阳侯这个人,沐华庭当初问他要人的话他一定不会给,但这样强行带过来,他也没了办法,若是直接冲到这里来要人,说不定还会惹了昭然玉液,放出这样的消息,也是想给皇平阳一个活路。
“还没睡?”
皇平阳看着那推门而入的人,比起之前几日,脸色总算好了许多。
“可想好了?”
把他救回来以后,沐华庭并没有找他来谈些什么,只是给他看了之前他画的两人的那些画,她希望由他自己想清楚,他今后需要怎么活,东邬已经将他除名,他不能再回去,若留在北齐,除了自己,她想不到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可记得那日我夺了神医令,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语气淡淡,那曾经温柔的笑意还是有些踪影。
“记得。”
“我要做太夫。”良久他才露出一个笑容,“若做不了皇帝,将来当个皇夫似乎也不错。”只是那有些苦涩的笑容还是能看出他对那场战争的阴影。
沐华庭笑容有些大。“自然,我早就说过。”
——
太女娶夫,且连娶三夫,满朝上下,无不欢庆,朝廷文武百官,一大早的就接到众多祝福,沐华庭屁颠颠的看着院中那三个绝色男人穿着大红喜服,在自己面前招摇,俊朗的面容惹人顾盼。
曲魅站在沐华庭的身后,什么也没说,他的脸梵慕已经在给他治了,只是没有这么快能治好,他暂时跟在沐华庭的身边。
夜幕降临,方青少带着小花在前院嗷呜嗷呜的接客人,倒也是别一番风景,沐华庭一身大红喜服,站在三个红衣男人的中间,格外惹人注目,凤冠霞披,与东邬也差不多,只是她不需要带盖头而已,承接来自各位大人的注目,身后传来喜婆的喊声。
“到吉时了。”
四人同入婚堂,虽梵慕开始死活不同意做二,但看在林木森妥协做第三还劝他的情况下,他还是答应了,倒没想到林木森那么开明,沐华庭对他也多了几分喜爱。
喜婆在一旁一声接一声的喊,这边几人一下接一下的拜,只是看着那乌黑的夜空,沐华庭突然想起了皇焱卿,这时候他应该远在东邬呢吧,满面笑容,继续与三人拜堂,文武百官坐了一堂,昭然玉液上座,一脸笑容的看着面前几人。
有给皇焱卿送过喜帖,只是他没回信,也不说来不来,空寂的大门,没有人来报有没有人来的消息。
“送入洞房。”喜婆最后一次声音,沐华庭乐颠颠的拉着三条红帐回房间,一路烟火漫天,鞭炮有些吵,四周都是恭维声,都在恭喜她娶了这么三个美男子。
小花嗷呜嗷呜的站在那里,似乎也听得懂人话一般,难得能见到夜空划过流星,沐华庭闭眼许了个愿。
新房早已经被喜婆布置好了,这府中今夜守卫也格外的多,拉着三人朝洞房走去,一路上都有官员在走来走去,喜婆一直跟在几人身后,身旁三人目光含情脉脉。
“我都在这等你洞房好久了。”
熟悉的声音,沐华庭抬头,皇焱卿一身大红长袍靠在沐华庭新房的门边,虽然不是喜服,但也跟喜服无异了,来自后方,传来一声有些浑厚的笑声,沐华庭回头,耶律天冶穿着黑色蟒袍踏着大步走了过来。
“虽然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庭儿,但你的大喜之日,我应当给你个惊喜。”他笑的有些淳朴,倒让沐华庭感动了。
“谢谢。”
“别说谢谢,我可不想出来只打一趟酱油,番外里一定要写我!”(喂,有什么被玩坏了吧)
“当然!”
“那我呢,我这么秀色可餐,不打算来享用我了吗?”皇焱卿面容邪魅,一把折扇轻轻遮住自己的脸,长腿一伸,将新房的门打开,皇平阳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人,梵慕双目带厌恶,林木森面色冷淡,本十分平静,却突然一下全都奔向皇焱卿,比自己还热情,只是听着里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才知道里面有多么不和谐。
沐华庭鞠躬,朝面前人笑的灿烂。
“谢谢!”
转身踏入房间,看着面前几人拥打在一起的男人,只觉得这是人生莫大的幸福,这样的幸福,还可以再久一点。
“娘子,快来帮我揍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