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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羞辱田丽珠

      香荷一震,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虽然很快消失不见,又怎能瞒得过心思缜密的周三娘,周三娘不是奴婢,她和裴妼是义姐妹,这样的关系,注定周三娘是她的主子。

    香荷很快恢复了镇定,微微一笑,“娘子说笑了,每天还不是这些事情。”

    周三娘点点头,“这段时间,你要多多注意田丽珠那边,这个女子,实在狡猾,阿姊心肠太软,容易被人利用,我听巧儿说,田丽珠已经亲自找过她,想办法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让她安定一下!”

    香荷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的心事,点头应诺。

    周三娘笑道:“你今天太严肃了,不必如此,这段时间,也着实苦了你们了。”

    香荷笑了笑,陪着周三娘走了一段路,看着周三娘走向裴妼的房间,这才转身离开。

    香荷是一个精明的人不假,但是,一个人若是心怀鬼胎,总会露出马脚来。

    香荷有预感,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

    其实她很矛盾,裴妼曾经给与她充分的信任,暗势力,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头领,但是,因为她在裴妼身边的停留的瞬间最久,所以,暗势力有大半的力量,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近段时间,她却发现,裴妼在不动声色的收敛权力,而且,裴妼已经将六香拆开。

    裴妼的确是心肠柔软,却不代表她柔软可欺,若是被她发现自己是一个潜伏在她身边的细作,可以想见,自己的命运会有多惨。

    走到门口,香荷愣住了,她看到道观门口的马车,竟然是田丽珠的,她为何来此?

    一时间,香荷不知道自己是退回去还是迎上前。

    马车停下来,先下来一个丫鬟,而后,田丽珠扶着丫鬟的肩膀,优雅的下了马车,她竟然公然露面!

    香荷还是决定躲开,在田丽珠发现她之前,逃离这个地方。

    裴冀曾经当着田丽珠的面说,香荷就是他从小养在父亲身边的一颗钉子,养不到,竟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田丽珠的手段,好生了得,竟然让裴冀宠爱到了将秘密悉数告诉她的地步,可以想见,她以后夹在裴妼和田丽珠中间,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论起来,裴妼更胜一筹。

    田丽珠并没有戴惟帽,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窄袖衫,丰满的胸部高高隆起,淡紫色的轻纱裙,将她窈窕的身材一览无余。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出现在道观门口,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这个女子鸦青色的秀发,衬着如花笑靥,皓齿明眸,越发娇媚炫目,这个女子身上,糅合了清雅,成熟,妩媚,的独特气质,无一处不美。

    田丽珠很满意众人飘来的眼神,她相信,即便是裴妼站在她面前,也会自惭形秽,她比众人多了千年的文化知识,多了千年的见识,她不相信,自己永远屈居人下。

    田丽珠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是无法与裴妼抗衡的,所以,她愿意弯下腰,与裴妼成为朋友,最起码成为表面上的朋友。

    能屈能伸,才能做人上人,谁敢保证,自己能够富贵一生。

    她相信,凭着自己诱人的条件,裴妼一定能够答应的。

    而且,她捏准了,裴妼虽然聪慧,却无杀伐果断之心,所以,她注定被自己抢走夫君。

    香荷汇报情报的时候,并不十分准确,因为裴妼的信任与宽厚,让她向裴冀隐瞒了很多事情,所以,很多事情,到了田丽珠这里,就变了味。

    田丽珠信心十足的进了道观。

    裴妼听到田丽珠上门,嘴角凝起一个冷笑,“三娘,你说,这个人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周三娘沉吟片刻,“阿姊,你若是不想见她,那就不要见。”

    “见,为何不见,我还想看看她出什么花招!”前一世,因为一无所知,加上父母双亡,裴妼处处被动,被田丽珠和贺兰臻玩弄于股掌之上,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次,事情发生了天地逆转,她不相信,在把握先机的情况下,她还会输,她倒要看看,这一对贱男女,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已经绿光环绕的贺兰臻,还会不会深情地等候田丽珠,挚爱田丽珠。

    裴妼对贺兰臻与田丽珠的将来,充满了期待。

    听到来人说,裴妼请她进去,田丽珠的唇角笑意盈盈,她早就猜到,裴妼一定会见她。

    她从来不觉得裴妼有多精明,因为裴妼身边有一个周三娘,又有许多幕僚为她出谋划策,所以,裴妼才有今日之成果。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裴妼拉得远远地,或许,有一天,裴妼会匍匐在她的脚下,依靠她来生活,她可以将贺兰臻迷住,也可以将裴冀迷住。

    最让她想不到的是裴冀,一个四旬的中年男子,竟然比贺兰臻还要勇猛,他不断变换的花样,让她得到了真正的满足。

    裴冀的地位,也是贺兰臻不能想象的,裴冀可是万户侯的嫡长子,注定了他将来要继承家业,成为裴氏一族的族长,这些荣耀,使得他身上的光环,远远多于贺兰臻。

    她发现自从来到裴冀身边,她对贺兰臻的思念,正在逐渐淡去,静下来的时候,她问自己,这么多年,对贺兰臻的付出,是真爱还是因为他的相貌呢?

    她发现自己迷茫了,尤其是在来到裴冀身边以后,当她取得了裴冀的信任以后,裴冀对她的温柔,让她深陷其中。

    当初,贺兰静傻傻地提出让她伺候二人欢好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这世上,还没有不喜欢美色的男人。

    她更相信,这世上,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有美貌亦有见识的女子。

    那一晚,贺兰静累的昏睡过去之后,裴冀就在地毯上要了她,本意是想折磨她一番,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从那时候起,田丽珠就知道,自己报仇的时候到了。

    看着贺兰静一步步走入自己挖下的陷阱,她笑了。

    听说贺兰静现在每日里接待那些贩夫走卒,一刻不得闲,田丽珠想,是不是应该让周氏也去陪着女儿呢,现在,不用通过裴冀,她自己也能办到,贺兰静的手下人,已经依附于她,而且,她也已经开始参与到裴冀的一些决策大事中去。

    裴冀的第一次失败,不代表还会失败第二次,她也觉得,找一个年龄小的皇子,比较好控制。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有钱。

    裴家的钱,掌握在裴十二郎的手中,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她就想一些挣钱的法子,让裴冀也变成富豪,这并非难事。

    有一些行业,是可以垄断在自己手中的。

    只可惜,她想到的一些挣钱的法子,似乎都已经有人在运作,而且,比她的想的更为深远,这些行业,全都垄断在一个人的手里,裴十二郎,俨然已经成为巨贾的代名词,而且,裴家一向乐善好施,所以,即便是再多的银钱,也不会让人生出反感。

    裴冀说,所有的事情,其实都是裴妼隐藏在背后指挥下进行的,裴十二郎没有这个能力。

    即便是裴冀这样说,田丽珠依然不相信这是裴妼所为,她已经见过裴妼的手段,这个女子,不过尔尔。

    她相信,裴妼身边有高人指点,那个人,应该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因为裴家最赚钱的玻璃和采暖炉,以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报纸,棉纺织品,不是靠着聪明才智就能办到的。

    她决定来见裴妼,一是想确认裴妼身边的这个人,若是有就想办法除去,二是想与裴妼谈谈合作的事情,她相信,即便是真的有一个穿越同仁存在,也不会像她这般见多识广,心思玲珑。

    裴妼并没有在厅堂见她,那样洁净的地方,不适合田丽珠。

    田丽珠进来的时候,裴妼就在紫藤花架下等她,淡紫色的花束,一束束垂下来,娇艳而不失典雅,馥郁的紫藤花香,飘散在空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

    裴妼似乎没有察觉到田丽珠的走近,她的脸上,蒙着一本书,斜倚在胡床上,似乎是睡着了,阳光穿过紫藤花架,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身上,让裴妼的道袍,仿佛生出一层层光晕。

    田丽珠不得不承认,此时,即便是看不到裴妼的脸,她也能联想到,这个胡床上的女子,是怎样的美貌。

    “娘子,田丽珠来了。”

    春晓悄声唤醒她。

    裴妼缓缓拿去脸上的书,身子却没动,仰视着田丽珠。

    如今,得到男人滋润的田丽珠,似乎更美了。

    这个女子,已经长成了,白皙的瓜子脸,吹弹可破,嫩的好像随时可以掐出水,弯弯的长眉下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知迷住了多少男人,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无一不充斥着诱惑的味道,现在的田丽珠,既有少女的娇俏之美,又有已婚妇人的妖娆妩媚,这个女子,确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裴妼笑了,此刻的田丽珠,缺少了上一世的高贵端丽,气质上差了一大截,多看几眼,便觉得这个女子,带有几分无法抹去的俗艳。

    田丽珠并不明白裴妼为何发笑,但是,这个女子一笑之后的高贵清雅,让她不禁心中沮丧起来,容貌是爹娘给的,但是,气质却是后天养成的。

    她不知道将来自己能否像裴妼这样,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拥有的。

    裴妼缓缓坐了起来,淡淡道:“田丽珠,你怎么来了?”

    “阿姊,我今天……”

    “慢着,田丽珠,我不是你的阿姊,我现在是女冠,你就称呼我裴女冠便是。”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或许,眼底还有深深的不屑,但是,田丽珠知道,裴妼心里肯定对她存在着怨恨,能见她一面就不错了,若不是因为裴冀的存在,说不定,裴妼都不会见她。

    田丽珠还是脸红了一下,称呼道:“裴女冠。”

    裴妼淡淡道:“田丽珠,听说你现在你成了我大伯父的新宠,贺兰静被你卖到了北曲?”

    这件事,裴妼是知道的,而且,田丽珠也已经知道,周三娘亲自出面买走了怜娘,安置了怜娘一家人。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怎么也没有想到,裴妼会说出来。

    她一时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裴妼依然语气平缓的说,“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贺兰家的事情,更与我无关。”

    “裴女冠,你恨我吗?”

    裴妼挑眉,一瞬不瞬的看向田丽珠,冷冷一笑,“你值得我恨吗?”

    两人之前的种种过往,田丽珠一直认为,错误不在自己身上,裴妼之所以对自己忍让,是因为裴妼先是有了杨柬之,后来又有了燕赤单于。

    他们身份的不对等,让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楚。

    田丽珠咬了咬嘴唇,“裴女冠,以前我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过错。今天我来见裴女冠,是有一件事和裴女冠商量。”

    “田丽珠,我现在是出家修行的女冠,所有俗务都不再理会。”

    “裴女冠,我是为了裴家而来。”

    “裴家?”裴妼冷笑起来,上下打量她,“裴家与你何干,你以为你能进裴家吗?想要我向祖父求情?这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你身份卑贱,就是贺兰静,也休想进我裴家!”

    田丽珠脸色涨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裴妼,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因为想进裴家的大门才来求她的。

    “前段时间,贺兰静也来这样求过我,你走吧,我不想与你计较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即便是裴家的歌姬,出身也比你要高贵得多,我祖父最是看中出身门第,你若是想在伯父身边待得长久一些,就老实安稳一些,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想留在我祖父身边的人太多了,他每年宠幸的女子,不知几多。”

    还不等田丽珠顺过气来,裴妼已经起身,“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