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奇葩饿了
木清寒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冰魄玉!这东西世间仅有一颗!
这颗冰魄玉,此时正在死去多年的德贤皇后的口中,用来保存住尸体,以此来防范尸体腐蚀,是以德贤皇后死去这么多年,她的尸体却犹如活着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若是取出,这尸体恐怕会立刻风化。
而这德贤皇后,正是太子的生母,难怪木清寒刚才在说之前,一直盯着太子看。
太子听了木清寒的话,立刻松了一口气,幸好,说的药引是这个,而不是他!万幸,万幸。
不对,这小子说的,是他那过世的母后,口里含了这么多年的,冰魄玉?
这,有点……
当今皇上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那般爱着德贤皇后,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毁了她的尸体!但这点可先跳过先不说,就说这郑九夜,敢不敢用死人口中含着的东西来下药……
的确,郑九夜听到的第一时间,担忧的不是能不能取到,而是敢不敢用!
这死人口里面的东西,要来用作药引,吃进腹中,这点不能忍受,必须不能忍受!
而木清寒想的自然也是这点,是以她才这样云淡风轻,这个冰魄玉,若是富可敌国的郑家想要,皇帝会不给吗?而就算皇帝不给,以郑家的实力难道就得不到吗?
东方颢轻拍了拍郑九夜的肩膀,劝道,“你还是,十年无忧就好。”
郑九夜被那一拍,差点踉跄的往前扑去,他稳住脚步,半响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十年无忧,甚好!”
木清寒笑吟吟的看着郑九夜,他的这个回答,她早猜到了,若换做是她,恐怕也不要那死人含着的东西来做药引。
一旁一直打量着木清寒的东方泽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位少年,你又如何证明,你制出的是解药?这东西无人考证,任你胡诌。”
木清寒斜睨他一眼,眼底没有半点对七契王的尊敬,对于这个问题,她只是冷冷一笑,回了他一句话,“九少大可,选择不信。”
她的这个态度,当真是十分无礼,但东方泽所说也并无假,这罂粟绝的解药,本来就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木清寒所说的解药,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谁知道呢?
木清寒更是觉得,没有说理由的必要,而她肯定郑九夜,一定会相信,俗话说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他的大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这小子,怎么跟七哥说话的呢?”小九在东方泽身后,不爽的往桌子一拍,站起身来,十分讨厌木清寒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在他心里觉得,就只有他的嫂子姐姐有这样狂妄的资本!
木清寒眸光流转,直接无视了东方泽和小九,只直直的看着郑九夜,没有说话。
这态度,太过狂妄!
对当今契王和九皇子,竟敢选择无视?这少年,当真狂妄!
木清寒的眼神,让东方颢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眼神,仿佛在哪里也曾经看到过……
还有这不屑东方泽的模样,都让东方颢觉得异常的熟悉!
特别是这狂傲!这样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样!
是,那个女人,独有的狂傲。
东方颢皱起了眉头,对木清寒开始怀疑起来,这人的面容再怎么改变,脾气秉性和流露而出气质,是不会变的!
那么,这个人,难道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东方颢第一时间响起的,却是那日的吻!若这木清寒是那个木清寒,他亲的,岂不是那个木清寒?!
东方颢的俊脸腾的一瞬间,有些涨红,他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眼神却瞟向了底下的木清寒,视线在她的身上徘徊,试图在她身上找出那人的影子来。
“我郑九夜,信。”郑九夜目光淡淡的掠过众人,只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简单的一个信字,却是十分的举足轻重,木清寒满意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来,说着就直接将药瓶扔向郑九夜。“这药服下,能清你体内大半的毒素。”
那白色的小瓷瓶在空中咻一声,落在了郑九夜伸出的手中,他好看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来,捏着那瓶子的手,也难抑的微微颤抖着。
他的唇颤抖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谢谢。”
说完,郑九夜就将那瓶中的药水,不顾众人的担忧和反对,一饮而下!
“哗——”众人齐声喧哗,一瞬间目光都锁在了郑九夜的身上,他们十分想要知道,那药是否有效!
屏息——
再次屏息——
可郑九夜却依然没有异样,难道那药无效?
此时,只听木清寒说道,“这药不是神药,自然也是需要时间。”
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然的,但眼底却带着一丝丝的鄙视,显然鄙视的是这群无知的人。
众人心中不爽,但明着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抱怨的嘟哝几句,但在东方颢和郑九夜的视线齐齐一扫后,众人满脸的怨气瞬间就如同霜打了茄子——蔫了。
“这是我郑家的事情,我信足以。”郑九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带着极大的警告意味。
一句话表明,这郑家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插足,只要是他郑九夜相信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这一句话,可是将所有的皇亲贵族都得罪了个遍。
实在是,太不给皇家面子了。
诚然事实是,郑家也不须惧这些皇子,郑家富可敌国,就是皇上见了,也要敬上三分,更别说只是言语间得罪几个皇子了。
郑九夜看似病怏怏的,但能做到郑家的主事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此次的医术大赛就此结束,原先所许诺的,我郑九夜不日就双手奉上。”郑九夜双手抱拳,脸上已经挂上了明显驱逐令。
这原本也只是郑家的事情罢了。
众人见状,摸摸鼻子,讪讪的就离开了,剩下的太子,东方泽小九等人见这好戏已经散场,也就纷纷先后离开了。
在场的也就只剩下郑家的几个人,还有东方颢,木清寒和秦宗荣,单玉萍几人。
木清寒慵懒的伸了伸懒腰,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好了,郑九少回去只要以冰水泡浴三个时辰,期间勤换清水,毒从体内散出来就好了。”
“好。”郑九夜笑意吟吟的看着木清寒,不知怎么的,觉得木清寒越看越顺眼起来。
“既是无事,那我先走了。”木清寒说着,还打了打哈欠,神采奕奕的脸突然多了几分疲惫的倦意,便转身走着还嘟哝着,“真是困死了……”
郑九夜看着木清寒的背影,只笑了笑,也并没有问该如何才能找到他,他知道,若是想要找他,这个少年就会出现的。
东方颢望着木清寒的背影,脑海中想起那个木清寒的背影,不知道是因为开始觉得两个人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后,他不论怎么看,这木清寒和那木清寒,都极其的相似。
不止是身形,行为举止,说话方式,都那么的相似。
而且,第一次见面这木清寒身上擦着让人作呕的香味,所以他认不住来那味道来,但在三天前的那一次……他竟忘了,这人身上的味道,跟木清寒的味道,一样!
他目光幽森,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来。
秦宗荣一人呐呐的站在原地,看着木清寒也走了,想了想,也就拔腿跟在了木清寒的身后。
这个京都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要说是朋友,也只有木清寒一人了。
她等会就要回家了,临走前一定要再和他喝一杯酒!
秦宗荣追了上去,出了郑家别苑,却不见木清寒的踪影。
“啊?不会走这么快吧?”秦宗荣苦着脸,小脸上满是遗憾,但在别苑外转了几圈都没见到木清寒的身影,她也唯有叹了一口气,苦兮兮的回客栈去了。
今日一别,下次见面,可能就只有几个月后的秋闱狩猎了。
——
木清寒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慢悠悠的走在梅林山上山的小道上。
她这一来,主要是乔老头所托,让她来转告秀秀那孩子,以后无须再来给他送饭。
秀秀如木清寒猜得一样,她是山里头一户人家的姑娘,心地善良得很,看乔老头迷迷糊糊的,就总来给他打扫屋子,送送饭什么的。
悠悠散散走着的木清寒,突然察觉到了身后细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跟着她,她快,就快,她慢,也就跟着慢下来,这明显的,是在跟踪她。
木清寒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来,脚步不改,依然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口中依然哼着那首小曲,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人的跟踪。
身后的人眯起眼眸,摇头轻笑,继续跟着木清寒。
木清寒突然在小道上左兜右绕起来,速度时快时慢,让身后的人很难跟踪。
在一个转角处,木清寒突然消失了!
身后人压低身子,慢慢走近……
木清寒的身影隐在转交处,手中拿着一块大石头,准备用来砸那跟踪她的人。
果然,跟踪着她的人见木清寒消失了,立刻就寻了上来,他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的时候,木清寒高举石头,狠狠砸下!
咻——
黑色的身影蓦地消失,木清寒砸了个空。
察觉到出现在身后的气息,木清寒一闪,躲过身后男人的攻击。
男人身形一闪,再度从身后攻向木清寒!
木清寒动作极快,如水蛇般扭转,轻易躲过。
木清寒高明,可显然来人也更高明!
木清寒速度快,可来人的速度,似乎更快!
他反应极快,以木清寒的速度根本攻击不到他,但以木清寒的速度,也足够躲开他的攻击!
一雌一雄,旗鼓相当!
男人的一招一式都没有要伤害木清寒的意思,好像只是想要制服她的动作罢了。
而木清寒却是毫不留情的,逮着机会就攻那男人的死穴!
“木清寒,你可真是狠毒!”男人不悦的声音从打斗中传来。
木清寒没有任何诧异,只淡淡一笑,回了一句,“这夸奖的话秦王说一次就好。”
木清寒早就知道跟踪在他身后的男人是东方颢,那熟悉的气息,是无法掩盖的,但是他又如何,照砸不误!
只恨刚才没一石头砸破这男人的脑门!
东方颢一滞,想起第一次他们这样干架时,他也说过她狠毒,而这女人的回答是——多谢夸奖。
果然,此木清寒,就是那个木清寒!
从来没有两个,只有一个!
“你易容,有何目的?”东方颢说着,已停下了打斗。
可他停下,木清寒却没有。
她顺着攻势,一拳就要砸向东方颢的眼睛,那只才刚刚淡下来的黑眼圈,她意图再添一个黑眼圈上去。
“女人,够了!”东方颢冷喝一声,大掌擒住木清寒的双手,鹰眸冷戾,带着极少的怒火。
他眼角隐约有东西在跳动着,想起三天前被她揍了一拳之后,他整整三天都不敢出门见人!如今好不容易淡了下来,这女人又要添一个?
有一没有二,这要是再来一个,他秦王的面子往哪里摆?
他可是直到凤萧,无鸾那两人在暗地里笑了三天。
“嗯哼?”木清寒目光无惧,直勾勾的望进东方颢盛满怒气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里,带着浅浅的挑衅,莫名的,东方颢脱口而出一句话来,“不能打脸。”
木清寒看着那张极度阴霾的脸在抽动下,缓缓吐出的这四个字,瞬间觉得喜感十足,于是立刻大小出声来。
那笑容十分灿烂,看起来真的是十分愉悦的样子,眉眼弯弯,嘴角咧的弧度让东方颢,也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来。
前一刻还在干架的两个人,突然这样笑起来,而且,东方颢的双手,抓着木清寒的手腕,这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旖旎。
东方颢很少笑,这样的笑容让他一直紧绷的脸放松不少,木清寒不得不承认,很是好看,她慌乱的别开眼,轻咳几声,看着被抓住的手,轻声道,“放开。”
东方颢同时也有些尴尬起来,想要放开木清寒的手,可脚下却不知道怎么的,一个踉跄,很狗血的往前扑去,将木清寒压在了身下。
狗血,十分狗血的发展!
木清寒怔怔的看着结实压在她身上的东方颢,凤眸圆睁,因为——胸前被他的重量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东方颢自然是感觉到了身下的,独属于女人的柔软,他的脸,瞬间涨红。
他立刻想要起身,但双脚一软,又是重重的压了下去。
“操你!”木清寒恶狠狠的啐了东方颢一口,柳眉倒竖,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凶悍。
这模样,看的东方颢一颤,吞了吞口水。
他看着被压得有些喘不过去的木清寒,立刻稍稍抬起了身子,不让自己全部的重量的都压着她。
安静下来后,东方颢忍不住想歪了起来。
刚刚木清寒那一句‘操你’,让他开始浮想联翩。
“你他妈的还不起来?”木清寒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东方颢脑子里头那淫邪的想法,只想把身上这个男人推开,她手脚并用,可身上的男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别说话。”东方颢紧抿的薄唇呐呐的吐出一句话来。
此时,木清寒才看清楚他的脸色——非常红。
难道……
“你在憋尿?”木清寒皱着眉头,纳闷的问了一句。
“……”东方颢卡崩一声,脑袋里有一根筋断裂,他忍住,脸色依然是涨红着。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数清她眼睛上的睫毛。
唔,这张脸,看着虽然已经习惯不讨厌了起来,但是……
东方颢不满的抿着嘴,伸手摸向木清寒的耳后。
“你干什么!”木清寒冷斥一声,大力拍开那手掌。
东方颢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将手伸向她耳后,眼疾手快的一个摸索,找到了细微的缝隙后,大力一扯!
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被东方颢撕开,木清寒也露出原本的面目来。
那张十分好看的脸——
琼鼻挺翘,睫羽抖动,凤眸涟涟,面含薄怒,这模样美极!
还未等东方颢欣赏完,在他发怔的时候,美人含怒的一拳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那一拳,打得十分狠辣!
东方颢吃痛,倒抽了一口气,口中有了瞬间有了血腥味。
在东方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木清寒膝盖往上一顶,他压着的力道一松,她的身体立刻如泥鳅般,从他的身下溜了出来。
她居高临下的瞪着东方颢,恶狠狠的眼神如同母夜叉,不客气的警告着,“你这男人,真真无耻!难道想拿我的人皮面具去给你上大号的时候擦菊花?!”
“……?”东方颢面色一窘,完全没有料想到会从木清寒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这样极其粗俗的话来!
她说的是哪门子的话?他何时想要拿这人皮面具去,去那个?他不过想要看看她原本的那张脸罢了!
东方颢气煞着一张脸,但被揍的脸极痛,而他更是没有找到可以反驳的话来,于是只有干瞪着眼。
木清寒嫌弃万分的睨了东方颢一眼,摸着已经没有人皮面具的脸,气得咬着牙,转身就走。
她完全没有去细想东方颢的心思,所以便没有去想东方颢这样的举动,全只当他是要在这荒山野岭上大号,找不到东西擦屁股,难堪外加偷窃人皮面具去擦菊花……
东方颢捏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懊恼至极,他怎么那么欠揍的去扯下那面具了?他嘴里血腥味极重,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那混在血水中的,郝然是一颗牙!
“木清寒!”东方颢看着地上的一颗牙,咬牙启齿的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来。
——
木清寒径直去了梅林山,照着乔老头的指示找到了秀秀一家,简单的交代后便直接离开了。
不过此时的木清寒秀秀从未见过,木清寒就随便胡诌一番糊弄过去了。
待离开梅林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木清寒很烦的发现,身后又多了一道一直跟着她的气息。
只是,这气息没有任何的掩饰,十分明目张胆的跟着她,距离不过五六米左右,她往哪儿走,身后那人就往哪儿走。
莫非是赢了医术大赛,有人绑架来了?
木清寒走一步,停一步,那身后的人,也当真停一步。
谁的跟踪,这么‘有技术’!
木清寒凤眸一眯,杀意顿起,她快步往前走去,身后的人果然也快步跟上,她蓦地突然停住脚步!转身——
她看清了身后一直跟着她的人。
一身干净的白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他正停下脚步来,有些懊恼盯着木清寒,好似十分纳闷为何她会突然停下来。
——奇葩?
这打扮,确确实实是那奇葩,而且这双眼睛,依然呆滞。
“你,跟着我做什么?”木清寒不解的开口,浑身的杀气瞬间松懈下来。
奇葩朝木清寒‘飘’了过来,在离木清寒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歪着脑袋,细细琢磨起了木清寒话里的意思。
木清寒自问,这问题没有任何技术水平!为什么,这奇葩也需要琢磨?
好吧,奇葩就是奇葩,举止行为正常的,就不叫奇葩了。
“饿了。”奇葩指了指肚子,声音清冷。
“所以?”木清寒盯着他,试图在他眼底找出个所以然来,他的答案,是回答他为什么会跟着她的这个问题吗?
但是,饿了跟她有毛关系?
“没钱。”奇葩眉头微拧,语气有些不高兴起来。
“……”木清寒无语的看着他,奇葩也拿那双眼睛看着他。
木清寒挑眉,怒瞪。
他这意思是,饿了所以跟着她?想要她给饭他吃?就因为上次她帮他给了那馒头钱么?啧啧,果然,人不能发善心,一发结果就是——缠上你。
奇葩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丝丝哀怨,那模样好像木清寒犯了多么大的罪过般。
“坐吧。”木清寒指着一旁的面摊子,一脸我败给你的无奈表情。
闻言,奇偶干净的眼睛里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这样的细微变化全都落在了木清寒的眼底,她浅浅一笑,领着奇葩坐下。
天色已经不早,所以许多酒楼都已经关门了,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小摊子,木清寒离着面摊子最近,也就随便坐了下来。
好在奇葩并不挑食。
点了两碗面,木清寒并不吃,只托腮在一旁看着他,奇葩见状,也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
“不是饿了?”木清寒轻声问道,今天累了一天,她有些乏。
奇葩眨巴眨巴眼睛,视线落在木清寒面前的碗里,那意思,木清寒不明。
“要两碗的意思?”木清寒试探性的问道,说着还把面前的那碗面推向奇葩。
奇葩眉头一皱,立刻伸手将面推了回去,眼底带着无限纠结。
“你是想?”看着奇葩这个模样,连带着木清寒也无限纠结起来,和这样的奇葩说话,比和乔老头说话还要难。
她根本不知道这奇葩想说什么,想干什么,在想些什么。
奇葩继续皱眉,看了一眼木清寒,又看了一眼面,然后用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是,要她吃的意思?
木清寒终于反应过来,做了一个吃的表情,奇葩眼底的纠结散去,浮起笑意来,意思是,她答对了!
木清寒嘴角抽搐着,拿过那面放在自己面前,她扯着难看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在跟一个聋哑人对话,得靠猜的,靠观察的。
奇葩见木清寒懂了他的意思,埋头就吃了起来。
这埋头,着实有些奇怪。
因为他脸上蒙着面巾,吃饭时十分麻烦,于是他只好一手提着面巾,一手吃饭。
这个样子,有点怂,准确的来说,是非常怂,把奇葩‘高大’的形象,瞬间拉到了低谷。
木清寒忍住不去问他为何要一直蒙着面巾,但对他的身份还是十分好奇,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没钱吃饭?”
若天牢中的那些前朝旧臣是他所救,那么他的身份也该是非比寻常才是,许是旧臣的家臣什么的,怎么会如此穷困潦倒?连顿饭都没得起?需要在这样可怜兮兮的跟着她?
这奇葩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觉得她帮过他吧。
啧啧,都是东方颢那男人的错!若不是他揭了她的人皮面具,这会这奇葩不就认不出她来了么。
说来也奇怪,她虽然脸上的人皮面具没了,但分明还是男装打扮,这奇葩为什么一见她就能认出来?
奇葩继续吃面,好像没有听到木清寒的问题。
这个……
那句问话,孤零零的再空气中散开,飘散在秋风中,然后,再也没有回音。
“呼——”秋风呼啸而过,抖擞了一地的落地。
木清寒打了个冷颤,是被这奇葩冷的。
果然,正常人跟奇葩真的没有办法沟通。
在木清寒已经放弃和这奇葩交谈的时候,奇葩却是突然顿了下来,
奇葩及其优雅的掏出怀中的手绢擦了擦嘴,再抬起头的时候,那面巾已经带得完好了,依然是那个一身白衣,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的奇葩。
他眼神瞟到远方,放空的视线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事情。
许久,面巾下传来闷闷的一句话来,哦不,准确的来说,是两个字,“什么?”
“……”木清寒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强忍住那上前揍他的冲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忍!
她不是早该见怪不怪了吗,好吧,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习惯这个奇葩的举动。
“你,叫什么名字?”木清寒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
奇葩闻言,眼底还是一片茫然,那茫然的模样在苦苦理解了木清寒的话后,本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了上去,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苦恼。
木清寒甚至想象得到,那面巾下的嘴,一定是紧紧抿着的。
“保密。”这简单的两个字,奇葩却是苦苦思考了许久,才说出来,似乎是下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才会说出这样的答案来。
木清寒自动理解为,组织要求身份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嗯,一定是这样的。
末了,木清寒还不忘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想法。
她决定放弃跟奇葩的交谈,若是理会太多,恐怕会被气吐血的,见奇葩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面前的面中,木清寒笑了笑,问道,“还饿不饿?”
“嗯。”这次奇葩没有思考很久,迅速的点着头,眼底带着淡淡的期待。
木清寒无奈的摇摇头,只当这是个有自闭症的小孩了,她立刻喊了店家,又给奇葩叫了两碗面。
奇葩很是开心,眼底是淡淡的满足,他埋首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一样,十分难得的,主动开口,“你的,名字?”
木清寒打着瞌睡的眼睁开来,笑意浅浅,道,“木清寒。”
“木,清,寒。”奇葩呢喃着,将这三个字,牢牢记在心中。
“嗯哼。”木清寒点点头,正要说其他,可周围的气氛,却在一瞬间,不同了起来!
好重的杀气!
木清寒凤眸一暗,嘴角却浮起一抹笑意来,完全无惧的模样,她清楚的知道,那埋伏在四周的人,那腾腾的杀气,都是冲着这里而来!
是来杀她的,还是杀奇葩的?
木清寒望向奇葩,只见他继续埋首吃起了面,对周遭这突如其来的浓浓杀意,好似完全不在意,他如若不是半点武功都不会,那就是绝顶的高手,而显然,这奇葩,是后者。
“你的仇人?”木清寒压低声音,脸上挂着那抹让人辨不清息怒的浅浅笑意。
奇葩没有回答,但在吃面的百忙之中,还是抽空摇了摇头。
追杀他的人,不少,但基本上……都是皇宫的人,而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些人,显然不是。
“不是你,那便是我了……”木清寒说着,身子往后一仰,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对周围布满杀手这件事情,很不上心,她悠悠的转头看向那在一旁忙碌的店家和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继续说道,“诸位若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最好,离开这里。”
木清寒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已是变幻莫测,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森森气息,让在场的几个人无一不惊!
没有人不相信!
不需要理由相信,只看着她,就不得不相信!
在场的几个人,皆在一瞬间折服在木清寒的寒冷眼神下,瞬间个个头皮发麻,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暗处中的一个男人满脸不爽的看着木清寒,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对着身旁的人碎碎念着,“这个小白脸,为什么不是痛哭流涕的模样!?竟然敢这么这么无视我们?”
身旁的人斜着眼瞪了他一眼,那说话之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下手,这身旁的人老是老大,于是立刻嘿嘿笑起来,立刻退后了几步。
“你们确定,这人,是木清寒?”暗处的为首的男人,蒙着面巾,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中,满是精光和狠毒。
“是,属下确实跟着她到了梅林山,亲眼看到了秦王撕下她的面具。”说话之人正是一直远远跟踪着木清寒的人呢,在梅林山上正好撞见了东方颢,于是立刻远远躲开监视着。
他只知道这张脸和那个在医术大赛胜出之人是同一个,却不知木清寒真正的身份。
“总之,不能让这人拿到郑家的财产。”为首的男人眼底的杀意越发明显,更有些兴奋起来,对于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他,十分的期待。
纵是这木清寒有三头六臂,也绝逃不过,关云十八骑!
关云十八骑,纵是绝顶高手也难逃一死!
木清寒,不知死活的少年啊……你今日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男人眼神中射出一抹血腥的狠毒来,阴测测的下令道,“给我——杀!”
一声令下,藏在暗处的十八个人立刻窜了出来!
来自十八个不同方向的十八个人,纷纷手中执剑,杀气凛然!
奇葩抬头看了一眼,见木清寒一脸的风轻云淡之意,他眼睛里一片茫然起来,见好像没有需要帮忙的样子,于是他呆滞了片刻就继续低头吃起他的面来。
那十八个人的剑锋转眼将至,而小小的面摊子上,只剩下翘着二郎腿的木清寒和埋头吃面的奇葩,两人却一动不动!
那十八人还在得意这两人肯定是被自己的杀气吓住之时,眼前的两人却突然——消失了!
怎么会凭空消失?!
好快的速度!
十八人的第一次攻击,纷纷扑了个空,没伤到人,却将小面摊震得粉碎,他们立刻四处张望寻找起来,眼尖的发现,那消失的两人,正悠哉的坐在屋顶上。
白衣蒙面男子手中捧着面,几乎将头都要埋了进去。
而蓝衣少年折扇轻摇,面上笑容浅浅。
这画面,深深的刺激了关云十八骑!
这是对他们的藐视,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关云十八骑,从未失手,竟在今日,在两个小毛头身上失手了?不,他们绝对不允许!
当机立断——追!
十八人齐齐施展轻功追上,那屋顶上的两人,却是转身就跑!
“既是杀我的,与你无关,你与我分开走。”此木清寒非彼木清寒,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她,她还不会轻功这劳什子鬼东西,只凭借自己的本能!如今她在这短时间内,早就将轻功觉得精通。
再加上木清寒原本速度就极快,十八人一时竟追不上她!
木清寒身轻如燕,飞檐走壁,跟跑在前面的奇葩说了一声,也不顾他的意见,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去。
这里是京都的市集,若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会伤及无辜。
木清寒回头挑衅一笑,大喊一声,“十八条虫子,有种速度跟上!”
关云十八骑一听,面巾下的人纷纷一滞,这小小不知死活的少年,竟将他们比作跟屁虫?可恶!
被木清寒的话一说,呆滞在原地的某奇葩,望着扬长而去的木清寒,还有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完全不想理会他的关云十八骑,他眨巴着眼,茫然的很。
木清寒刚才的一句话有点小长,所以他有些难消化。
手中还捧着面的奇葩,呆呆的看着远方,思绪好像掉进了一望无际的天空中……
半响后,奇葩眼底多了一抹坚定来,随手将手上吃剩下残渣的面碗往后一扔,纵身往木清寒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没有听到,身后传来大骂声:那个滚犊子的脑残货,随地扔垃圾啊!这碗从哪里来的哟!我家可怜的美萍啊!头都破了!
奇葩自然是没有听到的,就算是听到。他也是没有反应的。
那头,木清寒成功的将关云十八骑带到了梅林山上。
梅林山本就地势繁琐,特别是此时入了夜,若是有人故意藏起来,十分不好找。
而此时木清寒就是那个,故意藏起来的人。
关云十八骑追到了这里,木清寒的人影却突然一闪,消失了!
十八人并列站着,视线在周围一扫而过,没有发现木清寒的踪影。
站在中间的蒙面人手势一摆,十八人立刻分散到不同的方向寻找起来,那个手势大概就是分散寻找的意思吧。
躲在暗处的木清寒,不知何时又拿到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口中,一脸悠闲的模样,而手中,却是拿着已经染着毒的毒针,等待机会!
她这样藏起来的目的,自然是要打游击了。
木清寒很清楚的知道,以她的力量,还没有办法战胜这十八人,竟然没有办法力敌,也就只好智取了。
若是一个个对付,能用这样打游击的方式先干掉几个人,那么剩下的就容易得多,本来像这样的杀人队伍,之所以所向披靡,都是因为群攻十分有优势,只要将他们分散,她还是有赢的机会!
木清寒从未有过的认真,眼底带着高度的戒备,手中的毒针蓄势待发!
这十八人,绝不好对付,若是稍不小心,就也有可能性命不保!
有人靠近!
木清寒将自己的身子全部隐在了黑暗之中,一双凤眸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个朝她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的人身上。
这人看起来是个极为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裹得只剩下一双锐利的眼睛,从他身上看到的,是带着浓浓的浴血气息,看来果然是个专业的杀手!
一个人,木清寒还不足为惧!
那高大的男人走近,脚步很轻,一双眼睛如同锐利的雄鹰般,一一扫过四周。
木清寒故意动了动。
男人眼色很尖,立刻注意到了异常,上前查看,待看见眼前站着的一脸惧怕的蓝衣少年,他得意一笑,就要上前抓住木清寒,可才迈了一步,他就脖颈一痛,眼睛圆睁——
毒针穿透他的喉咙,见血封侯,立刻死了!
木清寒冷冷一笑,接住那倒下的高大身躯,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将那死了的男人放在了暗处里。
看着死在她手下的男人,木清寒没有一点怜悯。
这帮人这么腾腾的杀气,若是她不杀他们,死的就是她!
木清寒解决了一个,闪身又躲进黑暗之中,就这样周旋在黑暗的梅林山之中,悄无声息的,又解决掉了五个人。
而其中,竟有一个人是女人。
木清寒看着那女子的身形,眸色一暗,心中有了主意。
她无声的奸笑着,将手伸向女子的衣襟处,猛的,将那女子的黑衣脱了出来。
别误会,木清寒还不至于强暴女尸,她不过是想要女子身上的黑衣罢了,快速的将那女子的衣服换上,再摘下她的黑巾蒙在自己的脸上,只剩下只眼睛,那群人应该认不出来了吧?
木清寒拍拍手,将那死去的女子拖进了草丛中。
终于,找了许久的关云十八骑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幽暗寂静的梅林山,突然响起了一声诡异的号角声,这声音像是在号召集中。
果然,位于不同位置的关云十八骑在听到这个声音后,都往同一个方向奔去。
木清寒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前还有十八个人的关云十八骑,此时却只剩下了十三个人!而中间还有一个人,是木清寒冒充的。
站在中间的男人好似是队长,他寒冰般的眸子扫过剩余的众人,怒气冲冲!
“没用的废物!”他怒斥着,抬腿就踹向他身旁的一个男人,那男人被这一踹,踉跄了几步往后退,额头立刻冒出细汗来,想必很痛,但他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站在最尾的木清寒,睁着双眼睛一一扫过余下的十二个人,开始琢磨起怎么解决得好。
“郑二爷的这次任务,若是没有完成,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那个蓝衣少年,务必抓住!”队长再一次冷喝众人,寒冰般的眸子满是无情。
郑二爷?!
木清寒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三个字来。
郑二爷?跟郑家有没有关系?
不,是绝对有关系才对,木清寒十分肯定,她到这个世界后得罪的人虽然非常多,但是大多是皇家的人,更何况这帮人显然不知道她是女子,那么这些人,就是和她男装的有仇的。
单玉萍和那小跟班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找这样杰出的一只杀手队伍来对付她,更何况她于那单玉萍不过是口舌之争,哪来这样的深仇大恨,而这郑二爷……
若是郑家的人,那么是因为财产?!
是郑九夜不想将财产给她派人来追杀?还是郑家里头其他人不服郑九夜将郑家一半财产拱手相让?所以想要杀了她?
后面的这个可能性,更要大些!
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木清寒,还是愿意相信郑九夜一些。
反正管他是谁派来的人,只要是想要杀她的,她率先先杀了就好!
“继续找!一定要把木清寒找出来!”队长冷喝一声,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过。
十二人齐声应了声是,木清寒也急忙跟着他们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接着就想跟在他们的身后离开,可这是,队长却突然冷喝了一声,“站住!”
十二人纷纷停住,木清寒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百种对付方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这队长,若是认出了她,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用毒针将他见血封侯!
队长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终于,在木清寒的身后停下,接着冰冷如寒冰般的声音响起,“你,转过身来。”
木清寒暗暗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队长的眼睛,眼底一派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牧九留下,其他人先走。”队长冷声下令,其余十一个人立刻纵身离开。
牧九?莫不是她?
他是靠衣服才认得她吧?这十八人中,每个人的袖口颜色绣着不同的数字,木清寒身上的这套衣服,恰恰是个九字,可能是这十八人,都是按这数字来命名的吧。
木清寒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依然顺从而冷漠的看着队长。
“牧九,小心点,有四个兄弟不见了,估计凶多吉少,你一定要小心。”队长尽量柔和的声音响起,满是寒冰的眸子里,看着她的时候,竟然多了一抹让人极难察觉的柔情?
柔情?
我操!木清寒暗暗咒骂,她杀的这个女人,不会是队长的小情人吗?
既是小情人,那不是该十分熟悉,被认出的机会极大!而且这真正的牧九正被扒了衣服,躺在草丛中……这杀情人之仇,不共戴天啊。
可看队长的样子,好像还没有认出来她是假的,那也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木清寒垂下眼眸,低声回答着。
队长见她这摸样,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来,无奈的抓着她的双肩,叹息道,“九儿,你还在生气?”
我草草草,真的是情人!
这前一刻还是冷冰冰的队长,下一刻居然卸下一身的冰冷,化成了万般绕指柔。
从队长的话里来分析,这牧九估计和他正吵着架,那么她还是保持沉默得好,免得多说多错!
“九儿,我知道你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但是我真的,不想杀人了……”队长抓着她双肩的手,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他摇着头,无奈的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来,大概二三十岁左右。
那张脸算是英俊的,但此时充满了疲惫和对生活的厌倦来。
队长的一番话,让木清寒将其中的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多半是这队长受不了现在的日子,想要带牧九私奔,但牧九却不舍得现在的生活,不愿与队长私奔,于是才吵了架吧。
唔,这个的情况,还是不要开口得好。
木清寒继续保持沉默。
“九儿,你一定要这样?”队长似乎是生气了起来,一张俊脸沉下来,带着浓浓的怒气。
若是这个时候还犟着,木清寒不敢保证这男人会不会一拳把他的女人劈死!于是木清寒摇摇头,含羞带怯的躲进了男人的怀里。
队长一怔,有些紧张起来,没有意料到‘牧九’倚进他怀中,短暂的紧张过后,他紧绷的身体就松懈下来,搂着木清寒,一脸的满足,“九儿,你这是答应我了?”
木清寒在他怀里翻着白眼,点了点头。
队长看着心爱的女人终于答应了自己,肯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组织,他欣喜之极,情动之余,就要去拉开木清寒的面巾,想要吻她。
木清寒身子一滑,赶紧躲开了队长的狼爪,她旋转身子退开几步,心中暗恼,更是担忧先行去找的人会不会发现那五人的尸体,若是尸体被发现,她就再装不下去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
打得及时!
木清寒离着队长几步远,目光坦然,望着传来打斗声的方向,算是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了。
“你去找木清寒,我去看看。”队长也听到了那打斗声,立刻面色一冷,所有柔情瞬间不复存在,将面巾重新带上,望了‘牧九’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是。”木清寒点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队长转身离开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带着疑惑,队长立刻离开,前去探查前方的打斗。
木清寒松了一口气,闻着身上沾上的些许队长的味道,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无暇想太多,木清寒立刻纵身离开,往藏着牧九的尸体的地方寻去,被人的尸体被发现无所谓,但是牧九的不能被发现!
还好,待木清寒赶到藏尸地点的时候,那可怜的被剥了一副的牧九姑娘正躺在草丛里,尸体已经开始发黑了。
嗯,安全那就开始继续——游击!
木清寒来得晚,前面的人已经走了不少的路,她人在这里,那些人自然是找不到她,寻着其中一个踪迹找着,越找她越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条路,怎么有些熟悉?
糟糕!
木清寒皱眉,想起这条路是去秀秀家里的路!
若是他们能知道她是参加医术大赛的那个木清寒,那么就一定是白天的时候跟踪着她,跟十分有可能目睹了东方颢揭开她人皮面具的情景,否则这帮人怎么知道她就是那个木清寒?
那么,跟踪着她,她之后还去了秀秀家里……
那这个时候,他们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木清寒想到这里,立刻快步飞跃,一定要快一步,不能牵连秀秀一家人!
但木清寒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简陋的木屋外,丢了一地的食物,有些桌椅被砸得稀巴烂,歪歪斜斜的扔在门口处,木清寒皱起眉头,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推开那道已经被破坏的门。
门内——
秀秀年轻的父母正被逼到角落处,一旁秀秀的奶奶已经昏厥过去,而秀秀正被一个黑衣人,钳制在手中。
秀秀的身子扑腾着,小脸因为喘不过憋红着,但却倔强的咬着牙,不肯掉泪。
那黑衣人察觉到门外有人进来,杀气顿起,一回头看到是‘牧九’,不屑的笑了起来,“怎么,跟队长亲热完了?”
声音是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声,看来是个女子,木清寒看见她袖口处绣着一个八字,心中了然,仰起头走过去,冷哼一声,“牧八,嘴巴放干净点!”
“牧九,别以为你跟队长有染就可以跟我抢功劳!这人是我先找到的!”牧八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手中的力道加重。
木清寒强忍住心里的怒气,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往一旁的桌子一坐,说道,“这功劳你尽量抢,我可不认为,这孩子会知道些什么。”
木清寒心中暗暗庆幸,这牧八平日里估计挺讨厌牧九的,以至于她说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认出声音来。
这样,极好。
“小丫头,你快说!否则我杀了你!那天那个蓝衣少年,到底在哪里!?”牧八尖锐的声音响起,阴毒的眼神射向角落的秀秀父母身上。
秀秀的父母满脸泪痕,心疼的看着女儿,但全身伤痕累累,已经没有了力气上前。
“我不知道不知道!”秀秀倔强的瞪着眼睛,依然不愿意说出来。
其实,她是知道的。
今天她来的时候,曾经跟秀秀说过,若想找她,就到契王府去,随时都可以。
木清寒的心底叹息一声,没想到这孩子,这般坚韧。
“小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牧八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一个小孩子的生命能有多坚韧,牧八这样掐着秀秀的脖子,秀秀很快脸色潮红,呼吸困难,眼看就要歇气过去。
“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秀秀母亲见状,拖着伤痕累累的疲惫身躯,上前就抱住牧八的大腿。
“滚开!”牧八一踹,秀秀的母亲就被踢到墙上,这重击让她吐出一口血来,直接晕了过去。
“婆娘,婆娘!”秀秀爹扑过去,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伤害,却无能为力,眼眶立刻红了起来。
“废物!”牧八一脚踹向秀秀爹,她爹吃痛,痛晕了过去。
“牧八!”木清寒站起身来,惊呼出声。
牧八闻言,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眉眼一挑,阴测测的道,“牧九,你想干什么?”
木清寒站起身来,眼底布满着狠毒,一步步走近牧八,悠悠道,“我不过是想为你,除掉这两个碍眼的人罢了!”
她从腰间拔起匕首,握在手中,走向秀秀父母。
牧八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此时分明是蒙着面的,可木清寒却有种看到她一脸冷笑的错觉。
木清寒脚步停下,驻足在秀秀父母面前,高举起手中的匕首来。
“你这个坏人,不要,不要杀我阿爹阿娘!”秀秀终于哭了出来,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般,激动的叫着。
秀秀的父母深深的看了秀秀一眼,然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木清寒拿着匕首的手中,夹杂着一根毒针!
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趁机可以杀了牧八!牧八现在就在她身后,只要她一个转身,悴不及防的牧八一定躲无可躲!
木清寒做着挥匕首的动作,就在即将转身之际,牧八的一句话,让她顿了下来。
“牧九,是个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