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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章 摊牌

      西门吹雪愣住了,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玉罗刹,阿雪,那是谁?

    玉罗刹定了定神,心疼地看着满身伤痕的儿子:“我是玉罗刹,也是你的父亲,老徐没跟你说过,因为一些原因,你从小被我送走,建立了万梅山庄,留下他照顾你……”那个杀伐果敢的玉罗刹,在第一次面对儿子的一瞬间,不知所措。他尖细的下巴泛着红,脸上依旧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可能害怕儿子不相信他说的话,又担心儿子的伤,言语凌乱,这一幕即便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见到西门吹雪的时候,依旧语无伦次。

    在他说出名字的刹那,西门吹雪就明白了,毕竟当初司空摘星详细叙述了那一战的前因后果。

    他的脸色有些诡异,这种感觉从未体会过,看着那男人着急,慌张,心中居然升起一抹愉悦,他抬了抬眼,平静地道:“我受伤了。”

    即便声音很轻,玉罗刹依旧听见了,他停下叙说的动作,慌忙点头:“对对,先疗伤。”

    “田斯,把我最好的疗伤药拿过来,东流,搭把手,把人抬进马车,对对,轻点,算了,还是我来吧。”玉罗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大手一挥,给这件事定了调子。

    田斯和任东流对视一眼,干活吧,看宫主的样子,绝对儿控,这人还不能得罪了,抬头看看直耸云霄的悬崖,砸了砸嘴,宫主的儿子,果然也是强悍的,那么高,想想都觉得疼。

    西门吹雪除了两处骨折,大多都是擦伤和剑伤,伤口几乎遍布全身,随着西门吹雪的伤口暴露出来,玉罗刹的脸色越来越黑。

    骨头接好之后,用木板固定,西门吹雪身上就有不少伤药,而且是顶好的,由于自身的谨慎,他坚持用自己的伤药,玉罗刹不但没生气,反而露出赞赏之色。

    “你不是在风云剑宗吗?怎么会在这里,还从那么高的地方……”玉罗刹一阵后怕,那么高的地方,以他的修为,从上面下来,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我被人追杀。”西门吹雪终于吁了口气,斜了玉罗刹一眼,心中那股怪异感没有散去丝毫,反而越加浓重。

    玉罗刹眉头一扬,浑身散发着毁灭的戾气:“是谁?”

    “莫子意,天级高手,你打得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天级也是可以战胜的。”对于被儿子看不起,玉罗刹很计较,他打不过,不还有罗刹宫吗,很多时候杀人并不需要亲自动手,看来阿雪个人英雄主义太强,不懂得运用谋略,不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果然差很多,不过以后他重点教教他,相信很快会变好的。

    “算了,你们这是去哪儿?”西门吹雪不想再欠这人人情,何况他们一点都不熟,即便真有那层血缘关系,他们依旧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去风云剑宗找你,刚收到消息,万剑图三个月后,在风云城现世,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玉罗刹对于西门吹雪身上是否有万剑图,也很好奇,他也是练剑的。

    西门吹雪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那个消息定然是找不到他的慕雁白放出来的,为的是吸引别人的目光,特别是莫子意的,希望自己逃过一劫。

    “是我朋友。”

    “还不错,知道放出假消息吸引人的目光,助你逃脱。”玉罗刹暗中点头,这种关键时刻能出手帮忙的才值得交往,看来阿雪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西门吹雪点头,心中暗道,雁白做的这些自然是为了他,两人的关系岂是别人可比的,不过这样一来,风云剑宗可就热闹了。

    三个月之后若是拿不出万剑图,必然要引起混乱,雁白脑瓜转的快,主意也多,想必是有了应对之策。

    玉罗刹看着儿子发呆,心里有些吃味,多年不见的亲爹坐在他面前,他心里还在想着谁?难道他心里还怀疑自己的话:“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骗你的,你不是这么容易就信别人的人。”

    西门吹雪:“我见过司空摘星,你的事他告诉过我。”

    玉罗刹恍然,沉默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妖艳的面孔,常年不见阳光,皮肤显得苍白脆弱,一双丹凤眼,正柔和地望着床榻上的儿子,晃了晃满头的青丝:“你的身世我以后慢慢告诉你,说说你的打算。”

    西门吹雪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之色,若不是司空摘星的消息,若不是此人第一次见面就揭了他的人皮面具,他怎么也不可能相认他爹是这个人,年轻得跟他哥似得,不说,还长成这么一副妖孽面孔,看来他的样貌是像极了他娘,想了想说道:“先回宗门,和我朋友汇合,打听一下他的打算,我好配合。”

    “什么样的朋友,你就这么信他?”玉罗刹不乐意了,儿子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即便是朋友,事关万剑图,也需要好好提防。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对于玉罗刹三番五次怀疑慕雁白,有点不满,正了正身体,严肃道:“若是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信,那就是他。”

    玉罗刹震惊了,脸上露出不愉之色:“即便是亲兄弟,关键时刻还各奔东西呢,何况只是一个朋友,他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你对他这么掏心掏肺?”不知他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你不会把万剑图也给了他吧?”

    玉罗刹本是不相信西门吹雪身上有万剑图的,但无风不起浪,何况西门吹雪此刻的表现,让他内心有了动摇,可一想到自家儿子那么信任一个人,心里就不舒服。

    西门吹雪疑惑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答道:“万剑图一直是他拿着,我带着不方便。”

    不但玉罗刹要晕了,旁边一直充当背景的田斯和任东流都懵了,他们第一次听说拿着万剑图不方便,不愧是少宫主,思想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你……你……”玉罗刹苍白的脸因为激动,升起一抹红云,更显艳丽无双,心中对于西门吹雪口中的朋友,更警惕了几分。

    “他是我爱的人。”西门吹雪无意隐瞒,这个人既然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就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何况他这次有自己的计划,即便现在不摊牌,也会很快知道消息的。

    刚才的打击还没过去,西门吹雪又面无表情地丢出另一枚炸弹,炸得玉罗刹长着的嘴都没机会合上,他曾经以为他阅历丰富,没什么事情能动摇自己的心境,可遇到儿子,连连遭受重创,玉罗刹差点被一口气憋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手指着西门吹雪,不敢置信地吼道:“你再说一遍,他是你什么人?”

    “我爱的人,以后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的就是他的。”西门吹雪丝毫不为玉罗刹的态度而胆怯,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他只想赶紧到风云剑宗,这么久没有消息,雁白该担心了。

    玉罗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田斯和任东流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别人家的家事,他们还是不参与为妙,不过没想到少宫主冷冷清清的,还是个痴情种,这方面,跟宫主一点都不像,甚至是两个极端。

    巴掌举起,却迟迟落不下来,一对上西门吹雪那双沉静冷酷的眸子,心中的愧疚就如蔓藤般缠着他,撕都撕不下来。

    最后叹息一声:“给我讲讲关于他的事吧。”

    西门吹雪见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也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打起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可他不想骗人,他和慕雁白在一起,一定要光明正大,即便是不容世俗的爱,他依旧想告诉所有人,慕雁白是属于他的,谁都不能窥探。

    从相识,相知,相爱,西门吹雪冷清的清音回响在车厢里,原本怒极的玉罗刹渐渐安静下来,阿雪只要一提到那个叫慕雁白的人,冰冷的目光就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温柔,整张脸都散发着幸福的光芒,玉罗刹心中叹息,看来儿子是栽了。

    但他玉罗刹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男人,玩玩可以,来真的不行,垂着头,眼珠转了转,阿雪这一路走来,过的还真精彩,不过那个宫九倒是个有趣的人,看样子他对慕雁白也有企图,以后也许可以坐在一起喝喝茶,谈点交易。

    儿子这里他不忍责备,慕雁白哪里他可没半点心理负担,他就不信,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人能斗得过他,棒打鸳鸯什么的,不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吗?看来这次来的很及时啊。

    玉罗刹聪明地没有和西门吹雪对着干,笑着嘱咐他休息一会儿,这才重新戴上面具,握着拳走了出来。

    莫子意在西门吹雪坠崖之后,心中懊恼又惋惜,事后还绕过悬崖,下到山道哪里,查看了半晌,却只找到几条挂在枝杈上的带血布条,正是西门吹雪身上挂落的,他举着手里的布条,沉思,山下没有尸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人没摔死,跑了,或者正好路过的路人救了,另一个可能,尸体被豺狼叼走吃了,尸骨无存,莫子意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第二种可能。

    用手沾了点地上干枯的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沉思片刻,起身离开此地,直奔风云城,也许那小子运气好,被人救了,不管结论是什么,去风云城就是对的。

    慕雁白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先是求得掌门同意派人下山寻找西门吹雪,接着因为风云城他刻意放出的消息,乱成一团,他心里又担心西门吹雪的安危,根本无心修炼,后来发现,他的身边居然被掌门的人监视,心中更是烦躁,一气之下,来到地火池闭关,这一坐就是半个月,出来时,整个人都虚脱了,精神却出奇地好。

    颠了颠手里两个沉甸甸的小玉瓶,慕雁白沉了一个月的脸终于放晴,晋升天级的丹药,他成功炼成了,只等西门吹雪回来,两人闭关,冲击新的境界,看到时候谁还敢欺负他们。

    把药收好,一溜烟跑到寒雪峰来找萧雷雨,却只见宇飞扬慌慌张张从山峰上跑下来,他心中一惊,宇飞扬一直的冷酷淡定的,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慌张的摸样:“师父和莫子意交上了手,受伤了。”

    慕雁白大惊:“那我大哥呢,有没有他的消息。”萧雷雨和莫子意斗,都受了伤,何况修为还不到天级的西门吹雪。

    慕雁白越想越不安,拉着跟随萧雷雨的师兄打探消息,得知两人是在距离风云城上千公里的地方动的手,萧雷雨受伤,莫子意伤势更重,一条腿和一只拿剑的手被废,这个人大概废了,莫子意身边根本没人,问他,只是冷笑,慕雁白脸色刷白,二话不说,下了山,至于身后掌门派人跟踪的人,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爱跟就跟着吧,反正又不是做什么反叛宗门的事,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多出几个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