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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事出有因

      面对着永安公主彻底黑下来的脸色,沐丹凰反而笑了起来,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肯定,当日在欣月公主府上闻到的那种香味,就是西域‘合欢’香的味道。”

    “西域合欢香?”皇帝念了下这个名词,若有所悟地问了一句:“可是催情之物?”

    沐丹凰点了点头,解释了一句:“闻过这西域合欢香后,七天之内,若是闻到龙诞香的味道,将会被勾起药性。单独用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龙诞香。”皇帝缓缓地问道:“只要闻到龙诞香就会像欣月昨日那般,”瞥了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欣月公主一眼,皇帝冷冷地说道:“不知廉耻!可是如此?”

    回答皇帝的却是永安公主:“是这样没错。西域合欢香与龙诞香混合在一起的药性,足以让人失去所有的理智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师。”

    皇帝点了点头,看了眼一身狼狈的欣月公主,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是受了这等催情的药物的影响,怪不得。”

    事出有因,知晓欣月公主是因为无法抵抗药性而失去理智才做下这等错事之后,兼之欣月公主如今的样子着实可怜,终究是自家子女,皇帝和永安公主的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些。

    见到皇帝和永安公主的脸色稍缓,沐丹凰轻轻叹了口气:“幸好我曾在杜医仙门下学艺,也曾见识过这等奇香,不然……”

    顿了顿,沐丹凰轻轻说了一句:“我记得,贵妃娘娘是极爱这龙诞香的,我去昭元殿时,十次里至少有四五次是点的龙诞香。”

    听到沐丹凰这话,皇帝和永安公主的脸色均是一变,跪伏在地上的欣月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无奈地叹了口气。沐丹凰苦笑一声,抬眸看向皇帝和永安公主,神情颇为复杂:“所以我这些时日都不往昭元殿去了。以往我可是天天都去昭元殿陪贵妃娘娘说话聊天的。”

    永安公主是刚刚回京不久,对于沐丹凰回京后的行为,也只是从影阁手上得到回报而已。永安公主关心的是沐丹凰有没有被人为难之类的事情,并没有认真注意过沐丹凰日常的行动路线。但如今细一回想,确实来自影阁的回报里几乎每日都有沐丹凰往昭元殿一行的记录,而永安公主回京的这些天,沐丹凰确实也是天天往昭元殿跑的,只是在那日受邀参加了欣月公主提出的所谓的“赏菊宴”之后才断了不再踏足昭元殿。

    把前后所有的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永安公主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开口时的声音却是温柔和蔼,像个慈祥的老太太在问话一般。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欣月公主如坠冰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一路冻到了心底。

    永安公主问她:“你是知道沐贵妃爱用龙诞香,又知道凰儿天天往昭元殿跑,这才用了跟龙诞香混合之后会变成极其猛烈的催情药物的西域合欢香。是也不是?”

    欣月公主跪伏在地上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头也不敢抬,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抱着极其渺茫的希望来个死不认帐。

    看到欣月公主的反应,便知永安公主所言九成九是事实,皇帝的声音森冷了下来:“凰儿每次入宫的时候。我多多少少都会去昭元殿坐一会。欣月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特意用上这种西域合欢香,为的就是让凰儿在我面前做出那等丑事,是吧?”疑问句。肯定的语气。

    欣月公主仍然咬着牙不肯回话。

    看到皇帝和永安公主成功地再度被自己挑起了怒火,沐丹凰犹不知足,往上再泼了一瓢油,把这怒火烧得更旺一些。打蛇不死反而仇,沐丹凰可不想给欣月公主留下翻盘的机会。自然是要趁你病要你命,力争一次就把欣月公主彻底给解决掉。

    其实。沐丹凰也没做什么,只是平铺直述般地说了两句话:“那日楚夫人也在,也闻到了西域合欢香。楚夫人手上也有龙诞香。”

    几乎就在瞬间就听明白了沐丹凰的言下之意,皇帝和永安公主看向欣月公主的眼神里带上了震惊之色。

    好半天,永安公主才说道:“你针对凰儿还不够,还要把朝廷命妇给牵连进来吗!”越说火气越大,永安公主最后重重地一拍桌案,盛怒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这一掌就直接把那张桌案给拍成了齑粉,洒落下来堆成了一个小山似的木粉堆。

    一想到如果楚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点了龙诞香的话……那后果,连皇帝都是后背一凉,一股冷气从脚底板沿着脊椎直升到头顶。楚夫人除了是一品诰命夫人与女侍中之外,还是章家嫡出的千金、楚家当家的主母,而且与欣月公主的夫家邵家是表亲,认真算起辈分来,欣月公主还得喊楚夫人一声表姨。若是她出了事,那一下子就牵连到了好几个世家大族身上。

    沐丹凰及时地给永安公主灭火:“师父且放宽心便是,我早早便提醒了楚夫人莫要用龙诞香,看样子,楚夫人也确实听从了我的劝告,近些时日都未曾用过龙诞香洪荒之石道。”

    听到沐丹凰已经做出应对,皇帝和永安公主同时松了一口气。

    轻轻瞥了一眼欣月公主,沐丹凰勾起了一个带着几分不屑的轻笑,问道:“不知陛下与师父打算如何处置欣月公主?”

    欣月公主猛得抬起头来,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沐丹凰,大声质问道:“我明明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凭什么只有我要受罚?要罚,你也有份!”

    沐丹凰侧过身来,轻蔑地看着欣月公主,冷冷一笑:“罚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会有如今的遭遇,也是你自找的。欣月公主,你这就叫作自做自受。”说罢,沐丹凰回过身来看向皇帝和欣月公主,毫不畏惧地说道:“陛下与师父若要罚我,我是不肯认的。我自认我没做错什么事,自进京以来,一直都是欣月公主在处处针对我,时不时地给我下绊子算计于我,可没有一次是我先出手的,包括这一次!”她最多就是磨磨嘴皮子挑衅两句而已,但都一直很好地拿捏着分寸,除了言语上的攻击,从来不肯率先动手,牢牢地占了个“理”字。就是哪天她真忍不住率先动手揍了欣月公主一顿,照着过往的风评,也不会有人认为是她的错,只会觉得欣月公主所为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长久以来潜移默化给大众留下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好翻盘的。

    永安公主细一回想,确实如此。之前的就不提了,永安公主回京之后的这些日子里,所见所闻,确实每次都是欣月公主率先动的手,然后沐丹凰才反击回去的。虽然沐丹凰在嘴皮子上从来不肯认输一路针锋相对过去,但却很好地遵守了和永安公主的约定,不曾仗着自己大宗师级别的武力值来乒欣月公主。

    两相比较之下,永安公主心中的天平瞬间就倒向了沐丹凰,言道:“凰儿虽然也有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怪不得你。”

    这话一出,欣月公主的脸色顿时剧变,看向永安公主的眼神是无法掩饰的失望与怨恨。

    这样的眼神,让永安公主和皇帝在心里同时皱起了眉头,对欣月公主的观感也一降再降。

    不想看到欣月公主的眼神,永安公主转过头去,问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皇帝:“皇帝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皇帝扫了一眼殿前的两人,沐丹凰傲然而立,一脸的倔强,欣月公主则是满身狼狈眼神怨毒。一个是足以影响到天下局势变化的大宗师,一个是心怀怨恨的女儿,对于皇帝来说,哪个更有利用价值,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

    骨肉亲情,在利益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皇帝很快就做出了取舍,正要开口处置欣月公主来安抚沐丹凰的时候,殿外通报:“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沐丹凰挑了挑眉。她不认为这个时候太子过来,能有什么办法帮欣月公主翻盘。沐丹凰太清楚自己对皇帝的利用价值了,绝对高过一个如今已经身败名裂的嫡公主,皇帝会做出怎样的取舍,是一件很明朗的事情了。

    因为这一打岔,皇帝对欣月公主的处置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赶了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求父皇开恩!”

    沐丹凰见到来人走到欣月公主身边准备跪下的瞬间就轻移脚步,让开了位置,然后屈膝一礼:“丹凰见过太子殿下。”她站的位置在欣月公主的左前方,太子跪下的位置则在欣月公主的左手边,也就是沐丹凰的正后方。太子殿下这一跪,固然是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但也同时跪到了沐丹凰身上,如果沐丹凰没有移动自己的位置的话,那就等于她受了太子这一礼。

    下跪求情都要顺手阴人一把,这个太子……沐丹凰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