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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是自然,毕竟羽儿是我最心爱的女儿”这时皇帝没有掩饰,深邃精厉的眸光多了些许温和。

    闻言,黑衣男子朝皇帝行了个礼“明日早朝,希望能见到陛下亲临”随即睨了眼同样面目冷峻之人,便昂首阔步离开了御书房。这一刻,终于要来了,一切都会在此结束,然后再重新开始。

    待那黑衣人走后,龙椅上的龙振天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案上的茶杯,以杯盖轻轻拨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似是漫不经心道:“与强者交手,与其想着以武力征服,不如想办法让他臣服,止戈为武方为仁政,为君者皆应该懂得这道理才是,不必担心因为打战而需要交于朝廷的高赋税,也不必担心战争会导致一家人流离失所,更无须担忧于生计,温饱问题,没了这些担心,这样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冷面女法医。注重民生,国才能强盛,方能可见天下大同,你觉得朕说得是否有道理呢?炽祈”皇帝握着茶杯,朝飘着白气的茶杯轻轻吹着气,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龙炽祈闻言,往案下走去,双手抱拳行着礼“陛下不用担心,施以仁政,国运定当久盛不衰,而后继君王皆会如陛下一样,是爱民如子的仁君”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龙振天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案上,敛起脸上的从容,显得严肃了些许,精厉的眸光冷视着年轻的侄子。

    听此,龙炽祈一愣,随即还是说道:“这是自然。做为南昭国的皇族子孙,我岂会不希望我朝强盛”

    “你的场面话说得很好,但炽祈,在朕这个叔父面前。你无须如此压抑自己”龙振天一语点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除了心中无法避免的内疚,更多的还是期望。

    “臣侄惶恐。还请陛下明示”龙炽祈镇定自若,依然恭敬道。

    “恨朕吗?”龙振天直视着侄子,直接道出他心中的那根刺。

    龙炽祈同样显得深邃精厉的眸光也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这是他的叔父,也是杀死他的父王,还有间接害死他母亲与年幼弟妹的人。面对这样的人,怎教他心中不恨?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他不知道,心里的恨似乎也有了些许动摇。所以现在的他一时也不知该说“恨”。还是该承认自己已经慢慢忘却心中的那些痛。

    两人无言对视着。须臾。龙振天轻叹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龙炽祈的前面“想要国之强盛最重要的执政者为仁君,对臣民施以仁政。方有国运不衰,但前提是一个帝师的好坏。却是是否能为国家教出有作为的皇帝的关键,这点你能做到吗?”龙振天似乎是在教诲,又似恳求。

    龙炽祈没有立即回答,他当然能明白皇帝的意思,停顿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了,请叔父放心,炽祈定当尽力而为”

    闻言,不知是侄子那句真心的“叔父”还是龙振天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脸上阴沉随即敛走,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温和。

    而这边东宫殿,为太子殿下特意举办的佛事持续了一天后,过了一夜依然在继续,贡香烧出的烟雾缭绕,从不间断异口同声的经文诵念,宫侍们脸色沉郁,显得疲劳不堪,却又要打起精神,如屡薄冰守在一旁,似乎生怕一不小心打乱了这一庄严的场面,不过却有人因为这严禁的场面忍不住在角落掩口失笑,下一刻她便被旁边冒出的人拽走了。

    “能不能叫他们先歇一歇?都念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难道不累吗?”龙羽熙懒散的侧卧在床榻上,不客气的打了个呵欠。因为前厅的佛事,她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既然要做戏就应该做足给别人看,这佛事是不可以停下来”利无痕在外厅,隔着帘子道。他刚从早朝里退了下来,一来到东宫殿的前厅,便见到小妻子在佛事法会上毫无避讳的偷偷乐着,也不管自己毫无庄重的举动会不会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

    “其实也挺好的,干嘛要停啊”雅思吃着本是龙羽熙的早膳,瞟了一眼内厅床榻上看起来非常虚弱的人,调皮道:“而且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可是在为我们南昭国的太子殿下招魂呢,怎么可以停下来呢,要是不够卖力,金主挂了,他们那份辛苦钱不就少了吗?”说完咯咯的笑着。

    龙羽熙懒得理会雅思有意的揶揄,望向利无痕“今日怎么会来?不是说怕引人耳目吗?”毕竟是会传染的恶疾,来往过于频繁,当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今天我就留在这边亲自监督守卫”利无痕避重就轻,简单明了道杀手穿越之暗月清吟。睨了眼爱妻,嘴角沾着糕点屑的雅思便朝夫君作了个鬼脸。

    “为什么?”龙羽熙略带疑惑道。

    “由身上带有正气的武将守卫在此,想必外面的那些高僧也慎重其事的向陛下建议”拿着药碗,庚澈往龙羽熙这边走来。

    “挡煞吗?未免也太慎重了”闻言,大至意思已明白。龙羽熙坐了起来,拨了下额前的青丝,望着庚澈手中的药碗,蹙着眉头,接过药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尽可能快的把那药全部喝下,随后重重的吁着肺部充满药味的气。

    “再过几天,就无须再喝这药了”望着拧着眉头,正微湍着粗气的龙羽熙,庚澈同样也眉头紧锁,随即又在桌子上拿起一碗燕窝粥,递至到低着头,抚着螓首的龙羽熙面前。

    “放着吧,我还不饿,等等再吃吧”说着龙羽熙便已侧躺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上那些肆无忌惮似痘状的红点,心情不由沉郁起来,虽然说过段时间身上的痘疤皆会不见,皮肤会恢复到往日的白晳光滑,但那触目惊心的样子,在视觉上还是让龙羽熙难以接受,也担忧这副样子让他看见。

    “如果真的有为他着想,你就不应该这样对自己”庚澈凝睇着那纤弱的背景突兀道。

    闻言,龙羽熙看着自己手中那些红点,愣了一下。屋内很安静,连雅思也不再毫无形象的吃着早点。随即是一阵脚步声,然后是碗放在桌子上的轻微碰撞声,最后咯吱一声,龙羽熙知道这是庚澈出去了。闭上眸子,呼吸均匀的吐纳起伏,莫名的难过还有着些许心痛,对于庚澈,她始终因为自私,而伤害了他,可是她却无法说出心中的那句抱歉,因为就算说了,那有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埋在心里,慢慢沉积,等老了再细细品味,回想,也许到时也只是一笑而过。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天,东宫殿依然与太子殿下患病后无异,后宫妃妾们禁足令依然执行着,前厅的佛事法会也没有间断,似乎没有人会想到今日有何不同。

    在书房里喝过药的龙羽熙因为药效,不得不又虚弱的在床榻上睡着了,此时正是夜凉如水的深夜,本是静雅幽静的寝殿更是悄无声息。朦胧间,梦中的龙羽熙作了一个梦,一个儿时父皇母后为数不多,一起出现带自己在御花园玩乐的美梦。在繁华似锦,欢声笑语的御花园里,充满了一家三口的甜蜜,无忧无虑。但在龙羽熙还在流连忘返,沉迷天伦之乐时,似乎感到手中传来湿意,就像滴水一般,分外清楚的落在她手上,还伴有轻轻呢喃声,像是惜别,又充满依依不舍。

    而后不久又响走一阵声响,美梦早已被撕破,梦中的父皇母后也远去,龙羽熙可以感觉到似乎那阵不规律的声响显得非常的急促,还伴随着女子声嘶力竭的叫声,她很想醒来,不知不何,她的双眸似乎非常的沉重,在无边的黑暗里,她身影已被吞噬,恐惧笼罩了她,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直到她感觉手被紧紧握住,温暖而熟悉。

    “羽儿,羽儿…….”熟悉的嗓声幽幽在龙羽熙的耳边响起,笼罩着她的黑暗迅速褪去,意识渐渐醒来,翕动着的黑睫,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渐渐清晰的脸庞。

    “这是梦吗?我还在梦里吗?”面对心爱之人虚弱的疑问,冷见川霍地因为心喜笑了起来。此时他们正坐在马车上,因为马车行驶着的摇动,冷见川不由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小傻瓜,你希望这是梦吗?”冷见川没有直接告诉她,他们已经离开皇宫的事实,而是慢慢引导着她。

    “无所谓了,你离开后,我每天都会梦见你,可是你每次都会突然不见,然后我就不停的找你,每次都这样因为很焦急,然后就会醒来,这次不要走,这个梦不要醒来好吗?”眼角抑制不住溢出泪液,有着清晰可见的红点的手紧紧抓着冷见川的衣服。

    冷见川握起心爱之人的手,轻抚着那似痘状的红点“这可不行喔,因为我们并不是在做梦,你摸摸看,我可是活生生的人”拉着那纤柔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