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擦章 身而过
这时,水烟寒刚刚给兰汐弄好,听到石头的话后,连忙对外说道。
“好了,让他进来吧!”
然后对兰汐低声说道。
“表嫂,那你出去吧,小心些应该没有问题的!”
兰汐闻言点了点头,便低头朝外走去,在快到的门口的时候,和刚刚进来的安子陌擦身而过,兰汐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立刻离开了屋子。
安子陌与兰汐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心中忽然有丝异样的感觉,不禁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屋里走去。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这一错身,将是很久后才再次见到兰汐。
水烟寒在里面很是紧张地看着安子陌和兰汐,生怕安子陌会认出兰汐,好在安子陌只是回头看了下便没有继续追看下去。
水烟寒这才将那提到嗓子口的心放了下来,并开口对安子陌说道。
“二表哥,不知您这次大驾光临可有什么事情?”
水烟寒可是还记着那日安子陌对自己和兰汐的质疑,想着都是因为安子陌一直对卓湘雅的一次次放过才造成了兰汐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一想到兰汐肚子里的孩子即将面临的境况,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安子陌如今需要谁来同情,自然话语间也很不客气。
安子陌看到水烟寒那一脸不欢迎自己的样子,知道他是怪自己当日对他的不信任,遂有些歉疚地开口道。
“挟,我知道那日我不该误会你和你表嫂,希望你能原谅我!”
“二表哥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好怪你的,反正表嫂已经不在了。就算我原谅你也没有用了!”
水烟寒有些故意地提起兰汐的假死,想看看安子陌现在可有一丝的悔恨。
安子陌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挟,如果你不怪我,又怎么会提起你表嫂!”
“二表哥说话愈发的奇怪了,我怪不怪你和表嫂有什么关系?”
水烟寒依旧不肯放过安子陌,觉得安子陌只不过是伤心难过而已,他根本不会想象到兰汐面对的会是多大的难过伤心。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问你,你表嫂到底是不是真的葬身火海?”
安子陌见水烟寒这般不依不饶,知道自己那些日子做的离谱。只得开口转开了话题,问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我说二表哥,你确定你今日没有问题吗?怎么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表嫂有没有葬身火海,你不是应该去问问姑丈或者是京兆府尹,我一个坐堂大夫能知道什么?”
水烟寒一听到安子陌的问话。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那副很不客气的样子,暗中嘀咕,难道安子陌知道了什么不成?
“挟,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已经去问过验尸的仵作了。他说火海中的几具尸首中根本没有一具是有身孕的,既然如此,尸首中又怎么可能会有汐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和汐儿联合起来,想要瞒天过海离开我?”
安子陌被水烟寒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刺激道,话语也没有刚刚的客气,带着丝冷然逼问道。
水烟寒一听。就知道当初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没有想到安子陌会如此细心。发现了这其中的破绽,不过好在当日有卓湘雅的一碗打胎药,让他们有了脱身的借口。
想着,他有些嘲讽地瞥了安子陌一眼后,才开口道。
“二表哥,我说你还别着急,表嫂当时的确已经没有了身孕,所以就算你问了仵作,他说那些尸首中没有身孕的,也不能证明表嫂没有葬身火海!”
“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安子陌一听,有些着急地抓住了水烟寒的领子。
水烟寒看到安子陌那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伸手将安子陌的手从自己的脖子那里掰开,冷冷地回道。
“二表哥,表嫂早在那日之前就已经没有了身孕,而罪魁祸首就是你一直放过的卓湘雅!”
安子陌闻言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低声道,“不,不可能!”
水烟寒看到这样的安子陌,心中更觉得痛快,接着说道。
“怎么不可能,不知卓湘雅从哪里找来的一种已经失传的落子汤,表嫂只不过就是闻了闻就落了胎!对了,当时还有你亲笔写下的一封休书,相信那个也是导致表嫂落胎的原因之一!”
安子陌听后,再次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了椅子上,并坐了下去。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封为了糊弄卓湘雅的休书会出现在兰汐面前,还导致兰汐的落胎,他此时心中无比的悔恨,对兰汐还在人世的希望也因此而破灭,如果兰汐当时已经落胎,那几具尸首中自然不会有人有身孕!
想着,他的脸上浮出了浓浓的悲伤,无比痛恨起自己的优柔寡断起来,并伸手狠狠打了自己几巴掌。
水烟寒见状,终于心生不忍,朝安子陌走去,伸手拦住了他继续的动作,并说道。
“二表哥,就算你现在将自己打死,你也不可能让表嫂死而复生!”
“是啊!可是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活下去,也许陪着汐儿一起去黄泉也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要好得多!”
安子陌悲伤的声音中带着丝厌世的意味,听得水烟寒有些心惊胆战,连忙安慰道。
“二表哥,你千万别这样想,别忘了你还有明太妃、大表姐和三表哥啊!”
安子陌听完水烟寒的话后,知道自己现在还有责任,不能就这样离开,就让兰汐再等自己几年,等安子清可以胜任世子之位了,自己再离开也不迟。
随即,他开口对水烟寒道。
“挟,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只是这样的话语听在水烟寒耳中,知道安子陌只是打消了现在去找兰汐的念头,等过上几年,也许等明太妃不在了,他就会一起下去黄泉找兰汐了!
水烟寒虽然恼怒安子陌的优柔寡断,可也不想他真的为此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兰汐那边现在也很坚决,他也只能出声安慰,希望能打消安子陌这样的念头。
“二表哥,你别怪我多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和你都无法改变,但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也许哪天会有惊喜在等着你也说不定不是!”
水烟寒不自觉将实情透露出一些,可惜安子陌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并没有听出水烟寒话语中暗含的意思,反而觉得水烟寒这般劝说有些不耐烦,遂起身道。
“挟,谢谢你的安慰,我还有事情,就不多待了,改日再来看你!”
水烟寒见安子陌没有听出自己的话外之音,也不好勉强,随即应道。
“二表哥,请等等,我有事情想让你帮忙!”
安子陌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水烟寒说道,“挟,你什么事情就直说!”
“是这样的,我想离开京城,但是因为前段的事情,出京城需要文书,而且如果去京兆府排队领取的话需要些时日,我的病人有些等不及,所以想请二表哥帮我弄份离京的文书!”
水烟寒有些小心地说道,毕竟这样相当于是安子陌亲手将兰汐送出京城,如果日后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安子陌有些不解地问道,“挟怎么那么快就走,难道是你师父回来了吗?”
“是有个病人需要金安国的药材,但是来回往返时日不够,所以才打算带着病人一起过去!”
水烟寒半真半假地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去帮你弄个文书回来,你过两日过来王府取一下就好了!”
安子陌不疑有他地说道,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样是将兰汐亲手送出了京城。
“那就麻烦二表哥了!”水烟寒这回很是客气地谢道。
“好了,那我先走了,等你临走的时候,我们哥两儿再好好喝上一回!”
安子陌说着便抬脚离开了屋子。
就在安子陌刚刚离开,兰汐便转了回来,看着水烟寒说道。
“挟,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水烟寒看着面露不忍的兰汐,开口道。
“表嫂,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兰汐沉吟了片刻后,才回道,“挟,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吧!”
“表嫂,难道你就忍心二表哥这样消沉下去,并为之付出性命吗?”
水烟寒终是心生不忍,开口替安子陌说起话来。
“挟,这个孩子没有生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见世子的,因为我怕万一这个孩子有什么不妥的话,王府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兰汐其实刚刚在外面听出安子陌厌世的话语后,就想进来告诉安子陌她其实还活着,可是就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轻轻踢了她一脚,她才停止了自己想要冲进去的举动。
她明白安子陌即便知道孩子有问题也不会说什么,可是王府中并不是只有安子陌一个人,而且他是世子,明亲王和明太妃是不会任由他有一个天生就有问题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