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中用吗?
六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哭喊着:“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求求您了,他还小!求您!”
“放过你的孩子可以,那可就要用宁夏的孩子来换了!”来人说着话,将东西扔在地上。
六嫂看着眼前这包东西。当然明白里面是什么。可她现在是宁夏的贴身侍佣。如果宁夏的孩子没了,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这些罪过自然是要她来承担。到时候不但救不了自己的孩子。连自己的性命也会丢掉。想到这。她不停地磕着头向来人求饶:“这事我真的做不来,三爷已经下过命令,如果这个孩子在我手里出现问题,那我就活不成了!”
来人冷喝:“难道你觉得拒绝我还能活得成吗?”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还求你放过我,但你想想,如果这包东西直接让宁夏失了孩子。那三爷一定会拼命追查,真追查到您头上,以三爷的脾气,恐怕后果不好收拾。”
六嫂看到来人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便接着说:“或许,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虽然她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她也是无奈之举。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三爷不好惹,但他背后的人也不好惹。
“什么更好的办法,说来听听,不要耍花样!”来人捉摸着,我只是奉命做好这件事,至于怎么办,是让我自己想办法。如果能办得更加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
“不敢,不敢。”六嫂一边擦着脸颊的汗,一边讲着计划。
远处的罗珊和霍明希只能看见六嫂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却看不清来人的脸。
“那是什么人?居然敢让罗姨的人磕头作揖,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霍明希目光依然锁在远处,话既像是对着身边的罗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罗珊皱了皱眉头,一时间,她也猜测不出来人的身份是什么,但六嫂是她的人,白家人都知道,能让六嫂这样低头的,想必此人在白家的身份肯定不在她罗珊之下,难道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不过不管是谁都好,反正想要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或许是六嫂犯了什么错,那个人正在教训她罢了!”罗珊收了收情绪,她本来还想找霍明希对付宁夏,但看来她还是有些低估了她的智商,言语之间,为了白景天,她暂时是不会动宁夏的。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是,她想动宁夏,但不想让她这个外人知道。
“罗姨,六嫂是你的人,这教训也该是您的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你的人!”
罗珊自然明白霍明希的意思,她是想知道来人究竟是谁,但是罗姗也只是猜测而已,她怎么会把自己心里猜测的想法随便告诉人呢。
“明希,白家的规矩是很严格的,要是佣人做错了什么事,别人看到了要责罚也是正常的。虽说是我的人,但教训她的人也是为白家好,这点我是不会生气的。”
霍明希见罗珊并不说的太清楚,把话又拉了回来:“罗姨,都怪我对白家了解太少了,以后我嫁给了景天,您还要多教教我呀!”
“那当然了,以后你做了白家的大少奶奶,我们母子还得仰仗你。”
霍明希再次看了一眼六嫂的背影,轻声说道:“你说是六嫂做错事?我听景天说六嫂在白家也是很多年了,做事应当有分寸吧,能犯下什么大错,还要磕头求饶。我怎么觉得说不准是来人要她为难宁夏呢?”
罗姗淡淡回应:“我也不知道,不过也有这种可能。”
“罗姨,万一真是这样的话,您说如果宁夏的孩子在六嫂手里没了,那三叔会找谁算账啊?况且,无论孩子是三叔的,还是景天的,孩子没了,那……他们两个可都不是省事的主啊!”
霍明希表面上善意的提醒着,却时刻注意着罗珊的表情。在白家,罗珊就是随风倒的,但白瀚文就是宠她这个小老婆,人尽皆知。如果能拉罗珊一个人情,也就等于白瀚文欠她一个人情。
罗珊浅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什么事都没做,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霍明希心里暗想,罗姗表面虽然镇定,心里估计也是有几分怕的。白家的人谁不知道,白景天的手段何其狠辣,白斯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得罪了这两个主,还会有好下场吗?还大言不惭地说不做亏心事呢,找她来不就是让她处理掉宁夏的孩子吗? “
罗姨,这鬼敲不敲门我不知道,但那两个人可能比鬼敲门还可怕呢!”霍明希在她耳畔低语。
“他们就算再有手段,总要看看我是谁的妻子。我罗姗在白家虽然说不上地位有多高,不过瀚文也不会看着他弟弟和儿子无缘无故的冤枉我。何况,明希你也看到了,找到六嫂的另有其人,与我无关。而且,我也不会放任六嫂去做傻事。说白了,宁夏的孩子生下来,对我和瀚文能有什么损失呢。”
“罗姨,我倒觉得六嫂如果真让宁夏失了孩子,不是很好吗?”
霍明希一把拉住要走的罗珊,没等她说不,她继续说:“你的任务不就是想除掉宁夏的孩子吗?现在有别人帮你做了,不是更好!哪怕是在六嫂手上没的,就像您说的,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有我证明,他们想对你做什么,也没理由不是?”
这丫头果然心狠又有想法,连她是受人指使的都猜到了。但她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老爷交给她的任务终究是要完成的,管她是谁,只要任务完成就好。
而且白瀚文也同意了她的计划,出了事有他保着,还怕什么。
……
为了让宁夏安心养胎,白斯文安排宁夏与自己住在白家较为偏静的别墅里,由六嫂亲自负责宁夏的饮食。
这样一住就是几天,入夜,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原因,宁夏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那段和白斯文纠缠的视频,手轻轻摸着小腹,难道孩子的父亲真的是白斯文吗?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看到视频的时候,她心底是满满的失望?难道她希望孩子是白景天的吗?不,不可能,不会的,那个混蛋才不会是孩子的父亲。视频已经很真切,为什么心底还会有一些残存的侥幸。宁夏啊,宁夏,你还真是可笑。
如果孩子是白斯文的?怎么办?她和他只是合作关系,没有感情,更谈不上爱情,况且白家所有人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健康成长。与其以后让她的孩子受苦,还不如现在就……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迅速被她否决了。
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现在就觉得他必定一生不顺,这种忧虑也太早了。
这是孩子和她的缘分,跟孩子的父亲是谁毫不相关。
宁夏再次抚摸着小腹,这次她终于感觉到腹部微微的隆起了。
虽然现在离胎动还很远,到现在也才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可是肚子还是稍稍拱起来了一点儿,仔细摸,就像胖了一样。
这是她宝贝儿的房子,此时,她就像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那种作为母亲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假如这是她跟宋思成还没有出现问题之前就有的,此时此刻,她该有多么的幸福和激动。
可现在这种即将为人母的骄傲感,一时间,她却不知与谁分享。
不管那么多,从今天开始,孩子就是她宁夏一个人的,她会拼尽全力保护他,不让他有任何闪失。
“宁夏,你睡了吗?”睡在次卧室的白斯文轻轻敲了敲门。
宁夏平了平心绪,轻声道:“还没,有事吗?”
“我让六嫂给你炖了莲子羹。天气热,也给你消消暑!”
宁夏抬眼看了看钟表,基本上每天这个时间,白斯文都会给她送夜宵,今天晚上是她太过兴奋,忘记时间,也忽略了肚子早就发出的抗议。
而每天晚上,白斯文都是安静地看她吃完,并没有逾越之举,从心底,她还是有些微微泛起的感动。
当她拉开门看到白斯文的时候,真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跟他分享刚刚感受到的喜悦,但不知是什么阻止着她,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宁夏,你今晚好像心情不错!”白斯文看出她小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
宁夏咽下最后一口莲子羹,嗯了一声。
白斯文已经习惯她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他知道,对宁夏这样的脾气,他要耐着性子。
第二天一早,六嫂将准备好的早餐端了进来。
“三爷,早餐准备好了!”役页豆技。
“嗯,放那吧!”
“宁小姐还没起床吗?”六嫂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瞟向宁夏的房门。
白斯文移开报纸,六嫂这么一问,他才感觉到,宁夏这几天起得都很晚。
“六嫂,你有没有觉得宁夏这几天特别贪睡?你是过来人,这些是孕妇正常表现吗?”
没等六嫂回答,宁夏推门走了出来:“你也发现我最近贪睡啊,这是孕妇正常反应吧!”
“对,正常,正常!”六嫂微垂着头,接过宁夏的话。
“真的正常吗?”六嫂是罗珊那边派过来的,白斯文一直对她心有芥蒂,虽然每天的饭菜她都吃半份,但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六嫂频频点头,说着无数遍正常,鬓角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白斯文的表情着实把她吓坏了。
宁夏一个闪神,白斯文是如此关心她,如果他们不是合作关系,如果他真是孩子的父亲,相信有这样一个男子关心自己会很幸福吧。但她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我一会儿让王医生过来看看。”白斯文说。
“算了,不用,我没关系的!”宁夏只想安静几天,去请王医生,必然又会引起白家人的注意。她只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不想惹事生非,最好让所有人都忽略她的存在。
“宁夏!”白斯文还想坚持,却让宁夏一个眼神给拦了回去。
白斯文心领神会,微笑着朝宁夏走过来,温柔地搂过她的肩膀:“亲爱的,听你的,不请医生。这样,吃过早餐,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阳,我看你这几天睡得太多了。”
“好!”
“越来越乖了!”
这家伙,就是因为六嫂在,才这么亲昵。
宁夏没拒绝,不是她喜欢,而是她现在要让所有人觉得他们是真的很相爱。只有这样,才能瞒过白家所有人,才会让白景天难受。
白斯文携宁夏的手刚要出门,就接了个电话。
“你去吧,我自己出去走走!”宁夏看白斯文的表情,知道是有事,正好她也想自己走走,安静地和孩子独处。
白斯文嘱咐她小心,便匆匆离开了。
宁夏一个人走在庭院里,自昨晚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心情变得轻快起来。为了孩子,她也要有一个好心情,不是吗?
可是往往树欲静而风不止。
宁夏刚走到庭院的小径上,便看到白景天与霍明希牵着手走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看到谁越能看见。
宁夏不想与他有口舌之争,转身便想回别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宁小姐怎么一个人?三叔腻味了?”白景天嘲讽的扬了扬唇。
她就知道,他不会有好话等着她,果然如此。
“腻味不腻味,跟你有关系吗?”宁夏挺了挺脊背,傲然反问。
“你既然进了白家,有什么需要,我们白家都会尽力满足的。三叔要是腻味的话……白家还有很多男人。”
要是现在宁夏手边有一瓶硫酸,她会毫不犹豫的泼到他脸上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亏你还是白家的继承人,你不觉得调戏自己婶婶,很大逆不道吗?”宁夏咬牙问。
“宁小姐,别把自己抬的太高了。我看你最多,就是给我三叔暖暖床,至于想要给我当明媒正娶的婶婶,你还配不上。”
虽然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可是霍明希明白,白景天突然要跟她来什么庭院欣赏花草,呼吸新鲜空气,就是为了跟这个小贱人偶遇。
宁夏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弯了弯唇:“是吗?不瞒你说,像你三叔这么优秀的男人,就是给他暖暖床,我也很乐意呢。”
该死的女人!
嘴还越来越厉害了!
“就像你说的,白家的男人虽然很多,可我总觉得除了斯文,其他人看起来都像是中看不中用。”
“你的意思,是想再领教一番?”白景天勾了勾唇,旁若无人地说道。
霍明希实在看不下去了,小脸儿一沉,“我说宁小姐,你既然这么喜欢三叔,大白天的就来勾引他侄子,不觉得害臊吗?”
“霍小姐,我怎么勾引你男人了?一见面就说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人,可不是我。对着我生气很没道理,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拴住自己男人吧。”
霍明希心底已气极了,可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涵养和风度还是有的。
她把目光投向白景天,轻声说道:“景天,你说我要怎样才能拴住你的心呢?”
那个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白景天修长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脸儿上,轻轻摸了一下,淡淡道:“你晚上努力点儿就行了。”
“哎呀,景天,你在说什么呀,太讨厌啦。”
霍明希的火渐渐消了下来,虽然知道白景天晚上未必给她努力的机会,但他既然愿意安慰自己,心里已经很满足了。这种情形下她不能对宁夏太恶劣,不然她出事了,白景天会怪到自己头上。
她现在最想的是稳住自己的地位,至于收拾宁夏的事,不是已经有人在替她干了吗?
宁夏懒得理他们,不想看他们腻腻歪歪的秀恩爱,转身想离开,却突然感到头有些晕,轻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子。
这一切都落在白景天沉沉的目光里。
“希希,我们走吧,像这种女人看多了,让人倒胃口。”白景天淡漠地说。
他这么说,霍明希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温顺的靠着他,甜甜地说:“好。”
宁夏依然站在原地,觉得头晕的厉害,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是不是被他们气的。
这时白木行色匆匆的快步走了过来。
“霍小姐,您父亲的司机来了,说霍夫人中了暑,住院了,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霍明希一听,不禁有些着急,她知道母亲如果没有大碍,父亲是不会让人来通知她的。
“景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母亲吧,她一定……”霍明希说着眼圈儿就溢出了泪水。
“大少爷,恒通银行行长在公司等您,谈梦幻乐园融资的事,已经约了几次,行长已经很不高兴,如果您再不去,恐怕……”
霍明希皱了皱眉头,上一次眼看着就要爬上白景天的床了,就是这个白木坏了她的好事。这次又是,他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吗?她真要恨死他了。但她又无可奈何,不能因为去看她母亲,而耽误了工作吧。
气只能憋在心里,表面上还得乖巧地说:“景天,你去吧,母亲我自己照顾就行,工作要紧!”
“好,难得你这么懂事,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去看你母亲!”白景天拍了拍她的手,霍明希不舍地离开了。
白景天横了白木一眼:“在我后面多久了?你怎么知道霍夫人生病了?”
“我一直在您后面跟着,刚刚打电话问了霍老爷司机的女儿,纯属巧合!”
白木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记得今天没有约恒通银行的行长吧。”
“那是明天的安排!”
“这是第二次,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
“大少爷,我这不是看霍小姐太缠人了嘛,您还是先去看看宁小姐吧,我看她脸色苍白……”
“我说过,她死也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你还三步一回头的看,没关系你还把霍明希赶紧打发走?心口不一,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
“可,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白木继续不怕死地劝着。他可以死,但他不想看着大少爷将来伤心、后悔。
宁夏站在大大的太阳底下,一步也不敢动,一抬脚便觉得头晕。怎么办,她只能缓缓神,轻轻抚摸着小腹,让宝宝给她鼓励。
稳了稳神,头清醒了些,刚要抬脚,腰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狠狠扣住,整个人完完全全地陷了进去。
这个怀抱那么熟悉,一如那天晚上……一时间,她竟有些迷失,是感谢她救了自己,还是留恋他的怀抱。疯了,她一定是疯了,她恨自己,恨这样的自己。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因为看到她不舒服,特意回来的?
不可能!前几天还要打掉她的孩子,现在又……
“白景天,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不要乱动,小心你的肚子!”白景天冷喝,这个疯女人,肚子里有孩子,还这么没有分寸。
“我的肚子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打掉他吗?”宁夏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那两粒要她孩子命的药。
“是,我就要打掉他,但这些要我亲自动手!你敢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白景天,你混蛋…你…”
宁夏正骂得解恨,白景天的唇便稳稳地落了下来……
宁夏头晕,本就虚弱,他这样霸道的吻让她无力拒绝。
一路这样吻着过来,直到卧室,他的唇一直没有离开,越吻越深入。
室内的空调开着,温度骤降让宁夏豁然清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白景天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便慢慢移开她的嘴唇。
“白景天!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宁夏气得接着骂,她气白景天这样对他,她更气自己居然迷失在他的吻里。
“是我无耻吗?是谁说的,除了我三叔,白家的男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白景天轻咬着她的耳垂,他的话很轻,气息萦绕在她的耳畔,她的心阵阵酥痒,本能的呢喃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落到了白景天的耳朵里。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想要我证明一下看,我到底中用不中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