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个蹑云逐月,lay飞身来到加百列的身边。他接住了加百列向后倒下的身体，被燃烧灵魂反噬的伤痛让他嘴角流下血丝，溢出的泪水也变成了血红色。

    “……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死的,加百列。我保证，就算付出一切代价！”lay那异色的瞳孔已经完全变为纯粹的黑色,泛着深墨绿的光芒。

    神行千里！

    一片黑暗的密林包围了两人,他们出来了。路西法灵魂受伤，原本的禁空禁制消失，lay带着重伤的加百列瞬移了出来，来到一个随机的地点。

    lay将已经失去知觉的加百利放下在自己面前的地上,落叶层很厚几乎让加百列陷入地面一般。lay的目光虚空中的一处,那里在外人眼中什么也没有,在lay眼前是涅槃重生的技能图标。

    在上一次使用这个技能时，john老爹用自己的生命力和灵魂交换了dean的生命,这也是sam一直对dean隐瞒的事情。

    复活技能对于lay来说并不像其他技能能轻松使用自身积累的能量放出,因为一个人的生命代价太大，只有相应的等价交换另一个人的生命，才能换回来。

    同样的原则在面对加百列的情况时也没有意外，如果想让身为大天使的加百列复生，lay就必须用同等价值的东西与法则交换。他不知道在一切结束后，自己还能剩下什么。也许会连整个人的存在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不一定。

    但是lay已经不在乎了，本来姜澜就应该在那一次命运转折中的地震死去的。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了这么一场旅行，其实他还是赚到了呢。他认识了各种各样的原本在他的生命中想都不会想到的神奇生物，也做了一会名副其实的超人，拯救世界。

    也许他看不到天启的结束，也许sam的命运他最终无法改变。可当他身前躺着的是对于他自己来说的整个世界时，他就已经下了决定。

    lay在阻止路西法杀死加百列时慢了一步，可那却不会是永远的失败，他应该感谢涅槃重生给了他后备计划的原则呢。

    女娲补天！lay身旁映出紫色荧光，向后汇聚成了一对蝶翼。在女娲状态下的lay，本身的补天决力量能发挥出两倍的功效。蝶翼将lay凭空托起，悬浮在空中。

    lay将目标选择为加百列开始运功涅槃重生。是否开始复活加百列？确认。当涅槃重生开始，lay的脚下出现了紫光形成的图腾般的阵法，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开始从执笛的那只手涌出，汇聚在一起形成的白光越来越亮。

    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在白光几乎将夜色驱散，lay所在的森林照成白昼的时候，lay开始感觉自己心脏处的补天决能量形成的核心开始抽痛。因为疼痛发生在心脏处，那种难过甚至让lay濒临窒息。

    lay知道自己体内储存的能量开始所剩无几，因为是用自身作用交换品，lay只能在施法的同时承受着那种被人抽走所有力量的感觉。如果不是有女娲的支撑，他甚至已经不能持续运功的动作。

    突然，lay看到碧蝶引的图标在技能栏中开始频繁闪烁。在他没有使用碧蝶引的情况下，碧蝶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它们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淡，最终碎裂成需求萤火虫般的光点，融入白光之中。

    对不起……lay看着技能栏中消失的图标在心里默默的想，那种心头突然一空的感觉让他怅然若失。毕竟谈起五毒的蛊虫，人们的映象便是似乎永远会陪在蛊师身边的本命生物。

    然而这种失去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之后，天蜈，天蛛，玉蟾接二连三的在lay的面前化为光点融入白光。就在lay以为接下来会是双生灵蛇时，夜魇和里飞沙却接了上来，它们互相交颈告别，当夜魇和里飞沙消失后，原本与他们融为一体的独角兽和夜骐被分离了出来，疑惑的观察着四周。

    可能是因为lay的执念吧，那种不想将自己最亲密的伙伴小青和小黄摆上秤杆的原因，让他留下了双生灵蛇。lay的技能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可是无论那白光变得如何耀眼。lay都仍然感觉交易的天平距离平衡还远远不够。

    在补天和毒经的技能栏因为所有图标的消失，而同时不见时，曾经给lay带来了无数便利的聊天频道也在闪烁间消失。神行千里这个救了他一命带着他和加百列随机地点降落的空间瞬移技能消失。

    所有这些化为白光的能量通过补天决的能量中心，也就是lay的心脏，转化为纯粹的灵力。这巨大流量让lay似乎开始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但是纵使lay几乎已经舍弃了所有技能，等价交换的天平却还是迟迟不倒向lay这方。“滴滴滴……”lay的视线范围里开始泛起红光，有点像是受到恶意攻击的模样，但这次确是系统到达极限，即将崩溃的警报。

    ……

    一片漆黑，lay的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眼前逐渐出现了月光下昏暗的密林模样。原来竟是因为系统崩溃，lay原本在黑暗中能如白昼的视野也随之失去。

    双生灵蛇具象化在独角兽和夜骐身边，单单一只便有蛇怪的大小。平时吓人的大眼睛此时正担心的看着脱力跪倒在地的lay。

    此时那耀眼的普通太阳一般白光球消失了，在lay眼中代替出现的，是一扇古老的大门。只见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的在lay面前打开，那种大门移动的声音似乎回荡在lay的脑髓之中，使lay的胸腔都随之共振。

    大天使的灵魂被一双双黑夜般的手不情愿的推送了出来，lay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加百列嘴唇颤抖着，叫不出名字。

    “称呼他的名字，亡者将重返世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lay不住望向那扇大门深处，看不清那老人的面孔，只能看到那满是皱褶右手握着一根银色手杖，右手无名指处是一颗镶嵌了白色宝石的古朴戒指。

    死亡骑士！lay的心脏一阵紧缩。没想到他们最后的目标竟然会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记忆中，死亡骑士的戒指是怎么被温彻斯特兄弟得到的已经记不清了。但lay知道这并不会是他们战胜了死亡的原因，更可能的是一种交易。

    “加百列！”一时间想太多也无用，lay呼唤了加百列的名字。紧闭着双眼的加百列就这么轻飘飘的在死亡骑士的一推手之下，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肉眼可怜的，加百列原本死气沉沉的皮囊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生气。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见面，lay stylinson。能将人从死亡国度带回人间的神灵，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出现过这样的人物了。”在lay刚松了口气的时候，死亡骑士却突然开口，唬了他一跳。

    “可惜时候还没到，我期待你们亲自找到我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失去你的力量……太勉强了，除了上帝，没有人有能力交换一只大天使的生命……”一边说这话，被黑暗遮挡着面部的死亡骑士缓缓转身离开，声音逐渐听不清楚。

    “轰隆”一声，连接现实时空和死亡国度的大门最终紧闭。lay最后看了正在逐渐复苏的加百列，眼前的黑色最终覆盖了他眼前的视野。

    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双生灵蛇如有人性一般托起了失去意识的lay，再再鄙视的看了一眼让他们主人耗尽一切力量交换的加百列，向密林深处游去。仿佛是有着同一个目的地一般，夜骐也紧随其后。

    那只金色的小独角兽却因为加百列曾经和它的族群有过交情，犹豫片刻后决定守在加百列身边等他苏醒。

    其实如果lay是清醒的，他一定能一下子就认出双生灵蛇带他来到的地方。他们神行千里随机降落的地方，正是曾经lay来过的比肯山。而小青和小黄因为只清楚自己的主人是因为灵力枯竭而陷入沉睡，所以他们带着昏迷的lay来到了当地狼人一族曾经守护的圣树边上。

    虽然这棵圣树早已失去了它的枝干，但其剩余的储存在它根系之中的力量却仍旧无比强大。如今不知为何那原本被圣树本身锁得牢牢的能量，似乎开了个门缝。这个不断溢出圣树生命之能的缝隙，让如今的比肯山变得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一样吸引着超自然生物。

    当lay被带到了圣树范围内时，霸道的掠夺力立刻毫不犹豫的将整个圣树散发出的能量卷成了一个漩涡，以lay为中心龙卷风一般的吸收吞噬。

    不一会儿，失去知觉的lay身上再次包裹上了一层柔软的蛋壳，随着越来越多圣树的能量被lay吸收，蛋壳逐渐硬化表面出现一缕一缕丝线的轮廓，似蛋似茧。

    按理来说，失去了剑三系统能力的lay不应该再出现这种自动保护机制类的东西才对，可应该是庆幸于周围充盈能量的推动，原本力量枯竭的lay在这种温水般的环境中，身体潜意识的运行起了以前由系统领导的自我修复过程。

    在lay的识海中，此刻的他眼前是他军队列队一般的基因序列们在互相分解重组，不像以前那样拘泥于形式，如果说以前是礼仪队的细胞，如今在lay无意识的吹动下，他们自在的重组着更高效率的排列形式，进化成了特种兵。

    那种感觉太过玄妙，lay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其实如果他是清醒的，他一定会惊恐于自己基因的改变。毕竟基因这种东西在当今科学上仍然全是未解之谜，基因的改变风险远远大于利益。

    和内识海里lay无意识的活跃不同，外精神宇宙中的lay精神体则呈现于当加百列从门中出来一样的状态，双眼紧闭。因为之前曾经经过了的灵魂燃烧，失去了天策铠甲的精神体穿着一身白衣，半透明的质感随着心跳的节奏竟然一阵一阵的蜷缩了起来。

    原来lay的精神体竟然在随着基因序列的进化而同步跟进！lay在满级以后已经停滞了许久的力量，只能看着改变使用技巧提升伤害的力量，竟然开始随之变得更加的精纯。

    如果此时恰巧有人经过，一定会惊讶的看到那似茧似蛋的东西竟然与圣树的根系死死的纠缠在了一起。而lay在吸收了圣树量十分庞大却不精纯的能量之后，通过自身体系的提纯，最后取其精华去其槽粕，可就算是排出的槽粕也比圣树本身的原流要更加精炼。

    所以，这生生不息之象最后使得圣树被拦腰砍断之处竟开始重新长出了枝条。双生灵蛇盘旋在圣树根系周围竟也开始蛇蜕，只有夜骐的死能与圣树的生命力相冲，保持着清醒守卫着它认定的主人。

    另一边，加百列也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