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一些醉意

    乾承风跟宸寰两个坐在第一排位置同一张台子上，隋清悠一个人独坐一张台子。

    台面上摆满了糕点水果，可隋清悠却觉得眼前这些吃食碍眼得很。

    “乾王妃进来身子可好？前些日子本想召你进陪哀家一同赏梅花，可听风儿说你身子不太舒坦。”太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柔声朝宸寰那边看去。

    宸寰微笑颔首：“多谢太后挂心，臣妾如今身体安好。”

    太后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朝隋清悠看了过去。

    隋清悠淡定自若，脸上也挂着笑容。全场除皇后之外，估计就她身上穿得最艳丽。

    “侧王妃生长在隋国，如今在乾宇国生活可习惯？”坐在太后身边的皇后，甚是关怀的样看着隋清悠。

    皇后今天穿着一身金黄色的凤凰装，头上更是戴了一只大凤凰金步摇在头前，举手投足之间，步摇轻轻摇摆，甚是奢华。

    反观坐在宸寰对面的文贵妃，穿着素粉色的装，头上竟出奇地只戴了几朵御花园中盛开的红梅，这样咋一看起来，显得文贵妃致细腻的肌肤如雪，梅花开在白雪之中甚是惹眼。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很习惯乾宇国。”隋清悠凤眼微动，点了下头表示对皇后的感激。

    皇后听隋清悠这般，也是微笑着点头，手上的黄金凤指甲套跟着一动一动。

    宸寰坐在皇后对面，眼角再次回到皇后身旁的文贵妃身边。每次见到文贵妃，她都是张扬跋扈，穿着嚣张。可这次，她不但只穿着那一身素色装佩戴简约首饰，更重要的是这种场合，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

    如果说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那定时受到天大的挫折。

    一阵寒暄之后，安详门口的太监们一次又一次报着前来请安的人。到下午的时候，整个安详已经座无虚席。

    眼看时间差不多，乾承风早在用完午膳之后就跟皇帝两个去了御书房。这头，只剩下宸寰隋清悠，还有两个伺候的丫鬟。

    “乾王妃身子重，这般折腾可能撑住？”太后关切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宸寰。

    宸寰手附在小腹之上，轻轻顺着抚。“回太后，臣妾无妨。”

    站在宸寰身后的燕塘，嘟着嘴。虽没开口说话，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这是疼惜主子了。

    怀孕的人一坐就是一整天，身上头上还得穿戴那么沉重的衣衫首饰，能不累么。

    不过话又说回去，当年太后怀乾王时，听说还上战场跟先帝爷一起打天下呢

    “恩，那就好。”太后说着，朝身后的丫鬟说：“去把哀家房里的孕香拿来给乾王妃。”

    那丫鬟转身进去取了麝香来。

    “哀家记得当初乾王妃有送过哀家麝香，那真是好东西。”说着，从丫鬟手里接过那麝香说：“这孕香是别国进贡，香味较为淡雅，正适合乾王妃如今有身子。”

    身后的丫鬟伶俐接过太后手里的孕香，走到宸寰面前，宸寰微笑着伸手接过。“臣妾谢太后垂爱。”

    宸寰把孕香放在鼻前轻轻嗅了嗅，果然香味淡雅。自己才稍稍这么闻一下，就觉得神比刚才好了些。“果然是孕香中的极品啊，香味淡雅似是流水般轻柔，太后何不在此焚一些供大家一起品鉴呢？”

    太后一听，顿时乐了。“乾王妃果然识大体，哀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太后说完，伸手一招：“来人，去王妃处取些来焚烧。”

    丫鬟取完之后，燕塘便把剩余的孕香托在手上。

    堂内一小会的静寂之后，接下来便是小小的骚动。

    坐在这里面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贵族夫人小姐，对于好东西的品鉴当然有独到的见解。不过这孕香真真的让大家好一阵夸奖。

    宸寰本来疲惫有些支撑不住的身体，这会儿也好了很多。还好太后不是那种喜欢刁难人的老太婆，要不然她刚刚那么请求，只怕会招来白眼。

    “哀家记得，上次也有赏过侧王妃香薰的对么？”太后突然仔细的回忆之前的事情，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很努力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是的太后，不过臣妾把那熏香送给了姐姐。”隋清悠见太后苦想，连忙回答。

    太后点点头说：“恩，见到你们两个能和睦相处，哀家也就放心了。”

    和睦相处宸寰心里苦笑了下。心想着太后啊太后，您老人家是不知道人家在香薰里头加了东西的，要不是发现得早只怕连人带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

    隋清悠没说话，回头看了宸寰一眼，勾起嘴角得意笑了笑。

    如今，只有紫微殿里燕塘跟英姿还有乾承风父子跟高祝知道这件事情，其他人都还不知道。隋清悠只怕这会儿还在悻悻然想着宸寰什么时候就能早产翘辫子呢

    堂内有丫鬟太监不停地进进出出端茶送水，太后跟女眷们聊天说话甚欢。宸寰虽然不能完全融入到这里面，却也能听懂一些。

    大致上聊天的内容从身上穿的衣衫料子到头上戴的珠宝首饰；然后再从家中子女聊到娶进门的媳妇亲戚；再到后来从御花园中那些还被雪覆盖着的花枝树枝说到开花结果。

    总之都是一些很琐碎很细小的事情，可大家却能像在看最新出炉的震撼大片一般地不亦乐乎。

    终于，除夕夜宴开始了。

    这次是可以男女同堂的，皇帝坐在主位上，太后跟皇后分别坐在皇帝的左右侧。

    乾承风跟宸寰坐在第一排位置，文贵妃坐在对面第一排位置，第二排是隋清悠跟皇帝的其他嫔妃。

    宸寰始终觉得文贵妃今天肃静得可怕，这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承风，你觉不觉得文贵妃……今天好像怪怪的？”宸寰把耳朵凑到乾承风耳边低声问道。

    乾承风没有直接把眼睛定在文贵妃身上，而是低头夹了几青菜到宸寰的盘子里，说：“文贵妃之父前些日子被朝中老臣弹劾，皇上斥责降品，所以她这段时间才这么老实。”

    宸寰轻轻‘哦’了声，动筷子把乾承风为自己夹的才吃掉。

    除夕夜宴大家吃得都比较拘束，宸寰也不例外。本来嘛，自己在家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可这除夕夜宴上头坐着的是皇帝，还有他娘跟老婆。

    基本上在座的每个人都起身给皇帝敬了酒说了吉祥话，皇帝跟太后看起来心情都还不错。

    宸寰因为怀着孕，所以喝酒这些都不关她的事，自有乾承风担当。

    隋清悠今天倒是喝了不少酒，整个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娇艳异常。

    夜宴夜宴，当然是要入夜了才彩。

    晚膳用尽，饭菜撤下去之后，桌子上重新摆上各种点心糕点。难得的是，皇后安排人给女眷都送上了新鲜果汁。这果汁，是人用新鲜水果压榨的，喝起来味道相当鲜甜。

    夜宴第一场节目是舞蹈，这似乎是每个朝代每个时空都无法忽视的节目。舞娘们尽情地挥舞着长长的裙袖，一片红彤彤的在舞池里面扭动腰肢。

    一些好色的高官，不管身边是否有妻女，直接就看得眼睛都直了。皇帝边欣赏舞蹈边着下巴的几撮胡子，皇后则是微笑着高高在上。

    一曲舞毕，接着下来的是一个越女。这个越女其实是‘乐’女，只不过是来自越过的琴ji。越女长相甜美妩媚，一脸淡然，没有过多的恭维话，只上前朝皇帝福身之后便坐于琴架前。手指轻抚琴弦，清脆悦耳的琴音串入在场所有人耳中，悠扬而悠久……

    一曲毕，众人都忘记鼓掌，大约安静了几秒钟，皇帝突然拍掌。“平身”

    那越女起身，脸上依然是淡然，似乎她对在这里表演心里不悦，可又不得不为之。

    “皇后，你觉得此曲如何？”皇帝回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台子上的皇后，看起来沉稳实则有些激动。

    皇后脸上微微泛红，对皇帝颔首道：“此曲只为天上有，人生哪得几回闻。”

    皇帝龙颜大悦，哈哈哈笑起来。“好，造曲者封为越姬，赐同乐。”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正陶醉在刚刚琴声里的人瞬间唰地一下愕然。特别是那些好色的，每个都打算着要把这个越女纳入自己房下，没想到这皇帝比他们都还急

    同样错愕的还有皇后，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利用她的一句话当踏脚石，婉转纳了底下那个弹琴的越女为姬

    反而是坐在宸寰对面的文贵妃，淡定地一个人喝酒。

    舞池中央的越女，抱着琴轻轻福身谢恩，很快身后有丫鬟上前接过古筝，领着越女离开夜宴。

    接下去的表演也大多都是歌舞表演，只不过人们再提不起神。那越女的魅力之大，加上刚刚皇帝那一番封赏的话，着实让人觉得这除夕夜宴再无意义。

    到更深露重时，这场除夕夜宴才算落下帷幕。

    宸寰已经疲惫得不行，乾承风扶着都感觉自己飘飘欲仙了。隋清悠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喝了不少酒，好像有一些醉意，所以回府的路上倒是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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