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月下
当容四海与颜如玉磨磨蹭蹭地赶到大厅时,南安人与夙昔日的茶叶已换过三巡了。
夙昔日似笑非笑地望着成双入对地踏进门槛的两人,一个面色潮红,另一个神情怪异,一看便知没什么好事。
夙昔日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瓷杯,垂眸掠过自己的双腿,随后朝容四海使了个眼色。
朝暮相处,容四海已与他建立起稍许默契,立即便读懂了他的意思。
然而,在众多外人与下人的眼皮子底下,她若是公然抛开颜如玉、小鸟依人地躺在他怀里,不仅颜如玉下不了台阶,想必她见异思迁、水杨花的臭名又会再一次成为清风镇男女老少们饭桌上唠嗑的热门话题。
于是,容四海心里一阵挣扎后,最终选择无视夙昔日的灼热视线,将脸扭到一个看不见他的方向。
此时南安人开了口,“老夫明日便要启程返回男儿国了,因久久未等到颜公子的回应,今日便亲自上门过问一遍,颜公子可决定好是否要拜老夫为师了?”
颜如玉不由分说地牵起容四海的手走上前去,微微一笑,道:“能被南前辈如此赏识,后生万分荣幸,然而……清风镇内有后生无法割舍的爹爹与爱妻,亲疏有别,后生怕是不得不辜负南前辈的一番好意了。”
“噢?”南安人缓缓抚着唇下花白的长须,探究的眼神在容四海与颜如玉身上踱来踱去,半晌笑道:“老夫以为,你虽孤身前往男儿国深造几年,但总会有学成归来的时候,而你与爹爹爱妻之间的羁绊却是永生的,怎会因这几年的隔离而被割舍?”
南安人不明内情,爹爹自不用说,而容四海却不同。并非颜如玉会否割舍她,而是她会否割舍颜如玉。
如若他们夫妻感情稳定,颜如玉自然愿意腾出几年时间去追随自己的理想。然而现下容四海的心思并未全放在他身上,假使他此时离开,便等同于自掘坟墓,亲手将她推向别人。
颜如玉被南安人戳中了痛处,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应当如何作答。
南安人亦是明人,见他面有难色,便道:“老夫有些话想同颜公子私下聊聊,不知能否借一步说?”
颜如玉犹豫着望向容四海,征求她的意见。
容四海轻轻点头,他便转过头对南安人道:“前辈随我这边走。”
他领着南安人进了里间,南安人悠然自若地在千年檀木制的靠背椅上坐下,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
颜如玉谦谦有礼,“此处别无他人,前辈有话直说无妨。”
南安人道:“原本你们的私事是不适合由老夫过问足的,但念在你天资聪慧,老夫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人才被如此埋没,便不得不多管闲事地给你提提醒。老夫是过来人了,看得自然比你清楚,方才容丫头自进门后,眼珠子便一刻不停地在三王爷身上打转,三王爷看她的眼神更是不言而喻,你也不傻,想必早有察觉他们二人关系暧昧,外边的那些桃色传闻也并非空来风。老夫劝你一句,既然容丫头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不洒脱些,放开手,让她解脱,也让自己解脱。”
颜如玉细细回味了一遍南安人语重心长的话,静思半晌,道:“放手,谈何容易,实际却难。即便娘子真与三王爷有染,后生亦不甘心就此放手。”
“你怎么这么傻。”南安人不解地感叹,“为了财么?……你在我门下苦心深造几年,出师后必定过得不比她差。”
“并非为了财,只是一种执念罢了。”颜如玉坚持一意孤行,“前辈或许无法理解后生的心意,但仍旧希望您能成全后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有来世,后生定不会再次辜负前辈。”
南安人长叹一口,摇了摇头,道:“也罢,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老夫也不好再强求。来日你若是后悔了今日的决定,无妨,老夫在男儿国敞开大门候着你。”
“多谢前辈。”颜如玉露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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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南安人后,正是用晚膳的时辰。
容四海、夙昔日、颜如玉三人围着圆桌而坐,金童玉女加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入眼便叫人赏心悦目。
今日胡大娘煲了一盅香气四溢的乌**汤,汤面漂浮着大粒诱人的红枣,容四海垂涎欲滴,先是捞了一块大**腿,随后又独占了整锅的红枣。
正要动筷品尝,却被颜如玉淡淡地开口阻止了,“你血量多,来葵水时不宜食。”
容四海险些噎住,拍咳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将筷子放下。“好的,我知道了。”
一旁夙昔日狐疑地斜睨着她,嘴角勾起微带邪气的坏笑。
昨日尚且好端端的,今日就来葵水了?得,他今夜务必仔细地检查一番。
用过晚膳后,颜如玉道是要去熬什么药,便先行离开回风阁了。夙昔日则借由吃得太撑了,牵着容四海的嫩手,在后院内漫步散心。
花前月下,美人伴旁,清幽的体香味盈盈飘来,夙昔日不禁心猿意马,顺势搂住容四海的细腰,加快步伐往主阁方向走。
容四海逐渐跟不上他的节奏,先是小跑,接着疾奔,最后干脆似只小**被他拎起来飞着前进。
回到内阁寝房后,夙昔日将容四海放倒在床榻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哼哼了两声,道:“胆子大了呀,方才在大厅里我给你使眼色,你装作没看见么?”
容四海弱弱地答:“看见了。”
“看见了为何不乖乖听话走过来?没读懂?”
“读懂了,你叫我坐你大腿上。”
夙昔日微微眯起狭长凤眼,道:“既然看到了也读懂了,却不实行,如此看来你是存心与我作对了?”
容四海皱起脸,不满地叫冤道:“这也不能怪我啊,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又不能与厚颜无耻的妓女相提并论,怎么做得到大庭广众地坐在你大腿上露出媚态?”
她言之有理,夙昔日略思片刻,便不再责问,但有一件事却不得不往下追究,“今日你又瞒着我偷偷地溜去风阁,并且比往常呆的时间久许多,颜如玉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
容四海脸不红心不跳地摇摇头,“没有啊,是你多虑了。如玉怕将病传染给我,因此以往我去探望时,他一直不肯露面。这回他快痊愈了,收起了帷帐,我们便多聊了几句。”
夙昔日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此话可信否?”
容四海重重地点头,“当然可信!”
夙昔日玩味地了下巴,“眼见为实,耳闻为虚。”
“……事情都已过去了,该如何眼见?”容四海颇为无奈。
“脱了衣服待我仔细检查一番。”说着,趁容四海不注意伸手去挠她腋窝。
容四海痒得咯咯笑,欲迎还拒地推搡着他的骚扰,娇声骂道:“又使坏!”
夙昔日愈发得寸进尺,又将手游走至她腰间一阵猛挠,坏笑连连,“我不坏些,你怎能多爱我些呢。”
打打闹闹、笑笑骂骂间,两人皆已衣衫半褪,喘息急促。夙昔日花样百出不穷,白皙修长的十指巧妙地点缀着她的冰肌玉体,她似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因他的滋润才流露出最为摄人的千姿百媚。
容四海嘴角溢出难耐的嘤咛声,妖娆地挺起腰,暧昧挑逗地反复磨蹭着夙昔日的小腹处,发出无声无息的邀请。
夙昔日却始终软磨硬泡着在渴望雨露浇灌的神秘森林处徘徊不定,若即若离,迟迟不肯深入地满足她。
容四海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氤氲着浓浓水雾的美眸,疑惑地望向他。
夙昔日替她将额前一缕浸了汗水的青丝别到耳后,温柔地抚过她如诗如画的柳眉,轻声道:“这一次便如此原谅你了,若是有下回,我要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依偎在我怀里。”
好歹他也是个出身尊贵的王爷,竟然给人当地下情人,连光都见不得,这要是传出去定叫别人笑掉大牙。
容四海抿唇沉思片刻,点头道:“好。”
夙昔日继续道:“你说与颜如玉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信你。反正你身心皆在我这,那小子就算再如何闹腾也没任何结果。”
容四海忍俊不禁,“你倒是自信满满。”
夙昔日眉梢微挑,即便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神情亦能表现得别样风华绝代。“怎么,我没有自信的资本吗?莫非小四宝贝对我无情无义?”
容四海口干舌燥得很,不欲再与他耗费唾沫,一把勾住他的腰,炽热滚烫的肌肤紧紧贴了上来。“行了行了,我最爱你了,别再折磨我了,赶紧进入正题罢。”
“急什么?”夙昔日伸出两细长手指,合并在一块,缓缓探入那散发着丝丝热气的幽谷之中,坏心地扣动着内壁的嫩,笑着调侃道:“先让我瞅瞅你究竟是否来葵水了。”
容四海羞愧地垂下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低声道:“那是谎言,如玉并不知情。”
“葵水的确是没有,□却很汹涌。”夙昔日将手指抽-出,带出几丝滑滑的银,顺着臀部曲线潺潺流至棉质的大红床单上。
他迅速腿下此时显得多余的衣物,岔开双腿而坐,拍了拍自己赤条条得大腿,对容四海道:“坐上来。”
容四海听话地移了位置,极致的紧密包裹住他坚硬灼热之处。夙昔日双手托起她的娇臀,微微掰开,时上时下地伏动着。
夙昔日掂量了半晌,突然不解风情地冒出一句“貌似养肥了不少?两只手掌都握不全了。”
容四海向他抛去一个媚眼,卖力地扭着小蛮腰,“得了,不压死你就中。”
夙昔日猛地用力一顶,巨龙之头直中红心,与此同时,双手也不甘寂寞地握住容四海丰盈熟透的水蜜桃,捏揉出各种形状。
她哪经得起这般刺激,身子又酥又麻,巨大的快感在五脏六腑里奔涌澎湃着,深深印刻在骨髓上。
此时,屋外突然传来雪泠清脆悦耳的声音,“颜相公,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容主子不在么?奴婢替您找找去?”
闻声,容四海如触电般倏地停滞下来,脸色大变,转过头错谔地望着仅隔一层薄薄的窗纸的黑影,由于看得隐隐绰绰,更显暗可怖。
这个波澜不惊的声音仿佛聪千年冰窟中传来,让闻者禁不住哆嗦发抖。“无需找,她就在此处。”
雪泠满头雾水,委实不明状况。“那颜相公为何不进屋坐着?……可需奴婢去沏壶茶来?”
颜如玉似有若无往容四海的方向望了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这就离开。”
话毕,他正欲转身拂袖,雪泠却抢先一步出手拦住他,指了指置于桌上的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汤药,问:“这是颜相公带来的么?给主子的?”
颜如玉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暗带讽意,似乎有意说给容四海听的。“那药可调节女子经期,亦有止痛作用。但现在看来却是派不上用场了,随便你怎么处置罢,倒掉也行。”
容四海心中一紧,正欲出声说些什么,夙昔日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以不可违抗的语气低声道:“何必觉得愧疚,这便是摆在眼前的现实,即使他再如何努力逃避,迟早有一天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否则是无法死了这条心的。你现在越是对他心软一分,往后就必须对他更残忍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哎,小玉肯定很伤心,傻乎乎地端着调经药来,结果却发现四爷骗了他,正和日爷xxoo。日爷说得也对,四爷现在越是对小玉心软,同时也是越对他残忍。
下一章明天更,我要抓紧码字了,上课不能再发呆不能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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