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你现在的样子，以后灵儿被你教成什么样，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辰星你……”莫婷泫然欲泣。

    聂辰星没有理她，漆黑盈亮的双眸平淡地没有一丝波纹。

    莫婷有些急了，不对，这和她预想的一切一切都变了。

    聂辰星该是她的，他应该是最疼爱的灵儿的才对。

    “灵儿，你快说啊，你告诉你爸爸，那个小贱蹄子到底是怎么害你变成现在的样子，妈妈有没有说过不许说谎，不然我就会拿针把你的嘴缝上！”莫婷冲到床边疯狂地摇晃着莫灵的身子。

    “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聂辰星抄起女人的手臂用力甩出去。

    正在哭诉的莫婷毫无防备，也没有想到男人的力气会如此之大，穿着高跟鞋的脚一别，整个人扑在了桌子上，尖锐的桌角直戳腹部。

    “呃……我……”莫婷的脸色顿时变得刷白。

    起初聂辰星以为这个女人是在耍花样博取同情，可是看到她额角渐渐溢出的汗滴，红色的t恤逐渐染上了一片深色的印迹，灵儿也慌得起身要过去。

    “你怎么样莫婷？”聂辰星过去拉起莫婷，关心的话语，语气里却是疏离。

    “辰星……你讨厌我，所……所以要杀了我吗？”

    “别胡说八道。”

    “你……如果不是冠之，你根本不会理我对不对？“莫婷的脸色已经越来苍白，可是还是嗫嚅着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好疼……腹部的疼痛纠缠了她的神经，事出纵使突然，却给了她一个下赌的机会。

    “你先别说话，我送你去医生那儿！”

    聂辰星没等莫婷再说话，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腹部鲜艳的颜色灼伤了他的双目。

    “灵儿，你先乖乖躺着，你妈妈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等会儿我会叫护士过来照顾你，你乖乖的。”

    灵儿懵懂地点点头，再看眼前已经没了聂辰星的影子。

    虽然妈妈刚才很可怕，可是她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妈妈。

    “天哪聂先生这是怎么了？”孙姨正好领着聂茴忆来看望莫灵，刚进入病区就看到聂辰星抱着一身鲜血的莫婷匆匆忙忙走过来。

    聂辰星无暇顾及，冷冷地落下一句“你们帮忙照看一下灵儿”就小跑着奔向了护理站。

    “灵儿……”茴忆一进病房就急急地奔到了床边。

    “灵儿，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茴忆害得你头又疼了？”小茴忆脸色露出歉疚的表情，拧巴了两下一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碰了一下莫灵被纱布包裹的地方。

    “我妈妈……”

    “小朋友你别担心，已经有医生帮你妈妈了。”孙姨适时出生，莫灵的表情安定了许多。

    “对了，灵儿，我给你带了新出的故事书噢，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聂茴忆天生就是个自来熟，有些遗传了向月洺的性格。

    向月洺因为家庭身世的原因，即便熟络也只是针对某些人，聂茴忆却是男女老少通吃型的，她住的小区里，几乎没有她不熟的，见到老人都是爷爷奶奶地问好，见到小朋友也会分给他们自己的玩具和零食，时间长了，聂茴忆在小区里就成了人见人爱的小精灵。

    莫灵看到聂茴忆一副热心的样子，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可是她内心早就把聂茴忆当作她的伙伴了，唯一的伙伴。

    孙姨边给两个小娃娃骁水果，边给聂茴忆纠正错别字。

    聂茴忆毕竟个子还小，扒着床边念了一会儿，就感觉小腿有点酸痛了。

    莫灵很善解人意地往里面挪了一些，聂茴忆双眼瞬间变得明亮，利索地把kitty猫的凉鞋一踢，爬上还算比较大的病床，可是她非常小心，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比较粗的绳子在两人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没过一会儿，孙姨就接到了向月洺的电话。

    这几天向月洺天天都会打过来问情况，自从第一天孙姨说聂辰星处理好了之后，向月洺就安心下来，每天会问问情况，和小茴忆讲讲话。

    “孙奶奶，是我妈妈吗？”

    本来在讲故事讲得有些口干舌燥的聂茴忆一听见老人手机响亮地唱起了“小城故事多”的歌声立马来了精神。

    “是啊，就数你鬼灵精！”孙姨从荷包里拿出了手机递给聂茴忆。

    聂茴忆在绿色的通话键上重重点了一下，然后有模有样地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喂，妈妈……”甜美软嚅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莫灵盯着聂茴忆脸上甜丝丝的表情，忽然想起她从来不敢和她妈妈这么说话。

    “嗯，茴忆一直有乖乖哒。”

    “……”

    “嗯呢，没问题，妈妈你快点回来哟，茴忆好想你。”

    “……”

    聂茴忆又在电话里撒了一会儿娇，就把电话递给了孙姨，抱着故事书欢欢喜喜接着讲故事。

    ……

    莫婷的伤并不算太严重，主要就是失血有点儿多。

    “辰星……”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吧，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鲁莽了，我给你道歉。”聂辰星垂着眸子，对莫婷伸过来的颤颤巍巍的手视若不见。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莫婷的表情在对上聂辰星残冷的眼神后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那你也应该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给你更多。”

    “辰星我……”

    “你好好休息吧，我安排了人来照顾你和灵儿，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聂辰星！”莫婷着急地忍着剧痛支起身子，可是哪里能够唤得起聂辰星一丝怜悯。

    男人毫不回头地走掉，莫婷感觉心里的某块坚硬的地方，就好像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无所适从、漫无目的的坚持一般，瘫软了下去。

    ……

    聂辰星又回到病房去看了莫灵，简单交代了一下护工要注意的事情就离开回了南圜。

    如果没有莫婷和莫灵的事情，或许他还能脑子混沌地继续他那所谓为情困顿得坚持，可是他此时才意识到，有些枷锁和包袱早在岁月的洪流中一点点覆在了你的背脊上，你想要逃脱，就必须面临剜骨之痛。

    聂辰星不是怕疼，只是怕疼了之后依旧无法逃脱。

    报复，他最初的臆想不过是以报复为名看着向月洺为他匍匐为他痛苦的样子，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一家三口团圆。<te></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