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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多亏了秦长平和一行保镖及时赶到了,事情才算平息了。

    敌方队伍已被全歼,我方仅有一人受伤,那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作死的宋淳。其实就是他通知的秦长平,这货本以为预估出了充足的时间,结果当起英雄来一度忘乎所以,完美上演了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经典桥段。

    韩露从始至终都拽着季沨的衣角,直到确定安全了才松开,她可算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多亏了秦总及时赶到,要不就真完了,我还没红呢,就要先上法制新闻了。”

    季沨也魂不守舍,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她看见秦长平扶着宋淳走到路边,韩露学姐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先不说几个女生会怎么样,宋淳再被打下去就危险了,她看向宋淳的方向,却不自觉盯住了秦长平。

    有点不对劲儿啊……

    难道是看错了?季沨眨眨眼睛,试图看的再清楚点,刚才秦长平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啊。

    后续事情在处理中,吴超也赶到了,几个小流氓被带走,而纹身男也被警察叔叔重点关照了一番,估计去到局子里也没好果子吃。

    黑色奔驰关上了刺眼的车灯,巷子里重新回到寂静中,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童艳艳却突然开口了。

    “季沨,谁要你管我的,谁让你多管闲事!”她扯着脖子喊着,情绪突然失控了,语调忽高忽低,像是气愤,又明显气虚;像是质问,又底气不足。

    “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特可笑啊!你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那东西!”

    所有人都看向了童艳艳,他们都看的懂,其实这女孩不过是表象刁蛮,内心无比脆弱,家里的变故已经她接近崩溃。

    “你说话啊!带着一帮人来救我,是不是特威风啊!”

    “你算是报仇了!”

    韩露已经听不下去了,她们也是冒着巨大风险插手童艳艳的事情,就算这份冲动来的有些幼稚,但是她也好,季沨也好,至少在那一刻都没有想去讽刺童艳艳。

    “刚得救你就翻脸,童艳艳你有没有良心啊!”

    “算了,学姐。”季沨把韩露拦了下来,她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时间倒退,回到选择的那一刻,她还是会冲上去和那帮小流氓叫板的,这是病没药医治。

    想到这里,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秦长平,果然他也在注视着自己,以前他们就聊起过,管这种“见不得认识人吃亏”的病称为——良性肿瘤。

    童艳艳不再说话了,良心也让她无法再任性下去,第一次她在季沨面前自愿转过身,默默离开了。

    ……

    收拾完残局,韩露出于关心问了下宋淳的情况,这一问到不要紧,宋淳立马就在美女面前头也晕了,气也窜了,腿也抖了,腰也弯了,舌头干了,脖子酸了,站都站不住了,眼看就要瘫了,奔着病危通知去了,韩露还真被他唬住了,说着赶紧去医院,宋淳也不含糊,指名道姓让吴超带他去医院,说他认识主治医师。

    一行人走的和一阵风是的,原地只留下挤不上车的季沨,还有在一旁默默看戏的秦长平。

    城市里住的人多了,夜晚里就会发出多种多样的声响,不知名的虫子叫声此起彼伏,“沙沙”的树叶声,发动机的声音,还有莫名奇妙的机械化噪音,季沨和秦长平好像笼罩在了其中,被屏蔽,被忽略,不存在于世界上了。

    “他们跑的还挺快呀……”

    季沨率先打破了沉静,她甚至担心如果不说话,他们两个人就会一直沉默下去,秦长平可比她有耐心得多。

    “我们也走吧。”秦长平转过身要走向路边的奔驰轿车,却在中途迟缓了半拍,身体持续倾斜,最后扶在了电线杆子上。

    季沨确定她猜的没错,就问道:“您的脚是不是很疼呀?”

    ……

    秦长平虽然没有吱声,但季沨心里能估摸出来,他应该是疼了挺久了,如果不揭穿的话,还会继续逞能下去。

    “您也别开车了,咱们还是打车吧,真是的,刚才宋淳去医院的时候就应该把您也带去。”见秦长平晃的厉害,她跑上前扶了一把,男人的身体真的很沉,才歪了一下,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秦长平只能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样子开车太危险了。

    酒吧附近趴活儿的司机倒也不难找,他们俩上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师傅特热情,就爱和他们聊天,还专门挑他们不爱听的说。

    “泡吧的时候认识的?”大概是常年在酒吧附近拉活儿的缘故,师傅聊的话题十分豁得开。

    “不,不是的。”季沨赶紧解释,这可是原则问题,“他是我上司。”

    结果司机师傅的笑意更加意味深长,让季沨觉得还不如不解释呢,秦长平在一旁淡淡回了句。

    “我们今天都累了,不想聊天。”

    拒绝的太过直白,司机师傅白了他一眼,那同性相斥的眼神里在诉说着,你丫装什么正经啊,瞧你那衣冠禽兽的样儿。

    路上,季沨和秦长平都在后排坐着,他们自觉靠在后座的两边,留出了中间的位置,也许是计程车里不透气的缘故,季沨总是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她偷偷看了秦长平一眼,又马上收了视线,和做贼是的,几次之后发现尴尬的源头其实是出在她的身上,白天时和安叔的尴尬,似乎在无形中转移到了秦长平的身上。

    不管是否是同一个人,在面对一样的面容时,她就会精神紧张,呼吸困难。

    “在这里停车。”秦长平要求着,全程司机师傅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那一脚刹车也是踩的着实够劲了。

    小区门口,秦长平一瘸一拐还执意要送季沨回家,他左脚踩在地上有些吃疼,身子歪了下,季沨见状赶紧顶了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严不严重,您怎么受的伤啊?”她担忧地问着,总裁大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健步如飞,后面跟着开会的员工小跑都追不上,今天突然就受伤了,而且看其他人的反应,好像还没有人知道他受伤这件事。

    “小伤,不要紧的。”秦长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又寸步难行,季沨都怀疑脚是不是长在他的身上的,都快走不了路了,还泰然自若的。

    “您都这样就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季沨也是好意,结果秦长平倒像是引起了很大不满,口气变得严厉:“刚才多危险,以后宋淳干的事情你们都别跟着,他太胡来了!”

    “还有你晚上跑到酒吧干什么?”

    字里行间都有几分训导主任的味道,季沨突感要引火上身了,可今天她的气儿还不顺呢啊,没事去酒吧干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烦啊!

    工作上,秦长平把她调到了设计部门,弟弟长安又在白天的时候那么对她,几件事情集中在一起,季沨觉得自己才是要发疯了呢。

    “你们都让我心烦。”她咬着嘴唇,不打算停下来。

    “一个比一个擅作主张,讨厌死了。”秦长平是,秦长安更是。

    她很不开心,却也没有和秦长平对视,她很怕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心中混淆,变得更混乱,可她又能感觉出来,秦长平一直在注视着她,认真倾听她的声音,试图体会她忐忑又混乱的心情。

    这个男人,他关注的时候很迷人,会让你觉得此刻他的心都放在你身上了。

    “抱歉了,我和我弟弟,我们都太自私了。”他主动道歉,墨色的双眸里混杂着深沉到让人摸不透的东西。

    “长安他……”秦长平并不想提白天的事情,只是委婉的说着。

    “长安他比较随性,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和个小孩子是的。”

    本来听着一贯威严的总裁大大承认错误,挺过瘾的,但在提到长安的时候,季沨却忍不住打断了。

    “秦总,您和安叔年纪是一样大的好嘛,怎么您说起话来和父亲是的?”。

    秦长平没有随着季沨的步调调侃,他很平静地解释着:“长兄如父嘛,父母不在后,我总得有个哥哥的样子嘛。”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季沨刚浮起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了。原来秦总和安叔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啊,难怪他总是端起长者的架子,散发着毁灭世界的气场,明明还很年轻却给人沉稳又老成的感觉,恐怕也是因为身在其位,不得而为之吧。

    看着小家伙的眼睛转着,知道她脑袋里有着各式各样的想法,秦长平只是耐心等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上了这种等待的感觉。

    他们对视着,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尴尬,变得畅通无阻了。季沨注意到今晚秦长平面容里的平静,他和安叔流于外表的华美完全不同,就像是深夜的大海,神秘,却又同样迷人。很难想象白天的时候,就是这张几乎相同的面容贴到她的唇边,让她心惊肉跳,现在已经晚上了,如果同样的面容再次贴近,她还会逃开吗?

    冷峻的面容在逐渐靠近,那双眸中泛起爱怜的神色,季沨知道秦长平只有看她的时候,偶尔才会流露出这番神采。这是她的小秘密,也是她沾沾自喜的骄傲。

    如果再靠近一点,该怎么办呢?季沨心里的小人儿在劝她闭上眼睛,这种心声越来越大。

    “走吧,我送你到楼门口。”秦长平却率先移开了,将营造的气氛完全忽略掉,他一瘸一拐的往小区里走去。

    这就是他们兄弟俩最根本的不同吧。

    一个随性,一个过分谨慎。

    看着灯影中摇曳的影子,明明随便派个人就能把她打发了,却非要一瘸一拐地送她回家。

    “您在原地等我下!”季沨喊着,她朝着小区服务中心跑了过去,一会功夫又跑了出来,把手上的东西捧到了秦长平的面前。

    ……

    秦长平真是无语了很久才勉强问出:“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您现在行动不方便,还喜欢到处走动,这只手杖送您了,就当做今天救了我们的答谢。”

    黑色手杖,还是流线型设计的。

    这……

    简直是哭笑不得了,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拐杖礼物,感觉至少是提前了30年吧……

    “如果您收下了,我会很高兴的。”季沨笑嘻嘻地说着,她也知道送这种东西太离谱了,但是想到的时候觉得很有趣就买下来了,况且可以用一辈子呢。

    秦长平无奈地接了过来,他还不太会用拐杖,只是戳在了两脚之间,双手伏在了上面。

    “哇——”

    “太帅了!”季沨竟然像个花痴一样失声喊了出来。

    以前她觉得总裁大大虽然像老干部,但是总是少了一样老干部式的“装备”,搪瓷缸子不够洋气,贝雷帽又不够大气,现在手杖在手就彻底画龙点睛了。

    看着季沨星星眼的样子,秦长平无可奈何,他尴尬地握着手杖,不过有个东西支撑着身体,脚上的压力是小了很多。

    唉,他叹了口气,又不自觉的想笑。

    那就先用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