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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任性

      这厢五皇子等人秘议好作战策略后,便暂时按兵不动。先由刘国邦和五皇子亲自从各营挑选了五千精兵,将他们打乱藏入民间,大多都安置在从北蛮那里抢回来的两座城池中。

    那两座城是新得的,里面的情况:比如人口分布等,外人都不知。把人藏在那里,既安全,又可以躲开岑大郎暗桩的清查。

    五皇子虽没有和岑大郎正面对战过,但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监视和探查,他当然知晓岑大郎手里握有一支转眼就能把人祖宗扒出来的探子。

    安置好退路后,五皇子又在军中下了封口令,禁止军中兵士谈及被他送走的那些人。并慷慨地将这几年征战累积的钱财,都发送到了各营兵士手中。还放了他们两日的探亲假,让他们把手中的钱财都送回家,把家人安顿好,可以从容赴死。

    五皇子向来笼络人心很有一套,他很快就安抚下众人,打着反抗谋朝篡位的岑大郎这个新君的旗号,率领麾下几万士兵,浩浩荡荡杀去黎木镇,与安三少的西南军决一生死。

    由于五皇子把漠北治得太好,无论是兵是民,都很听他的号令,把他的话奉若神旨。

    因此,安家和岑大郎这边后来渗入到漠北的暗桩和探子,并没有打听到他还给自己留了后手的消息。使得他们都以为五皇子这是要拼尽全力,背水一战。

    撇开旁的不说,五皇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将才!他练兵、带兵和治兵很有一套,他带领的漠北军悍不畏死,和安三少那有三分之一都是不惧死的土匪的西南军对战起来,也丝毫不落下风。

    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一月后,还是岑大郎命立柏和赵樾带了五万精兵过来,助安三少一臂之力,彻底打败了漠北军。

    五皇子等人,也沦为了阶下囚。

    为了死守东山再起、暗度陈仓的秘密,五皇子和刘国邦毫不犹豫地在混战时杀死了那几名知情的心腹,还把罪名都栽到了安三少和他的西南军身上。

    使得被生擒为囚的漠北军们,恨毒了安三少和西南军。总是想尽办法,豁出性命不要,也要越狱。他们成功逃出牢笼后,也不走远些,反而深入营帐中心,去刺杀安三少、杨泽、林晖等人,说是要为死去的将军和军师报仇。

    若不是安三少身边有梅花卫的人保护,他很可能都被那些一根筋的漠北兵们捅成了筛子。

    漠北战事初定,五皇子等主犯被生擒后,安三少厌烦了悍勇的漠北兵们一波又一波不歇停的刺杀,加上在战场上几次在生死边缘上徘徊,心中很是惦记家人,尤其是他心尖尖上的爱妻和爱子。

    安三少果断无视岑大郎让他暂时留守漠北的命令,把漠北这个烂摊子丢给立柏和赵樾他们。自己收拾行囊,只带了念家的几千精兵和梅花卫的家丁,马不停蹄地奔回西南。

    余下的那些人,也都很不负责地丢给立柏他们管看。

    若不是看在岑二娘的面上,赵樾和立柏生吃了安三少那个“逃将”的心都有!什么东西?一点儿纪律性都没有!还敢抗旨,说走就走,把琐事、麻烦事都丢给他们。

    当他们谁不想家,不惦念妻儿啊!

    混蛋安三!也就是命好,不知积了几辈子的福,尚了才被新帝御笔亲封的嘉钰长公主,成了新帝唯一且最喜爱的妹妹的夫婿,所以才有胆子和底气任性!

    赵樾和立柏等人,出于羡慕嫉妒恨,在背后默默地扎了安三少许多小人。

    拜安三所赐,立柏多了许多工作,每天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他咽不下那口气,亲自写了封信,让人飞鸽传书送回西南,向岑二娘告状。

    说是她的夫婿简直无法无天,竟敢罔顾圣意逃走!他的出逃极大地加重了他和赵樾几个的负担,让岑二娘好好管管她这任性的夫婿。

    赵樾得知立柏已经写过信跟岑二娘告状,他便默默地向新帝递了封折子,状告安三。

    那时岑大郎已抓住岑家的把柄,刚刚下手敲打了岑家那群老小狐狸,还几乎搬走了岑家暗地里经营那些小生意赚来的银钱,搅得岑家凄风苦雨,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他心中很是快慰,便放安三少一马。

    只是说什么往后开掘冯周两家私库时,没有安三少的份儿了,如此小惩他一番。

    赵樾得知岑大郎居然这样“惩戒”安三少,气得一整天没怎么进食。明眼人一看,就知岑大郎这是在纵容安三少。引得赵樾在心底埋怨新皇爱屋及乌,这心也忒偏!

    谁不知安家豪富啊。便是安三少几乎把家底都搬空助岑大郎起事养兵,安家那几乎遍及大景的铺子和田庄,每年赚回的银子,也够安三少挥霍一辈子了。他根本不缺银子。

    要不要周冯两家私库里的收藏,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这算哪门子的惩戒啊!

    ……

    被一群同僚妒忌、告暗状、扎小人的安三少,在马上奔腾了十日,终于踩着日落叩响了岑宅的大门,含笑晕倒在了他心心念念的爱妻爱子跟前。

    离家小半年了,便是从前他很讨厌的、总是和他抢妻子宠爱并且总会抢赢的那个熊孩子壮壮,也成了安三少反复思念的爱子。

    岑二娘做梦一般看到一身脏污、脸可以和墨比黑、满脸胡子拉碴的安三少,陡然出现自己面前,神魂都出窍了!呆呆张着粉嫩的红唇,忘了言语。

    她还没有憋出一个字和久别重逢的夫君打招呼,就看到安三少火速晕倒在她跟前。

    而她怀里的胖儿子,还以为是被他遗忘了的父亲在和他玩游戏,看到父亲晕倒,咯咯大笑出声,还在拍手。仿佛对他父亲上演的“这出流浪汉晕倒在家门口”的戏码十分满意。

    岑二娘简直哭笑不得。她把儿子丢给身边服侍的丫鬟抱,蹲下.身亲自给安三少把脉,发现他脉象虽虚,身子却没有什么大的暗伤。又听他的亲兵告诉她,他只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晕倒也是因归家心切,连夜赶路,疲劳过度,总算是松了口气。

    两日前她收到立柏写给她的告状信,就把书院的事儿都交给岑三郎,搬了把软椅摆在门口的树荫下,每天都抱着儿子和门房、丫鬟一起守在大门处,等安三少归来。

    等了两天,终于把她这任性妄为的夫君等回来了。

    看到骨瘦如柴的安三少笑着倒在自己跟前,岑二娘前两日被立柏那封信刺激出来的怒意几乎都消散了,心中涌起无限怜惜。

    当然,她还是有两分不悦的,气安三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就是往家赶路,也得注意休息啊。

    不过,这气,还得等安三少痊愈,养好身子后,再慢慢和他算。(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