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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徐焕没有立即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盒首饰,缓缓接道:“你带她回来那天,我送给她见面礼开始。”

    徐焕话罢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舒南自始至终目光复杂的盯着那条项链,一言不发。

    他怎么能够想到?谁又能够想到?何可人——竟然这么巧,恰恰好是他最认真不过的那一天。

    难怪她对珠宝设计情有独钟,难怪自那之后她心事重重,只是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告诉他?

    原来我如此不值得你信任……

    “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警方参与进来便参与进来了,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断了大家的念想。”将目光收回来,舒南这一句说的狠心。

    他付出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是他丢弃不了,却又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如绞谁也无法体会。

    “舒南,话不要这么说……”徐焕听不下去,她到了这会儿甚至还无法想象,明明已经认定了是儿媳的姑娘,须臾间便反目成仇了。

    “我跟你爸爸没有做过,这件事情一定会查清楚,可人一时想不开,她会明白的。”

    事到如今,她还在幻想,到了最后或许是皆大欢喜的局面,舒南静静听着苦笑的扯了扯唇。

    她还敢,他不敢了。

    哪怕没有这些事的存在,他也不敢笃定,她一定就会回来,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毕竟还有梁渝。

    “没什么,就这样决定了,家里现在没有别的事,我跟钟蓝就先走。”

    “怎么那么着急,不是才刚刚回来?”徐焕也是许多天不见舒南,还来不及问他怎么瞧着好像消瘦了不少,他就要走了。

    舒南当然不可能说他着急去见何可人这种话,倒是舒正华看穿了他的心事,上前安抚了徐焕,还不忘对舒南使了眼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有他需要出去应付的,总把他拘在家里头做什么。”

    徐焕纵然是妇人不大懂这些,但是舒正华这么解释,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默认了。

    “你想去见见她也好,以前没有听你提过,不知道她是这种身世,如果她执拗到底,我也不会生气,清者自清,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那就由着她去怀疑吧。”

    徐焕这一番话算是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神色语调皆不卑不亢,舒南默默听着没有答话,良久了才想起来挪动步子。

    ………

    何可人离开舒家老宅没说会去哪儿,但是她还能去哪儿?舒南几乎不用很费心的想,便让钟蓝把车开到了玉兰。

    倒巧,他们到的时候,季墨跟唐果的车子也是刚到,见到他们,不疑有他,直接问:“何可人回来了吗?”

    舒南没有回,季墨又看向钟蓝,钟蓝朝他点头示意,随即说:“你自己上去吧,我们在底下等着。”

    舒南面无表情,只是浅浅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一改先前的沉郁,镇定的竟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不出预料,她果然回了这里,也许是刚到不久,她连门都没有关上,舒南微微侧了身子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倒是何可人从卧室里出来时看到他,很明显的一怔。

    从那天在医院里他说走就走起,两人已是多日未见,而当下这一幕,何可人见到他的反应,却无法抑制的想要逃离。

    她微愣之后神色慌张的太过明显,舒南不防备的便想起了缘由,心上猛烈的一疼,下意识便说:“我没有喝酒,你别怕……”

    话出口,他安静了,连何可人也是。

    这么久了,又发生了这些事,再次见面,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明明已经是敌对的立场,但他脱口而出的安慰于何可人来说无疑是份打击。

    鼻腔忽然间酸热起来,连带着眼前视线一起变得模糊,她无从抑制,偏过了头。

    小姑娘自从出院后虽然调养的不错,但毕竟那次意外伤身,看着分明是瘦了,尖尖的下巴,无论怎么瞧都于心难忍。

    “我会尽快从这里搬走,不会耽误太久……”努力控制嗓音不变,何可人的话很轻。

    仿若有一把钢针在心口处齐根没入,舒南疼的脸色一白,几乎说不出话来,而好不容易熬过那阵心痛欲死,他才出声,却不是质问的话。

    “我不是过来赶你走的,房子户主上是你的名字,你哪里也不必去。”

    何可人自然是一阵沉默的,她已经稍稍平复了情绪,倒不正眼看他,只问:“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走到这一步,舒南也不会去卖什么关子,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以最简单明了的话问她:“从我带你回老宅那一天你就发现了,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警方。”

    何可人,你究竟为什么不早一点报警?

    舒南的目光如炬,何可人被他盯得无所适从:“这些都不重要了吧?”

    她依然是逃避不肯面对,舒南不意外地浅浅笑了起来,丝毫不见怒意的样子,而这些印在何可人的眼底,偏偏令她不由来的发寒。

    “你笑什么?”她问。

    舒南没有立即回,他停顿了一下,语调沉沉:“你真的再也回不去……”

    这一句,近乎低叹呢喃,极轻极轻的一声,却仿佛有千百斤的重量,压的何可人喘不上气,她眼睁睁望着他靠近,情不自禁的倒退,直到后背贴上了冰凉的墙。

    大约是舒南的目光太过坚定不移,抑或是她的心太不够坚硬如铁,直到他的指扣上了她的下巴,她受不了才蓦然喊出来一句话,倒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

    那一句是:“舒南,我恨你!”

    果不其然,舒南的动作一僵,修长的指留在她的下颚上不动,半响了缓缓收回,脸上也不再有一丝虚情假意的笑意。

    何可人被盯得心慌意乱,她甚至不自知,不自知若不是他这个时候找来,她当真还以为自己的心坚定如磐石百年不移。

    “何可人……”他在她神思飘忽间叫她名字,连名带姓,何可人不设防的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满满皆是阴沉凌厉。

    “以前很多人都说舒家的舒少多心无情,但是现在看起来,我真是枉担虚名……”

    论起无情,你那样无害,却不知胜我几许。

    何可人当然是听懂了,她无从狡辩更加不想狡辩,猛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舒南,她闪身躲了出去。

    没有他在面前压迫着,何可人勇气大了许多,她决口不提他说的话,只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次性说完说清楚吧,我们私底下以后也不必再见面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绝情,难为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舒南怒极反笑,眸色阴鸷,前所未有。

    你要说清楚、要斩断一切关系、那么——如你所愿。

    反正,你已经离开,事情不会比这一切更糟糕了。

    “你父母的案子,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舒家全力配合警方调查,我相信我父母,他们做不出这种事情。”

    果然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掺杂一丝私人情感,何可人强势的忽略掉心底的酸涩难当,点头:“你的相信只是你的相信,不代表事实,你们肯配合,那很好。”

    舒南,我们注定是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