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a，你听我说，我确实忘了今天开学这档子事。”

    我蹲下来对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saa一顿说好话，好在她不知道我去了那里，要不一定会臭骂我一顿的。

    “你知道么？”saa开口说道，“金中浩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我惊讶的看着saa。

    “开学第一天，警察去学校里把他带走了，听说是…杀人了。”

    “杀谁？”

    “不知道，好像是在沈阳杀的。”

    之后就瞬间安静了，我俩都坐着不说话。一直坐了半个小时，saa才慢慢张口，她说：“还好你不在。”

    而我丝毫没听进去她说的话，我脑中回想起霍允的话，想起沈乾，想起那个车祸，还想起了孔淼。

    “saa，我，害怕。”我第一次说出我内心中最想说出的话。

    开学第二天，我开着车，载着saa，中途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拿出了兜里的照片递到saa手里。

    “这几个人是谁？”

    “你看看后面模糊的那个人像谁？”

    “我认识的人么？”

    “你看像你认识的谁？”

    “轮廓，还有穿衣风格，像你，我记得你最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衬衫了。”

    “还像别人么？”

    “可以是任何人啊，毕竟照片是糊的。”

    我继续开车，不再说话，那之后，我再也没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秘密处决了，从这点上看，那个人还真是厉害。

    大四还是有些课程，类似于股票分析之类的投资课程，我看了一下课表，除了周一，周二和周五上午有一节课外，其余时间都没有课，而且这还只是前两个月的课，也就是说过完这两个月，一直到毕业前就不用再上课了。

    其实一切并没有多复杂，而是我太不擅长思考而已，和怀疑相比，我选择了相信。

    我上网查了医学治疗、脑结构，但是很遗憾我没有办法读懂那些专用术语，而比较易懂的知识又都是些一般上的或是难一些的常识，所以上网查后的结果并不是那么理想。

    而我研究这么多的专业知识，完全是出于对换脑这件事的怀疑。如果整件事从开始就是错误，那么真实情况有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我是真的被换脑了，即使我对于医学这点再不济，但是根据常识来说，疑点也真的很多。

    让我来慢慢回顾，首先霍允说过，我的手术是在沈阳进行的，后来又补充道是他日本的朋友，也就是之前看到那个酷似金城武的男子，我知道这样一个大的手术，如果只有那个日本人还有霍允可能两个人完成么？不会，一定还有护士之类的助手。还有想要做手术不光得有医生护士，还得医疗械和场地吧，好，场地可以是医院，虽然中国的医院再多人送红包再多人走后门，但是这种大问题应该不会随便冒险吧，把手术室交给不是医院里的医生然后秘密的做手术，这至少说明脑科的主任以上的领导是知道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在秘密的地方做的，那么这个地方必须要有十分专业的设备，甚至更专业的环境，这需要很大一笔费用。

    但是如果有钱的话，这些也应该也都可以解决。

    再说说手术的可操作性，在二战期间还是之后的，成功帮狗换了脑，这只狗活了十几天，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最终这项研究被终止了。

    要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很低的，想想光是整个大脑链接到人体的各个神经都相当困难，而且还要考虑血管，血液是经过循环的，还有一点，男人的血管是要比女人粗的，这样是怎么把血管接起来，完成整个身体的血液循环？

    当然这些都是一个完全不懂医学的人的胡乱揣测，当今医学进步到什么地步，可能我们普通人认识的没有那么直观，但是要是六十年前，谁能想到人类医学，可以换肝换肾甚至都能换心脏了，那么为什么不能换脑。

    所以说，换脑的可能性是有的，只是比较小，至少在我心里是3和7的比例。

    屋外的霓虹闪烁，屋内黑暗中只有我一人，心中有股悲凉，我忽然想起了李阿飘。

    “我们打的赌还没完呢。”

    我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我打开电脑，桌面早就被我换成了风景。我打开qq，这是我“死后”第一次登陆它。还没等我查看邮件，电话那边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我用一种生无可恋的口气说话，但奇怪的是saa并没有调侃我。

    “你看没看新闻，出事了?”

    “谁？金中浩？”

    “是，你，你的公司。”

    我的脑中嗡的一下，想起了saa曾经提醒过我，我马上打开电视。

    “什么情况？新闻？哪个电视台报的。”

    “你还嫌不够乱，你还想让电视报啊，那你就真的完了，没事我找好律师了，你那边我让医生出具证明了，证明你失忆了，所以你现在暂时还没有麻烦。”

    “是那个纪家庭？”

    “不知道，但是你公司的帐全乱套了，你这两天不要乱走，我会请朋友帮忙的，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钱算了，再挣吧，好了，你好好的，我先挂了。”

    “哈哈，这么快就把李慕然的公司弄垮了，看来即使给我个金山银山，草包终究是草包。”

    我感觉到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是一屁股坐在遥控器上面，我看着电视的画面切到了娱乐报道，里面是最能让我感兴趣的人。

    “这个星期天，阿哲将会出现在这里举办歌友会，他会演唱新专辑《初》里的五首歌，欢迎歌迷……”

    我大笑，可是眼角流下了眼泪，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电脑上面的qq响了一下，我突然紧张了一下，有谁会跟一个死了的人说话。

    闪烁的qq上显示是孟君阳，他写的是：

    “你好，你走那天下午我整理电脑时发现了那张照片的电子版，本想打打电话给你，可是又没有你的电话号，我就把照片发到了丹丹的邮箱里，请你查收，祝君幸福。”

    看着这样一行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只是没想到这个大班长还是这么喜欢帮助别人。

    我激动的点开邮箱，当照片如幻灯片一样出现在我这个老年电脑上时，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的打了一个打喷嚏。

    原来可怕的往往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