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玄鸟服(久违的2更~)
第四百二十七章玄鸟服
就在毕文谦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黎华却忽然开口道。
“文谦,等一下。”
“还有事情?”
“一件小事儿。今天才遇到。”
小事儿……好吧,无论是黎华,还是刘甘美,甚至王京云,他们嘴里的“小事儿”,毕文谦已经很有些见惯不怪了。
“你说吧。”
“今天,在吉天拓郎的演唱会后台,杰尼斯事务所的副社长找到我。她听说文华公司有下属的服装企业,也听说我穿着的衣服就是样衣,她说,昨晚上她外子和我见面之后,回家和女儿谈起了我,说了不少……称赞的话,然后,她女儿希望也买一套我这样的衣服,所以,专程和我打听,能不能买到,怎么买。”
噗……
毕文谦一下想起了刘甘美穿着的那身金火凤凰装。
“我们公司有服装厂?我记得你们提的是入股吧?”
“如果按照rb观念里的株式会社去划分,也许可以算是吧?
毕文谦囧然。
“这么说,你这几天在rb,穿的和刘姐姐一样的衣服?”
“刘姐姐?刘甘美吧?”黎华咯咯笑着,“没错,目前就做了两套。如果要保证质量的话,目前并不能大规模量产。”
“如果硬要量产呢?质量会降低到什么水平?毕竟,奢侈品也可以有档次之分。”
黎华稍微犹豫了一下:“应该,达不到出口的要求。”
好吧……毕文谦多少理解了。
“那么,回到问题本身——人家找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黎华笑了笑:“寄情山水,也得把酒临风吧?rb人嘛,总喜欢把细节做得精细。”
“……那,在rb,顶级的和服,大约是什么价钱?”
“这个,我了解过,但了解得不够详细。好像顶级的和服大都是订做的,价格嘛,上千万日元的了……怎么,你是说,参照顶级和服的标准定价?”
“不,那不适合。”毕文谦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一边,又躺在床上,听筒贴着耳朵,“我听刘姐姐说,这衣服,是申城美术电影厂的画师参与设计的?”
“尝试一下嘛!你不是说申城美术电影厂的水平,是世界顶级的吗?”黎华顿了顿,“我们目前出口的服装,利润实在太低了!我们入股的服装厂,生产我们设计的衣服,在国内卖得很好,但走出国门,还是一片空白。”
毕文谦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个传说——中国得出口8亿衬衫才能换回一架飞机。
哪怕他根本不清楚这个传说到底是80年代出现的,还是90年代出现的,甚至其数据的真伪也无法考证了。但这个说法,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金火凤凰的衣服,我看过了,刘姐姐穿着,漂亮;我相信,由你穿着,更漂亮。”没给黎华回嘴的机会,毕文谦继续说道,“具体到这件衣服……也许可以这样——我们中国自古有玄鸟生商的说法,而直到秦朝,仍然有着玄鸟是秦人祖先的传说,有秦图腾为证。真要计较的话,这比什么龙的传人有历史底蕴多了。虽然近代有玄鸟就是凤凰的说法,但好像并没有定论。我记得你之前说了,那个藤岛太辅,是裕仁的同窗,也是这回名义上想买衣服的人的父亲。而在rb,皇族都是在学习院读书的,能够进那地方读书的孩子,无不是皇亲国戚,再不济的拿出来数上几代,也可以计较成曾经的所谓高贵血统。另一方面,仰慕中国古代文化的rb,面对神武天皇就是秦人徐福的传说,rb官方没有正式否认过,倒是裕仁的弟弟承认过。既然我们中国已经破除的封建迷信,rb人还挺在乎,那么,黎华,你可以转告对方,衣服,可以售,但你穿的,是凤凰服,并不适合她的女儿。考虑到她的丈夫是学习院出身,那她的女儿,可以以秦人后裔的身份,穿玄鸟服。玄鸟服的形象,虽然有史料,但做到衣服上,应该充分考虑穿衣者的先天继承的血统和后天教养的气度。所以,你可以邀请她的女儿到中国,和我们的画师,以及相关的历史学家见个面,根据她女儿的实际情况,量身定制一套玄鸟服,只属于她女儿的玄鸟服,即使今后会出售同样的款式,也不会再用顶级的质料,并且会打上仿品的标记。”
说着说着,毕文谦几乎想起了上辈子小时候看过但当时不懂的某部电影里的台词——“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黎华,你要让对方认同,我们卖的,不仅仅是最好的,而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
“至于价格,我现在在电话里也说不准,这个得参考画师和制衣人的意见再说。不过,这显然是比和服贵的。你可以告诉她,正品的玄鸟服,在rb,只有拥有华族血统的人才有购买的资格,并且,具体的定价会有两个价格,一个,贵,另一个,非常贵。如果她选择了高价,那么将来用次级质料制作的同款式仿品,需要经过她的书面许可才能购买。”
卖衣服?单纯的衣服,保温的衣服,卖不了什么钱,美观的衣服,也卖不出太高的价。中二病的rb人,特别是曾经牛逼过的华族,对于血统的逼格,有着刻到骨子里的执着。哪怕在这个时代,他们不主动在公开场合高调宣扬了。
“这既是一件衣服,也承载着艺术,承载着文化,更承载着历史。”毕文谦缓缓呼了半口气,“黎华,你懂了吗?”
电话那头,微微起了中指敲桌子的声响。
直到,黎华忽然的笑声。
“文谦,我听说,rb从古代的摄家开始,就有着源远流长的家纹文化了。”
“而直到今天,rb实质上仍然是一个封建国家。”
电话两头,两人仿佛相视而笑,默契而畅快的笑声充满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毕文谦起了个大早。
练声,晨跑,吃饭,然后写好歌谱,算算飞机的时间,由粟车引着,带着边玫等人,出门。
坐上没有车标的小汽车,穿过亚皆老街,进入太子道东,刚开到启德机场,却见机场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还有人打了横幅。
“祝毕文谦赴欧为华人争光!”
红底黄字,繁体,笔画游走,颇为写意。
毕文谦没有立即下车,只透过车窗,愣愣地看着那横幅。
“……粟车,这是几个意思?”
粟车将车子停稳当了,回头腼腆地笑:“毕经理,你今天要走的消息,算不上秘密。虽然刘经理要求大家在香港都叫你毕经理,虽然你在香港绝大多数时间都宅在写字楼里,但香港人民要叫你毕文谦,我们管不了,也没必要去管,更没有资格去管。”
听着粟车的解释,一瞬间,毕文谦莫名地想起了上辈子看到过的一张黑白照片,以及那照片上的几个字。
小平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