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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鬼鬼祟祟

      莲子一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立马收回情绪,恢复到一贯的得瑟。

    他先是抄起自己的衣袖,再是摆了个“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徐镜凉:“嘿,真对不起奶奶,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这是询问的态度吗?这天下有谁麻烦人的时候是指着她的鼻子说话?!

    徐镜凉坦然道:“你若没听清,应该找的是你六爷,不是我。”

    “找爷?”

    “找你家六爷要点钱去请个好大夫,别什么时候聋了还要怨你家爷薄情寡义。”

    荃儿本些许紧张,听过这话便乐了。

    卫伏策见徐镜凉绕谁也不忘讽刺他两句,真是好利害的嘴。

    莲子哼笑:“你个狐狸猸子,别以为嘴上有点三脚猫功夫,就到处挑拨离间,搬弄是非,颠倒黑白,你个是什么人,咱还不清楚?就算哪天把你这层皮给剥了我也不会认错,贱人就是贱人!”

    荃儿听莲子这话污蔑人心,以下犯上,一甩手就在他脸上刻了五个指头,未等莲子反应,徐镜凉又加码朝莲子****踢上一脚,一溜烟,立马牵着荃儿跑了,只听莲子的哎哟声在后叫苦不迭。

    这两个小崽胆敢在他眼皮底下作孽不说,伤了人后就想逃事,没门!

    卫伏策立即叫几个傻仆追上,傻仆一个接着一个蹑手蹑脚的向外跑去。

    徐镜凉牵着荃儿往南墙跑,绕过泥石板路,度过杏花荫,终于来到外墙。

    徐镜凉早时就在此处种了一大窝的绿草嫩叶,这草窝子后就是挖好的狗洞。

    她俩气喘吁吁的跑来,镜凉蹲下身子,把那拼接的天然无缝的墙板先取下,立马向荃儿喝道:“快爬出去,快!”

    荃儿二话不说,谨遵旨意,掀开一窝边的草就向外爬,镜凉见她出去,先将墙板移交给荃儿后,立即爬出。

    两人都成功逃了出来,荃儿将墙板镶好后,又贴在墙上听听园子里的动静,闻墙那头静谧无声,想必跟来的人是没发现,二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此刻月亮罩上一层白霜,光晕似悬挂的藏青色帷幕,几只乌鸦从天飞过,静的瘆人心弦。

    荃儿瑟瑟发抖:“奶奶,为什么要逃出来啊?去请大夫人帮忙不就对了?”她的脸就像个苦瓜,里面还加着各种调料。

    徐静凉在空空荡荡漆黑幽闭的巷道走着,也不惧:“此刻若不逃出来,照今晚的情势明天还逃的出来吗,叫其它人看自己的笑话,我可不想。”何况若是今晚逃走,逃得不仅大大方方还名正言顺。

    荃儿抱着双臂,步履维艰:“可是这大半夜的在街上走,会不会见鬼啊!”

    “我带你去个地方。”徐镜凉随声拍了荃儿的肩膀。

    不拍倒好,一拍差点将她魂魄拍出。

    “啊!”荃儿尖叫一声,起了一背的冷汗。

    徐镜凉刚想说两句荃儿没骨气的话,就听见一声震喝:“什么人!”

    镜凉见巷口的左前方渐渐逼近数根火把,步履中还夹着铠甲摆动声:“快躲起来。”

    一定是夜晚巡逻的金吾卫,若被他们抓去关几天,这事可就闹大了,徐镜凉牵着荃儿躲进夹道凹进的围墙,不敢发出一丝噪音。

    此时鸦雀无声,只听到一行金吾卫的靴踏声,渐渐逼近,一步两步,火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她们躲藏的夹道,荃儿秉住呼吸,眼皮子咬的死紧。

    “谁在这里吵吵闹闹,快出来!”

    无一回答。

    “方才可就是从此处传来的声音,若你再是不出来,被我抓住可是要从严处置!”

    自有萧以来,皇帝颁布《宫卫令》,规定每晚衙门的漏刻“昼刻”已尽,就擂响六百下“闭门鼓”;每早五更三点后,就擂响四百下“开门鼓”。凡是在“闭门鼓”后、“开门鼓”前在城里大街上无故行走的,就触犯“犯夜”罪名,要笞打二十下。如果是为官府送信之类的公事,或是为了婚丧吉凶以及疾病买药请医的私事,才可以得到街道巡逻者的同意后行走,但不得出城。

    徐镜凉和荃儿二人可没有特殊缘由,此刻怕是只有被抓。

    眼见着墙顶的火把又向前移了几步,若他们真的开始搜巷,就算地势再隐蔽也会被抓,荃儿见势一咬牙硬着头皮冲了出去。

    镜凉知道依荃儿的性子一定会冲出去替她挡头的,看着荃儿的背影,她并没有阻拦,一人被抓总比两人皆被抓的好,虽然这样做有违德行,但大哥那边的事却依是紧急,她不愿意顾此失彼,两相衡量,一个是被打二十大板,一个是有性命之忧,她只有如此选择。

    荃儿出去后,果然被官兵扣押离开,见火把渐趋走远黯淡后,徐镜凉才小心翼翼出来。

    是她对不起荃儿,完事之后她会对她道歉的。

    方时徐镜凉本想带着荃儿去布庄偷件男人的衣裳,此时只得自己去了。

    出门在外,京都又地广人多,必不可少的会见些熟人,为了行事方便,男装最合适不过。

    前些日子和荃儿出来******便是穿的男装,这次行动冲忙,橱里男装自是顾不上的,徐镜凉整好心绪,小心谨慎的摸灯瞎火,朝着布庄方向行去。

    布庄是一个姓张的商人开的,因着离戴亲王府较近,自己平常衣服都是在张庄定制的。

    行过一刻钟,终于到了张庄墙外。

    前世张庄将覆灭于一场爆炸式火灾,而这一切的缘由便是因为府上的三姨太暗自埋藏火药。

    三姨太家里也是开布庄的,本想叫张家商铺提携自己一层,谁知张商嫌弃三姨太家的布料太次,既未拿出点银子替她家周旋,也未泄露点自家布料的商密以供参考,三姨太家的生意越做越差,三姨太怀恨在心,便窃取商密毁掉张庄,最终这一场火将张家所有人悉数灭口,自己倒逃脱了。

    刚走到张家侧墙,自诩身手不错的徐镜凉本准备借助古松枝翻墙而入,忽而听闻正大门被打开的“吱嘎”声,徐镜凉停住动作,从墙檐探头观望。

    只见一个瘦弱男子用破布裹得灰头土面,他手里提着个大袋子,正和门里的人商洽着什么。

    大门只开了口子大的缝,徐镜凉根本无法看见里边人的模样。

    三根半夜,黑灯瞎火,一男子鬼鬼祟祟提着一大包东西并不被张府人邀请进门,这到底是搞的什么鬼,自然张家与她非亲非故,她也顾不着管这么多,只是一番交谈回房又要耽搁一些时间,可是苦了久等的她。

    徐镜凉爬上墙边松树候着,过了半晌,那瘦弱男子定是走了,因为她所处的松树这头正好可以看清张府院落。

    只见一女人手里携着方时男子递交的包袱小心翼翼的走回房里,镜凉擦清双眼仔细瞧见那女人正是张庄三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