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萧家回来一个万人烦
福九和萧韧熙一起趴在被窝里。
萧韧熙给福九讲他的具体实施计划,福九认真听了半天之后,觉得有的地方还是很模糊,便赤着脚跑到地上将棋盘捧了过来。
“漂亮哥哥,你把说的计划弄到棋盘上,这样我就能更明白了,你光说,有的地方我还是不太能理解。”
萧韧熙想了一下,便拿起一枚黑子率先放在中间,“比如中间这个地方就是四叔镇守的贵州,现在他的周围前面有云南王等两位藩王全部堵死了,后面有川军层层包围。等于是绝境中的一步死棋。”萧韧熙说着,周围都摆上白子,证明黑子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另一方面,我们的军事分布就都集中在四周的边境上了。
现在五叔是镇守西北,防着藏区。二爷爷带着大伯他们全线镇守北疆,剩下的就是三叔。
可是三叔是在东南边疆,守着海域,防着倭寇,更是寸步不能移。而其他的队伍兵马分散,根本就形成不了大的防御工事。还有剩下的一些精锐,就都留在京城附近了。所以,我说必须智取。”
“怎么智取?”
“一,让风祭夜立时回到东陵,一来是调整兵马,二来是东陵乃是赋税重地,辽阔富饶。我需要风祭夜在后面给我为更大的阵仗筹措粮草。
二,让皇上答应藩王的各种要求,麻痹他们,争取时间。同时,诛杀宋清仰,对外造成瑶华和瑶尘矛盾重重的假象,这样一来,瑶尘就方便取得那些人的信任,为下一步做好铺垫。
三,立即派人去四川。现在李伟权已经成了大障碍了,如果他不被折腾下去,那我们就是打死也是救不出来四叔的。”
“这块你有什么办法?”福九听的很仔细,看得很认真。
“李伟权现在是打算等着最后捡便宜,两边观望,先把川军的七万兵马保住了,最后再用此来做筹码,赌一局全胜的赌局,想的可是真不错。只可惜,他想的也太美点了。
这种人你求肯定是没用的,所以只能是吓。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和三皇子尽快赶往四川。李伟权这个人太过小心谨慎,没有那股狠劲,我只要和三皇子带着五千人杀过去,就能吓死他,你信不信?”
“你这不是空城计吗?完全靠吓唬。”福九骤起眉,觉得太险了。
萧韧熙摇摇头,“只能用这招,出其不意。”
福九想了一下,拿起棋子一个个摆下去说道,“漂亮哥哥,你看这块这样好不好。
先是从京里传出消息,就说皇上要亲征,这样一来,虚假之中李伟权就绝不敢轻举妄动,然后让瑶尘哥哥此时就开始暗中联系那些藩王,就说皇上病重,无法离京。两种消息同时都用力往外传,越真越好。让他们两边都分不清真假。
这样一来,我觉得李伟权就会更不敢动。而你和三王爷迅速赶过去给李伟权来个措手不及,对了,要把姨丈的皇撵什么的都带着,让他看一眼就相信是皇上亲征了,这样一来,李伟权就算是不能被当场抓住,他在那些藩王那也绝没有退路。
因为他已经是个没有诚信的人了,他给的消息和瑶尘哥哥给的消息对不上,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相信他了。当然,要是能趁着李伟权假装出来接圣旨的机会直接当场将他拿住就更好了,这样你们下一步做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福九一口气说完,最后还仔细想了想,然后用力点点头,这个办法看起来很是不错。
萧韧熙吃惊的看着福九,嘴唇微微张开,简直惊得下巴子都要掉下来了。
“小九,你,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你没事吧?”
说着,萧韧熙赶紧过去,将福九拉过来,用自己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贴了贴,确定没发烧之后,就更是惊疑。
福九很聪明,萧韧熙一直都知道,但是聪明到能给他补充奇门诡计,那就实在是太夸张了。
因为我们学大小姐虽然聪明绝顶,可是平时一向觉得自己的脑袋太珍贵了,想法太多是在太伤人,所以就算是念书,也都是不温不火的。可此时,她竟然如此心思缜密的给萧韧熙出主意,而且一听就是个绝佳的诡计,这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难道不是烧坏了脑子所致?
“漂亮哥哥,我没事啊。你放开我!”说着,福九用力的从萧韧熙的怀里挣脱出来,“好好说话,干嘛问我是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小九原来是诸葛亮转世?”
福九扑哧就乐了,然后又站起身扑腾跳到地下就把明心大师给她的那串佛珠拿了过来,靠到萧韧熙的身上,举着佛珠指给她看着说道,“漂亮哥哥,我都是和这第一颗珠子上学的啊!”
萧韧熙赶紧拿过来仔细看,因为字太小了,一度他竟然压根就没看见上面有字。后来还是凑到灯光下,才看见在第一颗佛珠上刻着一圈极小的字:无路可走时,假路就是真路。
萧韧熙看了半天,想了好久才琢磨出其中的道理,他不由得更困惑了,低头问正在摆弄衣带的妻子,“小九,这句话我都不一定能懂,你是怎么参悟到其中的奥秘的?”
“哦,这样啊,”福九说着就爬到自己的枕边,一把将棋谱拿出来了,递给萧韧熙,“一开始我也不明白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不过因为我一直在琢磨棋谱,所以就老是在想这里面奇奇怪怪的棋局。
后来,我发现这棋谱总共是八十个个散局,只有最后一个是全局,数字正好和我的八十一颗佛珠相对,所以,我就想,其中是不是有什关联。结果,你别说,漂亮哥哥,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刚才和我说的情况就和我那第一盘残局差不多,而当时棋谱上摆得局就是一个假局,虚张声势中将真棋混在了假子中,看起来虚实不分,就好像一条龙有两条尾一样。等我想明白过来之后,人家那真局已经杀到了我的腹地,整个一片就被人家拿了去。
你刚才一说,我就想起了我的棋局,所以我才让你把假消息藏在真想法里,这样一来,李维权一定瞧不出来真假,看见皇上去了,肯定先怯了三分,脑子一乱,当然就没有正确的判断了。这样我们就先赢了三分的胜算!…”
福九的话还没说完,萧韧熙一下子就将她给狠狠的抱住,顺道扑到在床上,“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福九果然是天下人的大福星,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法子,真是让漂亮哥哥开心死了。mua!”
说着,萧韧熙在福九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弄得福九浑身直痒,在萧韧熙的怀里娇笑个不停。
两个人嬉闹一会,萧韧熙紧紧的将福九抱在怀里,一起躺在枕上,舒服的说道:“小九,说实话,能看到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我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本来这次我心里还是很忧虑的,总觉得如果这要是我去了,真是回不来,你要怎么办?想想都觉得心疼,思前想后的老是下不定决心。但是听你刚才说的,我忽然觉得我有点瞎担心,其实你内心一直都是坚强的,而且是充满力量的,反而是我,总是需要你的支持!”
说到情动,萧韧熙便低头又在小九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便将头放到她的肩膀,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
福九伸手将萧韧熙的脸反手握住,柔柔的靠在一起笑着低声说道:“漂亮哥哥,我可是一天都不想离开你的,你知道吧?可是,我更知道,我是不能那么自私的将你只留在我一个人的身边的。你本来就是天上的雄鹰,怎么能光守着我呢?!天下还有那么多事需要你去做,如果你真的每天只是陪着我对什么都袖手旁观的话,那样你就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快乐。
我不想让我们过那样的日子,不想让你不快乐。所以,无论如何,我希望我能慢慢的成长起来,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看日月转换,一起听风雷呼啸。还好,我总是能得到老天的眷顾,这次竟然能机缘巧合的做明心大师的弟子,得到他老人家的亲传。我想,我也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吧!”
萧韧熙笑了,“当然,我的小九从来就是聪明的。只是,以前你是一块剔透的水晶,可是很快,你就是一个璀璨的明珠,会发出夺目的光芒!”说到这,萧韧熙忽然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福九,“媳妇,你不会以后呼风唤雨就不要为夫了吧?那可不行啊!”
福九一下子就哈哈大乐起来,然后转过头就在萧韧熙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你是我的漂亮哥哥,让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不要你!更何况,你还是我儿子的亲爹,不要你要谁啊?”
“那是!”萧韧熙舒服的靠在福九的肩膀上,欢畅的伸了伸大长腿,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没想到大师竟然真的这么厉害,只不过是一颗珠子就能想到这么厉害的想法!而且,我觉得这里面的深意可是非常值得揣摩。更关键的是,这珠子光看一定是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一定要配合棋谱才能更深层的理解上去。真是厉害,大师的智慧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福九立时骄傲的笑笑,转过头对着丈夫,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是你们这些凡人不能理解的!我可是大师的亲传弟子,和你可不一样!”
萧韧熙盯着福九,猛然窜过去在福九的小鼻子咬了一口,然后顺势将她整个压到身下:“让我尝尝,仙人到底是什么滋味的!”
说着,动手就朝着福九身上的痒痒肉袭击了过去。弄的福九立时开始满床打滚求饶。闹了一会之后,两个人才喘着气的又靠在一起。
“漂亮哥哥,你知道吗,大师已经有135岁那么老了!你说他不是老神仙是什么?”
“啊?大师都那么老了啊?!真是不容易,想必是已经将世事都看透了吧,否则怎么会说出那么高深的话语。”说到这,萧韧熙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正式的盯着福九说道:“小九,我告诉你,这珠串和那本棋谱你一定不要交给别人。这是你门中的秘密,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岂不是浪费大师的一片苦心!更不要丢了。”
福九立时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漂亮哥哥,我一定不会丢的!”
萧韧熙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算了吧,回头我把那串佛珠给你做成手串,让你随时都带着!好了,睡觉!”
说着,萧韧熙长臂一伸搂着福九就要睡觉。
福九就和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被丈夫搂着,然后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静静的看着面前准备睡觉的漂亮容颜。
“漂亮哥哥,你知道我今天最高兴的是什么吗?”
“什么?”萧韧熙闭着眼睛,闻着福九身上的甜香,慢慢的被诱惑,似乎时刻都能睡着一样。
“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你今天把你的想法真是的告诉了我,这才是我最看重的事。因为我感觉只有这样我们才真是密不可分的!才真是情深意浓要相伴到老的!”福九喃喃的在萧韧熙耳边说着,而萧韧熙却已经沉沉的落入梦乡。
福九微微一笑,探过头去在萧韧熙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好好睡一觉吧。无论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坚定的支持你!我也会做你最坚强的后盾,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夫唱妇随,白头偕老!”
说完,福九轻轻的靠回萧韧熙的臂弯,轻轻闭上眼睛,闻着心上人的呼吸,静静的睡去。
第二天福九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萧韧熙已经走了,枕边放着两串已经穿好的珠串。
福九微微一笑,将珠串拿起来,缠绕在自己的皓腕上,正好,不松也不紧,想来是萧韧熙早上起来就亲自给弄好了才走的。
福九伸了一个懒腰,“秀儿!起床了!”
秀儿赶紧走进来,将床幔拉起来,笑着喊了一声,“我们小姐大起了!”
而阳光随着帷幔的拉开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随着新年越来越近,各家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果然和萧韧熙说的那样,薛家的男儿今年一个都没有回来。但是家书却一封随着一封反了回来。只有薛鸣乾那边依然是没有动静,只有四娘的书信在秘密的发回来。
大娘她们虽然谁也不知道四娘到底干什么去了,但是眼看临近年关都没回来,就知道一定不像二奶奶说的那样,四娘只是回娘家办点事。而且其他人也都没有回来,薛家今年的新年无形当中就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九,还有一天就要过年了,而在这之前,萧家二爷却回来了。
萧舒云回来那天本来福九即使要带着两个妹妹一起回去的,结果宫里忽然来传话,说晏澈身子又不太舒坦,而且年前又想福九,一大早便给接进宫里去了,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了。福九还是想回去看看,但是雪老天爷却死活不愿意,非说也不差这一天,便留住了不让走。
第二天呢,又是年前的拜师日,福九先是和袭月去看了庄先生,给送了好多的年货,又和老人家说了一会话,吃完午饭又去了护国寺看了明心大师,又和大师好好讨教了一下佛珠上的内容。等回来的时候,差一点连城门都关了,所以也就没回去上。
这一拖就到了二十九,再不回去也来不及了,所以,一大早萧韧熙便带着福九和两个妹妹一起回去了。
走之前,二奶奶又给带了好多东西,说是到了初二早上,就让福九早早的回来。而薛鼎天一看小九又要走了,老人心里难免就开始难受,也不出来送,只是在屋里抹眼泪,弄的袭月心里也不好受,陪着老祖一步都不敢离开。
福九当然知道老祖的心思,但是毕竟是已经成家了,再不回去可就实在是不好看了。所以,只能咬着牙坐上车。
阮凝是早就接到苏舞秋的消息,所以一早就收拾好一切只等孩子们一起回来。
朝廷上也已经放假了,本来晏澈身体不好,这阶段都是小范围的和群臣接见。这两天又因为身体再次不舒服,所以,萧秉承今天开始也就算是放年假了。
萧舒云带着媳妇秦之桃早上过来给父亲请过安之后,就都留下陪着父亲说话。
“小九他们今天该回来了吧?”萧秉承喝完茶,淡笑的问道,“家里孩子们都不在,还真是冷清不少。”
“是啊!爹,虽然平日里熙晨和熙颜这两个孩子在家都不觉得什么,可是这一走啊,立时就觉得家里冷清了不少,好像是少了很多人似的。”
“可不是嘛,解解们都不在家,大哥和嫂子也不在家,家里真是闷死了!”萧熙楚撅着小嘴俏皮的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晚几天回来,再不就直接去找嫂子她们好了。弄的我一个人在家,闷死了!”
阮凝一听,立时笑了,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的秦之桃却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你这孩子懂什么啊?那你嫂子家高门大户的,也是你这样身份的人去的!”
阮凝的脸色立时就冷了下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见萧秉承坐在前面,便没有说话。
倒是萧秉承立时就脸色沉了下来,“老二媳妇,你说的是什么话?!熙楚是什么身份?你倒是给我说说。咱们跟薛家是什么关系,容得你在这没规矩的乱说话。”
秦之桃竟然也不害怕,一扭身子,看着萧秉承带着一抹假假的笑容说道:“诶呀,公公,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您可别多想!本来薛家那定国公府就是一般人攀附不起的,更何况,熙楚虽然也是韧熙的妹妹,但是到底还是差着一层,一个叔伯家的大姑娘去新嫂子家住,那算是什么事啊?!”
萧秉承一听,差点没气死,嘭的一拍桌子,指着萧舒云怒道:“老二!你媳妇在这不咸不淡的胡说八道,你听没听见?”
萧舒云赶紧站起来,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秦之桃,沉声说道:“一天不挑事,你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你给我进屋去!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让爹生气!”
“我怎么丢人现眼了,这家里还不让人说话是怎么着了?”秦之桃看丈夫冲她来,立时站起身,横眉立眼的在那耍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再说了,我也没说错什么啊!在咱们家里,这二房什么时候能和大房起头并肩了!你说是吧,嫂子?”
阮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淡淡的说道:“我倒是正好而弟妹相反。我就从来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各房之间有差距。娘在世的时候就说错,五根手指伸出来虽然不是一边长,但是却咬咬哪个都是疼的!反而,因为你们总是常年在外太辛苦,有些事情可都是可着两个弟弟先来。所以,弟妹说这话,我可是万万不能承认!”
秦之桃立时冷笑一下,妖妖叨叨的一撇嘴,看着阮凝嘲弄的说道:“这几年看来大嫂还真是没闲着,家里别的东西不见多,倒是大嫂的伶牙俐齿更见锋利呢!让我们这些小的都有点无所适从了。不过说回来,不说别的,但说我们那院子,怎么平白无故就少了那么大一块?所以,我才说,大少奶奶到底是名门大户的千金贵体,嫁过来住的房子也是要占别人家一块的!哼,这样的人家,我们这样小门小户岂能是轻易攀附的起的!”
萧舒云脸色一变,刚想说话,旁边的萧熙楚却站了起来,冷冷的走到母亲跟前,“娘,您也说了,嫂子家是高门大户,可不是咱们这样二房能去的起的。您放心,就冲您这泼辣的劲,我也是不敢跨过薛府的大门的!您不怕笑话我还怕丢人呢!
您要是还想在爷爷这住着,最好就别在说什么了。如果要是让爷爷将您给撵出去了,您到时候可别怪女儿不孝,我是绝不会离开爷爷的!要是您还想在这不讲理,前门直走,出门不送!”
熙楚说完了,一看也不看母亲,而是走过去,挽住阮凝的胳膊笑着说道,“大娘,这次我从外面给您和姐妹们都带了好东西,一会您跟我去看看,包您喜欢!”
阮凝虽然极其看不上秦之桃,但是对熙楚却是衷心的喜欢,尤其听见熙楚狠狠教训她娘就更是高兴,“好啊!大娘也给你准备好了新年的东西了。你和你姐们们每人一件,是孔雀翎毛编织的披风,特别好看。而且你那件,大娘还给你加了金线,保你喜欢!”
“真的吗?大娘就是好!对我比姐妹都好多了,谢谢大娘!”说着,熙楚撒娇的抱着阮凝不散手。看的秦之桃恨得牙痒痒的,也不知道到底这是谁生出来的女儿,就知道和别家的亲近,对自己亲娘倒是格外冷淡。
看看似乎是没什么意思,秦之桃气呼呼的就坐下不说话了。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怕是也要羞得躲到墙角去了,偏她脸皮太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退避。
萧亦云看着秦之桃的样子,受不了的一声暗叹,自己的二弟也真是可怜,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媳妇。站起身,同情的拍了拍二弟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对萧秉承说道:“爹,还有点事情要和您和二弟商量,不如咱们去书房!”
萧秉承知道这是老大再出手帮老二呢,哼了一声,冷冷的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
萧亦云赶紧拉着萧舒云一起走出去。
熙楚躬身送爷爷出去后,转身和阮凝兴奋的说道,“大娘,我们去门口等哥哥和嫂子吧。我都还没见过嫂子呢!虽然是以前也远远的见过几次,但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嫂子和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起的,我对她也好奇的紧呢!”
阮凝笑着拍拍熙楚的手说道:“你呀,一定会喜欢你嫂子的!你不知道你嫂子有多可爱,而且,对人最是和善,和你一定很合得来。啊,对,上次你嫂子来的时候也给你带礼物了,都在大娘那呢,回头大娘一起给你送过去!”
“是吗?还有我的礼物?”熙楚立时眼睛亮了起来,“是什么啊,大娘?”
“哼!是一串很名贵的蓝宝石项链。你小妹妹看见了,吵着就要,说是最配自己。我给她教训了,你的东西她怎么能拿?!”
熙楚一听,立时笑道,“那肯定是好东西了。小妹妹的眼光那可是刁钻的很,寻常的东西可进不得她的眼。您这么说,我可都好奇死了!大娘,一会我跟你一起去取!”
说着,熙楚拉着阮凝就往外走。
秦之桃本来对萧韧熙的这门亲事是充满了的嫉妒,对阮凝能得到薛家这样一个亲家就更是嫉恨的要发疯。对薛福九连带的也就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但是此时听说薛福九不但给熙楚准备了礼物,还是一条名贵的蓝宝石项链,不由得心里就对薛福九有点另眼相看:这到底是世家大族的手笔,出手就是阔绰,这以后要是处好关系,怕不是还能得到不少好东西。
想这,便赶紧站起来,跟着阮凝等人也一起出去了。
“娘,我们回来了!”熙颜还没等下来,就冲着阮凝笑着大喊,看见熙楚之后,更是高兴的摇了摇手,“二姐姐,我们回来了!”
熙楚也冲着这边摇手,扶着阮凝赶紧走了过来。
熙楚先是伸出手,接替过丫鬟将熙楚给扶下来,笑着逗弄妹妹说道:“我还以为你玩的乐不思蜀,不想回家了呢?!”
“怎么会?知道二姐姐回来了,我们这不就马上就回来了!”
熙颜下车就给了熙楚一个热烈的拥抱:“二姐,我都想死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诶呦呦,好像真的长高了不少!这次回来啊,二姐姐就不打算走了,走哪也是不如家里好!”
熙楚抱着熙颜,却看见熙晨从车里走了出来,便赶紧放开妹妹,走过去,伸出手,“大姐姐,你可回来了!上次我让你帮我润色的丹青我还惦记着呢!”
“早就润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呢!”说着,熙晨也扶着熙楚的手走了下来。
“诶?怎么没看见大哥和嫂子啊?”熙楚惦记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们啊,在后面车里呢!刚才大哥和门口的人说两句话,就落在我们后面了。”说着,熙颜朝后面赶来的马车指了一下。
熙楚赶紧往回看,果然,一眼就看见了萧韧熙正坐在车门口。
“哥!”熙楚一下子就跑了过去。
从小,熙楚就和萧韧熙格外亲切,但凡是有哥哥在家里的时候,她就跑前跑后的跟着。此时,已经好几年不见萧韧熙了,再见到怎么能不激动!?
萧韧熙看见熙楚也乐了,提前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就将跑过来的熙楚接住,“诶呀!胖了!”
“哈哈哈,哥!你讨厌!”说着,熙楚一边抱着哥哥,一边给了他一下。
“来,让哥哥好好看看!”说着,萧韧熙将熙楚拉开,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头说道:“我们是真的长大了,竟然是变的这样好看了!”
“我哥哥也变得也越来越是英俊潇洒了!”熙楚歪着头,甜甜的表扬了哥哥一句。
兄妹两个正说着话,后面的马车就赶了上来,萧韧熙赶紧走过去,伸出手掀开帘子,福九亭亭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熙楚立时就将目光都放在了福九的身上。那明亮的眼神,灿烂到妩媚的笑容,雪一样白嫩的肌肤,加上那举手投足都显露出来的薛家人特有的坚毅气质,让熙楚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嫂子。
福九伸出手搭着萧韧熙的手就走了下来。
这时候,熙楚赶紧走过来,大大方方了施了一礼,朝着福九微微一福身,笑着看着她说道:“这是大嫂吧?我是熙楚,见过嫂嫂!”
福九一看,赶紧走过来将熙楚扶起来,笑着说道:“是二妹妹!你好,早就听漂亮哥哥说过你,只可惜今天才有缘见到。”
福九说着,仔细的看了一下熙楚。虽然熙楚长的是没有熙晨和熙颜那样精致,但是却有一种别家女子少有的干练气质,干爽而凛冽,像这冬天微风一样,让人神清目明,却又心里爽快,“真是个爽利的妹妹,和二奶奶倒是很有几分相似!”
“二奶奶?是金大将军吗?”熙楚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拍着手说道,“嫂子,你不知道我多么仰慕二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一个长枪横扫无敌,真是让人羡慕死的巾帼英雄。而且呀,二夫人的威名可不在大将军之下!”
福九一听,立时就笑了,“现在的二奶奶枪肯定是不拿了,但是鸡毛掸子却时时握在手。但凡哪个哥哥不听话,那鸡毛掸子也是指哪到哪的,一样又准又狠!”
立时,姑嫂两个都笑了起来,两个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立时就亲近起来。
阮凝带着两个女儿也走了过来,笑着说道:“这一回来怎么就站到门口说话了?死冷的天,也不怕都冻着,赶紧的,回屋去说话!我给你们准备了红豆沙,先喝点,暖和暖和!”
一群人正说着要往院里走,忽然秦之桃缓缓走了出来,看见福九,赶紧笑着说道:“这是大少奶奶吧?!真是名门出娇花,果然是不同凡响!”
福九不认识这个人,立时转头去看萧韧熙。
萧韧熙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二娘!”
说完,萧韧熙也不说话,竟然不走过去参见。
福九稍微一愣,但是立时就反应了过来,赶紧转过头来施礼说道:“原来是二娘,福九给二娘请安!”
“诶呦呦,这可不用。大小姐的礼我怎么能受得起!”说着,秦之桃赶紧走过来扶起福九,还仔细的看了看,“真是太好看了!能娶到大小姐,真是我们萧家的福气!大小姐这一路可是辛苦了,赶紧进去去休息一会!”
说着,竟然要伸手扶福九走进去。
萧韧熙看见,立时上前一步,将福九给轻轻拉到自己的身边,淡淡的说道:“不劳二娘费心。我们和我娘还有点事要商量,二娘还是先回去吧。回头,我带福九去给二娘请安。”
说完,也不看别人,拉着福九就走了进去。
其他人一看,也都偷偷一笑,转身跟没看见一样走了进去。
只有熙楚走到秦之桃的身边时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走吧,进去吧!好好说话就不行吗?套那么近乎干什么啊!谁还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啊!真是!”
秦之桃恨得一跺脚,“我还不是为了给你铺路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娘,只要你安心好好的过日子就算是最照顾你女儿的事情了!”说着,熙楚没着的拉着母亲走了进去。
将秦之桃强制的交给丫鬟,自己则赶紧跑过去找福九她们。
“娘,您不知道,那狮子胡同竟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东西。就光是红灯笼,就有那么多种,常常一条街全是啊!而且都不带重样的,真是好看的不行!”
熙楚刚进门就听见熙颜站在地中间和大家说她在狮子胡同的见闻。
熙楚笑着跑到福九身边坐下,然后指着妹妹说道:“现在知道了吧。以往总觉得是咱们府里的灯笼最好看,其实质外面的东西不知道比咱们家里多多少,好看多少。咱们总笑话那些小户人家是井底之蛙,殊不知咱们才真是井底之蛙呢。是不是,嫂子!”
福九立时点头,“可不是嘛!就说前阶段吧我们住在苦窑。你们不知道,到了那我才知道,我真的是什么都没见过。连百姓平常是怎么过日子都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吃的就是天下人吃的,结果,人家虽然没听过咱们吃的,但是咱们也没吃过那些最普通的东西。
他们吃的酸菜,腊肉啊,还有血肠,咱们都是见都没见过。可是,我告诉你们,是真的很好吃的!连老祖平日里吃饭都那么挑剔的人,每天都能多吃一碗饭。而且,八哥他们还都吃上瘾了,好模好样的就去偷吃一顿。
锅贴饼子炖排骨,那味道真是绝了。我回到家里之后让厨子也做过一次,可是和赵四婶做出来的味道那真是天上地下,差好多。所以,我才说,咱们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萧家三姐妹听的眼睛都有点发光。
熙楚赶紧问道:“嫂子,您还住过苦窑?”
福九立时笑了,“我这成亲第一天就是在苦窑住的!给娘心疼坏了!不过,我却觉得苦窑那地方一点也不白住,让我懂得很多道理。”
说着,福九将苦窑里的一切说了一遍。
三个人听的眼睛都直了。
“嫂子,你是在是太棒了!太厉害了,竟然住过苦窑!我真想当时也在京城,那我就可以和一起去感受一回了!”熙楚最夸张,羡慕的眼睛里都冒泡泡了。
“是啊,真不知道那里面竟然有这么多趣事。早知道,我就和姐姐一起过去住两天了!”熙颜也感觉无限遗憾啊!
“你们这些孩子,那地方有什么好住的。都不知道你嫂子在那的时候娘都担心成什么样了!好了,都不许再胡说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头。”阮凝说着,嗔怪的一人瞪一眼。
几个姐妹互相看看,立时都哈哈笑起来了,然后围着阮凝,又是搂又是抱的,撒起娇来。
正在这边热闹着,忽然宫里传来话,皇后娘娘给各家派礼来了。
一群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时候来派礼,那只能是一种情况,就是萧家有姑娘要进宫参选了。
阮凝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