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唯一
江乐蓉完全惊楞在原地,僵硬着一点一点笑出来,比哭还难看,“别玩了,我胆子小,经不住吓。”
左劲灭掉烟,“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还用不到‘分手’这两个字,你心里很清楚。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我不爱你,也没有办法爱上。”
江乐蓉眼泪已经出来,张一张嘴,左劲知道她要说什么,“你不用搬我妈出来,我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左劲想好了摊牌就不会有任何顾忌,他一惯的作风,最不喜拖泥带水。
“她是谁?”江乐蓉已经握紧拳。
左劲淡淡看她,“dy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她也不是dy。”
江乐蓉听出了警告,也听出了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恐慌更多于嫉妒。她和白正梅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如果左劲不能掌握在她们手里,她们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想玩,我能够理解,也能接受,不要分手。”江乐蓉肯求。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受委屈。”一句话,左劲就清楚凌厉的表明态度。
江乐蓉终于哭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左劲耐心全部用尽,为了左家和江家的颜面他只能做到这个程度,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
“江伯伯要兴师问罪让他直接来找我,不要去找我妈。”他丢下这句话,人已经走了。
江乐蓉追着跑出去,只能看见他的车尾灯,她像疯子一样站在街道大喊,“左劲,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绝对不!”
……
展颜碰掉了手边的杯子,有些无力,这一下午不知是怎么了,不是这儿出错就是那儿出问题,完全不在状态。
“怎么了?”乔雨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
展颜无力笑笑,“没事,不小心摔了杯子。”
“没事没事,水逆是这样,总是节外生枝麻烦不断,还有几天就顺行了。”研究星座在年轻女孩中是时尚。
展颜以前不能理解这种时尚,今天倒是能帮她找到自我安慰,都是水逆惹的祸。虚不知水逆年年有,以前不信的时候还不是过了,也没见出这么多问题。
展颜收拾好东西,下班。
下班高峰,公交车很挤,路况又堵,展颜被挤得都要透不过气来。很糟糕的是,她的手机还有电话进来,手都伸不到包里。电话一声比一声急,她又慌,差点没把包包拉链拽下来。终于摸到电话,看都没看接通,“喂。”
“下车。”左劲简洁命令。
展颜火冒三丈,“有病。”
“我再说一遍,前面一站下车。”
“你……”
“你不下来,我有的是办法把公交车迫停。”
展颜已经被逼得没有脾气,公交车到站,她挤出车厢,衣服乱了,头发散了。黑色宾利堪堪停在她身边,左劲降下车窗,偏一偏头,“上车。”
展颜知道拒绝不掉,压着怒火上去,“你伤也好了,还有什么事?”
左劲倾身过来直接压在她身上,展颜后背紧紧抵着车内壁,“你干什么!”
“安全带。”左劲伸手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你觉得大马路上我会在车里对你做什么?”
展颜被他说得脸红,“你叫我下车到底想怎么样?”
左劲发动车,理所当然道:“送女朋友回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展颜深呼吸,“左总,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心情陪你玩感情游戏。”
左劲皱眉,“你当我昨晚的表白是玩笑?”
展颜都要气笑了,他昨晚那是表白?
“我表白了,所以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左氏逻辑。
展颜讽刺道:“女朋友2号?3号?还是n号?”
左劲转眸看她,“一号,唯一的一。”
展颜心底微微触动,想说出讽刺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左劲的手机一直在响,打的震动。展颜从上车就注意到了,她瞄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妈’。
车很快就停在幼儿园边上,左劲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转头对展颜,“以后不要挤公交车,找个隐蔽的位置等我。生病了要找我,不开心了要找我,遇到困难了要找我,记住了吗?”
“我已经习惯了靠自己。”展颜感觉眼眶温潮不看他。
“从现在开始你要习惯把困难交给男人。”他打开中控,“孩子在等你,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展颜什么也没说,下车。
左劲的手机一直就没停过,母亲的电话还在不依不饶打进来,江乐蓉也就这点本事,白正梅却是左劲怎么也绕不开的人。
“喂。进医院了?知道了,我马上来。”左劲扔下电话调转车头往医院去。
不出所料,江家二老,白正梅还有哭哭啼嘀的江乐蓉,专程等着他,三堂会审。
“江伯父,江伯母,妈。”左劲坦荡荡进病房。
江权不阴不阳开口,“我可担不起你这声伯父。”
江母一直哄宝贝女儿江乐蓉,白正梅额上敷着冷毛巾痛心痴首的模样。
左劲过去病床边,“妈,您又是哪里不舒服?”
“医生说你再这样刺激我,迟早心脏病发去见你爸。”白正梅说话中气十足。
左劲皱一皱眉,“那不是可惜了您收藏的一屋子帽子?以后我就替您捐了。”
“你敢动我的帽子!”白正梅情紧差点从床上跳下来。
左劲挑眉,“妈,您不是小女孩了,不要动不动就装病。狼来了的故事不知道?”
白正梅索性扔了毛巾掀被子下床,厉声问他:“为什么要跟乐蓉分手?”
“不爱,没有感情。她一开始就知道,只是要选择自欺欺人。”左劲从来这样直接不怕伤人。
江乐蓉哭得更伤心。江家二老脸黑如锅底。
白正梅抄起枕头就打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乐蓉对你不离不弃你说分手就分手!”
左劲不偏不移让她打,“她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除了心。因为那是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东西。”
白正梅气得全身发抖,“你是铁了心要分手?”
“是。”
“那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白正梅放狠话最后一博。
左劲这次没有直接顶撞,而是把目光转到江权身上,“您先不要这么生气,也许是江伯父觉得我配不上江大小姐主动要我们分手呢。”
“胡说八道,岂有此理!”江权激烈控诉。
左劲笑起来,“伯父,您得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
江权压下怒火,顺顺气,“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
“突然很想抽烟,江伯父能迁就一下吗?”左劲意图要跟江权单谈。
江权也很想听听他还能说了什么来。
江权随左劲出去,就一根烟的功夫,江权改了口,对白正梅说:“我们江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既然年青人没有缘份我们也不强求,我们江家的女儿不愁嫁。现在不是左劲不要我们乐蓉,是我们看不上你儿子。”
江权强硬拉江乐蓉走,江乐蓉不敢置信,“爸,你在说什么,我不走!”
白正梅也措手不及,“老哥哥,不管左劲说了什么冒犯你,你都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我替他道歉。”
“不用了,以后他两的婚事想都别想!”江权扔下这句就拉走江乐蓉。
白正梅一直追到门口,左劲靠着走廊一脸无辜。
“你,你到底说了什么?”
“秘密。”左劲作了个禁声手势。
“你,你给我滚,我不有你这个儿子!”白正梅真发怒了。
左劲站正了身子,“我滚了,您不要再装病了。”
白正梅气得砸了手机。左劲走得坦然,能用钱计算的感情都是最廉价的,他只是许了江权一个壳,江氏想要买壳上市。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只要是他想要的人,没有要不到。
车滑出医院,目标明确,穿过繁华,穿过喧闹,只为去见心中的那个人。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展颜一下一下拍着展望,口里念着故事:“红孩儿问,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观音菩萨只管闭目念经,红孩儿举枪就刺,菩萨消失不见,红孩儿以为自己胜了,坐上菩萨的莲花座却被菩萨的金箍套住。红孩儿告饶认错,最后做了菩萨的善财童子。”故事没讲完小家伙就睡着。
展颜轻轻放下书,拉好被子准备关灯睡觉。左劲的电话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展颜犹豫要不要关机,又怕不接他电话他直接冲上门,他绝对做得出。
“睡了吗?”左劲的声音轻松畅快。
“你有事快说。”展颜没好气。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