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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世(1)

      第十章

    大雨如注,洗刷着世界。

    一个人影在倾盆大雨中跌跌撞撞地四处寻找:“老爷,老爷——”

    苏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任雨水浇灌他的身体,只有这样,方能缓解他全身火烧般的感觉。他听到阿文在远处唤他,却连转过头都极为困难。

    经过一番寻找,阿文终于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苏成。他看着苏成浸泡在雨水中单薄的身体,心疼地流泪。“老爷,你为什么不教阿文武功?阿文若是习武,定不会让你受伤。”阿文此刻只恨自己没用。

    苏成摇摇头。“习武不好,习医好,若是我死,也不必去报仇。”他已经筋疲力尽,缓缓闭上了双眼。

    “老爷……”阿文边哭便将苏成背在背上,在雨中艰难地行走。

    ——

    马蹄疾驰,踏起层层水花。

    “阿澈哥哥,为何我们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找到爹爹,也未发现打斗的迹象?端木伯伯说的神木林真的是这里吗?”苏若一边御马,一边问身侧的端木澈。她们在这里已经找了一个多时辰之久,且不说苏成,就连人迹也没有发现。

    “就是这里,父亲曾经说过,如果休焰寻仇,一定会约在这里与苏成见面。难道他老人家猜测有误?”端木澈百思不解。

    此时,二人的马突然一惊,将二人一同甩下马去。幸而二人的轻功了得,方能平稳落地。

    惊了马的,是前面那个缓步走来的人影。黑衣白发,赤色的瞳孔发出慑人的光芒。

    休焰渐渐走近,在与苏若和端木澈相距五米的地方停下。

    “你是什么人?”

    “小若不要靠近他,这个人很危险。”端木澈将苏若拦在身后,手中的剑已经出鞘。“休焰,是你。”

    对面的人脸上露出笑容。“不错,没想到你能认得我。你们二人很幸运,除了苏成,还没有活人见过我的脸。”

    “你把我爹爹怎么了!?”苏若从端木澈的身后跳出来,手中的黑石鞭在雨中挥舞。

    休焰仔细地打量了苏若一会儿,赤色的瞳孔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他向苏若抬起手,苏若手中的黑石玄铁鞭忽然被一股大力控制,拉着她向休焰的方向走去。任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无法与那股大力抗衡。

    端木澈在后面将苏若死死拉着,却被休焰一掌弹飞,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休焰的手在空中向后一拉,苏若便瞬间被他拉到身边,黑石玄铁鞭也落到了休焰的手中。他仔细观看着鞭子,随后又仔细看着苏若。“你说苏成是你爹?”

    苏若不知他为何如此举动,更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只能回答:“是。”

    休焰摇摇头:“可你并不像他。”

    “爹爹说我像母亲。”

    “你母亲是谁?”

    “杭州杨氏,母亲生下我便死了,我从未见过。”

    “我见过你母亲,你不像她,倒是很像另一个人。”

    苏若无语,怔怔的看着休焰。

    休焰不语,解了苏若的穴道。“这黑石鞭原是我一位故人所有,我先借来观赏几日,再来还你。”

    “你们两个小娃娃很幸运,看过了我的脸还能活着。哈哈哈——”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爹爹在那里!”

    休焰的背影在雨帘中渐渐模糊。

    苏若站在原地,没有勇气追上去。

    一声惊雷,苏若打了一个颤。

    她盯着休焰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在雨中。

    苏若对着休焰消失的方向出了半天神,方想起重伤在地的端木澈。端木澈被休焰的掌风震的五脏局伤,已经无法再继续陪苏若寻找苏成。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弃,点了穴道止痛,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小若,我没事,我们继续找。休焰在这里,苏伯伯一定就在附近。”

    苏若心中紧张苏成,并未发现端木澈是刻意掩饰。“好。”

    ——————

    欧阳锦书心情很不好,雨天泥泞,他的白色长袍下面已经沾了很多泥土,他墨色的长发紧紧贴着身体和脸颊,无法飘扬,他的白扇插在腰间,无法扇动微风。是以他这个落汤鸡的样子很不潇洒,很不风流,很不倜傥。

    幸亏路上遇到了一辆疾驰的马车,让他有了避雨的希望。只是那个驾车的公子虽然长相和打扮皆很斯文,对他的呼喊却并不理会。是以他觉得这个书生摸样的男子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下雨天好不容易遇到的轿子,他不能让它就这么跑了。欧阳锦书动用轻功,很容易就追上了轿子,轻飘飘地落在驾车人的身边。

    “这位兄弟,可否在你这里避雨?”欧阳锦书道。

    “不可!驾驾——”驾车人的态度不容商量,很急切地赶马,无心顾及欧阳锦书。

    被拒绝的太过直接,欧阳锦书觉得颇没有面子。他用扇子撩起轿帘,发现里面是一个气息微弱的老人。那老人似乎察觉到了他,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朝驾车人道“阿文,让他进来吧。”

    “老爷……”

    “让他进来吧。”

    欧阳锦书钻进了轿子,同苏成道了声谢。苏成并未理会。欧阳锦书也不在意,盘膝打坐,开始运功。

    苏成顿时觉得轿内暖融融的,如生了一团火一般。这暖意与他身上挥之不去的灼烧感不同,前者让人舒适,后者让他苦不堪言。

    这暖融融的感觉让苏成有了些精神。他仔细打量欧阳锦书,随即笑了笑。“年轻人,你内力深厚,不同寻常人,但是浪费内力来烘干衣服,是否有些浪费呢?”

    欧阳锦书笑笑:“轿内有生病的老人,惹了我身上的湿寒之气不好。”

    苏成点点头,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欧阳锦书。

    欧阳锦书的手指搭上了苏成的脉搏。苏成察觉,睁开眼看他。

    “老人家,今日欧阳锦书欠你一个人情,若是将你的病治好了,就算将这份人情还了。”

    苏成笑笑,这天底下除了端木长风,还有谁能跟他苏成谈论医术,更别说为他诊治了。连他知风都束手无策的毒,天下恐怕也没人能解了。眼前这小娃娃见识短浅不认得他,自然也不知这毒的厉害。

    得知苏成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欧阳锦书却还是不死心,也不管苏成同不同意,一股脑儿地为苏成灌输真气。不想苏成的身体就如一个无底洞一般,任凭他灌多少真气,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欧阳锦书不服气,便一直为苏成灌输真气,直到真气耗尽,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