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刘府寿宴下
本来和柳婉清几个人聊的挺好,大概是看我们说的太开心了,有几个小姐都凑了过来。那尚书家的小姐好像不找点事就心里不舒服,我觉得她就是想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屁孩,我还真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是她好像就感觉我好欺负似的,就喜欢找我麻烦,这不又来了。
“我听说你相公家里贫困,你们家不会连个下人都没有吧,那不是你什么都要自己做,可真可怜。”我觉得这小丫头就是欠抽型的,我实在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说的。“姐姐说的是,我们家条件确实不太好,可是这些我觉得都不算什么,只要相公愿意对我好就可以了,如果真想嫁个条件好的,姐姐不如去找个商人,商人家都很有钱的,请个下人什么的也不是问题。我相公虽然没钱。可是他愿意对我好,而且知道上进,如果嫁个游手好闲之人,那人再没事抬几个丫鬟做姨娘,那才是女人的不幸呢!”
”你,哼!“她生气的哼了一声就走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不就是说让她嫁给商人吗,虽然现在商人身份低下,可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你呀,真是长了张利嘴,看你把她气的。“柳婉清虽然在说我,可是整个人却笑的太开心了点,她要是表情严肃点,我觉得她的话会更有说服力一点,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她为什么如此生气,我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出来。
”你看看,把人家气走了,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估计也就你了。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位尚书千金有一门亲事,听说是禹州的一个大家族的嫡出公子,本来是一门人人羡慕的好亲事,可是就在前不久爆出那公子的丫鬟怀孕的消息,本来这种丑事是不会在京城传开的,可是那公子为了那丫鬟竟然要和这边退亲,所以这事就闹的沸沸扬扬,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也因为这事几个月没敢出门。”我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八卦,我就问她:“那最后退亲了吗?”她们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孟慧说:“你在乱说什么啊,退亲这事怎么可以随便说,这女子一旦退了亲,可就再也说不上什么好人家了。你下次可不能再说这话了。”我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事情闹成这样,就算她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幸福而言吧,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古代对女子那满满的恶意,我突然感觉自己何其有幸嫁给了李子轩,就算他一辈子是个穷书生,我也愿意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
我有点同情那位尚书千金了,这大概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虽然我觉得这古代的很多东西我是没法改变的,尤其是女子的,不过我还是希望至少思想上她们可以有一点改变,所以我就这件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说:“可是姐姐,就算不退亲,那人也不会对她好了吧,嫁过去也算不上什么好亲事了吧。我觉得所谓的好亲事不过是那些人家里背景比较好,什么名门望族。可是那对我们来说就真的是的好亲事吗?我却觉得人的好坏才是女子选亲的关键,世上最美的婚约和爱情莫过于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觉得就算是什么背景也没有,可是那不是也很好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好美的句子,好美的愿望。佳琪说的对,这世上的很多东西本身对女子来说就不公平,我们也无力反抗,可是婚事却是一辈子的事,若是可以找一个这样的人,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我完全没有想过这还出了个思想先进的人,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就是想让她们改变一点想法,这想法改的也太大了吧,说实话之前我也没想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文艺的生活,不过是李子轩家正好有这样的祖训,否则恐怕我也没法保证李子轩以后不纳妾,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李子轩了,恐怕没有,所以这种所谓的爱情其实不过是奢望罢了。
我觉得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的好,要不她们就都被我给带坏了,可是我又没法给她们每个人都找一个李子轩这样的,所以还是果断换话题的好。我说:“对了,我听说婉清姐姐是京城第一才女,是不是真的?要不一会姐姐给作首诗来听听。”
“那不过是个虚名罢了,你也信。”我正打算说信的的时候,外面的一个丫鬟来报说:“夫人,安阳长公主和安平郡主来了。”
大夫人一听赶紧站了起来对老夫人拜了拜说:“娘,长公主来了,儿媳带佳婷佳雪去门口迎接,现在天气冷,娘就不要出去吧,我想长公主也不会怪罪的。”
老夫人想了想说:“也好,那你快去,可别怠慢了,知道吗?”
“儿媳明白的,娘请放心。”说完大夫人便带着大姐二姐出去了,过了一会就听到下人说长公主到了,我们赶紧站了起来,也都不敢说话了,不管是因为她是长辈,还是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我们都不敢有丝毫怠慢。我们刚站起来我就看到一个和老太太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走了进来,虽然现在一把年纪了,可是还是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而且她看上去明显比老太太年轻。
长公主边上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估计这位就是安平郡主,后面跟进来的就是大夫人和大姐二姐。老夫人一看到长公主就激动的站了起来,我真担心她这么大年纪还那么激动会不会突然昏过去,那事情就大了,不过还好,老夫人身体还不错,她们先抱在一起表姐表妹的叫了,然后抹了两把眼泪,为了表示我们也感动,所以我们也拿着手绢擦眼睛,至于有几个是真哭就不得而知了,可是如果连长公主都哭了,你们还没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对长公主的不敬。
她们哭了一会就开始忆童年,这时大家也是不能坐着的,我们就这样傻站着,还要假装对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屁孩的童年感兴趣,反正我是在那发呆的,她们也不可能注意到我,那安平郡主和大姐也在边上说话,还时不时的逗两位老人开心。到了中午,寿宴就算开始了,我被安排在第三桌,和四妹佳惠坐一起,这第一桌就是老夫人和长公主,还有大夫人这些长辈,这第二桌,基本坐的都是嫡出小姐们,而我们这些庶出和姨娘就被安排在了第三桌。
这些大户人家吃饭规矩特别大,反正什么时候吃什么菜都有安排和要求。搞的我整个人一直绷着,我就怕一筷子下去搞错了,坏了规矩那才丢人呢。
光饭就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又叫了戏班子唱戏,我是完全看不懂,可是我还要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我感觉自己太厉害。没一会大姐就说,想带几位小姐出去看雪,而我也在邀请作陪之列,我赶紧高兴的和她走了。
那安平郡主也在,便和我们一起出去了,郡主看到我就说:“你就是佳琪吧,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大了。”我嘴角抽搐的想,这到底有什么想不到的,我们十几年没见,我现在这么大不是很正常吗?不过这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我对她伏了伏说:“回禀郡主,我就是佳琪。”
“我听说你嫁人了,是不是真的?”她又好奇的问我,我很想说我们好像不熟吧,你这样一幅八卦的表情真的好嘛?可是谁让人家身份比我高呢,我只好老老实实的点头。
“你不用如此拘谨,我又不是会对你怎么样,你那么怕我做什么?”老大,我怕的是你的身份,不是你,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
“郡主,梅院到了,那里的梅花开的很是漂亮,我们上午还去看过,郡主要去看一下吗?“我可不想她逮着我一直说,我赶紧转移话题,她一听果然感兴趣,由于在这里就她身份最高,所以她说要去梅院,自然不会有人傻着和她做对,我进去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谁知那郡主也跟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边上说:”佳琪妹妹现在长大了对我都没有以前亲近了,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
“郡主你就不要打趣她了,那时她还小,我都不太记得郡主了,何况是三妹。恐怕唯一记得的就只有大姐了。”我没想到二姐会在这个时候说话,不过她说的是事实,我也赶紧点头。
”你们一个两个小没良心的,我以前不知道对你们多好,你们竟然都不记得我。“她故意生气的说,我却看出来她没有真的生气,这郡主脾气似乎还不错,我觉得还可以交往。
郡主也不在一直问我各种问题了,大家开始热络起来,聊的都还挺愉快的,郡主似乎还是对我比较感兴趣,我也没法,只好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后来又聊到衣服首饰类,我偶尔也发表一下我自己的意见,不过我对这些也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说的也不多,不过聊了感觉没多久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又回去吃饭,我下午在梅院由于无聊很是吃了点点心,现在到是一点也不饿,不过这过场还是要走的,等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样子,我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有点困了,可是我不知道今天是可以回去还是要在这过夜,不过我还是想回家,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不过人家在这聊天的聊天,有的到点就被接回去了,我不知道李子轩会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记得我。我正在那惆怅的时候,外面的小丫鬟进来说:“夫人,三姑爷来接三小姐回去了,现在在外面等着呢。”
“也是不早了,佳琪你就先回去吧,今天客人太多,我也没空问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回来我再和你好好聊聊,玉儿,去把我给三小姐准备的点心拿上,送三小姐出去。”她的大丫鬟玉儿一会就提了食盒进来,我本想拒绝,可是她已经去送别人了,不过这点心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也懒得矫情,我正要跟着玉儿出去,二姐叫住了我,说:“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客人,怎么好让一个丫头送你,这样吧,还是我送你出去吧。”我其实感觉今天二姐有点奇怪,不过她要送我,我倒是无所谓,我点点头给她道了谢,她把玉儿打发走了自己提着食盒,和我向外走去。
走在半路她突然说:“佳琪,你可有恨大姐和母亲?”我就知道重点来了,说实话,我对她们只能算是没感情,说恨可就太严重了,如果是原主,倒是有可能恨她们。
“二姐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恨母亲和大姐?”我直接反问了回去,我看她脸色都有点变了,我就知道她不过是个小孩,我对这种十几岁的小孩怎么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可是是母亲让你顶替了大姐的婚事,本来是应该大姐嫁的,如果不是母亲,你一定可以嫁的更好。”
“二姐慎言,这话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说,我和相公从小就有婚约,哪来的什么顶替。而且相公很好,二姐说我不嫁给我相公还可以有更好的,可是二姐觉得我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庶子还是给人做填房,二姐以后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好,在二姐眼中也许我相公不是最好的,可是在我眼中,我相公却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并不希望别人觉得李子轩不好。
她看了我一眼,便不在说什么,把我送到了院门口,我知道李子轩就在外面等我,走之前说她突然对我说了一句:“你若是有什么事,到时尽管来找我。”然后她把食盒塞到我手手上,就走了。
下人打开门,我看到李子轩就这样站在门口,我突然发现他似乎比我印象中的高大了不少,我走出去他就自然的把我手中的食盒接了过去,用另一只手把我的手握在手里,边走边说:“冷不冷?等一下到家了,你先洗个热水澡再睡,要不你的脚又要冷一晚上。”我点点头说:“嗯!”我们走到外面的时候,他让我在这等着,他去找马车,我突然玩心大起,想起了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很多故事的男女主角都有雪中漫步的场景,浪漫的很,我便拉着他说:“相公,我们不要坐马车回去了,我们走回去把,反正也没多远,坐在车上又冷,走走说不定我就暖和了。”
他估计是看我晕车,而且我说的也有点道理,所以他也不反对,就这样牵着我的手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家的方向走着,我对他说着今天遇到的人和事,也说着我的观点,自从我知道他不纳妾后,胆子大了不少,很多话我都敢和他说了,走了一会我就有点困了,几次都差点摔跤,要不是他,我估计自己已经鼻青脸肿了,不过俗话说的对,这叫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他看我实在是没法好好走路,他索性蹲下来说:“上来吧,我背你,再让你这么走下去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当时要走路的也是我,现在我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抱怨,他看我发呆,说:“娘子不上来莫不是希望为夫抱你回去?”我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这事说不定他还真做的出来。我赶紧爬到他背上,没说几句就在他背上睡着了。
所谓的浪漫的雪中漫步,我实在是一点浪漫都没感受到,什么时候到的家我都不知道,直到他烧好了水叫我起来泡脚,我才醒过来,洗了脸,泡了会脚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