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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庄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却也身松平和。

    他去安宁那里,也只是去。

    别人眼里的自由,夹杂了几分龌龊的心思,他不清楚,女人之余他经历的不少,早已没了年少时的感觉。

    去安宁那里坐坐,也不是因为有孩子。

    他跟孟子曰谁又真不把谁看作该离开的一个,只是到了他们的位置,不表达才是进攻的手段,总有一个先受不住的先行,后一个也谈不上胜利。

    安宁在等他们腻烦了现在的坚持,殊不知他们早已腻烦了其他的喧闹。

    ……

    孟子曰对包汤不错。

    至少苏安宁觉得不错,以孟子曰的年龄,出门在外且能在带着他女儿的前提下,如此照顾包汤,安宁已觉得孟子曰不错。

    庄逸阳背着他爸时,玩的很疯,又有自家妹妹在,什么孝子的招数逗趣的法宝都拿来哄妹妹。

    他觉得妈妈说的对,生活方式是大人的事,他享受他该享受的,就算他老爸不喜欢他了又如何,他还有老妈。

    况且,他不觉得他老爸真能把他如何,他妈不跟他爸吵架甚至对老爸不错,他爸有什么理由把脾气发在他身上,继承权他要,但不必施舍。

    “哥哥……”嫩嫩的小手举起来要刚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戌哥抱。

    孟子曰放开拉着包汤的手,已经从保姆手里接过女儿:“外面人多,哥哥回家再抱好不好。”

    苏安宁带着太阳镜坐在一旁的长椅,随手拿了瓶水给包汤。

    包汤挨着妈妈坐下,才不怕他爸知道后找他麻烦。

    没遭遇过拒绝的酥油饼,哇的一声哭了。

    苏安宁不甚惊讶的看女儿一眼,她女儿‘说一不二’她知道,呵呵,孟先生你继续。

    孟子曰不愿意让她管教女儿,她还真没什么兴致参与,实在是她也管不了。

    苏安宁透过墨蓝色的镜片看着他们。

    孟子曰轻声细语的哄着女儿:“乖,哥哥在喝水,爸爸带你去买好不好。”说着嘱咐安宁和包汤等着,哄着女儿向不远处的零食区走去。

    苏安宁意料之中的看包汤一眼。

    庄逸阳没什么表情:“你看我做什么?孟叔叔已经说了,这里人多,难道你不觉得我确实不适合抱妹妹?”

    苏安宁移开目光,不甚在意的提醒:“你还是准备好抱吧。”

    果然。

    一分钟后,孟子曰一手捏着两个,一手抱着大哭的女儿,放在了包汤手里。

    苏安宁一点也不惊讶,酥酥还小,孟子曰没有接触过其他孝子,对自己孩子哭闹有天生的怜悯和心疼,何况他还比其他父亲更过分的拥有这种情绪,所以他一定会妥协。

    唉,果然没娘的孩子不好带。

    虽然酥酥的娘还活着,没办法,人家酥酥的爸觉得酥酥的妈已经阵亡,酥酥是没妈疼的孩子,更溺爱三分。

    所以苏安宁在孟子曰在时,不给酥油饼立规矩,免得触动她爸的玻璃心。

    包汤抱着妹妹在保姆和孟子曰的小心监护下,绕了两圈,小东西方破涕为笑。

    苏安宁麻木的靠在休息椅上,懒得看他们。

    “阿姨,你家三个孩子真好,可惜我妈妈就生了我一个,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

    “对呀,阿姨,你好幸福呀!”

    苏安宁看眼面前两位把果皮纸屑放进垃圾桶的十五六岁忻娘,再看看不远处护着包汤怀里的酥酥亦步亦趋跟着的孟子曰。

    苏安宁非常愉快的接受两位忻娘的羡慕:“嗯。”真是太有眼光了,她的墨镜还是不要摘了,免得较坏两位忻娘。

    她年纪大部假,当孟子曰那个头的妈未免太早婚。

    两位忻娘愉快的跑开。

    苏安宁仰着头,安心的眯着眼当这场出游的局外人。

    ……

    苏爸苏妈也不喜欢孟子曰来过夜,可总比庄严来要放得开。

    所以看在外孙女的面子上,偶然也给他做两道拿手好菜。

    但孟子曰走后,就对苏安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数落,他们再开明也得把女儿的不良恶习矫正过来!

    苏安宁赶紧溜:“付迪来接我了,我赶紧走了,爸妈也快上班吧,要迟到喽。”

    嘭!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孝女!”

    别说她爸她妈不乐意,其实她也不喜欢,庄严两天后,孟子曰随后再住两天,她也是忍着超厚的脸皮在撑好不好。

    付迪确定她系好安全带后开车上路:“喂,什么表情呀,昨晚被小男朋友滋润过度是不是。”“你省了吧。”苏安宁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其实付迪也没有说错,孟子曰那个年纪呀,确实挺适合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

    “切!你享受了还不准我说呀!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你是被子我是床,勾勾连连就那样,你是……”

    “好好看路。”

    ……

    何婉馨穿了一件蓝色的齐膝短裙,脸色苍白的站在昔日还未竣工,如今已经繁华喧闹的街上,这条街上有那个男人的梦想,有他的商业帝国。

    曾经不过是一片建设中的样子,如今已经是他心中的雏形。

    何婉馨垂下头,又茫然的抬起,八年了,除了死物是一尘不变的,还有什么值得推敲,就连这座城市、父母、还有她自己,她都要不认识了。

    她站在这里,是心底的最后一丝不甘,她想知道为什么?

    当年就算她错了,也是无心之举,他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在她身上!凭什么!

    何婉馨深吸一口气,垂下头,默默的走进去。

    前台立即拦住她的去路:“女士,女士,请问您找谁?您有预约吗?女士,女士……”

    何婉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八年的空白,让她还不习惯接触陌生人:“我……找……庄先生……”

    前台秀甜美的笑着:“那,您有预约吗?”

    何婉馨闻言拘谨的扯着裙角,预约?她从来没有找过他,就那么一次,她便落得如今的下场!

    何婉馨突然有些恨,眼里的胆怯蒙上了一层怨毒,都怪他们一家!如果不是他们——

    何婉馨语气里多了丝怨气:“我姓何,你就说有位昏迷了八年的何秀找,他一定会见我!”

    前台秀看她一眼,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什么不妥的情绪:“请您稍等。”

    前台接待通知了楼上。

    林密沉思了片刻,开口:“先让她坐一会,一会联系你。”说着推开了庄总办公室的门。

    庄严并不惊讶,可也毫无愧疚,不过是买卖关系,偏偏想的那么高尚,以至于无知的做了错事还以为自己无辜,她难道以为用金钱买来的是爱情!

    “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让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是,庄总。”

    林密没有随便打发何婉馨,八年的空白,谁知道她在想什么,随意处理一个疯女人,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林密特意抽了点时间,亲自下楼去见了她。

    何婉馨怔怔的看着走来的人,明明一样的面容,可就是不一样了,所有她熟悉的人都不一样了。

    何婉馨胡思乱想着周围人给她的接二连三的打击。

    林密已经站在她面前:“何秀?”

    何婉馨精神恍惚的抬起头,本能的脱口而出:“是不是他要见我了……”

    林密看着她的脸,公事公办的冷静:“何秀觉得您和庄总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当年的事,何秀觉得还不够明白,不管您因什么原因走错门,多么无辜,但不是庄总的吩咐,您私自行动是真,惊扰了庄先生的妻子和儿子也是真。

    还是何秀觉得,那些年庄先生给您的钱,您一分没拿,所以不知道身为员工要遵照总经理的吩咐办事,还是不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什么道理。”

    何婉馨快速站起来我,眼前一片白光,但立即又清明起来:“我……我……”

    林密耐心的等着。

    何婉馨灵光一闪,抓住唯一的浮木,狰狞道:“但他不该那么对我!我的青春我的人生我和一切,我——”

    “所以庄先生给了您补偿,除了给您父母的,您的账户也有一笔钱没有动过。”

    “可——”

    “虽然庄总有过激之处,但秀在接受不正当的关系时就该明白所要承担的风险。除此之外,在您惊扰了庄夫人后,并没有立即退却,却又有第二次约见,这是严重的违约和道德败坏行为。

    何况后面几次是您自己送上门去的,您觉得庄夫人应该大度的原谅您成全您,还是可怜您?庄夫人在您出现的一刻想弄死您和庄总的心,相信何秀在上门之初就该明白,没有人大度的想见您第二次,您还送上去找死,是不是何秀?”

    何婉馨目光慌乱:“我——”

    林密乘胜追击:“在您曝光的一刻,您没有选择立即退却保护自己,而是把结果寄托在一个男人对您的宠爱上时,就应该做好这个男人后来会给您的荣华或者毁灭,不是吗?

    还是何秀觉得,自己只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庄总夫人,而没有考虑过会被庄总撕成两半?”

    何婉馨崩溃的抱住头大叫:“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题外话------

    来,来,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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