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乱想
男人究竟是睡着没?虞可卿的答案好像是错误的。可是现在她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想要待在那间屋子里,好像从昨晚之后,她又开始觉得跟秦恕在一起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了。
清晨,还很冷,就算是虞可卿外面罩着一件外套她也还是觉得凉意入骨。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倒是雾气还没有散去。度假村里的那些木工的长椅还有雕刻的很好看的石椅上面都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好像是昨晚留下来的印记。
虞可卿没有介意,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伸手在上面抹了一把,然后就顺势坐了下来。她有些像是一尊雕塑,默不作声,就看着前方,眼里还是没有焦距。
秦恕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不了解虞可卿怎么好像从昨晚就又开始对着他做出那么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她不说,他也不问,因为秦恕直到就算他问了,凭着虞可卿的骄傲,那女子或许什么都不会说。他只好感觉到晚上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悄悄又离开了自己的怀抱,蜷缩的就像是婴孩一样在大床的角落里,那背影,让秦恕心里一疼。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警觉性很高。在虞可卿起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清醒了。他不是她想要做什么,但是有担心这个女人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危险。其实,在度假村,有什么危险呢?这里的治安算是一等一的好了。秦恕跟了出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虞可卿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什么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是一块...望夫石?
秦恕苦笑一声,最后还是担心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着凉,也不顾自己现在出现在她跟前她会多么惊讶,就径直走到了虞可卿的跟前,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这么不乖,外面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男人的语气一如既往,有些低沉,还带着一点点的宠爱。
虞可卿果然一愣,她惊讶的看着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又看见他的眼睛,里面一望无际,像是有很多东西,可是乍然一看,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这就是秦恕,带着让人痴狂和迷恋色彩的秦恕,让人看不懂的秦恕,也叫她生生为难的秦恕。
“你怎么来了?”虞可卿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男子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风紧了紧,这里是挺冷的,秦恕不说,她好像都还感觉不到,或是,她的感官世界已经关闭了。
秦恕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穿过女子的腋下,两手一提,就轻轻松松的将虞可卿提了起来,然后横抱在自己怀里。
虞可卿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然后不由自主就伸手搂住了秦恕的脖颈。“做什么你!”她的声音里都还带着没有平息的颤意。
秦恕笑笑,丝毫没有在意虞可卿语气里的不高兴,倒反而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怀中女子的额间,贴着她的耳根说:“地上太凉,你不觉得冷我都心疼。”说完,他反倒是一屁股坐在了之前虞可卿坐的那根石凳上,“这样,你跟之前也没有太多差别。”他把自己当做了虞可卿的凳子。
虞可卿眼睛有些红,秦恕这个人,她一向看不大懂。可是,她也要承认,在某些方面,秦恕是真的对她挺好的,不过,前提也是她不要碰触他的逆鳞。虞可卿淡笑,“我也无事,放我下来吧,天快要亮了。”
秦恕不语,也没有放下她,他单手稳稳地扎着虞可卿的那好像一只手臂就可以圈拢的细腰,一手擒住了虞可卿的下颔,让她的视线同自己对上。怀里的女人有些漂亮的脸型,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鼻梁很挺,有些说不出的娇气。可是,就是在这么一副明明看起来娇软的小姑娘就是藏着那么一颗倔强不妥协的心。“卿卿,你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秦恕认真的看着虞可卿的眼睛,他感觉到不寻常的虞可卿,他不想放手,不然,早在两年前他就放开了,也不至于两个人纠缠到现在。
虞可卿看了他就像是半个世纪那么久,就在秦恕以为自己今天是等不到答案的时候,虞可卿突然开口了,她望着男人,眼里有些疲惫,这段婚姻,秦恕守得很苦,而她又怎么不是呢?“秦恕。”她郑重地叫着男人的名字,然后缓缓开口:“你现在还是当初在教堂宣誓的时候说的那样一辈子对我忠诚吗?”
她目光盈盈,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带着几分期待,还有几分害怕。
秦恕也不是立马回答,片刻,男子的声音就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一样,他说:“好。”
虞可卿一下子就湿了眼眶,她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想要被人看见这一刻自己的狼狈,秦恕说的是好,不是“是”,他是不是已经背叛她了。猜测和证实完全都是两回事,现在,虞可卿好像发现自己后悔了,后悔不自量力地想要去求证,最后,她就是后悔了。
秦恕看着突然落泪的虞可卿,他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是事后回想,一时半会儿确实想不起来虞可卿的每一个字是什么了。最后,还是在秦恕的安抚中虞可卿慢慢止住了泪水。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秦恕,也不知道自己的婚姻的未来在哪里。
虞可卿回房后吃了一点早点就睡觉了,她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加上早上起来去外面吹了风,好像有些受凉了,头疼脑热,晕晕乎乎就在床上睡了过去。
秦恕守在她身边,看着睡梦中仍旧皱着眉头的小女人,也是紧锁了自己的眉头。“卿卿,我该那你怎么办?”男人兀自轻轻说着,伸手将女子额头上的帕子拿了下来,换上了另外一根。
“扣扣”两声有规律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秦恕听见有人在叫他了。
“秦总,我们老板已经在茶室等您了。”门外站着一个门童,恭敬地看着秦恕。
秦恕点点头,眉间还是带着一抹愁绪,最后想了想,他还是疾步走到了就在他们旁边的那一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