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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6.01

      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的落叶迷乱了她的眼。

    着秋叶纷飞的环境之中,最是那席上的男子夺人目光,男手一身乳白色衣裳,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手中抱着一个暖炉。

    少女轻盈的身子随之先着男子靠近,以是入秋之时,述说秋风带着点寒冷,可是也没那么夸张,需要毛毯暖炉的。

    看着男子一个人在那下棋,少女在男子对面坐下,她撑着腮帮好奇的问道:“一个人独乐,莫不无趣?”

    “......”男子依旧一个人冷清清的下着棋,手持棋子,步步为营,有种说不出的认真。

    看着没理自己的男子,少女再接再厉的说道:“七尺男儿倒真是精贵千金。”

    少女说完这话,美目不由瞟了一眼男子身上的东西,语气中带着点鄙视。但是少女更加希望男子能看自己一眼,或者回自己一句话。

    “啪!”棋子干净利落的落下,男子依旧认真的下着棋。

    少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她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不但如此她同样也触摸不到所有的东西。

    看的见,却什么都干不了,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少女转过头看向男子。

    如朝夕般美丽的落叶随着风轻轻的飘荡着,在空中滑出一个又一个的舞蹈,似乎最后看见了停息之处,它轻轻的碰触他的丝发,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最后似乎确定什么一般,它便静静的待在了他的发丝之上。

    少女看着依旧目不斜视下着棋的男子,不由伸出手来,白皙修长的手想要去碰触那落叶,指骨分明手将落叶比划着,打算一把抓住它,而指尖从那落叶之间传过。

    碰不到,拿不到。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少女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似乎无所谓,但是那对神采奕奕的眼眸却不由暗淡了几分。

    她抬起那对丁香紫般美丽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

    不但俊,而且美。

    即使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却知道,眼前的人很好看,很好看。

    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白衣胜雪长发,由一根白绸简单的扎起。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一位与世无争翩翩贵公子,宛若仙人之姿。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他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露出那对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少女嘴角边是不变的笑容,但是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心中却有一把声音,无休无止的告诉她,‘等’。

    到底是等待何人呢?难道她以死去,等待将自己安葬之人。

    她不懂,不解,可是却无人为她解答。

    而她会在男子身边,也是不知为何,她不能离开男子三米以外。就像一个牢房一般,如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囚禁着,却无能为力。

    “这可如何是好。”少女嘴角边挂着浅笑,然后带着点无奈的说道。她将视线转到男子身上,最后低眸看着男子下棋。

    眼前的人,尉迟司尘,当朝宰相。

    与尉迟司尘的才华并齐名的还有,被断定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传闻。

    少女看着尉迟司尘,心中带着点幽怨。自己被无缘禁锢在这尉迟司尘身旁,本以为对方也有所不同之处,心中一喜,然也此时也知,对方瞧不见自个儿。

    “主子。”忽然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他低着额头恭敬的对尉迟司尘行礼。

    少女看见新出炉的活物,心中不由一喜,面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她轻飘飘的走到那黑衣男子身旁,蹲下身子来,想要将对方的五官看清。

    尉迟司尘并没有抬头,他目光并没有移动,那对好看的丹凤眼始终在落在棋局之上,不曾变过。

    “三皇子今日以行往南城,德轩以成功与皇子巧遇,并得到皇子的信任。”黑衣男子吐字清晰的说道。直接隐去其过程,说出计划中主要的重点。

    听见黑衣男子的话,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那下着棋的尉迟司尘,她轻巧的来到他的身旁,然后看了一眼棋局。

    也不知道之后尉迟司尘做了什么动作,那黑衣男子很快就隐去不见了。

    少女看着尉迟司尘,对方才华外貌,真当的上绝对风华,但是那苍白的皮肤,还有那眼眸之下的暗色,都说着一切。

    一开始听见那个二十五岁的传闻,她本是感到可笑,但其实不然,眼前之人确实活不过二十五。

    因为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寒冷,即使触碰不到,不过却能感受到。她不由想,她一个已死之人,能感受到别人的气息,那么是否因为那一个人快死了,所以她才能感受到。

    这三日陪伴,她也知道他是一个作息稳定的人。

    清晨起来要喝一碗药,早餐前喝一碗药,早餐后吃几颗药丸,整点午时喝一碗药,午时餐后喝一碗药再加几颗药丸,晚餐前一碗药,餐后服用几颗药丸,夜晚宵夜般喝多一碗药,入睡时再吃一次。

    在少女的眼里,着三天里,就是看着尉迟司尘不停的吃药,吃药,然后再吃药。

    有时候,她都很佩服眼前的人,这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乌漆墨黑的药,即使不喝,关是闻闻,她便知道,那药必然很苦,很苦。

    看看时辰,少女眼眸中夹含着笑意,然后到尉迟司尘面前,带着点恶劣的说道:“午时以到,你该喝药了,司尘。”

    知道对方叫尉迟司尘后,她就直接叫对方司尘了,毕竟四个字太长了,而且她怎么叫,对方都不会知道,而且也不会反对。

    在她的话刚刚落下没多久,就像看一个丫鬟手中拿着刚刚煮好的药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可是有不敢走的太慢。

    而在那丫鬟将药给尉迟司尘后,便如云烟般的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众人皆知,尉迟司尘喜静。

    少女在那丫鬟将药放尉迟司尘旁边的桌子上的时候,她便立马的离尉迟司尘远远的,那药闻真是熏得她快晕了,浓浓的中草药,一直不曾散去,即使她离到那三米之外,也无法挽救自己那可怜的鼻子。

    而尉迟司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苍白的指尖碰触温暖的碗,带着点舒适,他眼也不眨的一口将那碗药喝了下去,神情依旧淡然,没有任何变化。

    少女看着尉迟司尘将那药喝完后,便随之走了过来,看着依旧摆着棋子的尉迟司尘,不由带着点趣味道:“你握黑子,我握白子,我与你共下一局,当如何?”

    少女看着眼无波动的男子,不由喜悦道:“此处。”

    而在她话落,那一粒白子确实落到她指的地方之处,她自娱自乐接着在一旁说着,似乎真的与尉迟司尘在下一盘棋般。

    看着白子处于劣势,少女面上不惊不怒,带着习惯性的浅笑,宛如葱白般的手,轻轻的指着某处,缓缓道:“此处。”

    但是男子手上指尖夹着的白棋子,却慢慢的落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而并非少女说的那个地方。

    这样的结果让少女面上一怒,但是随之似乎想起了什么。

    才想起,眼前的人根本看不见她,也不见她的声音。

    她不过是自娱自乐,自欺欺人罢了。

    一种孤单寂寞随之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席卷上她的身子,让她感觉寒冷不已,一个说话的人也不曾有,那么的可笑可怜。

    少女勾起一抹讥笑,不知在嘲讽何。

    而突然,尉迟司尘却将之前落下的白棋子给拿了起来,随之缓缓的落到少女之前指的位置。

    少女带着点错愣的看着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哭笑不得。

    看着尉迟司尘低眸深思的模样,少女便想,对方是不是明白自己白子下那处的用意。

    少女笑盈盈的看着尉迟司尘,看着被这个世界赞美的无与伦比的人,看着对方似乎凭借直觉下的棋子,即使对方猜到那里可以挽回全局又如何,对方压根不知道为什么吧。

    越想少女就感觉越得意,之前的忧伤自怜情绪早就荡然无存。

    而注定让少女失望的是,男子持起黑子又断了白子一条生路。

    少女面上一惊,虽然她以没什么记忆,但是她却记得,下棋她却从来没输过。

    “此处!”少女修长的手指着棋盘上的某一处,眼眸中有说不出的认真,之前没有细看,也道尉迟司尘是一个棋盘高手,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之前。

    而这一次没有让少女失望,尉迟司尘手中的白子稳稳的落到少女指的位置上。

    如此反复,最后一局下来,居然成平局。

    少女那对杏仁般的眼睛,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男子来,也许以后她可以找他下棋。

    但是这想法刚刚出现,没被少女自己否认了。

    因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何名?”温和却悦耳的声音,传入少女耳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