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白萧失踪
“当初是我自己许诺要让慧彤进京的,前世的她嫁的并不好,性格胆小单纯,我也就是一时心疼,想着可以改变她,谁知道……呵!我也真是自找麻烦,一马氏的性格,慧彤这次来了定是不打算再让她回扬州了,我也只能先让她留下,但进闲王府想都不要想!”杜子衿懊恼道。
韩辰皓无奈的看了杜子衿一眼,心里却为她最后一句霸道的话而高兴,“那便让她留下,京城里这么多的人家,随便给她挑一家便是,她若在不愿意,那也就不是你不守诺言了,别再为这件事伤神了,再吃点东西吧。”
春晓端着饭菜进来,低着头,脖子却都是红的,杜子衿多看了她一眼,见她放下托盘就要往外跑便坏笑着叫住了她,“春晓,你跑什么?”
春晓站住了脚,却依旧低着头,隐约可以看到她通红的侧脸,“小姐,……”
“等楚心的婚事结束,就把你和邵刚的婚事也办了吧。”杜子衿笑道。
春晓羞红着脸,心里却也是高兴的,刚刚邵刚还在和她说婚事的事情,“春晓全听小姐做主便是。”说完便跑了出去。
杜子衿偷笑,转头正好看到韩辰皓也在正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你操心着别人的婚事,把他们一个个的凑成对,可我却还要再等上一个多月,到时候老三的孩子都要有了,我突然不想等了怎么办?”韩辰皓俯身靠近,鼻翼相触,呼吸相融,暧昧丛生。
“婚期可是你闲王府定的,你可别跟我抱怨……你……”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韩辰皓堵了回去,从她受伤以来,虽日日都和他待在一起,但他怕碰到她伤口便从未再吻过她,每日看得见却吃不到的苦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要不我把婚期提前了吧,后天如何?”韩辰皓认真的笑道,真的巴不得明日便就把她娶回府。
“你说呢?”杜子衿嗔怒的瞪着他,若是突然提前婚期,还不知道别人怎么以为呢,未婚先孕?想想她都头疼。
婚期提前自是不可能的,韩辰皓虽然想快点抱得美人归,但也不想委屈了子衿,自是要给她一个准备充分而盛大的婚礼。
第二日一早杜府便开始忙碌着,这一日楚心出嫁,杜府也开始招待客人,楚心是杜家干女儿的事便也传遍了京城,两任首辅结成一家人,也让人不可小觑。
杜子衿起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了,恼怒着韩辰皓没有早早叫她,还拦着下人们不许出声,让她到了楚心房中是,楚心都已经穿好了嫁衣由母亲为她梳头。
还未和楚心说两句话便别韩辰皓拉着去用早饭,匆匆忙忙的用过早饭状元府的接亲队伍便已经到了杜府门口。
新人磕了头,由子衡牵着楚心出了杜府大门,莫思聪便上前接过抱着楚心上了花轿,热闹的鞭炮声响起,韩辰皓捂着杜子衿的耳朵把她藏在怀里,两人对视而笑,在热闹的人群中眼中也只有彼此。
杜府前院的热闹,躲在后院的思慎自是无法体会,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子衡回来陪他,而子衡也知道他一人在后院无聊,送了楚心便带着一些点心回了院子。
过了今日他们便也就要回宫了,昨日见到师父,师父又给他一本针灸秘籍,让他自己先看看,他便拿着针灸秘籍在一旁看着,而思慎则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着他。
“下午就要回宫了,要不咱们出去转转?这京城我都还没出去玩过呢。”思慎笑着问道,他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却连京城的大街都从未去过。
杜子衡放下书看向他的眼睛,张口是想答应的,可想到他的安全,还是摇头道:“等你长大些,在出去转转也不迟,这次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再不回去,宫里怕是就要露馅了。”
思慎没有再多说,但脸上的失落却掩饰不住,这个皇帝,他真的是越做越不想做了,“我不想当皇帝了,一点都不想的。”
杜子衡闻言诧异的看向思慎,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思慎的辛苦他在宫里这段日子是都看在眼中的,很多事是他都无法做到的,但思慎都做到了,进了宫,他便沉熟坚忍的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你要不当皇帝,就要去封地的,反正我是要在京城做官的,要像父亲和莫大哥那样,将来考取功名,做首辅大人!”杜子衡自信满满道。
思慎看着他沉默半晌,黑白分明的眼眸慢慢中迷雾变成清晰,“那我就一直做皇帝,你也要一直在宫里陪我。”
杜子衡笑而不语,只当是思慎童言无忌,以后他肯定是要出宫的,即便是在京城为官也没有一直待在宫里的。
这边,送走了楚心,杜子衿便和韩辰皓一起赶往状元府,到了状元府,下车,便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如今的闲王虽不是皇上,但整个的朝政几乎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比以前更加让人忌惮。
前厅内,新人已经在拜堂,韩辰皓护着杜子衿站在一旁观礼,目光却是一直都是在杜子衿的身上,想着她若是穿上一身鲜红嫁衣该是怎样的美丽,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你看我干嘛?新人都走了,我要去看看楚心,前厅里你不去打个招呼吗?”杜子衿抬头对上韩辰皓的注视,微红着脸笑道。
“我送你去,前厅有莫思聪就够了,今日我又不是新郎官,去了岂不是抢了他的风头?”韩辰皓自信的笑道,那些人哪有子衿重要,他不想一时大意,再让人伤了子衿,她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他是一步也不敢离开。
杜子衿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两人便离开往后院去,杜子衿一人进的新房,陪楚心说了会话,身体便有些力不从心了,洞房是闹不成了,便和韩辰皓回了杜府。
杜子衿走后,楚心便一人坐在新房里隔着盖头无聊的搬弄着手指,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变立刻屏住呼吸,紧张的握着手心,
门被推开,是她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外依旧很是吵闹,好像是要进来闹洞房的,却不知为何没有进来,房间内静悄悄的,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只听得到她的心跳声,和朝她走来的脚步声。
突然头上的红盖头被人掀起,入目便是鲜红的的锦缎衣,目光往上正对上莫思聪有些迷离的黑眸,看得出他被人灌了不少酒,脸颊绯红,带着淡淡的酒气。
想到出门时干娘跟她说的那些羞人的话,楚心顿时面颊通红,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抬手去帮他脱外衣,“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让人给你端碗醒酒汤来吧?”想转移注意力,可碰到他衣服的手还是紧张的颤抖着。
莫思聪目光迷离的看着面前面颊泛红,晶莹剔透的楚心,抬手抚上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得越发沉醉,“现在重要的不是醒酒汤,而是…。你!”
话落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头吻下…。
楚心的三日回门自然也是回杜府,韩辰皓也依旧赖着不走,好在杜子衿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小心翼翼,韩辰皓便带着子衿去见了王立舯。
闲王府的地牢不大,修在地下,是当年先皇让人盖好闲王府后,韩辰皓又让人修建的,除了暗卫和管家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
地牢中一直的点着油灯,但依旧的昏暗,杜子衿牵着韩辰皓的手,一步步的跟着,越往下越阴冷。
一间单独的牢房中,王立舯依旧是那身黑衣,略显狼狈,面色惨白,明显还受着伤,听到声音也并未抬眼去看一眼,仿若一局石雕。
杜子衿走到牢门前,并未进去,“楚心已经成亲了,昨日是回门的日子,一身大红的云锦圆领百褶裙跟在莫大人身后看着开心极了,你想要见她吗?”
石雕一般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抬起头看向杜子衿,布满血丝的眼,红彤彤的越发显得脸色惨白。
半晌又转回头,沙哑道:“别告诉她,我不想见她,杜子衿,呵!没想到我王立舯竟然会输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哈哈哈…。”
“我也是险胜而已,现在大局已定,你是想要走,还是留在这?”杜子衿淡声问道,看到这样的王立舯,她突然便就不想杀他了,没意思。
“黑凤先皇后一身的心血,是我太过执念了,但那些人是没有错的,他们都是忠于黑凤,忠于他们的小主子的,既然大局已定便放了他们吧,至于我,本就是十年前就该死的人,多活这十年便就已经是赚了,我便就留在这。”王立舯沙哑道,目光看向韩辰皓,沧桑而孤老。
韩辰皓并未回答他,只是牵起杜子衿的手带她离开地牢。
当晚暗卫便来禀报,王立舯在地牢中自杀了,这是杜子衿预料到的结局,他他过偏执,执念太深。
随着王立舯的死,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归于终结,韩辰皓依旧陪着子衿在杜府里养伤,但不在每日的跟着,开始处理这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国事,毕竟皇上年纪太小,这些国家大事并不适合交给他。
杜子衿这就在每日在院子里和春眠一起给春眠肚子里的孩子做衣服,一起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日子平静和宁和,也过得飞快。
幽兰国的使臣和精兵全都退回了幽兰国,幽兰国王上对白萧大发雷霆,却到底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如今的五石山也还是大锦国的,还是要靠白萧才能弄到手,一顿训斥过后,还是缓和了脸色,“这件事就算过去,本王也不会再追究,但五石山是必须要弄到幽兰国来的,不然,本王便收了你的国师之位!”
他是在威胁白萧,毕竟国师之位想要坐上来的人数不胜数,虽然能力上有很多都不如白萧,但也不是没有可以胜任的,他是要给白萧一些压力,让他尽全力得到五石山。
但,白萧却并无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冷冷淡淡,没有一丝的担心害怕,让王上不禁恼火,“朕再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五石山的事,我不会再管,也无能为力,现在五石山是在闲王手中,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五石山的秘密,想要从他手中得到根本不可能,臣没有这个能力,自愿辞去国师之位。”话落便拿出了国师的金印放在王上的桌子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上这才慌乱,忙追出殿外,却已经没有了白萧的身影,让人去国师府里找,也早已人去楼空,没有白萧的人影。
至此,幽兰国国师白萧失踪……
而被白萧一同带回国的兰明公主则直接被皇上软禁在了公主府里,往日的宠爱已经不在,而以前被兰明公主欺负过得人却都在这时落井下石没少找兰明公主的麻烦。
公主府也早已经破败,府里的人早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无处可去的老人。
兰明公主在府里日日闹腾,刚开始王上还会管管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软禁她也只是让她避过这次的风头,等短时间便又可以给她找个驸马嫁了,可最后被兰明公主闹得是一肚子的火气,又加上白萧的失踪,便干脆不去管兰明公主,没有了王上的庇护,兰明公主的日子更是难过,有时甚至连顿饭都吃不上,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对她打骂。
一天夜里,几个看守的侍卫一起喝了点酒后,又见兰明公主在闹腾,心里本就窝着火气,借着酒劲,几人便直接闯进了兰明公主的睡房,一起玩了她一夜。
等到第二日一早,几人酒醒,自是惊慌不已,本以为犯了这样的事定是死罪难逃,却不想兰明公主醒来后却一点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还把他们几人收为了面首,在公主府里想皇上一般夜夜召人侍寝,才知道,原来男女之事,并不是她喝韩卓言那次那般殿外只有疼痛。
而这件事却并未持续多久,王上便得到了消息,大发雷霆,当即杖杀了那个侍卫,而兰明公主则被关进了观星楼的阁楼中,而且此时的她已经怀有了身孕,在阁楼中关了不到三个月,便因经常吃着已经酸臭的饭菜而没有保住孩子,一人在阁楼里流了孩子,最后也还是没撑过去,等人发现时,尸体都已经散发着恶臭了。
草草下葬,一国公主便这样成为一堆枯骨。
…。
婚期将近,韩辰皓这才不得不回了闲王府,忙着安排婚事,而在这之前,春晓和邵刚的婚事也已经办了,春眠有得春晓一样也没少,又是样京城里的人眼红一次,这杜府一次又一次的办喜事,门上的喜字接连一个多月都没有掉过。
子衿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又有白萧给的伤药,连疤痕都只是淡淡的,但也依旧让杜子衿心里很不高兴,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便就能好的,也只能无奈的先养着,让杜子衿都想要把婚期延后了,她实在不想让韩辰皓看到这样一身丑陋伤疤的她,但延后婚期那定是不可能的,别说韩辰皓冷笑不同意,就是杜家也不会同意。
这一日,杜子衿呵呵母亲一起出门置办东西,也正好出来转转,和母亲一起出了霓裳坊,便正好遇到了秋圆,自两人那次不欢而散,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杜子衿顿住了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杜夫人便先上前拉着秋圆一阵熟络。
秋圆看了眼杜子衿,笑着和杜夫人说着话,心里也在想着要不要上前和杜子衿说话,对于上次她迁怒杜子衿的事,心里也一直的不舒服,她知道莫思聪的事真的怨不得杜子衿,感情的事哪是谁能左右的,而莫思聪连记都不记得她,就算是没有王楚心,她也不过是个陌路人,而杜子衿是她曾真心相交的朋友,如今闹成这般,她也想挽回,可上次的话已经被她说绝了,不知道杜子衿会不会原谅她。
“子衿,怎么也不和秋圆说句话?以前你俩不是一见面话就不停地吗?”
杜夫人的一句话,打破两人的僵局,杜子衿微微勾唇而笑,“秋圆,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子衿姐姐受了伤,秋圆本该去探望的,可…。前些日子一时不懂事说的那些不该说的话,怕子衿姐姐还在生气便也没敢去,是秋圆不该说那些话,子衿姐姐别生我的气了。”秋圆上前道歉道。
“你说了什么?我可都忘了,也就你记性好,还一直的记着。”杜子衿笑道,那件事其实也一直的在她心里的惦记着,这下两人和解,她自是高兴,本也就没有真的生她气,她也能理解当时秋圆的心情,那现在呢?莫思聪已经成了亲,她呢?
杜子衿想问,却又不好说出口,而杜夫人却正好替她问出了口,“秋圆,前日听你母亲说为你定下了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