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日子可以这样波澜不惊
听着晏庭筠的话语,我全身僵硬,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回答。
尽管痛,我也需要下定决心离开,我和他之间的种种,没有说开的时候我们都选择漠视,但是如今说开了,便就撕到底吧。
若是可以痊愈,那么是我们的幸运,若是不能,那也是我们的命,强求不得。
我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推开了他,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四爷,保重!”我的话语落下之后,大步的离去。
地面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我都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他是否还在原地,亦或者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圣诞节的深夜,我离开之后并没有在街头游荡,拐过街角,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住处,行李是佟妈妈收拾好的,我看着这个家,心口微微的苦涩。
这个家,和上海的那个几乎是一样的,装修,格局都是一样,我在上海生活了六年,虽然有痛,但那曾经是我唯一的避风港。
试问谁又不留恋自己的避风港呢?
晏庭筠虽然满腹心机,但是他这样的满腹心机又何尝没有给过我无数的感动。
我拉着行李箱,检查着手中的证件,离开之后,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已经是未知数了,有些地方,看一眼,留在心底,永远的封存。
我下楼离开的时候,晏庭筠还没有回来。
坐在出租车上,我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
他没有接,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他给我回了电话。
我望着外面的灯火,寻思着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这件事情,在他认为,晏庭筠可以照顾好我,可以让他放心,她们虽然知晓我在上海的某些事情,但是有一些,他们是不知道的。
就如我为什么会和程绍延在一起,在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什么,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就如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就如我的心结。
“爸。”
“嗯,你们吃过晚饭了吗?”他的声音在电话中很温和,也狠平静,我静静的听着,缓声说道:“吃过了,爸你们吃了吗?”
“我们也吃过了。”
他的话语落下,我有些微的停顿,良久没有开口说话,琢磨了又琢磨,我开口喊了一句爸。
他很轻易的就听出了我有话要说,沉声问道:“有话要说吗?”
我听着他的话,缓声说道:“爸,我现在在出租车上,去机场。”
“你们今天晚上就走?去哪儿?”
我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道:“爸爸,是我一个人,晏庭筠他有他的事情忙。”
话语落下,爸爸沉默了很久:“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多久回来?”
听着爸爸的话,我微微抿唇,眼眶有些酸涩:“很快就回来的。”
我这话,一听就是打哈哈,爸爸他一听就听出来了:“阿芷啊,你和晏先生吵架了吗?”
“没有,爸爸,我和他什么事情也没有,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没有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不用给他打了。”
我说完之后,爸爸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我恍惚的听到了他走路的脚步声。
“阿芷,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的声音很低沉,我听着他的话,心口一滞:“爸爸,这事儿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和他的问题。”
“你知道爸爸说的不是你们两人的事情。”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知道他说的是萧敏的事情。
“无论任何事情上,爸爸您对我,都没有任何的对不起,您这么说,让我改怎么受呢?是我对不起您和妈妈,也是我对不起这个家,若是杨伟厉是真的对我姐姐好,我也祝福他们。”
“前些日子,你姐姐她也和爸爸谈过,也看得出来,她对杨伟厉很上心,而杨伟厉对她是真心的,爸爸也并非是偏向她。”
“我知道的,爸爸。”
话语落下,他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道:“你也别和你妈妈计较太多,她没有恶意。”
“我知道。”
“散散心,心情好了就回来,家人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好。”我应着,恰好也到了机场,我一边给师傅找钱,一边说道:“爸爸,我到机场了,先挂了,您保重身体。”
“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爸爸打电话。”
“好。”
说着我挂断了电话,下车,走进机场。
买了从北京到昆明的机票,好在我还赶上了最后一个航班。
登机之后,我就关了手机,九点五十的飞机,到昆明已经是一点半了,我还没有订酒店,也没有找住处。
我本没有计划着今晚就离开的,但是今晚已经和晏庭筠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再拖下去我也是要离开的,就这样也好,他若是觉得我绝情,不要我了,也是我的命,他若是等我,也是我的命,有些事情逃脱不了,无论怎么折腾,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一直这样相信。
就像我和秦暮,那都是命中注定。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飞行,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在睡觉,有少部分的在看书,只有我,静静的听着陌生的呼吸声,望着外面的漆黑一片。
我一点点的困意都没有,心中格外的清楚,脑海中一直回放着我和晏庭筠的这些年,从拉萨被他带回来,他给我办理了手续让我上学。
他亲自送我去的学校,他说的话语都还在耳边回荡。
“我有时候会很忙,到你放假阿凯会来接你回家,你的生活费都在这张卡里,用钱不用问我,有什么其他的困难给我打电话,若是没有找到我,可以和阿凯说,他会帮你解决。”
我当时看着这个忽然从天而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丢弃了我,然后我又像在拉萨那样,暗无天日。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当时怎么有勇气从北京去到拉萨,我被困在拉萨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没有用,我也才知道,这个社会并会都是阳光温热,岁月静好,那些黑暗的东西,我从未看见。
后来我才懂得,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罢了。
我坐在车内,听着他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看着冰冷冷的他,都不太敢说话。
有时候我就在想,若是萧敏或者萧然,亦或者爸爸看到了我那个样子,会不会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认识的萧芷,他们认识的萧芷,哪里会害怕?哪里会这样的小心翼翼?
那个时候的晏庭筠,我又害怕,又想靠近。
可是他不苟言笑,面容冷静,目光也很冷,完全看不出他为什么会留下我,只是我一直抓着他给的那一根救命稻草,想着能不能到永恒。
进入学校一个月,还没有放月假,晏庭筠来看过我两次,在同学面前,我也很孤僻,很少会和同学打交道,上课,上课,宿舍,这就是我所有的生活。
晏庭筠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他给我带了两件外套和一双靴子,他说雨季来了,我来的时候带的都是短袖,下雨会冷。
我接了东西,说了一句谢谢。
他来去匆匆。
第二次来的时候,是我放月假的前一个星期,他来了,带着我出去吃了一顿饭,我当时带着探究,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叫什么,我都不清楚,我只是听邵凯喊他四爷。
从他的车子,着装,还有带我回去的家里,我都能猜到这个人肯定是不会是一个平常人。
吃过饭,他结了账送我回了学校,在这期间,他问一句,我答一句,他脸上的神情,从没有一丝丝的松动。
出餐厅门的时候,我头发被风刮了一下,随着他伸手给我梳理了一下头发,摸了摸我的头,我望着他,他面色平静,似乎这是一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但是我长这么大,除了爷爷会这么摸了摸我的头,晏庭筠还是第二个。
从遇到那样的事情,到最后被晏庭筠带回上海,我都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那一瞬间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眼眶顿然间酸涩。
高中的那两年,学业很忙,我几乎和晏庭筠一个月见两三次,但是我周末回家几乎是能够见到他的,我周五的回去,一般是见不到他,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早餐桌上一定有他的身影。
我从不敢提我的过去,我从不敢说一点点,我就想这样掩盖一切安心生活,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身份,我的一切,他都是清清楚楚的。
他对我好过吗?好过?
他伤害过我吗?伤过?
我在心底文自己一句,恩怨能相抵吗?
答案我不知道,恩可以过,但是我的伤却是永远都在。
无双说,他不顾一切的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他养着我,宠着我,我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他曾深爱着我。
但是,只有那一件事情,我很难很难释怀!
在过去,我觉得我自己都能过原谅这件事情,因为我觉得他帮了我,就算是我要还给他的,恩怨相抵,以后两不相欠。
可是如今,我们在谈的不是恩怨,是感情,我跨不过去这一步。
我的脑海中,一幕一幕的回放着,到昆明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我从机场走了出来,冷风袭过,我紧了紧衣裳,望着一起走出来的乘客,都被接走了,他们寒暄着,拥抱着,带着幸福的笑容。
我拉着行李箱站在那儿,恍惚的觉得是那么的孤寂。
沉沉的输了一口气,我开机网上订酒店,明天直接去大理。
刚打开手机,程绍延的电话就进来了,我看着他的号码,沉默了片刻就挂断了,挂断之后我就开始订酒店。
可是我网页还没有打开,他的电话又进来了。
他要是这样一直打,我也订不了,所以我就接了起来。
“喂,程先生有什么事情?这么大半夜的打电话?”我话语阴冷的说完之后,只听他沉声说道:“阿芷,我在楼下,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听着他的话语,我微微勾了勾唇角,冷笑了起来:“程先生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我想见见你。”
“可我并不太想见你,抱歉了!”我冷声说着,只听他在电话那端说道:“我姐想找一下陆子钰,但是我们现在都没有他的行踪,我今天遇见了你,所以就想着他会不会和你有联系。”
“怎么?程小姐需要治疗?很抱歉,我没有和陆先生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程先生,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我说着就准备挂断电话。
“阿芷,我们就不能聊聊吗?”
昆明的星空很美,尽管是冬天,依旧是满天的繁星,从此海阔天空,与人无关,与事无关,一个人终于可以和过去告别。
“程先生,你知道吗?我此时此刻抬头能够看到满天的星空,我接到了你的电话,有一种从今以后海阔天空,再不会有任何交集的快感,不会脸逛一个巷子都能遇到!”
我的话语落下,程绍延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在北京?”
“不在。”
“你在哪儿?”
“这是我的事情了,程先生,再见!”我说着挂断了电话,而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若是我帮着他找到了陆子钰,有些事情又是另一个结局。
在这个世上,永远都是千金难买早知道,我不能预知未来,所以我就只能在另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我订了一个平价酒店,住进去之后,我定了第二天去大理的机票,顺便把那边住的酒店也定好了,就在洱海边。
我第二天到大理是中午,阳光明媚,只是冬日里的阳光有些刺眼。
看着面前的苍山洱海,我恍恍惚惚的哦就笑了,千秋岁月,苍山下,演出几多荡气回肠历史剧;一代风流,洱海边,谱就无数惊天动地英雄诗。
坐在岩石上,我拿着手机发了一下午的呆,在酒店住了几天,我开始着手在周边找房子,看看有没有要出手的店面,我要开一个茶馆,最好临水。
我看着夕阳打在洱海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有春城之称的大理,气候很好,阳光很暖。
找了好多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看着很隐蔽,也不是最热闹的地段,我不为营业赚钱,就想遇一些有缘人罢了。
再者,现在能够停下来喝咖啡的人很多,能够停下来喝茶的人却是很少,能够把一盏茶喝到无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来圆我和秦暮的那个梦,只是如今我来了,也做了,却少了一个秦暮。
盘店,装修,营业,花了一个多月。
晏庭筠给我的卡还在,但是从我回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了,我用了的这笔钱,是曾经爷爷奶奶给我的压岁钱,我从未动过这笔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给的,还因为我要拿着这件事去做一个有意义的事情。
奶奶是一个优雅到极致的人,能够煮咖啡,能够煮茶,能够知书达理,也能够豁达如男子。
我脑海中经常会想起她坐在原来我们的院中煮茶,爷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她也不说话,动作娴熟而优雅煮着茶,清洗茶具,然后斟一杯放在爷爷的面前,爷爷也会不动声色的喝了,放下杯子。
她又给他加满。
一直要等那一壶茶喝尽。
我那个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茶?喝多了不是不好吗?
曾经我问过奶奶,她说她稀释得淡,所以无碍。
到现在,我似明白了为什么,喝茶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相守的时光,暖暖的日光下,他们都唇隐笑意,说不出来的幸福。
奶奶去世之后,爷爷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从那以后,他也不喝茶了,也总是让妈妈给他炸果汁,就是从不提茶。
其实我心中明白,奶奶去了,爷爷伤心。
这家小店的名字,是阿暮,就是以秦暮的名字命名的。
开业的那天,很冷清,我买了很多的花裙子,自己学着编了头发,静静的坐在小店的窗户边,煮着茶,挨个品着。
白天喝茶太多,我一晚上失眠,一晚上没睡,来这儿两个月的时间,我换了电话号码,换了联系方式,只给爸爸一个人发了信息,告知了号码。
我想告别过去,一个人安心的在这儿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过得波澜不惊,我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每一天不一样的面孔,我清浅的笑着,永远的面带笑容。
萧然的忽然造访,让我满心欢喜。
昏暗的灯光下,我一个静静的坐着,我买了一个手鼓,刚学,打得不是很好,萧然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很投入完全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直至一曲毕,我听到了他的掌声。
“真好听!老板娘,我想要一壶龙井。”
他的声音出来,我缓缓的抬眸望向他,眼眸一亮:“你怎么来了?”
我说着迅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的抱住:“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给我们打过一个电话,你不想我们,我还不能来看你吗?”
坐在岩石上,我拿着手机发了一下午的呆,在酒店住了几天,我开始着手在周边找房子,看看有没有要出手的店面,我要开一个茶馆,最好临水。
我看着夕阳打在洱海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有春城之称的大理,气候很好,阳光很暖。
找了好多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看着很隐蔽,也不是最热闹的地段,我不为营业赚钱,就想遇一些有缘人罢了。
再者,现在能够停下来喝咖啡的人很多,能够停下来喝茶的人却是很少,能够把一盏茶喝到无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来圆我和秦暮的那个梦,只是如今我来了,也做了,却少了一个秦暮。
盘店,装修,营业,花了一个多月。
晏庭筠给我的卡还在,但是从我回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用过了,我用了的这笔钱,是曾经爷爷奶奶给我的压岁钱,我从未动过这笔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给的,还因为我要拿着这件事去做一个有意义的事情。
奶奶是一个优雅到极致的人,能够煮咖啡,能够煮茶,能够知书达理,也能够豁达如男子。
我脑海中经常会想起她坐在原来我们的院中煮茶,爷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她也不说话,动作娴熟而优雅煮着茶,清洗茶具,然后斟一杯放在爷爷的面前,爷爷也会不动声色的喝了,放下杯子。
她又给他加满。
一直要等那一壶茶喝尽。
我那个时候总是在想,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茶?喝多了不是不好吗?
曾经我问过奶奶,她说她稀释得淡,所以无碍。
到现在,我似明白了为什么,喝茶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相守的时光,暖暖的日光下,他们都唇隐笑意,说不出来的幸福。
奶奶去世之后,爷爷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从那以后,他也不喝茶了,也总是让妈妈给他炸果汁,就是从不提茶。
其实我心中明白,奶奶去了,爷爷伤心。
这家小店的名字,是阿暮,就是以秦暮的名字命名的。
开业的那天,很冷清,我买了很多的花裙子,自己学着编了头发,静静的坐在小店的窗户边,煮着茶,挨个品着。
白天喝茶太多,我一晚上失眠,一晚上没睡,来这儿两个月的时间,我换了电话号码,换了联系方式,只给爸爸一个人发了信息,告知了号码。
我想告别过去,一个人安心的在这儿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过得波澜不惊,我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每一天不一样的面孔,我清浅的笑着,永远的面带笑容。
萧然的忽然造访,让我满心欢喜。
昏暗的灯光下,我一个静静的坐着,我买了一个手鼓,刚学,打得不是很好,萧然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很投入完全没有发现他进来了。
直至一曲毕,我听到了他的掌声。
我听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