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再嫁,仇人变成新婚夫妻
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 作者:没见过的东家
234 再嫁,仇人变成新婚夫妻
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 作者:没见过的东家
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 作者:没见过的东家
淡淡香味蔓延在房间里,有点像檀香的味道,又类似香薰,总之是很好闻的香味。
夜晚歌越闻这味道,就越是想睡,睡着的时候,竟然无梦,整个人舒服极了。
夜晚歌只觉得身上重重的,睁开眼睛,看到一条手臂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边躺着一个赤果的男人。
尽管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银炫冽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可是这样的情形,还是让她皱眉,她不习惯极了,虽然她以前也跟帝御威同床共枕过,只是不习惯身边躺的人是银炫冽而已。
夜晚歌厌恶的动了动身体,企图摆脱他的束缚。
银炫冽翻了个身子,竟然又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唇边有一抹的笑意,眼睛也不睁,呓语一般,“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你!”夜晚歌气结。
银炫冽听到她微怒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轻声笑道,“我怎么了?”
夜晚歌突然软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声音,“你能不能让我回s市?”
“回那里干什么?你在这里住着不好吗?”银炫冽搂紧了她。
“你已经将单飞送回s市了,他现在是我的亲弟弟,他回去接手夜氏我不放心,我想回s市照看他。”夜晚歌找了个借口。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倒是你,身体还很虚,等你伤好一点,身体调养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银炫冽柔声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陪我,我想回去后单独去见他?”夜晚歌趁机要求。
银炫冽皱了皱眉:“晚歌,不要任性,我陪着你,会很安全的。”
夜晚歌轻笑出声,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原来我连一丁点的自由都没有了,银炫冽你这是在囚禁我吗?你为什么不干脆判我死刑?”
“你是不是饿了,还是没睡醒,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啊?晚歌,别闹。”
“银炫冽,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你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彻底的放任我的死活!别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的照顾!我就算是死,也跟你没有关系,我就算是死,也比每天对着你要好!”夜晚歌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愤怒的看着他。
银炫冽又皱了皱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又说这些傻话?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晚歌,我答应你会帮你照顾好你弟弟,你不要总是小孩子脾气。”
“言下之意是我再脾气的话,你就要怒了?银炫冽,你为什么就要阻拦我?我只是想家了,想亲人了,想回家去看看,这也不行吗?银炫冽你还算是个人?”
银炫冽苦笑一声,“在你眼里,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作人看么。你可以回去s市,不过要等你的伤好了以后,还有我是一定会陪着你去的,我可以远远的看着你,我保证绝对不靠近,但是你一定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夜晚歌挫败的看着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这是银炫冽所作出的最大让步了,只要能出去,就还有希望,只要她能从这里出去。
长久的对视沉默之后,银炫冽打破了死寂,“我们出去走走吧,总闷在屋子里,你会烦闷的。”
夜晚歌不点头,也没摇头,银炫冽就自作主张,抱她去了浴室。然后叫了阿珠和阿青进来,服侍她洗澡。
温热的水,缓缓的流淌过她的皮肤,细胞一个个的被打开,舒适极了。
夜晚歌躺在浴缸里,两条腿被抬起来,阿珠仔细的擦拭着她的腿,夜晚歌也就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摆弄。
洗了澡之后,她们两个人将她扶出来,坐在梳妆镜前,阿青慢慢的梳理她的头。
上次脑部手术后,夜晚歌的头上了留下了一块疤痕,导致那一圈没有头了,阿青每次给她梳头的时候都特别的谨慎,夜晚歌的头很长,十分的浓密,海藻一样的大波浪,秃了这么一块,总让人觉得可惜。
女人对自己的头,向来都是宝贝的,她怕夜晚歌现这块秃,所以每次都弄一个小花样在她的头上,来掩盖这块斑秃。
夜晚歌看着镜子里的那两个女子,忽然笑了,抓住阿青的手,柔声说道:“你别费心了,反正我的头很多,少了一两块没什么的。”
记忆中这还是阿青第一次见夜晚歌笑,笑得这样的真诚,她笑起来,极其的好看,甜美中带了一点俏皮,俏皮中又不失一丝的妩媚,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张脸,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
阿青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先生这么痴迷她了,换作她是男人,也会对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动心吧。
“太太,我会给你梳最好看的型,保证谁都看不出来。”
夜晚歌笑了笑,转过身去,不再言语,容貌美丑,对她来说,还有意义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是有那股淡淡的味道,让她迷恋。
“这是什么味道?是空气清新剂?闻起来不像,那么是檀香嘛?”
阿青将她的头绾了起来,颇有几分古典美,听到她问话,这才将梳子放下,回答道:“这是安宁香,和檀香也差不多,房间里点上这个,可以帮助睡眠。”
“哦。”夜晚歌点了点头,“难怪我现在这么嗜睡,而且还一夜无梦,原来是有人不想让我清醒。”
“不是的,太太你不要误会,这香对人没有害处的。”阿青急了,她知道先生向来紧张太太,不想她误会先生,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话,那样先生知道了,还不杀了自己。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银炫冽不知何时进来,蹲在夜晚歌的面前,仔细的打量她,“这么打扮很好看。”
夜晚歌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在说你的香,你应该给这香改个名字,叫醉生梦死。你不就是想让人闻了这味道就睡觉么,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叫醉生梦死最好不过。”
银炫冽心情似乎不错,展颜笑道:“也不错,那就改这个名字吧。阿珠你去告诉一声,以后这种香再生产的话,就叫醉生梦死。”
阿珠闻言转身出去,银炫冽将夜晚歌抱了起来,放在轮椅上,阿青迅速拿过一条披巾,披在了夜晚歌的身上。
“我们走吧,阿青你不用跟着了。”银炫冽看了一眼阿青,那目光说不出的可怕,虽然不是怒的样子,可是却让阿青胆战心惊,她忽然明白,看来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夜晚歌以前是很喜欢海边的,因为东方阎喜欢海,而她喜欢东方阎,所以就间接的喜欢上了大海。一望无际的样子,似乎什么都可以包容,却又什么都容不下。
可是自从她来到血玫瑰岛,成为一名杀手以后,她就变得不再那么热爱海了。
每次看到大海,总能想起自己在血玫瑰的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银炫冽推着她,走在沙滩上,微醺的海风轻柔的袭来。海浪一个跟着一个的爬上了岸边,打湿了沙滩,轮椅陷入了沙子里,银炫冽索性就将夜晚歌抱了起来。
走了一会儿,他将她放下,环抱着她,让她依靠着自己站立。
银炫冽指了指海面,然后道:“这整片海都是我们的。”
“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无心去理会他的兴奋。
“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家。”
“我想知道的是,这里离s市多远,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地图的哪个部位!”夜晚歌执着的追问。
银炫冽当然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只是道:“这里是一座独立的小岛。”
“小岛?”夜晚歌惊讶,难怪她见不到这片海域有人,难不成这整座岛上只有他们两和两个女佣,还有几个住的离他们很远的医生护士?
“这个岛在哪里?”夜晚歌又问。
“给这座岛屿取个名字吧,自从买下来,也没有个名字,就等着女主人来取呢。”银炫冽转移话题。
夜晚歌眼见银炫冽所答非所问,丧气道:“随便你!”
“那就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吧!”银炫冽决定道。
“你土不土?!”
“急了?让你取名字,你又不取,我说了你又不满意。”
“懒的理你!”
“叫佳期吧。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就叫佳期好了。”
“少在我面前附庸风雅,银炫冽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俗人!”夜晚歌受不了的低吼。
银炫冽笑了笑,更加用力的拥抱她。
其实他是希望夜晚歌能给他生个女儿,他很想要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儿,他们有个女儿的话,就可以平安一生了,他不会让女儿走上自己的这条路。佳期,佳期又误,他是不希望,他们两个再错过了。
“晚歌,你看这片海岸,我会将这里打造成梦幻的国度,我们会拥有全天下最大的财富。你是这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你要做什么?银炫冽,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什么你这么有钱?”
“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会给你一个空前盛大的结婚仪式。”
夜晚歌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银炫冽你是不是一直在做违法的事情?你是不是在贩毒?”
“贩毒?谁告诉你的?晚歌,你就安心的做个幸福的女人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当心不要被人利用了。”银炫冽笑着亲吻了她的眉心,他所做的生意,又何止贩毒,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起风了,我们回去,你的身体还没好,当心着凉。”他自顾自的说完,就将夜晚歌抱回了别墅。
*
夜晚歌的头昏昏沉沉的,她几次想要醒来,却又睡去,直至彻底清醒,已经是下午的光景。她似乎醒着的时候,越来越短了?
“阿青。”夜晚歌叫了一声。
有人开门进来,恭敬道:“夜小姐有什么吩咐?”
夜晚歌皱了皱眉,“阿珠怎么是你?阿青呢?”
“她回家去了。”阿珠淡定的说道。
“回家了?”夜晚歌有些诧异,“那她还回来吗?”
“太太,阿珠服侍您梳洗吧,先生还等着您吃饭呢。”阿珠笑了笑,过去扶她起来。
夜晚歌见她不愿多言,也就不再追问,任她帮自己梳洗之后,扶她下楼去吃饭。
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在康复了,伤口刀口都已经在痊愈,不过大多的时候,银炫冽还是让她多休息,动辄都是他抱着她,似乎不想她太累了。
餐厅的餐桌是那种小巧的圆形桌子,餐厅本来就很大,这样一来,显得更加的空旷。
原本这里是一张很长的西式长桌,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夜晚歌皱了下眉头,银炫冽就会意,让人换了圆圆的桌子。
银炫冽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扶她坐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夜晚歌扭头看了看钟表,然后道,“下午了。”
银炫冽勾起唇角,对她微笑,然后坐在她的旁边,轻轻击掌,厨师们将食物一盘盘的端上来。
夜晚歌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多吃点,你身上一点肉都没有。”银炫冽说着,夹了一块排骨给她。
夜晚歌停顿下来,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阿青去哪里了?”
银炫冽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吃饭,为什么要提起别人?”
夜晚歌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
“别胡思乱想,养好身体才是。”
“你真的想让我养好身体?银炫冽,你别骗我!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嗜睡?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病还没好,多休息也是好事。没什么奇怪的,疑神疑鬼的,会很累的。”
“银炫冽,要么你赶我出去住,要么就别在我的房间里弄那个什么破熏香!我是傻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愚蠢到家!”
“谁敢说你傻,我的晚歌聪明着呢!你还说你没胡思乱想,香薰没问题啊,我不是也一直在闻么,你小说看多了吧!”
“你为什么要赶走阿青?”
“谁告诉你我赶她走了?好了,不就是一个阿青么,我再给你找几个更好的人服侍你。我们吃饭吧,我都饿了,等了你一天了呢。”
夜晚歌不再言语,确实,阿青的事情,不是她应该管,她也管不了。
毕竟那是银炫冽的人,于自己来说,不过是比路人甲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银炫冽见她低着头,咬唇的样子,可爱至极,一时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夜晚歌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他。
她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与他亲热,而银炫冽是越来越喜欢偷袭她,看她惊慌的样子。
夜晚歌瞪了他一眼,厌恶的神色溢于言表,“银炫冽你都不用上班的吗?”
“上班?去哪里上班?”
“当然是去龙天了啊!你这个总裁怎么每天在这里逍遥,也不去公司坐镇?”她就是想赶他走,不想每天都看见他。
“龙天我很少去的。”
“你现在不上班,每天在这里,是不是在吃老本?你就坐山吃空?”
银炫冽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夜晚歌瞪了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清了清喉咙道:“晚歌,我应该比你想象的有钱。况且,我就算在这里,也可以赚钱。”
夜晚歌撇撇嘴,她就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说话。
“先生您订做的礼服已经送来了。”阿珠进来,对银炫冽道。
银炫冽点了点头,“放在楼上吧。”
夜晚歌不由得惊讶,“什么礼服?”
银炫冽对她莞尔,“我们的礼服。”
“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我们要结婚了么。”
“你不是忘记了,我已经跟帝御威结过婚了吧?”
“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所以你们那次的结婚不算!”
“算不算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夜晚歌拍案而起,愤怒道:“就算我没有跟他结过婚,也不可能会嫁给你。”
银炫冽伸手拉了她重新坐下,“晚歌,你是注定了要嫁给我的,不由得你反对。乖乖吃饭,一会儿我们去试礼服。”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夜晚歌再次强调。
银炫冽完全无视她的愤怒,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过了,确定没有鱼刺之后,放入她的碗中,微笑道:“那你想嫁给谁?东方阎吗?他会娶你?别做梦了,他都已经要跟赵曼芙结婚了。还是帝御威?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就是嫁给鬼,也不嫁给你!”夜晚歌负气的说。
“你是想嫁给黑白无常?”银炫冽忍不住逗她。
“银炫冽,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银炫冽单手支着下巴,微笑着看她,“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夜晚歌无奈的叹气,拉了拉他的衣袖,“银炫冽,我们谈谈。”
银炫冽点点头,“嗯,好,先吃饭,吃了饭再说。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夜晚歌乖乖的吃饭,五分钟不到,就将一碗白饭吃下去,“我吃完了。”
“哦,要不要再吃一碗?”
“是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方说?”
“我们去楼上。”
银炫冽抱起她,转身上楼去。
这栋别墅很大,四层楼的高度,像一座城堡一样,亦很漂亮,设计的十分精细,就连每个灯的开关,都是不一样的,可谓别出心裁。然而夜晚歌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栋别墅,她基本上只去过两个地方,一个就是房间,再一个就是餐厅。
银炫冽带她去的,是一个很陌生的房间。房间很空旷,同样有风吹拂着,正中央摆了一个模特,模特身上的那件黑色的礼服,熠熠生辉。
简单大方的抹胸样式,腰身上点缀了不知名的黑色宝石,下摆呈现鱼尾状态,更加能够凸显一双修长的腿,曼妙身姿。
“喜欢吗?”银炫冽拥着她,站在模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去抚摸那件衣服。
“银炫冽,我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我们不能这样。”
“换上让我看看。”
“你能不能也心平气和的跟我谈谈?”
“我现在还不够平静吗?我帮你换上。”银炫冽笑了笑,将那件礼服从模特的身上脱下来,又过来脱夜晚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她换衣服。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想每天醒来,看到的是一张仇人的脸,我早就恨你入骨了。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娶我,你也根本就不爱我,只是你觉得,我应该是你的玩偶,现在这个玩偶不听话了,所以你才紧张,所以你才想用各种方法来禁锢我。银炫冽你要折磨我,有很多方式,你可以像从前一样,把我送进组织里,继续做你的杀人工具,你也可以干脆就杀了我,折磨的方式千种万种,你为什么就偏偏要用这种方式呢?”
银炫冽的手停顿了下来,凝神看她,一字一顿道:“你认为,我娶你,是在折磨你?”
夜晚歌挣脱了他的怀抱,怒道:“难道不是吗?你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银炫冽皱紧了眉头,“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爱你?!”
夜晚歌觉得很可笑,又觉得悲哀,“就算你如你所言爱我,可是我最恨你这种,用爱的名义来禁锢我。你以为你用爱我这个名义,就能在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之后,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我就会投入你的怀抱?银炫冽,我也劝你别做梦!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银炫冽一字一顿,“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娶你。”
他最后将拉链拉上,仔细的打量着她,夜晚歌的皮肤白皙,黑色的礼服,既凸显了她的高贵,又不失性感。
“你穿黑色很好看,真漂亮。”当初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设计师听说银炫冽要用黑色的时候,极力的反对,结婚礼服,黑色的并不吉利,在银炫冽的淫威之下,设计师还是屈服了,直到这件衣服做出来之后,设计师才忽然明白,银炫冽给的这张设计图,只有黑色才能够诠释这件衣服的灵魂。
那是一种孤傲,是一种绝望渴求重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
“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他又将夜晚歌抱起,转而上了四楼。
夜晚歌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愣了一下。
整个四楼都是打通的,只有一个房间,旋转木马在静静的伫立着,螺旋的滑梯,堆积成山的玩具,这简直就是一个游乐场。还有那张婴儿床,小巧精致。
银炫冽扶着她坐下,指着左手边放着的洋娃娃,还有奶嘴之类的小玩具,“这是给宝宝三岁之前玩的。”然后又指着旁边的滑梯,“宝宝四岁的时候,应该可以玩滑梯之类的了吧?秋千的话,应该也可以。”
他想了一下,又将夜晚歌抱起来,放在旋转木马上,他也跟着坐上去,按了开关,旋转木马,缓缓的奔跑起来。
“宝宝再大一点的话,我们就可以带着他坐旋转木马了。”银炫冽对着她笑,然后又指了指窗外,“你看那片海,现在还在修建中,大概再有一年就可以建成,我要给宝宝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海洋公园。”
夜晚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旋转木马跟随着音乐缓缓的奔跑着,欢快的音乐,让人忘记,一直都只是站在原地。
墙壁上乱中有序的贴着一些照片,夜晚歌仔细瞧了,竟然都是自己的照片,有些是她轻轻的皱着眉头,有些是她做了好梦展颜而笑的,也有些是她醒着的时候,站在窗边眺望的,失神的、呆的。看的出来都是偷拍的,不过角度很好,把她拍的很美。
银炫冽抱紧她,“你要陪着我,这些照片给宝宝看的。”
夜晚歌的眼睛扫过了整个屋子,然后昂起头来看着银炫冽,忽然笑道:“你的梦该醒了。”
银炫冽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过来一般,如梦似幻的响彻在她的耳边,“我会让你看到,这一切都会成真。”
“你真的要娶我?”夜晚歌感觉自己身体犹如陷入冰谭般无法自拔,声线若有似无。
“没错。”银炫冽薄唇边慢慢的勾起一抹狂嚣的笑纹。
她是他早就认定的妻子,她这辈子只能属于一个男人,就是他。
“你以为我会答应?”胸口仿佛有血气翻涌着要呕出,夜晚歌不屑的低喊。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选择?”银炫冽低哑慵懒的嗓音淡淡的扬起,在偌大的房间里轻轻飘荡,就像一个诅咒,也像一个梦魇。
夜晚歌眼底的最后一抹光芒崩溃了,欲毁灭般的愤怒和痛楚中,她的双唇颤抖得厉害:“娶我你会后悔的,银炫冽,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娶你,我才会后悔!”银炫冽满眼兴味地凝着她,岑冷的唇角微抿,黑眸更加幽深,冷硬地一字一句说道,“夜晚歌,你必须嫁给我,没有后路。”
“可是我已经嫁给帝御威了。”夜晚歌再次强调。
“你们只是举行了一个婚礼而已,如今已经没有人记得你们的婚礼了,明天我会派人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一丝笑溢于嘴角,银炫冽幽深锐利的黑眸里有种不容违逆的神色。
“明天?”夜晚歌颤栗地问道,心如针扎,死咬着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
“我将会是你合法的丈夫。”银炫冽阒黑的眼瞳更加深沉,低哑的声音宛如由地狱出来,“噢对,你可以期待一下我们的婚礼。”
夜晚歌打了个寒战,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他将成为她合法的丈夫?银炫冽,她的仇人!
“单飞呢?我什么时候能再次见到他,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又会出尔反尔?”夜晚歌的身子微微颤抖,就像是身处在严冬的深夜里,四周充斥着黑暗的冰冷,困累至极却畏惧要死,害怕一旦睡去,就会成为被寒冬冻死的流浪孩童,就会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银炫冽俊容上的神色幽深,黑眸里的冷芒如同利刃般出鞘般锋利,令人不敢碰触他的目光,“我们结婚之后你会见到他,不要试图抵触我的底线,否则——会有你不敢想象的后果。”
银炫冽转过身,迈着稳重又优雅的步伐走出了卧室,当他那双黑眸从她的脸上移开之际,仿佛那种致命的魔咒就随之解开了,但是他身上残留下来的危险气息慢慢凝聚成了暴戾的阴云,密密滚滚地翻涌而来,重重的压迫着夜晚歌的心。
碎金般的阳光愈加的强烈,窗户上映衬着明恍的光芒,夜晚歌轻轻地垂下幽黑浓密的睫毛,攥在一起的泛白手指已经松开,唯有唇色依旧微微泛白。
湛蓝色的天空,一碧如洗,金色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际,流光慢吞吞的往下流坠,洒在夜晚歌的娇躯上,洒在她粼粼忧伤的面颊上,洒进她幽幽清澈的眼眸里。
已经是第二天了,夜晚歌的眼珠仍旧有些呆泄,缓缓地转动着,自落地窗透进来的流光刺得她阵阵晕眩,热烈的让人汗流浃背,却也萧瑟的令人生寒,恍惚之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门外忽然有着细微的响动,夜晚歌立即挺直了背脊,屏息的望了过去。
数秒钟之后,银炫冽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手持着文件包和纸袋,模样似乎是办理什么事项来的。
夜晚歌呼吸停顿,猛然忆起昨天银炫冽的话,今天他和她要办理结婚登记!
……
“龙先生,龙太太,祝你们幸福。”西装男子站起了身子,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好,速记恭敬的对着银炫冽颔首,然后唇边带着微笑的对着两人说。
龙太太?幸福?
这两个词不断的刺激着夜晚歌的心,就像是被人瞬间狠狠的撕裂了一样,碎肉横飞,血肉模糊……
从此以后,她就要被龙太太这三个字禁锢住了?
他们已经正式登记结婚!
眼眸下意识的看向银炫冽,剪裁得体的暗色调西装优雅地勾勒出他昂藏的身躯,棱角分明线条,却像是沁泡在寒潭中一样!
这样寒冷残忍的男人,已经成为了她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如果可以,她真想马上就杀了他!
可惜他们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偏离轨道!
如今竟然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从仇人变成夫妻,多么可笑讽刺的关系!
银炫冽走到了落地窗的面前负手而立,透过通透的玻璃俯视着大海波澜壮阔的景象,仅仅是这样伫立,这样一个背影便给人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湿润的味道,他似乎嗅到了夜晚歌悲裂的气息。
泪水伴随着致命的委屈跌出眼眶,顺着眼角滑过绝美的脸,滴落在米色的床单上,化成一滩淡淡的水渍。
“觉得不甘?”银炫冽刻意放松着自己脸上冷硬的线条,慵懒的侧着身子,眼底有着沉黯的微光。
夜晚歌咬着红唇,别过脸躲避着他的视线,美眸里沁着水雾,如一泓清泉般令人心悸。
“呵,我劝你趁早收起你的不甘和不愿,你已经是我银炫冽的妻子,外人面前的龙太太,龙天的女主人。”银炫冽的黑眸像是千年的古井一般,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身边瞬间冻结的空气昭示着随时一触即骇人戾气。
“谁稀罕!”夜晚歌瞪向他,这个男人就像是地狱的魔鬼一样,她无法想象自己从今以后要跟一个魔鬼生活在一起。
“你以为龙太太很好当吗?”银炫冽凑近她,慢条斯理地吐出这句话,幽深的笑道。
“你想怎么样?”夜晚歌倒抽一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她不难感受得到此时凝在头顶上的那股压力正在越积越重。
“我想怎么样,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银炫冽刚毅的俊脸上扬着倨傲,冷冽的眼神染上些许的兴味,薄唇微微扯动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s市,我现在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要求,你也应该实现你的承诺。”夜晚歌眼神清冷,淡静的眸子直视着银炫冽,手指狠狠的插入掌心,逼迫着自己对视上他的黑眸。
“等我们举行婚礼以后。”银炫冽那醇厚的嗓音,如同美酒,蛊惑人心。
“我要回家。”夜晚歌抗议道。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银炫冽毫不犹豫的三个字,打断了她的妄想。
“你这是囚禁!”夜晚歌的眼底腾上一片清冷,怒气夹杂着屈辱在她的胸膛内翻涌,语气充满了挑衅和愤恨。
“那你可以去告我。”银炫冽像是雄狮捕捉猎物般,一步步朝她逼近,薄削的唇边有着邪魅的笑纹,“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丈夫。”
“难道我要一直被囚在这里?”夜晚歌下意识的向后倾着身体。
“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早一点带你出去!不过这几天肯定不行,我们的婚礼就在三天后。”银炫冽薄薄的唇边勾着狂肆的笑容,狭长的黑眸别有深意的飘向她。
“三天后?”淡淡的忧悒,重新锁住夜晚歌的眉心。
居然这么快!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她猝不及防!
“等一下,婚礼……可不可以不举行?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登记过了,不需要那么麻烦!”夜晚歌看着已经转身欲要离开的银炫冽,忍不住喊住他,与他的目光对视,小心翼翼地问。
“不可以。”银炫冽蓦地停住脚步,毫不犹豫的说。
“……”夜晚歌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朝自己涌来,她难道真的要成为众人眼里的龙太太?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身份和称谓?
“晚歌,你应该好好期待一下接下来成为龙太太的日子。”银炫冽慢慢的转回身子,贴近她白皙的脸颊,轻柔的嗓音说道。
极尽低柔的音调,没有让夜晚歌感到放松心中的紧绷,反而让她觉得颤栗。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以后的日子……
暗无天日……
这是她唯一预想到的形容词……
银炫冽已经离开了,夜晚歌陷入了沉思当中,胸臆之间涨满了复杂的情绪。
眼角无意间瞥到床边的红色证书,夜晚歌怔怔的看着那个证书,眼神渐渐恍惚……
红色证书正半敞着静静的躺在米色的床单上,上面有着她和银炫冽两个人的合照。
银炫冽笑得迷人,但夜晚歌怎么看怎么像是恶魔的微笑。
明明是仇人,却成了新婚的夫妻。
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他们的关系,更加诡异了。
*
海岸线上,太阳一点一点的消失,从半张脸,变成了一个光晕,最后无影无踪。
无论是多么的光鲜过,多么的美好过,多么的温暖过,最终都敌不过时间的推移,都将被黑暗和冰冷代替。
夜晚歌站在窗前呆,阿珠替她换上了结婚礼服,妆容精致,黑色的晚礼服性感而妖娆。
当一切回不到原点,她便忽然想通了,银炫冽看来已经是吃定了自己,既然不能求死,那么便去求生。
她反抗过,尽管是苍白无力,但是她为自己争取过,银炫冽可以软硬兼施,为何她不行?既然反抗无用,那么便去顺从吧。
反正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的!
银炫冽走进来,悄无声息的站在夜晚歌的背后,轻声道:“怎么还在呆?我们该出去了,你是今天的女主角,怎么能躲起来呢?”
夜晚歌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好看吗?”
银炫冽愣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笑过,这段日子,他在极力的改善两个人的关系,他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好,可是她要么是冷言冷语,要么是干脆漠视。他曾经幻想过,只要自己一直对她好,就总有一天能够让她淡忘了过去,和自己重新开始。
是千帆过尽了吗?她终于能够释怀,接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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