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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妙妙是第一次和这么龟毛的导演合作。
想起林导,师妙妙默默的在心底给他平了个反。林导龟毛是龟毛,但还没有维西导演龟毛的厉害,维西导演龟毛起来,那是要命啊。
这才第一幕戏呢,光布景就重新换了三次了,对于剧组来说,这不是在换剧本,这是在烧钱啊。即使是林导,抠的更多是演技的细节,可维西导演,是布景灯光细节和演技全部都要抠。也难怪他会有个演员噩梦的称号了。
,仿佛这世上惊心动魄的恋爱就没有一个不是多角恋的一样,这电影的剧本也是个多角恋。师妙妙饰演的女主叫依碟,依碟有个青梅竹马野心勃勃的野心家爱人,名叫欧阳正奇,欧阳正奇家世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这个国家却不想在史书上留下污名,因此他决意效仿吕不韦,送美人,夺江山,而依碟就是那个女人。
依碟家道中落,心思细腻,一颗心系在了欧阳正奇的身上,在知道了欧阳正奇的心思之后,在得到了欧阳正奇的答复之后,就答应了欧阳正奇的要求,决意勾引皇帝詹金龙。
詹金龙虽然昏庸无道,但是对朝政的把控能力不容小觑,□□苛政以及那些愚忠的军人让他掌控了朝堂的绝对话语权。他后宫佳丽三千,几乎人人得到过侍寝的机会,一夜御多女的事情甚至时有发生,他更是引以为豪,自诩能力优异,采阴补阳,必能长命百岁。玩的花样多了,他就有些嫌弃宫内的乏味,把目标放向了宫外的青楼。
与此同时,敌国的大王子鲜燕林化名林严先,到了国境之内。
这就是整个电影的背景了。而维西导演想要拍的第一幕,就是欧阳正奇和依碟的青梅竹马。
所谓的爱情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破灭给人看,维西导演既然打定了主意赚足眼泪,自然不会在细节处落了后,丢了丑。虽然不是华国人,维西导演对华国的文化却是颇有研究,整个风景的布置很有华国的意境下堂妇。而师妙妙的打扮也是少有的清纯,不同于倾情的出世,依碟的早期风格更像是个孤女应该有的楚楚动人和面对心上人的含情脉脉。
饰演欧阳正奇的是国的一个常常饰演反派男二的演员,在国际上破有些影响力,虽然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总带着几分阴险,可以说,是十分典型的气质影响了戏路的演员。不过他也不在意,演反派演的是出神入化的,颇有几分要演出自己风格的意味在。
苏齐修的戏份在后期,倒也不用化妆,只是需要留在片场感受着拍戏的氛围,方便快速入戏。这一点,苏齐修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演着青梅竹马。
师妙妙从出道时的演技渣,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进化到了现在的地步,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苏齐修想起当初仅仅凭着一身气势和那些演员演对手戏时演的旗鼓相当的师妙妙,再看着面前这个对演戏手到擒来的师妙妙,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们说,人一旦开始回忆,就是衰老的开始。”师妙妙在苏齐修身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撩起了半缕头发,一张清纯的脸看着苏齐修,带着几分俏丽,“你老啦,老头子。”
听到师妙妙叫他老头子,苏齐修忍不住笑了起来,应了一句:“老太婆,可惜你年轻着呢,做着别人的青梅竹马。”看着国的男星,苏齐修眯了眯眼,以往他总觉得自己不会嫉妒,在这个圈子里,他早就习惯了男女之间的过度亲密,可是再多的心理建设,也敌不过师妙妙对着别的男人的一抹笑容,即使是演戏,也足够揪心了。
“这老陈醋,又翻了?”师妙妙忍不住摇了摇头,“你慢慢喝,我接着给你酿。”
苏齐修的脸,刷的就黑了——这辈子,他的老陈醋存货恐怕是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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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白墙红砖黑瓦,依碟一身翠绿,俏生生的站在树荫之下,静静的看着欧阳正奇独自对弈。她看着棋盘,或皱眉,或舒展,显然是懂的。
“依碟。”欧阳正奇沉沉的喊道,仿佛一声叹息,“坐。”
“是。”依碟脸上带着几分期盼,却依旧小心的迈着步子,从欧阳正奇的身后走到了他身前的石凳之上,正襟危坐。
“你看这白子如何?”欧阳正奇没有抬头,反而捻起一子落下。依碟看着棋盘,面上带着几分凝重:“白子危矣,四面楚歌,除非天降神兵,否则就要一败涂地了。”
欧阳正奇收回了手,将余下的棋子扔回了棋篓之中,抬眼望向了依碟:“依碟,你就是那神兵。”
依碟脸上显出错愕来。欧阳正奇却没有在意,他懂依碟的心思,更懂依碟有多聪慧,自己的话,她听得懂,就看她愿不愿意听懂了。
“欧阳哥哥……”依碟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丝绝望痛楚,一双杏眼却依旧看着欧阳正奇一瞬不瞬。她平日里都喊欧阳正奇为大少爷,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一介孤女的身份,即使欧阳家善心大发收养了自己,但是两家的婚约时绝不可能履行的,这一点,依碟很清楚,所以她从来不以欧阳正奇的未婚妻自居。
她谨小慎微,小心的服侍着欧阳家的老太太,除了没有个丫鬟的名分,她做的事情和丫鬟已然没有了什么差别。但是依碟依旧是感激的,欧阳家给了她命,给了她吃住,还让她得了看书的机会,她怎么能不感激?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她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的动心,却终于还是落入了温柔的陷阱步步凤华。看着面前这个轻描淡写的要自己勾搭国君后生下他的孩子的男人,他恐怕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若是失败了会怎么样吧,毕竟没有自己,还有许多的人,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想要不要再成为任人拿捏的棋子,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而她需要做的,只是付出一点东西而已。
“好,我去。”闭了闭眼,依碟下定了决心。
欧阳正奇点了点头:“今晚来我房内。”
青楼里的女子,自然不会是完璧之身,想要完全的掌控一个女人,除了她的心,就是她的身了,欧阳正奇很确信,即使有了再多的诱惑,有了和自己的亲密接触,依碟绝不会轻易的背叛自己。
欧阳正奇不觉得利用了女人有什么可耻的,更不觉得通过这些手段来让一个注定要伤心伤身的女人对她死心塌地有什么不好的,他对依碟本来就有三分喜爱,今晚的接触,不过是成全了依碟的痴恋而已。
可是,依碟拒绝了:“帮我找个男人吧。”
欧阳正奇的脸沉了沉。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也是第一次被依碟拒绝。
依碟却是半分脸色不变,看着欧阳正奇的目光依旧温柔,脸上的笑意依旧是那么的温婉动人:“不过是一张膜而已,谁来都一样,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恐怕没有再出欧阳府的勇气了。”
依碟说的是假话,她喜欢面前的男人,可是她更爱的是尊严,她曾经想过,在欧阳正奇娶妻之后离了欧阳府独自度日,也好过在欧阳正奇的身边名不正言不顺。可惜,这一切没有了实施的可能了,在欧阳正奇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尊严已经被他踩在了脚底之下。
依碟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喜欢在欧阳正奇的面前这么的不堪一击,不甘心自己的尊严在欧阳正奇的面前这么的一文不名。可是她更清楚的是,事实就是如此,自己在欧阳正奇的面前,在欧阳家,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尊严的存在。既然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那么,不妨失去的更彻底一些,这样,她才能得回更多的东西,比如,权势;比如,金钱;比如,尊严。
当晚,欧阳正奇家就从家门口偷偷的抓了个人来。这是依碟要求的,不论美丑,只要在三更时经过家门口时的第一个男人。
依碟看着被送到自己房内的男人,男人的眼睛被蒙着,整个人却很沉静,半点没有被绑架的人应有的慌张。依碟觉得有些可笑,不过随意的找个男人,竟然也找到了个不简单的。
“你会男女之事么?”依碟问道,却又不等他回答,恍然自答,“应该是会的,哪有男人不会的呢?”
男人的呼吸猛地重了几分,却不见挣扎。依碟伸手,解了男人的衣衫,抚着他身上的疤痕轻笑了起来:“看来,他们抓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要惹祸上身才好。”话虽这么说,可依碟的眼底却没有半点对欧阳府的担忧,她甚至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笑到几乎掉了眼泪,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
当晚,血梅绽放在纯白的床单。
不久后,欧阳府中的孤女突然病重身死,京城之中最繁华的销金窟多了一个女人,一个不用接客卖身,却学着如何在床上魅惑众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