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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兄弟成双 作者:初壹

    分卷阅读13

    兄弟成双 作者:初壹

    貌似被顾骁摔过。

    看样子趁自己睡觉的时候丫给重新装好了,再仔细一看,地上还一纸条,刚儿接电话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抓了抓头发,许沐伸手捡起来。

    “先凑合用,改天赔你一新的。”

    简单的一句话,许沐从头凉到脚,瞬间清醒了。

    可转念又一想,应该的,都他妈应该的。

    于是洗手间里,许沐边刷牙边琢磨怎么处理旁边儿那对情侣牙缸,一只蓝色的大雄,一只粉色小静――当然,许沐没看过这漫画,就直觉他俩该是一对儿而已。同样的款式,并排放在洗漱台上。

    再低头瞧了眼手里的图案样式,是只跪在地上哭得特怂的小叮当,张着大嘴,圆滚滚的手死死扯住大雄的衣服角。

    其实都是顾骁刚搬过来的时候买的,丫给许沐那会儿还笑得一脸猥琐,说许沐你还记着小学打针那件事儿没?你当时嚎得跟他一个样嘿,也拽我衣服角来着。

    想到这儿许沐一撇嘴,叼着牙刷单手夹起两只情侣牙缸“啪叽”扔进垃圾桶,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漱着口对镜子傻笑,眼里雾蒙蒙的。

    可临出门,丫手都碰上门把手了突然一捶墙,低骂一声又颠颠儿地跑回去,跟垃圾桶里捏出大雄,拧开水龙头好顿冲洗,最后绷着脸重新放回洗漱台。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者故意设计的,俩牙缸搁在一起的时候正好重合了,看起来就像连在一起,“许沐”扯着“顾骁”在嚎啕大哭一样。

    抿抿嘴,许沐突然觉得蓝色大雄和蓝色小叮当看起来反倒更和谐一些。

    啧啧,二货。

    下了楼,小伙儿意外地发现竟然下了雪――实际上下一整天了,他睡觉没注意而已。

    而入冬第一场雪,虽说是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天,不过温度使然倒也不至于路面积雪,只薄薄的一小层,路灯下亮晶晶的。

    离老远,许沐就看见小咖啡馆里坐在靠窗位置的关h。

    莫名其妙想到被自个儿留在垃圾桶里的小静,许沐做贼心虚似的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儿走过去。

    其实他本是不想来的,但他必须要弄明白一件事。

    “现在就你跟我,说吧,那天屋里还有谁?”

    依旧单刀直入,坐下来第一句戳中重点。

    “不告诉你。”

    关h抬起头,脸上也仍是轻视的笑。

    于是许沐照例被其直白的回绝堵得一阵心烦意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就皱起眉使劲儿盯着对方看。

    你说这就是一女的,打不了骂不得,要不这会儿许沐真心想拆了她你大爷的!

    关h呢,见许沐说不出话,低头轻笑一声,脸色却逐渐转冷:“你跟顾骁倒是绝配,心都够狠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以后你就知道了,”关h转头望着窗外,“放心,肯定要让你知道,不是现在罢了。”

    许沐莫名其妙心底发怵,总觉得关h知道挺多他跟顾骁不知道的事,可关键是问什么她都不肯说,每次都来这么一出,像是说了又像是没说。于是忍不住跟心里头犯嘀咕,你妹的跟丫说话真他娘的累人!

    “你今儿找我来不是就为说这个的吧?”

    叹口气,许沐转不过弯就干脆不转,反正想多了也没用,单细胞,没治。

    “许沐,你知道顾骁跟我说什么?”

    “……”

    没想到关h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许沐低下头,反倒不知道该不该听。

    “他跟我说,结婚吧。”

    话音未落,许沐心脏狠命地颤了一下。

    60.闻家三姐

    关h后来说了什么许沐听倒是听了,眼珠子瞪得滴溜儿圆,别提听得多认真了,只可惜,一个字都没记住。

    丫就装吧。

    装到连关h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直到服务生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问先生还需要点儿什么,小伙儿总算回过神,摆摆手离开。

    而走出咖啡馆,雪早已经停了,路灯下面有几个小孩子跟那儿闹腾,许沐杵在原地木讷地盯着人家瞧,心里却反复念叨着姓顾的竟然要结婚了。

    结婚唷,哼哼,真稀奇。

    自然,许沐很久以前就想过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很多事儿吧想是谁都能想明白的,可真要到了发生的时候还真就没几个能接受得了。

    许沐就忽然记起林郁扬结婚那天,想到当时段非的冷淡模样,无意识抬手蹭了下鼻尖,连脊梁骨都是凉的。

    他知道自己远不如段非坚强,单拿顾骁结婚这件事来说,同样的心情,他却没办法做到段非表面的波澜不惊,更别说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相反,他甚至希望能继续远远看着顾骁,继续一个人犯着贱,继续一条道跑到黑――不对,是跑到黑也继续跑。

    谁都不能说许沐偏执,也不能说段非绝情,本来就是两个人,感情面前两种看法而已,文艺着说,归根结底都因为心里有爱不是?

    正要抬脚往前走,迎面突然撞过一个踩滑板的男孩,许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挥舞下胳膊,却因为地面一层薄雪到底还是摔了个跟头。

    结果这一摔倒好,许沐坐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明明下身疼得要死却非得捂着胸口不撒手,要说这世上最苦逼的疼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疼,疼到你想把丫挖出来瞧瞧,是不是有小虫子正跟里面耀武扬威的得瑟。

    “姐姐,你没事吧?”

    男孩话一出口,身后赶过来的家长立时冒着冷气纠正:“破孩子不着调呢?哥哥姐姐都分不清了?跟哥哥道歉!”

    许沐头都不抬,就挥挥手:“我没事儿,走吧――”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猛地出现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儿,差点用力过猛撞到自己鼻梁骨上,小伙儿神色一滞,只得愣愣地看着对方。

    就见男孩蹲在地上仰头盯住许沐的眼睛:“姐姐你是不是哭了?摔疼了吗?”

    许沐眼一抖,抬手抹了把没什么知觉的眼皮儿:“没事儿,叔叔是脑子里进水了。”

    说完自己还忍不住点头,没错,肯定是脑子里进水了不然打哪儿来这么多丢人现眼的眼泪儿啊?

    于是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许沐盘起腿,挑着嘴角目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离开。

    只是临走,许沐还能听见男孩委屈至极的辩解:“爸爸说了,长得漂亮的都要叫姐姐!”

    “你爸也不着调!”

    许沐一声哼笑,结婚真他妈幸福。

    而其实高中以前吧,许沐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找个恬恬静静的姑娘结婚,生俩孩子,一男一女,哥哥保护妹妹,妹妹欺负哥哥。然后即使吵架了也绝不提离婚,只管抱着对方让丫可劲儿撒娇可劲儿闹,做一个尊妻爱子的好丈夫,经营一场粉红泡泡满屋飞的婚姻。

    可打他知道自己喜欢上顾骁之后这梦就再也没做过,抛得远远的,妻儿模糊的脸换成顾骁清晰的贱笑,潜意识里,最幸福的地方就是跟顾骁两个人的家。

    依旧很傻,很天真。

    这么昏昏沉沉地想着,许沐忽然觉得脖领一凉,抬起头,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里又飘上了雪,大片大片的雪。

    然后他看见某辆有些眼熟的车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里面走出依旧西装革履的某人。

    “许沐?”

    头顶的声音带了少许惊讶,要不是正好赶上许沐抬脸望天,闻家铭真以为是哪个小要饭的跟这儿卖穷酸呢。

    呲牙一笑,许沐咧着嘴,两条清鼻涕哧溜儿淌了下来。

    闻家铭皱起眉,解开西装不由分说披上许沐肩膀,脸色发暗:“起来。”

    上次看见他跟顾骁是在酒吧里,想到当时两人还算乐观的气氛,闻家铭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但他确信肯定是和顾骁有关,于是紧抿着嘴,盯着许沐微红的脸失神两秒,却突然眼一眯,伸出手。

    ……果然,丫在发烧。

    也难怪,任是谁这么折腾也够呛了。

    “你不要命了?”

    说着,闻家铭没再犹豫,弯腰去扯许沐,想将人拉起来。

    “别碰我,x。”

    许沐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倒是自个儿晃悠着总算站起来了,挥挥手就要离开。

    尽管有疑问,但闻家铭心里知道就算问了对方也不见得能说,干脆不再开口,拎起人大步往车里走,没怎么费力就给硬塞了进去。

    许沐是真心累了,加之发烧,再挣扎吧力气能有多大一点儿?

    于是上了车小伙儿也不瞎掰扯了,安安静静窝在后座,他就觉着脑瓜壳跟要裂开似的,刚才一直在外面也没什么,这会儿舒坦了反倒浑身难受起来。

    闻家铭呢,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他一眼。

    许沐不知道闻家铭要带他上哪儿去,也没心情问,反正去哪儿都一样。可是他还真就没想到的是,姓闻的竟然把自己直接拐进了他家!

    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醒过来的时候许沐望着陌生的房间一阵发怔,起初以为是哪家酒店,几乎瞬间联想到自己那点不知还算不算是贞操的贞操,被子下的手赶紧往身上摸了摸,心顿时凉半截,一个扎猛坐起来。

    “醒了?”

    “我x!”

    右手边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许沐一激灵,条件反射地重新拉起被子,扭头满眼警惕。

    “……你谁?”

    竟然是个女人,四十岁左右,长发绾成一个发髻,下巴削尖,目光凌厉,干净利落的模样让人没理由生出一股子敬畏。

    啧啧,女版闻家铭是么?

    女人没回答,起身往外走:“衣服在左手边第一个柜门里,自己随便穿,你的被送去干洗了。”

    许沐这才想起自己昨天跟地上坐了半个多小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转身下床,急忙翻找衣服穿上。

    不太合身,丫将就穿吧,总比不穿强。

    于是等总算能出来见人了,许沐稍微松口气,小脑袋转了一圈,仔细打量起这间卧室。

    “把这个吃了,家铭说你醒来必须吃。”

    许沐猛地回头:“……闻家铭?”

    “我是闻家姗,他姐姐。”

    女人将手里的粥放到许沐跟前,终于解释道。

    许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怪不得,一样的冰块儿脸。

    而小伙儿的确是饿了,这会儿都中午了,将近两天没吃饭肚里空得跟什么似的,也没觉得不自在,抄起碗一顿狼吞虎咽。

    闻家姗眼看他吃个底儿朝天,嘴唇微抿:“许沐,你是第一个被他带回家的人。”

    “咕咚”一声,咽下最后一口粥,许沐直愣愣地瞪着眼前的人,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以前怎么放纵都不见他带人回来,更别说叫我过来帮忙照顾,换句话说,没见他这么重视过谁。”

    “……”许沐隐约明白了,合着丫是在替闻家铭扯红绳儿来着?

    而一眼看出许沐的心思,闻家姗目光冷了冷:“你们的事我没打算插手,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别伤害我弟弟。”

    得,许沐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儿去,老子前段日子好悬没让丫给强暴了你弟的谁伤害谁啊?他妈的,果然姐弟俩全一个德行,说话都跟放冷箭似的不招人待见!

    “另外,”坐下来,闻家姗抬头看着许沐,“闹够了就回去看看,你爸病了。”

    心下一凛,许沐满脸震惊:“什么?”

    闻家姗依旧一脸镇定:“有些事早就该跟你说,可你爸担心你想起什么一直舍不得让你知道,而我却觉得你有必要明白――比如,我们的关系。”

    61.糖葫芦味儿的童年阴影

    情妇。登了记的情妇。

    这是闻家姗对自己和许濂成关系的简洁概括。言外之意,自己只是情妇,唯一的区别是登了记罢了。

    得,得亏许沐早就喝光了粥,不然这一口喷在闻家姗脸上气氛岂不是好尴尬。

    自然,此刻的气氛也着实好不到哪儿去。

    说不震惊绝对是不可能的,试想一下前一秒还是你追随者一家属,一眨眼的功夫升级成你名副其实的后妈了――即使按闻家姗的说法这身份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她已然成了许家的一部分。

    什么情妇不情妇的,都登了记了还情你妹的妇啊?实话实说,那叫女主人!啧。

    而许沐呢,却也的确如对方所说,震惊之余,接踵而来的是某段……用时下比较流行的说法叫做不堪回首的记忆。

    没错,不堪回首。虽说谈不上刻骨铭心,但深入骨髓是肯定有的。那种至今仍记忆犹新的疼,许沐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疼,实实在在的疼,实实在在的恐惧。也正因为这回忆太凶残,直接导致许沐在后来的生活中将其选择性忽略。

    他不愿意花心思去恨谁,不是不恨,是懒得恨。

    而仔细说来,这事儿的罪魁祸首是许濂成。

    前文倒是提过许濂成离过婚这一茬,不过没说的是,离婚不到两年,丫就扛着娱乐圈潜规则的旗帜乐此不彼地迈入了第二春。

    当时的许沐也只有九岁而已。

    许沐其实记不太清那个小演员的相貌,更不记得她的名字,许沐只知道她喜欢红色,第一次见面那人就穿了身大红的连衣裙,招摇而妩媚。

    不可否认的是,许濂成对其多少是有些动心的,相比圈子里数不胜数的清纯佳人,他更喜欢这种嚣张跋扈的本性流露,如果可能,他是希望她的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不然也不可能带回家给许沐认识。

    只是许濂成到底是理智多过感情,他认准了许沐这一个儿子,绝不会为任何人动摇,连私生子都别指望出现。天性使然,他不相信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能有多深厚,何况按照自己的家世来讲,即便是亲兄弟也很难保证不为了利益反目成仇。

    所以在得知对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许濂成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让其打掉。

    ……是不公平,可你还真就没招,许濂成在所有涉及到自家崽子的问题上都执意得很,曾经也强调过,许沐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的底线。他以为小演员能懂,即便不能马上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能慢慢喜欢上许沐,久而久之想要孩子的心情也就淡却了。

    于是不得不说,许狐狸的确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谓马有失蹄不过如此。

    小演员无疑是聪明的,她一眼就看透了许濂成不打算要孩子的意图。然而可惜的是,这人在聪明之余却又往死里糊涂,她把所有的阻碍都归结到了小许沐身上,简而言之,她觉着只要没了许沐,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能保住了。

    可见最倒霉的,到头来还是许沐。

    再说许沐吧,打小就不是什么有攻击力的主,他对小演员虽说算不上热情但也没什么敌意,每天该怎样还是怎样,对其向自己的偶尔示好也都有礼貌的给与回应,某方面来讲,许沐也算挺乖巧一小孩儿了。

    偏偏,小演员倒不甘心起来,尤其是怀了孕之后――护子心切?别逗了,说到底无非想多占些财产罢了。

    所以许濂成有一点没看错她,这人心够狠,大大的狠。许濂成喜欢她的狠劲儿,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狠劲儿会落在自己当宝一样捧在手心的儿子头上。

    敢在许濂成眼皮子底下动许沐的,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其实许沐平时很少在家,刨除学校的大多数时间都跟顾骁鬼混在一起,俩小孩儿凑一块就是没事儿干蹲地上扒土玩儿也是乐呵的。唯独那天,顾骁因为跟学校里闯祸被顾老爷子亲自率众部下提前拎回去以暴制暴了,许沐一出校门就见小演员跟车里等着接他回家,于是也没多想就上了车,驶过路边摊的时候小演员买了串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许沐吃,嘻嘻笑着开许沐的玩笑。

    许濂成严格控制许沐吃街面上卖的东西,不干净。

    而许沐吃得满嘴都是糖渣子,舔着嘴角,心里别提多美了。

    归根结底,他当时也只是一九岁的小孩子来着。

    可惜,然后呢?

    疼。

    许沐是被疼醒的。

    眼前漆黑一片,除了冷感觉不出是在哪里。

    肚子里是翻搅着的疼,小许沐蜷着身体一波接一波地吐,他都不知道自己吐的是什么,嗓子快要烧着了似的难受,却又浑身冷得发抖。

    那种黑暗中陌生而剧烈的疼痛刺得许沐甚至忘了哭忘了叫,周围是越来越难耐的恐惧和寒冷,小小的他其实并不明白死亡对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抽搐着手脚没来由地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直到最后意识都有些模糊,他才隐约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光亮。

    而许濂成拉开自家冷藏室的门,第一眼看见角落里狼狈不堪的小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敢向前迈一步。

    砷中毒――传说中的砒霜。

    护士给许沐洗胃的时候许濂成在一边儿哭得眼泪鼻涕可哪儿都是,真的,他吓坏了,多怕许沐就那么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后来彻底清除了胃里的毒物,许濂成抱着仍旧昏迷的许沐说什么都不肯松手,眼里却是一闪即逝的狠戾。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小演员主动承认的。

    本来吧她算盘打得可响了,没人知道许沐是自己接走的,连勒索信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时候一到把许沐随便往哪儿一扔就当绑匪给撕票了。当然,信寄出去之前她得把许沐看好了,于是琢磨一圈下来丫自作聪明地把人丢到人家冷藏室里了。

    可巧了,正赶上当天许濂成回来跟丫求婚,那会儿的许濂成也不过三十岁出头,一肚子花花肠子,情场上的事更是易如反掌花样百出,加之雄厚的财力,一颗钻戒几句情话,小演员那点儿少得可怜的人性竟然就这么被冲了出来,脑袋一热就地交待了。

    嘿,够乌龙吧,但没辙,它就是发生了。

    于是,许濂成突然醒了。

    那之后不久就传出小演员服毒自杀的消息,恩,自杀,别怀疑其他了,没用。

    许濂成呢,无论再怎么私生活混乱也没往家里边带过一个女的,夸张点儿说连只雌的动物都没有,实在空虚寂寞的时候买过俩公王八回来,完了养几天还互掐掐死了一只,啧啧。

    他就特想大手一挥把许沐这段回忆给彻底抹干净了,只可惜凭他的实力在娱乐圈想雪藏一个人很简单,埋一段回忆的话真心太难,他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不让许沐想起来。

    至于许沐,说实话这事对他影响绝对不小,起码连着两个多月丫睡觉都不带消停的,最常干的事儿就是半夜三更抱着小枕头站许濂成门口往里张望,只是许濂成三天两头的跟外面忙事业,最后实在没辙了只得把顾小佛爷给请了过来,别说,效果不赖,起码比家里三两成行的保镖佣人靠谱多了。

    而顾骁出乎意料地竟然什么都没问过许沐,许沐也就没好意思说――当然,许沐之所以选择瞒着顾骁的理由其实特别……单纯,真不是他有多隐忍多内敛,一九岁的小屁孩儿懂个屁隐忍内敛啊,关键是吧,他怕顾骁笑话他。

    说到底,因为贪吃糖葫芦差点儿翘辫子的事儿哪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不是?

    所以尽管许沐当时挤破脑袋都想让顾骁知道自己多害怕多疼,偏偏,脸涨得通红丫也蹦不出一个字,时间一长,倒也没那么想说了。

    只可惜他至今为止仍旧不晓得的是,人家顾骁早在事发第二天就磨得顾老爷子全盘托出毫无保留了。

    更不知道的是,顾骁第一次亲的人,真心不是关h。

    可能连顾骁自己都忘了,某个许沐脸色发白抖成一团儿的晚上,是他迷迷糊糊学着儿歌里的情节用一个吻解决一切的。

    哼,哼哼。

    62.不在恋爱中腹黑,就在恋爱中炮灰

    捕捉到许沐目光里的震惊、不安、茫然,闻家姗倒没再继续说什么,只紧抿着嘴唇,将许沐瞬息万变的脸色尽收眼底。

    许沐却忽然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以哪种心情面对闻家姗,于是习惯性地绕开对方打算离开,他这会儿的脑子的确有点儿乱,有点儿晕,得找一没人的地儿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依前车之鉴,许狐狸的女人……估计哪个都不能是一般省油的灯,老子井水不犯河水总没错吧?呦,别鄙视了,爷扮缩头王八的例子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可惜,没人听见许小伙心里头的碎碎念,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丫现在注定连缩头王八都当不成了。

    闻家铭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他就怕许沐醒过来偷着溜了,特地把闻家姗给搬了过来。

    “许沐,”见许沐要离开,闻家姗也没阻拦,坐在椅子上依旧面不改色,唠家常似的开口:“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执着是没错,但你如果打着执着的幌子去心安理得的伤害世上最疼你护你的那个人,那你就是傻子,最后头破血流也不值得人同情的傻子。记住,男人有担当才有资格谈追求,否则你什么都不是,小丑而已。”

    “――还是你觉得,你做出的牺牲有谁记在心上了?或者说,谁知道了?”哼笑一声,闻家姗似乎猜到了许沐接下来想说什么,“只为了自己将来不会后悔?或者你愿意等?那更是笑话,你以为,那个疼你护你反被你从将来剔除的人,还能等你多久?你有想过再强大的人在岁月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还是你真的不在乎?无所谓?”

    闻家姗平静地说完,没再看许沐一眼,优雅地起身,同样无视门口刚回来的闻家铭,事不关己似的走了出去。

    “……”

    于是许沐到底还是被闻家姗几句话给不留情面的ko了,僵着腿神色发怔,错失了逃窜的最佳时机。

    闻家铭呢,自然早就习惯了自家三姐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只是看许沐呆愣的模样免不了一阵心里好笑,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人因为醉酒死死抱住闻家姗大腿鬼哭狼嚎的丢脸劲儿,莫名其妙觉得三姐对自己和许沐的关系也算起到功不可没的作用了。

    而许沐这会儿却刚刚从失神中缓过了意识,闻家姗的话他多少还是听进去了,小伙儿拧着脸有些气急败坏,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可不就像个小丑?一无所有又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小丑。

    这么想着,许沐抬头又看了眼正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闻家铭,内心更是烦躁,一分钟都不乐意再留下去,紧握着拳头开口:“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吧,闻先生。”

    一句“闻先生”,彻底划清俩人界限,不是闻总,不是闻家铭,丫只是闻先生,萍水相逢的闻先生。毫无疑问,许沐生疏客气的称谓着实让人心底生寒――当然,这可不包括咱们的闻总,咱们闻总只会放冷气让别人生寒。

    比如现在。

    寒气反噬了……

    脊背发凉,许沐故作镇定地直了直腰板儿,不甘示弱地瞪着闻家铭,余光不忘来回打量着门口。

    闻家铭却突然眯起眼,大步走到许沐跟前。

    啧啧,许沐啊许沐,好歹人家闻总把流浪狗似的你捡回家精心照料了一整个晚上,连闻家的镇宅三姐都给请过来伺候你,你说你丫扔句招人待见的话能死是不是?非要弄得这么个你死我活的气氛,到头来悲催的不仍旧是你?

    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许沐抬眼,满脸不耐烦。他其实特讨厌跟不来电的人不清不楚。似乎一直没提过,许少爷从小到大的追随者真心不少,没办法,家庭背景在那儿摆着呢,无论是出于什么初衷反正想攀上许家这颗高枝的丫头绝不占少数。可惜,自从十年前确定了对顾骁的想法之后许沐整个就一贞洁烈夫,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节操,除了段小婉和关h丫就没正眼瞧过哪个女的,更别提劳什子的暧昧不清了。

    所以此时此刻,许沐明显越来越失去了耐性。

    “没什么事我走了,你――我x你大爷!”

    话没说完许沐就炸了,眼睁睁看着姓闻的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猛地将自个儿按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抬手一挥,许沐连羞带愤,一巴掌抽在闻家铭脸上振奋人心的响亮:“x!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闻家铭不躲不闪,死死扣住许沐一边肩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扯开其松垮不合身的衬衫衣领,目光里是许沐从没见过的暴戾。

    许沐一震,突然反应过来,丫此刻盯着的,是顾贱人留下的痕迹?

    “谁?”

    眼里闪着危险信号,闻家铭明知故问。

    他其实在前一晚给许沐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当时许沐烧得不省人事他还就真没忍心立马发作,硬生生咽下满口的三味真火,差点儿把肠子都给烧着了。现在可好,本来就气头上呢冷不丁又瞄见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干脆,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儿你别指望逃了!

    而许沐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触及了对方某种不得了的情绪,但竟意外的不像以往那么慌乱无措,相反,他倒是忽然笑了,笑得极冷,却目光灼灼:“顾骁。”

    闻家铭骤然收紧的手扣得许沐冒出一脑门儿的汗,x,骨头要碎了你妹的。

    许沐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小人,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闻家铭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姓顾的!

    于是说起来,许小二货这会儿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儿……显摆的意思?啧,贱了贱了,贱了贱了。

    许沐冷哼,老子他妈的都贱了十年了。

    于是,毫无疑问的,一向冷静自制的闻大老板终于撕掉面具――不淡定了。

    又将身子压低了些,闻家铭想起许沐烧糊涂时的零星梦呓,低头俯视着对方,声音暗哑:“他要结婚了。”

    许沐表情一滞,却刻意忽略心底那股透不过气的压抑,眼睛直视闻家铭:“……谁都得结婚不是?”

    闻家铭眉毛微皱,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张干净却不女气的脸,神色越来越差。

    猛地,扫落办公桌上多余的物品,闻家铭将许沐整个人向上推了推,就地扯开剩下的衣服扣子。

    许沐脸色发白,手心向下用力攥住桌子一角,咬了咬差点儿抖起来的下唇,忍住胃里的恶心不适,总算开口:“姓闻的,你信不信,今儿你要敢碰我一下,要么我死,要么日后你全家都他娘的别想活。”

    其实许沐的声音不大,言语间也没什么特别强的震慑力,偏偏闻家铭字字都听得清楚,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头一震,几句话像把刀子似的扎在心底,尖锐的疼。

    实话实说,如此不堪的感觉,闻家铭是第一次。

    曾经任何人任何事在闻家铭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唾手可得的,换句话说,他想要的,就注定也必须是他的。这是闻家铭三十几年的人生信条,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然而,就是现在,他动摇了。

    许沐的态度昭然若揭,除了顾骁,他绝不会属于谁。

    于是此刻闻大老板破天荒对一个人有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好事儿啊,真性情了不是?

    关键吧,心凉得毛欲望都没有了啊。

    叹口气从许沐身上起来,闻家铭头疼地闭了闭眼,两次了,如果说第一次是仅存的一点人性在作祟,那么这次呢?怎么只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放手了?

    原因只有一个,他彻底栽了。

    栽到对许沐这个人,他忽然不屑使用手段,忽然觉得没必要强行得到,忽然只想纯粹地对他好,像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某些年轻人一样。

    只可惜,许沐才察觉不到闻家铭的心思波动,一声不响地整理好衣物,毫无留恋的离开。

    63.私奔你妹啊!

    许沐跟自个儿家别墅附近猫了将近一个下午,临走时看见许濂成的车从里面缓缓驶出,他其实看不到车内的情况,但他却想象得到许濂成冷着脸即使生病依旧盛气凌人的架势。

    做贼心虚似的压低帽檐,许沐躲在大树后面,盯着逐渐远行的车一脸狼狈。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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